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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085章 三言兩語

“姓裴名潛。”

裴潛雖覺得奇怪,卻還是又說了一遍。

潛,取龍潛之意,遲早有一日將重新飛上九天,可算是對他寄予了厚望。

裴潛,賠錢。

聽完對方再次報完自己名字的錢缺,只恨不能一算盤拍死自己,到底是作了什麼孽,何必開口拉這麼一個人進來?北域四大宗之陽宗又有什麼了不起?

怎麼就取了這麼個缺德的名字?

錢缺此人,這輩子真沒什麼太大的理想,無非就是賣賣東西賺賺錢,錢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半塊靈石都丟不得。結果在這做生意的檔口上,竟然來了個叫“賠錢”的。

哎喲,這給晦氣的。

錢缺臉都要綠了,心裡頭一口氣給哽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愁聽著,對錢缺的本性也算是頗有瞭解了,只是唸叨一下裴潛的名字,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可憐了錢缺了。

她是個內斂的性子,倒是沒一下笑出來,不過旁邊的那名叫秦朗的男修,卻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裴潛一下看向了他。

秦朗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拱手道:“裴道友勿怪,不過是唸叨一下這名字挺有意思。”

呵呵。

有意思。

有意思個屁!

金算盤錢缺心裡冷笑了一聲,一下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只慢慢對裴潛說了一句:“本人姓錢,名缺,西海綽號金算盤。”

說完,他沒在說話。

見愁心裡思量了一下,覺得這話的潛臺詞是:我倆八字不合,你趕緊滾蛋。

沒想到……

那陽宗裴潛,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兩條眉毛微微一皺,竟然在錢缺報上自己名號之後,朝著他拱手:“原來是錢道友,久仰久仰。”

這一瞬間,錢缺感覺自己就要憋出血來了。

他臉色漲得通紅,不一會兒又白了下去。

四下裡一看,走來走去的都是築基期修士,自己也不過是個築基後期,眼前這人卻是金丹期,算是一群矮子裡面難得的高個兒,甚至還系出名門。

就算是名字差了點,這人也是共探黑風洞的不二人選。

罷了罷了。

裴潛賠錢,他賠錢幹老子屁事!

錢缺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摸著自己的胸口,嘀咕道:“天靈靈地靈靈,保佑錢某人這一趟平平安安發大財啊……”

眾人一聽,全數無語。

大家都是抱著去探黑風洞的目的,有個人牽線搭橋,大家一起去,自然是好事。

不過這一位“金算盤錢缺”看上去實在有點不靠譜啊。

錢缺嘰裡呱啦地唸完了,最後看一眼裴潛,狠狠地咬了咬牙:“罷了,最近幾日錢爺爺氣運好,你這點八字不合的衝撞算什麼?架不住我鴻運當頭!不說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抓緊時間去黑風洞吧!”

說完,他手一揮,直接一排靈石扔了出來。

“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我錢某人做生意,從來信譽第一。諸位與我一同去找吞風石,這些靈石,一人五枚,算是錢某人的定金,也是錢某的誠意,還請諸位收下。”

五枚靈石,發著濛濛的白光,懸浮在見愁的身前。

她自己對靈石沒什麼概念,但是在十九洲,靈石便是通用的貨幣,像是人間孤島的銅錢與金銀,能夠用來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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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竟然是自己踏入修行以來的第一桶金?

在看見這五枚靈石的瞬間,見愁忍不住眯了眼,也不客氣,直接一把將五枚靈石都撈走了,握在手裡,笑容燦爛:“錢道友客氣了。”

“……”

動作最快的就是她!

錢缺看著見愁那燦爛的笑容,真巴不得上去把她那一身衣裳脫下來看看,你這陰陽蛛絲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至於這麼稀罕那五枚靈石嗎!

其他人也不是沒有眼色,畢竟見愁身上這一身衣裳顏色很亮,格外漂亮,簡直渾身上下都在冒光一樣。他們只覺得這一位“無愁”道友的臉上,彷佛都刻著“我不差錢”這四個大字。

然而……

現實往往令人心碎。

一把將五枚靈石撈走,裴潛的表情才是真的不很在意,澹澹道:“聽聞這黑風洞之中的風,也會根據時間變化。每個月都會有一段時間變得格外強烈,吹什麼什麼爛,曾有不少倒黴的修士不知深淺,平白無故就身亡在了洞中……”

“是啊。”

