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內心的潛臺詞，華子自然是聽不到的。
但前面那句，關於人類的道義之類的言論，聽起來好像有點玄乎，不是那麼靠譜。
“師父，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我做什麼不認真？”
“你很缺錢嗎？”
白夜一驚，彷彿內心的小秘密被人洞穿了。
“當然不缺，我只是覺得，不要，有點浪費！”
他不敢迎向華子清澈的眼神，當面撒謊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為妙。
不能把這些惡習，傳播給懵懂的少年和無知的孩童！
他是這樣想的，可是他還是不敢看華子，目光一直在天花板上遊離。
華子看不到白夜的目光，無法判斷師父此刻的內心有多清澈，只能暫時相信他是真的不愛錢。
李大白沒有插嘴他們的對話，而是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距離師父說的人類的道義，究竟還差多遠，憑藉個人的努力，是否有追上的那一天。
白夜望了一會兒天花板，覺得脖子有點酸，便低下頭，準備和華子再掰扯掰扯，也許能說服自己的心。
沒想到，華子和李大白靠在一起，睡著了。看來二人也是努力繃著心絃，儘量不拖白夜的後退。
只是如此，白夜更愧疚了。
第二天，眾人再此來到聖母百花大教堂的門口，讓專業的攝影師給他們拍了張滿意的合影，並各洗了一張，留作紀念。
有時候，有些事，真的只是唯一。
如今的合影，以後再也不可能重聚。
難怪那麼多畢業生熱衷於搞什麼“十年聚會”！
弄完這個稍微有些感性的事後，眾人原本想低調出行乘坐火車，可居然沒有買到票，令得卡莎對於列衛旦的辦事能力有些擔憂。
最後，他們只好開了兩輛路虎往羅馬而去。
兩百多公裡，兩個多小時後，他們進入了位於羅馬城內的國中之國梵蒂岡。
不知是因為換屆的訊息不脛而走，還是要過某種節日，在跨越象徵國門的那道鐵柵欄時，就有不少警察和神職人員，開始對進入的車輛和行人進行嚴密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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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莎他們的車在前面，弄了一個義大利公務出行的牌子，居然也被盤問了好久。
若是普通遊客，恐怕根本就進不來了。
“聖彼得大教堂建於16世紀，是世界第一的教堂，整個宗教的核心，也是梵蒂岡教廷教皇出沒之所，那種自帶bgm的氣勢是其他教堂無法比擬的。”
愷撒說這些的時候，眼中居然帶著光，彷彿自帶bgm的人就是他一樣。
眾人事先買好了票，否則今天也不會排多長的隊，因為今天真的沒有多少人。
雖然無數遊客就在外面不遠處，好奇地看著他們順利進入聖彼得大教堂，而他們卻不能。
各種語言的遊客都在議論，有些人還拿出了手機拍照，發發朋友圈，感慨有錢不賺是不是傻。
白夜回頭看了眼說華夏語的遊客，那些人似乎也在悄悄議論今天的非凡情況。
只有瞭解事件內幕的人才知道，今天不適合來旅遊。
萬一鬧出點什麼事，可是很難抽身而出的。
“卡莎，我們是進去逛逛，還是直接去選舉委員會休息一下？”愷撒向卡莎徵詢道。
“白夜，你們呢？想逛逛嗎？”卡莎卻朝白夜問道。
“看看吧，畢竟來都來了。或者，我們分成兩路，我們去逛一下，你們去打點你們的事？”
愷撒看了眼卡莎，覺得這個主意不太好，今天可不是什麼適合旅遊的日子。
瞎逛，可能真的會出事。
“我們還是一起去逛逛吧！”
卡莎居然在這件事上，屈從了白夜的想法。
要麼是白夜的能力得到了提高，要麼是今天還不是選舉的正日。
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已經在教堂裡逛了好大一會兒，隨處可見的著名雕塑和壁畫，令白夜等人感慨氣勢磅礴之餘，也覺得頭暈目眩。
就像普通人去華夏帝都遊覽gu宮一般，除了應接不暇外，只能看個熱鬧。
而在這裡，他們居然連個熱鬧也看不到，還是前面那個情由，今天連導遊都沒有。
“這就是《聖殤》，是米開朗琪羅24歲時的雕塑作品，聖母懷抱死去的兒子的悲痛感和對上帝意旨的順從感在作品中刻畫得淋漓盡致。”
只好由愷撒暫時充當了導遊的職責。
“這是聖彼得寶座，是貝爾尼尼設計的一件鍍金的青銅寶座。你們看，寶座上方是於光芒四射的榮耀龕及象牙飾物的木椅，椅背上有兩個小天使，手持開啟天國的鑰匙和教皇三重冠。”
順著愷撒的介紹，白夜果然看到了那兩個小天使，真的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傳說這把木椅是聖彼得的真正御座！”愷撒指著木椅如此說道。
這令白夜等人大驚。
“後經考證為加洛林國王泰查二世所贈送。”他又補充了一句。
對於愷撒的大喘氣，白夜氣惱地想錘死他。
不過所有這些鬧劇，在他們抵達瑞士士兵把手的偏殿入口時，都化作了嚴肅以待的面容。
經過這道門，他們就不再是普通的遊客，而是象徵著各方勢力的代表。
只見卡莎出了一個金色的請柬，便被士兵給放行了。
不過，白夜卻感覺到那些士兵的目光，在自己和華子等人身上停留的時間，好像比較長。
他還來不及細想對方目光中蘊含的潛臺詞，入口轉角處站著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輕人，背後居然有一雙若隱若現的金色翅膀。
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展示自己的翅膀，真是藝高人膽大。
“嘿，卡莎，好久不見！你好像瘦了不少！”來人熱情地打著招呼，對其他人根本就視而不見。
“拉貴爾，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卡莎目光一凝。
“沒辦法！其他人都很忙，就我最閒！這次教皇換屆的事，由我作為監管人，負責監督事宜。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不守規矩亂來的人！卡莎，你也和我一樣討厭這種人吧？”拉貴爾笑眯眯地說話，可內容卻令卡莎一行頓感頭大。
對方這是來警告他們的啊！
白夜把目光投向列衛旦，心想，這也是你提前告知的結果麼？難道，又要我上演一無所知的戲碼？那可得加錢才行哦~
“哼！誰管你要做的事！我的事，你也最好別插手！”卡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