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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橫空出世的二姐

龍臨其實已經信了。若非這個老銀扳指是柳近漪的東西,他們取了之後她也不會這麼快感應到,但是...他實在是不想交出去,尤其想到柳近漪和那個向晚鐘不清不楚的。如果讓這批神弓如此輕易地落到魔神手中,他真的很難原諒自己。

“臨哥,要不我們快跑?”龍寶向他焦急地傳音。沒想到這批神弓還沒捂熱就要被奪走,龍寶真是揪心揪肺的疼。

龍臨默了默,問:“您能告訴我向晚鐘是不是魔神烏雲遮嗎?我希望您能說實話。不然,我會把不落弓捏成粉末。”

嘶...諸人心裡都抽了一聲冷氣,這是威脅對方嗎?

柳近漪一怔,嘴角牽出一絲複雜的笑意,倒並不惱怒:“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確定他是不是魔神,你信嗎?...”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我認為他不是,那他就不是。”

她的目光對著龍臨清亮的眼眸,很認真地說:“你只需要相信,我會把這批不落弓交還給神界!”她顯得很清楚龍臨的顧慮。

龍臨很誠摯地說,“我也會。”

柳近漪笑著搖搖頭,“不,必須我去交還。”

那個“我”字,咬得格外重。

龍臨搖搖頭,坦白地說,“可我並不相信您。”

“這不重要。我答應過姬玄英,一定要護佑你們兄弟倆周全,我可沒答應不殺其他人。”柳近漪冷冷地說,提起冰劍,輕輕拍打著左掌掌心。

雪花驟然變大變密,霜風如刃。

龍臨一怔,並沒有多考慮,就說,“那好。”胳膊擰不過大腿,何必額外搭上大家的性命。

因為憤怒和屈辱,龍寶的小臉憋得通紅,牙齒緊咬下唇。

龍臨把那枚老銀扳指拋給她。

她一張左掌握住,隨即又開啟手掌,五指微曲。

她的掌心銀芒大放,亮到使人目盲,但龍臨還是看到這銀芒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旋渦中有一對黑色的細長的夔龍倏忽間變形,成為兩個峨冠博帶的玄衣侍者模樣,他們在一扇有許多門釘和一雙神獸的銀色大門侍立左右,各拉一個門環,將大門徐徐拉開啟...

門內暴湧而出的強光讓龍臨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睜眼後他釋出了十萬張不落弓。暗紅的神弓浩浩蕩蕩而井然有序,像一條沉靜的大河,奔向那扇敞開的大門。

“豁拉”一聲,一切都消失了,柳近漪手心又出現了那枚醜陋暗淡的老銀扳指。她微笑著掂了掂,向他們示意。

龍寶無話可說,鼓起了腮幫子。

“您為什麼要答應大姐保護我們?”龍臨問,想起她在無極山頂一再喝止烏雲遮加害自己的意圖。

柳近漪的唇角又泛起曖昧不明的笑意。

昆侖奴一直呆呆地看著她的臉。

“我與龍君一見如故,願與兩位結拜為異姓姐弟,仙路飄渺,神道難覓,日後或者互相有個照應...不知兩位意下如何?”柳近漪出乎意料地說,並不回答龍臨的問題。

“什麼!...”龍寶震驚地直揪耳朵,這話說的,怎麼和姬玄英當初在疏影宮和他們結拜前的說的一模一樣?這柳近漪是姬玄英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嗎?都這麼愛和人結拜。

龍臨也驚呆了,回不過神來。

胡旺財等也被這神奇的大轉折搞得有點眩暈。

柳近漪揮起冰劍,貌似很隨意地揮灑了一下,平地就湧起一個冰雪的“香案”,“撿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撮雪為香吧!”

“撮、雪...來...真的啊?”龍寶有點磕巴地說。

龍臨正欲婉辭,柳近漪已經右掌一翻,那把冰劍倏忽不見,一手拉著龍臨,一手牽起龍寶,不由分說地就......結拜上了。

“太后...”龍臨剛惴惴地一開口,就被柳近漪打斷:“該叫我二姐了。”她倒也不客氣,把姬玄英也結拜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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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山中奇寒徹骨,龍臨還是差點冒汗了。他有點懵,不知道柳近漪到底是心血來潮還是預謀已久。

龍寶木著個小臉,像個小牽線木偶般被擺佈了一通。在十萬不落弓被奪走後又被柳近漪自說自話的結拜降級為龍四爺,他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這是二姐的小小心意。”柳二姐不知從何出拿出一隻精美瑩潤的白玉匣遞給龍臨。這玉匣靈氣浮動,濛濛生光,顯然不是凡物。龍臨甫一開啟,臉上就結了一層霜花,似乎神識都被瞬間凍住了---竟是一匣細卵形、小指半指長的冰狀物,約有數千枚;玉匣外形小內部深闊,給人的感覺再放幾萬枚也不話下,也是一個空間靈器。

龍臨龍寶都好奇地看向她,眼帶詢問,柳近漪解釋,“這些萬年冰魄是聖月宗的至寶,那幾個陰陽宗餘孽就是為了搜尋此物,才在殺人後滯留我宗的各個洞窟數日...被我截住後,他們供認不諱。”頓了頓,又道,“萬年冰魄可用於煉器,也可培育冰屬性仙植靈草,最大的用處是在修士重傷後,可以用它的冰寒之力封固元神,暫保不死,直到施以有效救治...”

