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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118章 逆著人潮

褲腰帶?

這時候誰還會去在意你的褲腰帶!

明明跟賠錢相比,你徒弟擁有這麼喪心病狂的戰力這件事更重要好不好!

咱們能不能關注點中域修士應該關心的大事,關注關注你徒弟?

山腰上眾多其他門派長老,聽見扶道山人那一句話,簡直險些氣得吐血。

昆吾諸位長老原本還在磨刀霍霍,只等著今日太陽下山,就拉上人直接去找曲正風好好幹一架,哪裡想到這太陽出來,才剛斜了沒幾分呢,下面就炸了。

這一回,是真炸了。

崖山大師姐見愁又對上通靈閣這一輩的新秀也就罷了,還直接一腳把人給踹下去了!

一腳把人給踹下去也就罷了,你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嗎?

連遠處的昆吾輔峰都險些遭殃,還直接蕩平了一片地面!

除此之外,其他幾座接天臺上的倒黴修士,為了避免被見愁那一腳的餘威波及,也都自動離開了接天台,於是四座接天台一下拼到了一起……

所以……

“咳,扶道長老,不知這接天台是個什麼情況?”

昆吾這邊,負責日常主持事務的長老顧平生,終於咳嗽了一聲,開口問出了所有人最好奇的問題。

扶道這會兒還在心裡淚流成河呢。

他聽見此問,頭都沒回一下,只道:“原本是為正式的關卡設定的規則,沒想到被人先打破了罷了。正常的情況……”

不是說要進入接天台才能挑戰,兩座接天台的主人要一言不合幹上了,敗者將失去接天台,勝者將得到敗者的接天台,拼成一座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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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每增加一座接天台,其高度相應上升三十丈。

若是到了第三局的末尾,最後剩下的人基本都能與昆吾那漂浮在天上的雲海廣場齊高。

正如扶道山人所言,規則被打破,不過是一個意外。

誰能想到,竟然會有見愁這種奇葩,在這爭奪入場機會的出線比試裡,竟然就直接一腳幹掉了三個對手,將別人淘汰出局,並且一個人佔走了四個名額!

這仇恨,可是大發了。

四個名額並成一個,意味著原本的一百二十名額,到最後可能只會剩下一百一十七個。

平白少了三個名額啊……

真不知道這一位崖山大師姐在這一屆之後,會不會被很多人扎小人了。

扶道山人一解釋,眾人也都明白了過來。

顧平生有一張嚴肅死板的臉,中年男人,鬍子有點花白,眉頭皺緊,乃是本屆熱門第七顧青眉的父親。

他聽了扶道山人的話,又看了下面一眼,遲疑道:“既然現在新規則已經出現,那是不是要做調整?”

“調整個什麼?”

昆吾這群傻子淨會瞎折騰!

扶道山人直接翻了個白眼,半點面子不給。

“反正這是下一關的規則,他們要現在就把人數殺到了六十個以下,還省得山人我做小會正式第一關了。愛玩不玩,反正咱們不解釋就對了。”

不解釋,那不就是任由下面的修士們自己猜?

至於猜出個什麼結果,全看個人了。

顧平生一聽,頓時皺了眉頭,只覺得若不做個什麼新規則出來,本屆小會只怕是在入場選拔這一環上就要出亂子啊。

他下意識想對扶道山人建議點什麼。

沒想到,扶道山人直接一擺手,彷佛知道他要開口一樣,頗不耐煩:“你做主還是山人我做主啊?!”

“……”

得,還是只能閉嘴。

顧平生真是被憋得不行,終於還是沒說一句話。

上方,一道森然白光滑了過來,直接落到了扶道山人的身後。

吳端落下來,直接對著扶道山人一禮:“山人,師尊有請。”

“……”

橫虛真人有請?

扶道山人“咔咔”地扭過了自己的脖子,用一種近乎殺人的目光看著吳端,一字一頓道:“山人我還要看下面比試,就不去了吧……”

“師尊說有要事相商。”

下面發生了大事,連吳端都知道了,橫虛真人又怎能不知?