錢缺之所以組隊這麼急,就是這個原因。

“來飛天鎮之前,錢某已經瞭解過。再過三日,便是黑風洞比較兇險的時間了,錢某只採吞風石,也只進百尺,若按著前人的經驗來估算,頂多兩個時辰便可以解決。只是此處距離黑風洞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要勞煩諸位,一起趁早出發了。”

果然是跟著多人行動有好處,若是見愁自己去,對黑風洞的瞭解卻不會這麼多了。

看來,扶道山人不在的這三百年裡,黑風洞已儼然成為一處聖地,可能有寶貝被人拾到,洞中也有一些獨特誕生於黑風洞的東西,因而修士來往絡繹,才會有這麼多關於黑風洞的訊息可以參考。

對見愁而言,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她不是為了尋寶去,只是為了煉體去。

這裡人多,難免眼雜。

看來,跟眾人一起行動可以,但也不過就是去踩個地皮,等到回頭與眾人分開了,她再找個人少的時候單獨行動,免得太過驚世駭俗。

主意一定,見愁的心也就定下來了。

環顧著與自己組隊的這四人,她微微笑了一下,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錢缺果斷地點頭,而後看向眾人:“諸位意下如何?”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眾人自然紛紛點頭,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就這麼敲定,大家即刻出發。

方才眾人寒暄的時候,金算盤錢缺已經直接出口道“崖山大師姐見愁”,是以見愁沒敢亮出自己的鬼斧,反正一路上用裡外鏡趕路,也已經順手,所以在出發的時候手一翻便拿出了裡外鏡。

琉璃金的光芒漫散開來,站在見愁身邊不遠處的裴潛立刻感興趣地看了過來:“無愁仙子的法寶似乎頗有來頭。”

來頭?

見愁想了一下,這是掌門鄭邀送的新弟子入門見面禮,至於來頭麼……

微微一笑,她滿臉自然:“不過就是好看了些。”

聽見這話的錢缺有一種要罵人的衝動。

真是不想說話了!

這二世祖的法寶簡直是用靈石鑲嵌成的!

眾人都看出見愁這一把裡外鏡的不凡來,心中暗暗猜測她身份,不過僅僅片刻之後,眾人的注意力,便全部不在見愁的身上了。

只因為……

那名字起得特別缺德的裴潛,手一揮,便有一柄赤紅的長刀浮起,華光燦燦,周身每一條刻紋都精緻得讓人忍不住掰手指算是多少錢。

識貨的錢缺已經在心裡狂喊:去你娘的賠錢!這哪裡是賠錢貨啊,這分明是頭大肥羊!

果真是北域四大宗之一的修士,這不出手則罷,一出手驚人啊!

看看這金燦燦紅彤彤的刀身,分明都是以赤金石之精煉制而成,上面繪製圖紋的線條上,全都閃爍著白雲墨的氣息!白雲墨啊,一顆就要上百靈石!

燒!

真是有錢的燒!

整個這一柄大刀,只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糞土氣息!

金錢啊!

這一下錢缺再也不敢嫌棄人了,恨不得衝上去舔他幾口!

心裡的小算盤啊,啪啪啪。

一隻肥羊,兩隻肥羊……

嚯嚯嚯嚯!

在心裡莫刀!

都是錢爺爺的肥羊!

“真不愧是北域四大宗的修士啊,出手不凡,錢某佩服佩服!”

錢缺心裡已經流了一條九頭江的口水,面上卻是一臉道貌岸然的讚歎。

“此行有道友保駕護航,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說話間,秦朗與那周輕雲也對望了一眼,喚出了自己的法寶,都是兩把普通的劍。

十九洲修士用劍者居多,出來兩把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見愁多看了一眼,兩把劍都是深黃色,不過一大一小,似乎也是特別煉製的。

周輕雲注意到了見愁的目光,抬起眼來,友善地朝她一笑,並未解釋什麼。

的確是道侶。

見愁也點頭還禮,心底卻是滋味複雜。

初見扶道山人,她便拜了師,乃是一丈的永珍鬥盤,可算是天賦絕倫,這並不受她天虛之體的影響,證明自己卓有修煉天賦。

謝不臣毫不猶豫殺妻證道,卻從不考慮別的可能……

到底她又算什麼?

還是說,道侶不與俗世等同,沒有什麼羈絆呢?

見愁收回目光的剎那,便發現秦朗與周輕雲兩人含情對望的眼神,一舉一動,雖沒表現出親密無間,卻已經頗有默契。

這二人不過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卻已有水乳交融之感。

扶道山人曾說道侶不過互取所需,看來此言也不盡然。

“嗖!”

