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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穿越第二天4

一共十三條魚,殺好之後,蘇小葉用長長的草莖把幾條魚串好,提在手裡,手臂夾著從河裡找到的那塊石板;另一只手抱著洗好的藍紫葉等植物。班有樣學樣,把剩下的魚也用草莖串上,提著三大串魚和蘇小葉一起走回部落。

部落裡冷清了許多,勒格帶著大部分族裡的男人出去打獵了,女人們也帶著孩子出去摘水果,幾個年老的族人坐在洞口前,一邊聊天一邊曬太陽,眉頭緊皺,每個人眼裡都充滿了憂愁。

不過,當他們看見蘇小葉和班回來,馬上笑呵呵地和蘇小葉打招呼:“族弟,你們到河裡玩了?哎呀,還抓了這麼多魚,可惜太小了。”

“族弟喜歡魚?唔,這愛好挺特殊……”一個老婦人想起魚的腥味,嫌惡地皺了皺鼻子。

“唔,確實,魚的味道,我也不怎麼喜歡。”另一個老婦人也跟著說。

“去年雪季,實在沒有食物了,我兒子到半月湖好不容易抓了幾條魚回來,結果、結果我的小孫兒卻因為不小心吞了一根魚骨頭,死了……”一個老頭子抹著眼淚,悲傷地對蘇小葉說,“族弟,你可是我們的族弟,這魚不好吃還很危險,族弟你可千萬不要吃啊。”

“是啊,不能吃,千萬不能吃。”其他的幾個老人連忙勸道。

班的臉色也白了起來,扯了扯蘇小葉的衣服,害怕地說:“小葉哥哥,我們還是聽阿公阿嬤他們的,不要吃魚了。”

蘇小葉對班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後對幾個老人家說:“各位阿公阿嬤不用擔心,我吃過很多很多的魚,從來都沒有被魚骨頭卡過,沒問題的。”何況他這次只是為了製作燒烤醬而已。

“唔,說的也是,族弟可是神之子呢,怎麼會怕魚骨頭?”一個老頭子馬上說。

“對啊,卡隆,神之子可比你的孫子大的多了,哪會那麼粗心把魚骨頭吃進去?”

“就算吃進去了,神之子也肯定沒事的。”

情形頓時一面倒,蘇小葉哭笑不得,這幾個老人家瞬間又把他當神看了,真是無奈。不過這樣也好,以後遇到什麼不好解釋的,往神之子身份上一推就完了。

蘇小葉跟幾個老人要了一些闊葉,用來放魚和藍紫葉等。接下來便是生火,但蘇小葉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生火,只好手足無措地看著班:“班,你會生火嗎?”

班點了點頭,跑進最左邊的山洞裡,抱出一大堆樹枝樹幹,然後又跑進了安祭司的山洞。

看到班抱出來的柴枝,蘇小葉眨了眨眼,伸手拿起一段足有腰那麼粗的樹幹,一陣無語,這麼大的樹,竟然用來當柴燒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好吧,這裡是原始社會,什麼都不多,就是樹多!

不過,這麼大的樹,是怎麼砍下來的?總不能用石刃吧。蘇小葉看了看樹幹的切口,上面有一道道痕跡,像是爪痕。想起班說的,獸化的族人擁有鋒利的爪子,連堅硬的巖壁都挖出了一個洞,砍一棵樹,肯定是輕而易舉了。

獸人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從短期來看是一件好事,能獵取到更多的食物,住上更好的地方,還能抵抗強大的敵人。但是從長遠來看,過於依賴力量,反而會限制智慧的發展,也等於限制了社會的發展。

這個星球出現智慧種族已經有一千年了,出現獸人則有七百多年。在人類不能變身為獸態的那三百年間,雖然因為力量薄弱,比不上半獸人和野獸,導致死傷慘重,餓死凍死以及被野獸殺死的人類不計其數,一些種族就此滅絕,但是人類學會了以火驅趕野獸,學會了使用石頭木棒防身,學會了縫製獸皮裹體。

