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郝平打算裝糊塗。
但是曲明南卻不是個傻的，急道：“Steam和你們這邊的關係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讓他們來跟我們提配音的事情，是個正常人都猜得出來你們的打算吧？”
郝平不說話了。
曲明南今天過來卻不是為了來炫耀自己看穿了郝平的詭計，而是擔心郝平他們是個什麼態度：“你們打算做什麼？”
郝平道：“就像你想的那樣啊，開發新的業務嘛。”
曲明南翻翻眼兒：“你不會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郝平只好道：“生意嘛，能談就談……其實我真的覺得遊戲有配音挺好的。”
曲明南當即明白郝平沒有強制的想法。說實在的他還真擔心郝平他們這邊想仗著合作的關係提這個要求那個要求……財團T這邊很可能不會答應。作為一個大企業，如果隨隨便便叫人拿捏，那估計合作就不怎麼愉快了。
曲明南道：“配音當然好，但是沒什麼意義。”
郝平道：“怎麼就沒什麼意義了？”
曲明南道：“配音能給遊戲帶來更多的玩家嗎？配音能讓玩家充值嗎？”
郝平道：“能。”
曲明南道：“一個兩個不算人……你應該懂，對於我們來說，統計玩家數量的時候，基本不會以個體作為標準。我們的統計單位通常是‘萬人’和‘百分比’。”
郝平：“……”
曲明南繼續道：“其實要說吸引一部分人，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效率太低，不在公司的計劃範圍內。”
郝平不服氣：“怎麼效率低了？”
曲明南道：“比起充一百返一百，或者充值積分之類的，效率的確很低……畢竟充值贈送的東西，對公司來說僅僅是伺服器的一條資料而已。請配音演員，我們拿遊戲幣抵賬行嗎？你們可以用來玩我們公司的遊戲。”
郝平：“……”
如果拿這個給黃正他們開工資，他們會報警的吧。
曲明南道：“先不說有多少玩家會因為有配音來玩遊戲，就說吸引來一小撮玩家吧，充值的錢能不能抵得過配音演員的工資呢？就算吸引來的玩家抵得過，甚至是小賺吧……”曲經理微笑道：“對於財團T旗下的工作組來說，小賺就是虧啊。”
曲明南繼續道：“現在是私底下，我跟你們說句交心的話，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個賣點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可關鍵是……現在國內就沒多少有配音的遊戲，既然不做配音都能賣出去錢，那為什麼要花錢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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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曲明南走了。
當然他話也沒有說死，只說回去公司之後幫郝平他們問問看。郝平就算是不會談判，也知道這話沒有多少誠意。
雖然早就知道很有可能是這個結果，但是真真兒地遇到了，還是挺讓人洩氣的。於仙雨走過來說道：“我都說了，就這麼直接找上門，效果肯定不怎麼好。”
郝平道：“你這麼說，看來挺自信。”
於小姐一臉為黨國效忠的帶路黨嘴臉：“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在財團T呆過的……怎麼也算得上知己知彼了。我太瞭解這群搞運營的人是什麼了，上趕著不是買賣，咱們找上門人家肯定得矯情一下的，但是換成他們找我們就是另一回事了。”
於小姐的胸脯拍的梆梆響，郝平也就只好先信著，順便開始考慮有什麼別的路子。
另一個失望的人則是黃正。
如果能夠拿下財團T的遊戲業務，那基本上事務所以後就完全不擔心吃飯問題。古人雲：倉廩實而知禮節，又說：飽暖思**。連初中生都知道政治課本上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不管是禮節還是慾望還是上層建築，總之這些話都告訴我們一個顛不破的真理:要追求理想，首先得先有麵包。
他想追求理想。
所以麵包對他很重要。
現在雖然有事務所的支援，但是不賺錢，事務所怕也不會長久的投入。
他有這個自覺。
大約是看出黃正有些失望，郝平卻先安慰他道：“你也先別急，等這周你的節目播出之後，至少會有一定的名氣。到時候只是工作還是有機會拿到的……而且事情說不定會因此有些轉機。”
黃正只好點頭。
說起比賽，黃正才又想起，這周是汪雨青去參加節目。不管事情怎麼樣，至少應該先把節目的事情先處理好。
“雨青，你準備得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他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不是為了討好汪雨青問的。
汪雨青還沒有回，於小姐就搶先說道：“沒問題，妥妥兒地。”
週四的時候，汪雨青和於仙雨這一狼一狽就趕往了湖南錄製節目。黃正本來想跟過去，但是卻被郝平留下來開會討論如果暫時拿不下財團T之後的發展，最後自然只能是兩個謀劃了半天陰謀詭計的狼和狽兩人單獨行動了。留守在事務所的則等待訊息。
比賽當天，宮川木美想起來，提了一句：“也不知道節目錄製怎麼樣了。”
郝平卻放鬆多了：節目怎麼樣先不說，反正有黃正的周冠軍打底，最起碼他的既定目標達成了。其他人能拿到最好，拿不到影響也不大了。
他相信黃正的表現，足夠讓更多人注意到他們事務所的名字。就像大熊貓保護區一樣，雖然主要是保護大熊貓，但是保護區建立起來之後，其他的野生動物也能獲得庇護。只要有一個黃正走出來了，其他人就能享受雞犬升天的待遇——至少發展不會像之前那麼艱難。
所以有一個黃正就足夠了，當然如果汪雨青能夠再下一城，那就最好不過了。
於是道：“等結果吧。”
又問黃正：“你沒有打電話問嗎？”
黃正回道：“沒有。”
郝平想起當時黃正出節目的時候那一堆的語音訊息，問：“你不擔心嗎？”
黃正搖頭道：“擔心，但是不問……我問了，老汪會有壓力。”
郝平發現黃正沒有直接叫“雨青”而是改口叫以前的稱呼，想了想，說道：“那咱們繼續開會吧，等節目錄製完了再問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