錢缺直接把手裡金算盤一扔,人隨算盤而上,竟然直接踩在算盤上飛了起來。

那金算盤散發著毫不掩飾的糞土氣息,當先向更西而去。

見愁看了看錢缺的金算盤,又看了看裴潛那一把金燦燦的大刀,又低頭看看自己這稍顯溫和一些的琉璃金裡外鏡,頓時有一種滿頭烏鴉飛的錯覺。

罷了,趕路要緊!

見愁靈力注入,整個人便飛馳而出。

五個人先後從飛天鎮大柳樹下衝上天際,朝著採藥峰黑風洞去。

採藥峰。

過白月谷往西百里餘,便是一座高高的山脈。

見愁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天上星斗稀疏,但見一輪已經被咬了一小口的明月高懸,白練千萬匹,從夜空之中垂落,照得整座採藥峰如同一名揹著揹簍的老者。

在這樣的深夜裡,採藥峰各處,竟然都還有不少人影在晃盪。

“前面乃是採藥峰捨身巖,我等從這裡下去便好。”

錢缺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人最多的那一處。

高高的懸崖,像是一塊突出的平臺,橫在千丈高的半空中,下面層雲渺渺,黑沉沉的一片。不少人都在懸崖上,三五個聚在一起,也有人正在往懸崖下跳。

黑風洞便在這懸崖之下。

見愁落下的時候,周圍正好有一撥人比較近,正在說話。

“孫師弟平白喪命,你們倒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如今竟然還要執意來黑風洞。若是我們不能在三兩日之內出來,正趕上黑風洞黑風鼎盛之期,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名男修的聲音,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似乎頗為不贊成所有人下去。

站在他對面的乃是兩名女修,一個手握長劍,臉盤子圓圓,有些微胖;一個身材細瘦,腰上盤著一條軟鞭。

那使鞭的女修對男修這一番話頗不贊同:“孫師弟平白出事,我們便不心痛了嗎?只是許師姐有令,這個月必須帶回東風燭,時不我待,又有什麼辦法?你方才所言,若傳回門中,定沒好果子吃。商師弟,還請慎言。”

“許師姐許師姐,她算什麼東西?若沒她,我剪燭派至於——”

“商師弟!”

那男修的聲音,被使鞭女修的忽然拔高的聲音給打斷了。

姓商的男修,看著年紀頗輕,應該是門中後來入門的弟子,此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指也緊握成拳,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見愁等人,便是在此刻落下。

這邊剪燭派三人,立時看了過去。

雖然只那短短的片刻,不過見愁已經聽出了一些很關鍵的東西。

剪燭派,許師姐,平白喪命……

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仇人不碰面啊。

見愁挑了挑眉,只輕輕一眼,便發現這三人身上都有剪燭派的徽記,於是沒說話。

錢缺也是耳朵尖,早將那邊一番話給聽見了。

他思考了一下,對眾人道:“還請諸位稍等。”

說完,他竟然朝著那三個人走去。

剪燭派三人緊盯著剛落在這懸崖上的幾個人,似乎頗為忌憚,尤其是在看見他們乃是五人,並且還有一個器宇軒昂的金丹修士的時候。

微胖的錢缺抱著金算盤走過來,滿面都是笑意:“幾位剪燭派道友好,這位仙子可是剪燭派赫赫有名的趙雲鬢趙道友?”

使鞭女修聞言,一下皺了眉。

她的確是剪燭派的修士,在中域剪燭派新晉修士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眼前之人竟然能一口道破自己身份,絕對是個見多識廣之人。

“不知尊駕?”

“哦。”錢缺連忙晃了晃自己的金算盤,笑著道,“鄙人錢缺,金算盤錢缺,也曾與剪燭派做過生意。方才落下之時,聽聞幾位似乎還要採東風燭,不知……”

“沒有。”

不等錢缺把話說完,趙雲鬢便明白了錢缺的意思,直接冷澹地打斷了錢缺的話。

錢缺臉上那和善的笑容,一下僵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在修界也是通用的。

這剪燭派女修大概是在氣頭上,也大概是看錢缺不順眼,竟然半點廢話的意思都沒有。

呵呵……

連北域陽宗的修士我都能搭上話,你她娘的還要擺個臭架子!

錢缺心裡已然開始罵娘,沒別的想法,就一條,以後爺爺我一定把最爛的東西都高價賣給你剪燭派!看爺爺我坑不死你!

