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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探幽

念冬暮是深知念秋黎這個妹子的,凡事都有幾分遲鈍,唯有修煉一途天賦出眾,且心志堅毅;她本來很有希望突破到煉虛境,但是因破境後三千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裡臉部半枯半榮,恐懼自己更被雲水寒嫌惡,竟然強行壓制境界不再突破...也是可憐可嘆。他認為早一點和雲水寒了斷,對於妹妹也是一樁幸事。

他們到了鳳岐大陸,按約定地點匯合了那四名大瀛海的化神初境修士,出其不意地將他們制住,也不多和他們廢話,直接就給他們灌下了“忘塵笑”,運功催化之後,四個人都心神恍惚地表示臣服,只有一名修煉火屬性功法的苗姓修士眼中流露出隱約的怨毒不忿,被念冬暮捕捉到後,給他又灌服了一倍的“忘塵笑”,然後坐視其藥性發作。

這四人原本都算是雲水寒的心腹,境界又高,等閒毒打折磨根本不可能使他們屈服,但是當親眼看到那個毒發的修士整個身體因為極度痛苦而拘攣、扭曲到各種不可以思議的形狀,狂吼著將自己全身的皮肉一片片撕扯下來吞吃下去,一個大活人不多時就變成一副血瀝瀝的骨架,可以清楚地看到五臟六腑...最後竟把自己的眼珠子都活活摳了出來,放進口中,嚼成粉渣,那三個修士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其中一名女修士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一名叫王楨的男修壯起膽子,哀求念氏兄妹給對方一個痛快。畢竟是化神期修士,恐怕把自己的心肝脾腎都嚼爛了,一時半刻也不得死,他實在不忍同門如此痛苦。念冬暮長嘆一聲,說:“罷了,我這人最看不得別人遭罪...”這話一出,連念春午都有些訕訕然,倒是念秋黎面不改色,反正唯長兄馬首是瞻。

只見念冬暮伸出右掌,釋出一團團幽冥之火,狀如淡黑色的楓葉,將那副被鮮血染成赤紅的骨架圍住,一種淒涼、哀痛、惶恐的複雜氣息就將他籠罩了。那修士沒有過多的掙扎,只是全身骨骼本能地釋出一層純紅色火焰,抵禦“黑楓葉”的逼近;一座已經被“忘塵笑”的毒素染成微紫的魂臺也艱難地釋了出來,似乎想奪路而逃,然而它的移動極為僵硬滯緩,被一片片的“黑楓葉”團團圍困;魂臺放射的萬道紅光無法穿透這些貌似黯淡無光、單薄柔軟的幽冥之火,反而被不斷地吞噬,魂臺上很快密佈魂力塌陷後形成的孔洞,就像一個陰詭的大蜂巢。

“蜂巢”迅速萎縮成一個乾癟蓮蓬狀,和整副骨架一起凋萎成一堆灰敗的粉末,“轟”地一聲堆落一地,被念冬暮掌風一揚,消泯無痕。

念秋黎和念春午瞪大了眼睛,第一次知道“忘塵笑”竟有這樣的用處,震撼不已。

被吸盡魂力而死的苗姓修士沒有引發任何天地氣機異動,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散了。三個化身初期的修士心驚膽寒地表示了徹底的臣服後,念冬暮也給了他們每人一塊“大瀛陰陽宗”的牌子,命他們去幽邏島充當“護法”,無命不得擅離,同時把雲水寒給他們的訊玉捏成碎末,隨手拋撒。

三人領命而去。

“王楨,司馬旬空,鄭嫻若...嘿嘿,不錯。”念冬暮把他們的名字唸叨了一遍,想到從此可以徹底擺脫魔神控制,並轉而可以控制其他修士,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小世界中的易心柳驀地心血湧動,感應到留在陰陽宗礦脈中的小蟻妖們都已死去,急忙向龍寶稟報。龍寶嚇了一跳,倒是沒感應到李礪怎麼樣,想必是在那些蟻妖的掩護下逃走了。在地底複雜的坑道中,他要逃命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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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麼的,難道又是陰陽宗餘孽?”他倒是不懷疑是魔神幹的,因為魔神出手的話,李礪那麼差勁的“挖土獸”怎麼都跑不了;而且估計魔神還不屑於為了那點礦晶親自去對付那些小蟻妖們。他沒有告訴龍臨,因為知道對方正在全速飛行。比起毛菊花的安危來,他只能將神化晶礦扔在一邊。

念秋黎在那座火山島上見過同樣面目的蟻妖,便將當初在大瀛海上和龍臨龍寶兩次交手的事向兩個兄長說了一遍,認為他們就是和柳近漪聯手將陰陽宗滅宗之人,也是殺死一枯一榮的兇手,只是不解他們為何留下這批“兇悍又弱智”的蟻妖,匆匆離去。念冬暮詫異道,“哪裡冒出來這麼厲害的一對小兔崽子?”

