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群毛髮又黑又長、頭上掛著兩根彎角的四肢動物，遠遠地傳來劇烈的震動聲，以及一陣濃郁的惡臭。
丁寧開始慢慢地踩剎車，前方那些東西絕對不是幻覺，他記得自己不久前剛剛吃過。
犛牛，藏犛牛，一大群藏犛牛！
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人跡罕至、鳥不拉屎的公路上，它們難道是野生的？
嘎吱~
一陣不算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車子沿著光滑的路面向前滑行。
白夜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當看到那些野生藏犛牛時，心中也很是好奇。
“丁大哥，這些牛！”
“我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是說，這些牛值老多錢了吧？我們找人把它們帶回去，賣給火鍋店怎麼樣？”
丁寧的額頭開始冒汗，瞥了一眼白夜。
“你不是開玩笑吧？哪個火鍋店老闆能承受得了這些牛？關鍵它們還是野生的，是保護動物吧？”
“是麼？”
車子已經挺穩，二人便回過頭看向朱月。
“是的！一級！”
朱月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們想吃的話，可以去我的店裡吃啊！再說，我看你們昨天，好像也不是很愛吃！”
二人大驚，他們昨天難道做了犯法的事情？難怪朱月的店生意這麼不好！
不對，要是她敢開這種店，應該早就被有關部門查封了才是啊！
難道她有什麼深厚的背景？
二人越想越不對，甚至開始有些反胃。
“老闆娘，你是幹走私生意的？”
丁寧的臉色漸漸發白，一副緊張害怕的模樣，他們若是吃了野生犛牛肉的話，也是有連帶責任的。
“叫我阿月，我就告訴你們！”
“阿月老闆娘！沒想到你的能量這麼巨大！”
“嘻嘻~瞧把你們嚇的！我的牛都是牧場裡養的~野生的，可沒人敢動！你看它們的眼神。”
他們的車此時距離野生藏犛牛群至少還有兩三百米，這也是出於安全起見，萬一離得太近，嚇到牛群，引來敵意就不好了。
據有關節目報道，非洲野牛群連獅子都幹得翻，更何況在這雪域高原上，它們的殺傷力更是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他們一方面害怕不已，一方面又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犯法。
牛群很長，雖然它們跑得很快，但一時半會兒也過不去。
於是，三人準備下車透透氣。
開啟車門，劇烈的轟鳴聲從遠處隆隆而來，宛如天邊響起了雷聲。
白夜二人還沒下車，朱月已經先一步下來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一臉好奇地望著牛群，特別是靠近他們這一方的牛群。
它們似乎也很好奇有人會來到這裡。
丁寧發了支菸給白夜，點了下火，沒點著，有些氣餒。
他又試了幾下，火苗剛一冒出來，立刻就滅了。
他看了眼打火機，油很足啊。
無奈之下，他只好鑽進車裡，重新發動車子，用點菸器點著之後，才鑽出來開心地吸了一口。
而白夜已經吸了一半！
白夜的目光也被牛群吸引，他發現牛的眼神泛著紅光，像發了瘋一樣地奔跑，將地面上的碎石都震動了起來。
朱月站在最前面，紅色斗篷在風中舞動，整個人如同一抹最妖豔的火焰在跳躍。
“犛牛群已經在遷徙，看來我們距離聖山不遠了！”
丁寧與白夜對視一眼，均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犛牛群才轟隆隆地雷聲一般穿過了公路，他們的車子也才得以繼續往前進發。
可隨著他們繼續往前開，聖山並沒有如人所願地來到他們的面前。
雖然遠遠望去，面前是一片連綿的雪山，可不管他們怎麼跑，都只能著急地望著。
中午十二點，他們簡單吃了點麵包，喝了些礦泉水，就繼續往前出發。
夜晚，他們也只是在車裡簡單過夜。
如此這般，在第三天的晚上，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座巨型雪山的面前。
可惜月色並不明朗，他們只能看到那是一座抬頭也望不到頂的山峰，給人一種聳立雲層的感覺。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們再也沒有力氣，也沒有必要繼續往前開，隨便往路邊一停，便準備好好休息一番。
這幾個晚上，他們休息得都不太好，車內空間實在不夠那麼多人舒適地睡上一覺。
出門在外，也沒什麼好講究的了，能睡著已經是萬幸。
很快，三人慢慢進入了夢鄉，車窗外是一片寂靜，只有滿天的星光和孤獨的彎月陪伴著他們。
白夜最近幾晚一直做著虛幻的夢，夢裡面始終有一團人影在向他走來，每每想要看清對方的容貌時，他就會驚醒。
今晚也是如此，他甚至伸出手準備夠到對方了，甚至已經看到對方也向他伸處了手臂模樣的影子。
忽然一個激靈，他又醒了過來。
白夜睜開惺忪的眼睛，眼前還是朦朧的巨大的山影，周圍的寂靜也一如之前。
正當他閉上眼睛準備繼續休息時，咯噔~後排的車門似乎開啟了，有微弱的車內燈光亮了起來。
咯噔一下，車門又關上了，接著就是深夜裡清晰的腳步聲。
丁寧的反應很快，立即睜開了眼睛，正打算跟隨朱月一起下車時，身體卻被白夜拉了一下。
等了一會兒，他看向白夜，儘管在黑暗中，他仍然發現對方的眼睛一直盯著朱月消失的方向。
“不追出去看看嗎？”
“她會回來的！”
二人等了三分鐘，依然不見朱月回來，心裡便有些著急。
“我去追，你在車裡守著！”
丁寧說完就要下車，他覺得以他的速度，追一個女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們一起去！車不會丟~”
之前是白夜阻止丁寧追人的，現在人沒回來，他怕丁寧也回不來。
二人下車之後，看到朱月在雪地裡留下了一排腳印，便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立刻沿著腳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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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走過雪地，都會留下腳印，除非是長翅膀飛走了。
雖然很冷，讓人懷念車內的溫暖，但大家又不是來露營的，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們追了一會兒，看到腳印似乎是往雪山上去的，便愈發肯定朱月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甚至都有些後悔沒有早點追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發現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隆起，後面似乎有的聲音，似乎還有潺潺的水聲。
感覺情況有異，丁寧立即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那個隆起的前面。
他將龍紋棍慢慢地從身後掏了出來，握在手上，然後高高舉起，只待情形不對，一棍子砸下去。
“納命來~”
“是誰？”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道是丁寧，一道是清麗的女聲。
“你想幹嗎？”女聲。
“你在幹嗎？”丁寧。
“噓噓~”女聲。
“噓噓？”丁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