當然,表面上錢缺還是一眯眼笑了:“哦,那就算了。”

趙雲鬢尖尖的下巴一抬,直接轉身,也沒多看錢缺一眼。

眼看著這捨身巖上的人開始漸漸變少,有的人走了,有的人下去了,她對自己身旁商姓男修與那微胖的女修道:“我們也走吧。”

“是,師姐。”

微胖的女修看了還站在原地的錢缺一眼,眼底劃過一分輕蔑的笑意,在朝著懸崖下飛去的時候,低聲開口道:“還以為一口道破師姐的身份是個大人物,沒想到不過是個與我剪燭派略有牽扯的小角色罷了……”

聲音漸漸變低,人影也消失在了懸崖下。

原地站著的,只有商了凡一人。

見愁不由得將興味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見這一名男修握緊的手指慢慢鬆開,又慢慢握緊,似乎掙扎無比。

最終,他還是看了下面無邊的雲霧一眼,抬步就要下去。

“喂。”

聲音淺澹的一聲喊,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之感。

像是夜風吹拂中的這月色。

商了凡一下停了腳步,詫異地回頭看去。

只見方才才落在這懸崖上的幾人中,竟然站著一名深藍衣裳的女子,眉目溫婉,一身繾綣,唇邊帶笑,正看著她。

商了凡一怔。

見愁走出來一步,道:“正是叫你。你師弟也為那飛天鎮中的神秘歹人所殺?”

“……”

平白無故問這個……

商了凡雖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同門無故身亡的憤怒與不甘,幾乎是在片刻之間就佔據了上風,他眼眶微紅,咬牙道:“是我門中孫師弟,才踏入修行不久,只有築基中期,今日上午歇腳在飛天鎮時出事。”

“我來飛天鎮時,曾在道中遇到白月谷藥女陸香冷,她言此事已報給崖山,不久便會有崖山修士前來此處查明此事。若你真心牽掛師弟,想要為他討回公道,此刻趕回去,說不準正好能遇到。”

見愁面帶微笑,平靜地將自己知道的事實說了出來。

這一瞬間,站在見愁身邊的幾個人,都不由得面色古怪起來。

道中遇到白月谷藥女陸香冷……

這平平無奇的口吻,倒像是隨便遇到了個普通人一樣。

而且……

人家這一位“商師弟”眼看著就要跟自己的同門師姐下黑風洞了啊,你這個時候出來叫住人家到底是什麼用意?!

前面站著的錢缺,已然用一種驚悚而奇異的目光望著見愁了。

見愁只當自己沒看到,也沒感覺到。

她依舊看著商了凡。

在聽見見愁這一番話後,商了凡立刻眼放異彩,有些激動起來。

然而,轉瞬他就想起,剪燭派與崖山近日有隙,前不久崖山大師姐還送來了給剪燭派許師姐的賀禮,氣得整個剪燭派上下不得安生,就連掌門燭心都上火了好幾天,發誓與崖山不死不休。

如今孫師弟出事,卻要仰仗崖山來處理,焉知崖山不會有記恨?

他這一番掙扎猶豫,幾乎都表現在臉上。

見愁雖沒關注過那一日之後的後續,不過猜也明白商了凡在顧慮什麼,只看了那暫時還沒動靜的山崖之下一眼,澹然道:“飛天鎮此事,關乎中域修士安危,也不止剪燭派一家受難。崖山又是中域嵴梁,扶道山人更是執法長老,高風亮節,自不會因兩派之間的齟齬而有任何偏頗。何必顧慮?”

是啊。

何必顧慮?

崖山即便是羞辱個人,也不陰著來,明明白白一巴掌甩到許藍兒的臉上。

當時剪燭派上下看似一片惱羞,可也不知多少人心裡暗爽呢。

崖山。

那畢竟是崖山啊。

被見愁這一番話一說,商了凡幾乎是立刻就下定了決心,直接朝著見愁一抱拳,目光堅定起來:“多謝這位師姐指點迷津,我這便為孫師弟討回公道去!”

說完,他腳下光芒一現,一道天藍色的光芒拋飛而起,霎時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原地,空空的一片,彷佛根本沒有過人。

見愁的目光,慢慢從明月高懸的天際移了回來。

然後,她發現四個人都在看自己。

錢缺抱著自己的算盤,看著她,簡直像是在看禽獸——

這一位“無愁隊友”三言兩語之間到底幹了什麼!

到底幹了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位跟那趙雲鬢要一起探黑風洞吧……”

錢缺簡直覺得自己在做夢。

見愁點了點頭,笑得人畜無害,聽了錢缺的話,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