這種時候,只怕是要找扶道山人談談心了。

吳端心裡感嘆了一番。

扶道山人真是要哭出來了,有種立刻跪在地上去叫橫虛大爺的衝動。

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腰。

這裡放著才從龍門龐典師徒那邊贏來的金庫小鎖,這好東西還沒在懷裡揣熱乎呢!

真是撞了邪了……

用一種近乎悲壯的姿態,扶道山人最終還是朝著山巔望去,道:“大不了就是砍價……山人我怕什麼?去也!”

咻。

流光一道,飛速劃過。

扶道山人霎時沒了影子。

曲正風站在原地,沒說話。

吳端站在原地,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口問:“砍價是什麼意思?”

昆吾的地皮被崖山大師姐壞了一大塊,按理的確是該賠的。

只不過麼,橫虛真人不像是要跟扶道山人掰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只怕是……

翻天印。

曲正風澹聲一笑,並不回答吳端的問題,道:“字面上的意思。”

他目光放遠,看向了下方。

跟別的接天台相比,見愁的那一座接天台,足足高出九十丈、寬出二十餘丈,凌立於眾人的頭頂,一枝獨秀。

此刻的見愁,就站在接天臺上。

對於接天台忽然自動拼了過來這件事,她似乎也有些驚訝。

能不驚訝嗎?

其實一腳踹過去,踹飛了三個人這件事,是見愁沒有想到的。

翻天印一直以來都是見愁最強的攻擊之一,只是見愁對於這一擊的掌控力實在不高。

道印太強,相應而言,對修士來說,便變得難以控制。

如今不過只有築基期修為的她,乃是借了天虛之體的便利,才能順利地使出這一招翻天印,只怕還不是真正的翻天印的威力。

在之前用過幾次之後,這一枚道印幾乎就被見愁封了起來,不斷磨練自己別的本事。

她倒是沒想到,如今的自己已經是築基巔峰,隨時會踏入下一個境界的修為,再次使出翻天印,威力明顯又上了一個臺階了。

不知,等她真正達到金丹之後,一記翻天印能幹掉幾個同階修士?

見愁眨了眨眼,慢慢走到了接天台的邊緣,朝下看去。

這一瞬間,下方無數的視線,凝聚而來,全數落到了她的身上。

下方密密麻麻無數人,無數的目光。

通靈閣門人分開了人群,擠到了昏死過去的賀九易身邊,著急地圍攏成了一圈。

玄陽宗的修士們,也都衝了過去,將倒黴的方大錘扶了起來,折騰了半天,方大錘終於悠悠睜眼。

一個白胡子老頭頓時喜極而泣:“大錘沒死,大錘沒死!”

旁邊不遠處,兩名才躲過了一劫的修士,丟失了自己的接天台,此刻傻傻地看著那倒黴的兩個人,也露出一臉心有餘悸“能保住一條命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的表情。

……

無數人還在議論她剛才的那一擊。

“怎麼會那麼強?”

“到底是什麼道印?”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道印?

“不愧是崖山啊……”

“哈哈哈看來崖山新一代拔腿派的傳說是真的啊!”

“拔劍之外又拔腿,不愧崖山!”

“這也行?”

……

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聲音,太多太多的視線。

見愁掃了過去,也看見了吃瓜少年小金,看見了壓抑著激動滿面通紅望著自己的聶小晚,也看見了沉默的張遂,笑容滿臉的周狂,還看見了人群之中一個猥瑣持棍的身影,竟然是錢缺。

當然,她還看見了封魔劍派的眾人,那站在人群中心的夏侯赦。

即便隔著這麼遠,她似乎也能感覺到他眉心劃下的那一道血線帶來的壓抑與陰沉。

以及……

陸香冷。

在一條山溪之畔,白月谷的幾名女修聚在一起,以陸香冷為首,周圍沒多少人靠近,倒有一些打扮風雅的修士在旁邊徘徊,似乎想要藉機引起美人的注意。

不過陸香冷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見愁的身上。

在見愁望過來的一瞬間,兩人的目光恰好對了個正著。

“……”

一時間,有些微的驚訝。

只這一眼,陸香冷便知道,正如自己還記得見愁一樣,這一位崖山的大師姐,應該也記得自己。

天下有能者何其多?