念秋黎答:“是龍淵大陸靈犀宗的,那個叫龍臨的,是李雍的親傳弟子。”

“李雍?他有那麼大本事?”念冬暮深表懷疑。

念秋黎又說了他們和大燕國驚瀾公主姬玄英是結拜姐弟。

“姬玄英!”念冬暮和念春午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這個名字真的把他們震到了。陰陽宗高層都知道,此女和魔神,以及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慈閣閣主西門聽雪,並稱為龍淵大陸的最強者,無人清楚她的真實境界;而且素聞此女極度憎惡魔族,只要是魔人,無論善惡老幼,讓她遇到不由分說一概立斃之。龍淵大陸有此人在,魔人難以踏出幽籍暗地一步。

兄妹三人潛入落青山脈的聖月宗,震驚地發現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冰湖上多了一座巨大的“冰墳塋”,用神識探察,墓中聖月宗修士的屍體不下兩千具。三人不禁面面相覷。

在一處附近的山谷,他們找到了六具陰陽宗服飾的屍體,都被剜去了元嬰,高高掛在同一棵大樹上,身體覆著一層冰,就像被套在了透明的人形棺木中。

“阿羅離!懷有餘!...”

“...鍾楚酉!揚念!...王益殊!...”

“趙...斟?”

兄妹三人驚呼出六個同門的名字。

“莫非,聖月宗的人都是他們殺死的?然後他們被那個皇太后殺了?”念春午訥訥地問。

“罷麼,別人也還罷了,我才不信趙斟、懷有餘這兩個貪生怕死的鼠輩敢做這樣的事!”念秋黎輕蔑地說。而且要把這麼多聖蓮宗修士統統趕到冰湖上殺光,她自問都沒有把握,何況眼前這些孬種。

念冬暮也費解地搖了搖頭。

出了落青崖,他們口含海魄珠,在濃黑的夜色中潛入大量皇宮。宮中沒有任何禁制和護陣,他們殺了幾個太監宮女搜魂後,順利地找到了熙月皇太后棲身之處:昭和殿中的無名暖閣。他們從御花園中緩緩靠近那扇透著紅光的白琉璃大窗,往裡一望,看到了一個似乎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的側影,一身銀色絲繡的白衣,低垂著長而微卷的睫毛,正端坐在一張寬大的紫檀大案後,手執硃筆在批閱奏章。燭火煌煌之下,少女的面容嬌美得有些不真實。

暖閣中並無其他人,顯然這個少女就是熙月皇太后。念秋黎凝視著她的專注的面容,心生妒恨:好一個禍水!竟比起那個死了的雲水曦還美上三分。念冬暮和念春午也很意外。沒想到這個皇太后面容如此稚嫩。

而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凡人。

突然,白衣少女疑惑地“嗯”了一聲,轉臉看上琉璃窗,把三人登時嚇得不敢動彈:幸而他們早已化成了三滴露水,掛在窗沿的暗影中。

更讓他們魂不附體的事發生了:白衣少女突然出現在窗外御花園中,準確無誤地用食指指尖挑起一滴“露水”(念春午),蹙眉端詳了一番,將露珠往不遠處一座假山上一彈,念春午騰雲駕霧地飛到假山上,四肢百骸都彷彿碎得無法聚攏。他強忍劇痛,竭力以水的形態沁入綠茸茸的苔蘚中。

白衣少女並沒有放過兩顆“露珠”,也將它們一一彈到假山上的“探幽”兩個字上。其中一滴(念冬暮)在“探”字上像一道淚水一樣滑了下去,另一滴(念秋黎)則凝而不動:她已經嚇破了苦膽。

他們這才意識到,當初想要隱身偷襲她的想法有多荒唐可笑。

白衣少女在月華中靜靜地站立了一陣,才開口輕聲說:“別再來了。再來的話,就別再走了。”

聲音溫存而清澈,好言相勸的語氣,似乎毫無惡意,但是三人聽在耳中,卻恨不得自己立即蒸發,消失在萬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