她把施用方法詳盡地說了一遍。

龍寶的眼睛又亮了,拿起一枚冰魄翻來覆去地觀賞,手指被凍得有些哆嗦。

崔如鐵給他傳音:“二老爺,這在龍淵大陸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有價無市,你想賣多少一枚都可以!”

龍寶登時笑得合不攏嘴:這還差不多!他摸了摸潤滑無比的玉匣,忍不住問:“這盒子什麼東西做的,可以隔絕寒氣?”

柳近漪答,“此為召雪石,只產自仙界的中央仙國。此石煉製儲物匣,可以隔熱隔寒,水火不侵。”

龍寶再次笑了。

龍臨原以為陰陽宗的那幾個元嬰修士是為了替宗門復仇,倒詫異過他們的膽色;原來還是為了萬年冰魄鋌而走險...

柳近漪又拿出那個灰撲撲的小石環,遞給木木呆呆的昆侖奴:“這是聖女意缺兒讓我轉交的,謝謝你...”

昆侖奴茫然接過這枚仁心石,攥在手心。

聽到意缺兒的名字,胡旺財心裡一酸,定了定心神後斜睨了昆侖奴一眼,想,這二傻子執念太深,腦子已經不太清楚了...

龍臨問了意缺兒的情況,柳近漪回答尚在宮中,一切安好;龍臨遲疑著又問:“太...二...姐投我以瓊瑤,不知何以為報?”

柳近漪笑道,“兩位賢弟助我剿滅陰陽宗,本當重謝。”

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龍臨拿出了路上採擷的那多冰晶般的花朵,送給了她,“與大姐結拜時,我曾以絕情花相贈,大姐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修真之途,須得牢記‘忘情’二字,方能走得更長遠。”他略頓了頓,“願與二姐共勉。”

臥槽!龍寶心裡狂呼,臨哥真是絕了,對兩個幹姐姐都來這一套!

柳近漪有些驚愕,又有些悵惘地接過這朵花;不知是不是龍臨的錯覺,她眼中又似有薄淚浮起,一閃即過,“嗯,天若有情天亦老...”喃喃地將這句話誦唸數遍,若有所感。

她顯得心緒極為不寧,眼瞳中明暗交錯,陰晴瞬變,除了龍臨和昆侖奴外,諸人皆惴惴不安,唯恐她突然發作。

但她只是靜默著,手指捻著那朵花的花萼,不知在想些什麼。

還是龍臨打破尷尬氣氛,問她是否要安葬那些同門的遺體。

柳近漪輕輕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示意龍臨等上浮數尺,她轉身走到懸崖盡頭,默默地站了數十息,舉首望天,並沒有俯瞰那些屍首。

只見她輕輕地跺了跺右腳,伸出左掌,掌心向下,懸崖巨圈頓時響起了萬千神鼓齊擂般的轟鳴聲,天坼地裂,龍臨等原先落腳的崖面雪地上爆出蛛網般深黑的裂隙,越裂越深;數不清的長冰凌從懸崖邊上被震落,在空中斷成數尺長短,又被一種無形的怪力牽引、旋轉,互相激撞、彼此絞碎,不斷地落在冰湖之上。

很快,堆砌起一座巨大的“墳塋”,將湖面的屍身盡皆覆蓋,無數的碎冰在最後的餘暉裡閃閃發光。

懸崖邊的柳近漪雙掌合十,微微俯首,低聲誦唸起無人能懂的神秘偈語。語音淙淙如冰下流泉,冷澀而溫存,似有無限悲憫...隨著她的誦唸,龍臨看到她的簡樸的布袍開始隱隱泛光,一種聖潔、安詳的氣息在天地間瀰漫。雪粒不知何時已隨朔風散去,殘陽如血,在她身後翩然翻飛的一條條髮絲也被染成淡淡的金紅。但這金紅給人的感覺並不明亮溫暖,反而有某種難言的悽愴。

在那一瞬,龍臨有一種幻覺,好像自己就是一名重傷垂死的神兵,躺在漫天風雪中,接受一個月華般的女子最後的精神慰藉,他眼中的浩瀚星河正在徐徐縮小、漸漸暗淡...終於溘然長逝,與天地永訣。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哽咽聲,器靈甄凝兒的聲音,來自他的本源珠。一道熟悉了的悲慟,冰水一樣流進識海,蜿蜒曲折,去意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