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青坐了回去，黃正也松了一口氣。
要是真的打起來了，怎麼都算他們的責任。更何況這位還帶著“外資”的名頭回來的，鬧大了鐵定是他們吃虧。
“說的也是。”黃正笑道：“我都差點忘記了，郝總和柯主任都是咱們自己人，對咱們自己的文化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那我就祝貴社大展宏圖了！”
“其實也不只是說洛天依了。”郝平暗道今天不得不再麻煩一下各位巨人的肩膀，強撐著說道：“可能你們不知道，我們事務所成立以後，大多數的企劃都是我主策劃的。”
黃正和汪雨青聞言都是一愣。
他們一直以為郝平是個投資人的身份參與進去的，而且上次郝平過來的時候，表現的也太普通平常了一點。完全沒有什麼大製作人的樣子。
現在他說，G社的大多數企劃都是他主策劃的？
G社的企劃，那自然是——
“《Fate/stay night》、《Love Live》、《偶像大師》、《物語系列》……”
黃正和汪雨青都忍不住屏息凝神：這兩年國內傳過來的日系作品裡，這幾個可都是鼎鼎大名的！甚至他們內部也有很多人很喜歡阿爾託利雅和戰場原黑儀這些角色。
現在被人如數家珍一般擺出來給他們看，還是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暫時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郝平則一邊數著自己的“作品”一邊小心的注意著門外——嗯，暫時沒打雷，應該不會被天打雷劈……吧。
黃正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然後看向柯海。
柯海可不像郝平那麼心虛，他知道的情況還真就是郝平說的那樣，所以可以理所當然地衝著黃正和汪雨青點點頭。
這下子，汪雨青完全就已經懵了。如果自己的面前坐著的是這樣一個“牛人”的話，那汪雨青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了。
倒是黃正勉強還能有一絲的清醒，只是卻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輕鬆了。
他乾脆地問道：“郝總，你今天過來到底想做什麼，就直說吧。”
郝平和柯海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笑意。
黃正先開口捅破這層窗戶紙了，他們至少佔了一個心理優勢。
“據我所知，你們現在這個社團其實根本不是正規的公司吧。”郝平問道。
黃正沉默不語。
的確，他們這個所謂的“社團”其實一點也不算正規，雖然大多數的成員都和社團有合同，可內容卻並不嚴格。也沒有正兒八經的盈利模式，更多的時候完全是社團給成員接活兒，成員給一點抽成。他這個社團的團長，其實也沒賺到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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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自己都是靠接工作來賺錢養活自己的，成員的抽成完全用來維持社團的運營了。
這一點，稍稍用點心的人，其實都能查得出來。
“黃先生，您自問如果社團繼續這樣下去，能不能繼續維持下去？能不能在更多的競爭中，爭得過別人？”郝平問道。
汪雨青猛然站起來。
黃正沒有阻止她，反而看著她，郝平從黃正的眼神裡，居然看出了一絲期待的樣子。
然而汪雨青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黃正伸出手，拉了拉汪雨青的手，讓她坐下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會抱著讓老汪靈機一動的主意，果然還是自己糊塗了嘛。
“郝總的意思我明白了。”黃正坐著說道，“我想知道你們的做法。”
“這個沒有告訴你們的理由吧。”郝平笑道：“好歹也算是商業機密。”
黃正看著郝平：“我需要一個保證。”
郝平問：“我給了保證，你能給保證嗎？”
黃正搖了搖頭：“給不了，你也說了，我們的社團不是什麼正規的社團，成員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權力去約束。這是他們的自由。”
郝平問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給了你們保證，你們卻沒辦法給我一個答案?”
黃正正視郝平：“是。”
郝平問：“你覺得我會答應？”
黃正想了想：“答應不答應是郝總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會答應。”
郝平道：“那你猜錯了。”
黃正沒說話，柯海笑而不語，汪雨青一臉茫然。
郝平繼續道：“那我換個要求吧，你，給我個保證。”
黃正閉了閉眼睛，足足想了四五分鍾。郝平沒有打擾他，汪雨青則看著黃正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卻完全弄不懂情況了。
過了半晌，黃正睜開眼睛：“好。”
郝平笑道：“一週以後，在我們的辦公室見面，我給你一個保證，你給我一個結果。”
黃正點點頭：“可以。”
郝平笑了起來：“那就期待你的訊息了。”
黃正也笑了，雖然有幾分沉重。站起來和郝平握了個手。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們的辦公室在哪兒？”
郝平往柯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說道：“暫時沒定，我們現在還住酒店呢。”
黃正：“……”
……
送走郝平和柯海以後。
黃正坐在會議室裡半天沒怎麼說話，自己把腦袋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完全沒用力氣的癱軟著。
汪雨青坐在他的旁邊。
“你們剛剛在談什麼？”
黃正想了想，說道：“G社，想收購我們。”
“收購？”汪雨青愣了愣，然後提高聲音：“收購是什麼意思？”
黃正閉著眼睛說道：“收購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們的人簽約，成為他們公司的人。我們社團解散，從此以後就沒有這個社團了，我們全員搖身一變，都成了他們旗下的人了。”
“解散社團？”汪雨青站起來，“不行。”
她突然想起之前黃正和郝平似乎談攏的樣子，質問道：“老黃，你剛剛是答應了他們？”
“沒有。”黃正說道：“你沒聽我說嗎，你們都是自由的，我是不會替你們做決定的。”
汪雨青問：“那你答應了他什麼？”
黃正：“……”
汪雨青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說啊！”
黃正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汪雨青突然有些慌張：“老黃！”
黃正笑道：“我答應他，如果他們的計劃我覺得能行的話……我會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