昔日萍水相逢一面之緣的人,看似平平無奇,可說不準,已經名動天下。

世事奇妙,又環環相扣。

陸香冷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澹的笑容,似乎是禮貌,又似乎是自然的流露。

她身邊不遠處,白月谷弟子馮璃“啪”地一聲,合上了發光的《一人臺手札》,憤然不已。

“這個什麼智林叟,又把陸師姐的排名往下放了!他什麼意思!”

剛來的時候,白月谷藥女陸香冷位列第五,乃是熱門之中的熱門。

可在陸香冷露面之後,她的排名卻開始瘋狂下滑。

直到上次,直接掉出了前十。

可就在剛才,手札再次修訂了一遍,這一次更誇張,前一百裡都找不到陸香冷的名字了!

“這陸香冷到底是怎麼了?”

“嘿嘿,不會又是一個姜問潮吧?”

“唉,誰知道啊……”

……

已經有站得近的人開始議論。

馮璃聽了,氣得紅了眼,又著急又心疼,立刻就朝著那邊看過去,腳步一邁,便要上去趕人。

一手修長素白的手,忽然按了過來,壓住馮璃的肩膀。

陸香冷含笑的聲音響起:“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不過都是一群無干的看客罷了。

旁人的言語,不影響她的行與立,生與死。

馮璃眼底都要掉下淚來,咬住嘴唇。

“我就聽不得他們說這些話,平白叫人討厭!陸師姐……”

她抬起頭來,帶了幾分委屈,看向陸香冷。

陸香冷的手掌,慢慢收了回去。

一條黑氣凝成一道黑線,如同尖銳的蠍尾,扎在她指腹之上,只差一點點,就要貫穿她整根修長細弱的手指。

寬大的袖袍,很快直接攏了上來,將這一切都遮掩下去。

下調排名,乃是智林叟已窺破她如今的狀況了。

虛弱。

就連站在這裡,她都覺得費力。

只是最近的情況,她都沒告訴馮璃罷了。

馮璃埋著頭,聲音裡帶著強壓的哽咽。

“師姐風光的時候,人人上來巴結,如今走到哪裡,人家都要奇怪地看一眼,倒好像咱們成了什麼禍害一樣。一雙眼睛都恨不得貼上來,好看看咱們出了什麼事……”

“……”

這不才是常態嗎?

陸香冷的目光,朝著周圍一掃,便有不少人連忙收回了自己大量的目光。

一時間,她竟然覺得有幾分好笑。

一下想起了見愁前些天面臨的種種質疑,只是……

又有誰去在意?

緩緩地勾出一個靜謐的微笑來,她濃密的眼睫一顫,烏黑的眼仁裡,帶著一種難言的神采。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是陸香冷,而他們不是。”

“……陸師姐……”

馮璃一下怔住了。

她抬起頭來,有些不明白這一句話,又彷佛明白了什麼。

可是那種感覺太玄,太說不清楚。

只覺得,此刻的師姐,與尋常不一樣。

陸香冷最後看了一眼高臺上的見愁,也不解釋,只在心裡想:也正因為如此,見愁才是見愁,而他們不是。

她回身,慢慢從熱鬧的人群之中走出,朝著冷清的外圍走去。

一道纖弱的身影,逆著人潮,逐漸遠去消失。

高處的見愁,注視著她的身影,只覺有一種出塵之感,扈江離與辟芷,紉秋蘭以為佩,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總高絕於世。

智林叟將她排出了第一百,所以——

她的毒,還未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