然而,自從人類忽然有一小部分人能夠獸化後,情況就變了。這些獸人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單對單的話,大部分半獸人和野獸都不是獸人的對手,獸人的地位水漲船高。在獸人的帶領下,人類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了許多,死亡率大大下降。然而,人類卻失去了創造力,安於被獸人保護的日子。在獸人出現之後的七百多年裡,除了在獸人利爪的啟發下學會了使用石刃,其他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步,和那些半獸人以及野獸一樣,重複著祖祖輩輩的生活模式。

這一點,比格大陸的人類自然看不出來,但蘇小葉卻是從文明發展甩了比格大陸上萬年的地球來的,讀了十多年的書,又處於那個資訊大爆炸的時代,對於比格大陸的情況,稍微一思索就看的明明白白的了。

地球上的新石器時代持續了幾千年,但比格大陸的情形卻不一樣,幾乎在智慧種族誕生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有了統一的、高深的語言,這裡的人類的智慧也比地球石器時代的人類高得多。智慧越高,越能製造利用工具,造著造著,文明就發展起來了。但現在,在獸人利爪的優勢下,人類已經放棄了對石器工具的探索了,更別提別的方面。

唉,要是這裡的人類上進一點,他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連個鍋都沒有,更別提碗瓢盆。蘇小葉苦笑,想要弄點好吃的,還得從自己製造炊具開始,還有比這更苦逼的麼?

“小葉哥哥,我把不熄火拿來了。”班喊了一聲,打斷了蘇小葉的沉思。

蘇小葉回頭一看,只見班手裡拿著一根一米來長的火把,小心翼翼地向他走來。火把的一頭閃著微弱的紅色火焰,班用一隻手擋著風,生怕火把上的火苗被風吹滅了。

不熄火?蘇小葉微愣,心裡好奇,但看見班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知道班不方便分心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打算稍後再問。

紅色火焰隨著班的步伐左右搖晃,看似要滅了,卻一直都沒有滅。

班慢慢地走了過來,蘇小葉早已架好了柴堆,班把火把挨近柴堆,一分鐘後,柴堆穩定地燃燒起來了。

班松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把火把送回了安祭司的山洞裡。這一次,班的手裡多了一大塊獸肉。

蘇小葉已經串好了一條魚在火堆上烤了,看見班手上的獸肉,下意識便使用了鑑定術。

雲鹿獸肉:普通食材,雲鹿獸腹部的肉,可食用。

鑑定結果一如既往的簡潔。

班的神情卻非常興奮,看著肉的眼裡閃著綠光,嘴角隱約可見氾濫而出的口水。

“小葉哥哥,安祭司給了我們一塊雲鹿獸肉,這可是雲鹿獸肉,可好吃了!”班興奮的手舞足蹈。

“哦,為什麼雲鹿獸肉好吃?”蘇小葉趁機問。鑑定術顯示的資訊太少了,還不如問人呢。

“因為雲鹿獸肉特別滑嫩,還很香。雲鹿獸跑的很快,可不好抓了,就算抓到了,也會優先分給族裡的老人和小孩,而且經常不夠分。”他和阿嬤幾個月前分到了雲鹿獸肉,這次就沒份了。

蘇小葉皺眉,“安祭司把肉給了我們,那他吃什麼?”

蘇小葉還沒見過安祭司,心裡面對這個安祭司還是挺好奇的。在部落裡,祭司的地位都很高,有時候甚至高過族長。

“啊?”班僵住了,他看見雲鹿獸肉太興奮,倒是把這個問題給忘了。“我、我這就把肉還回去。”

班羞紅著臉,轉身欲走。

“等等。”蘇小葉叫住了班,“既然拿來了,那就烤了吧。等烤好之後,我們再給安祭司送過去。”

班眼睛一亮,忙點頭道:“好,就聽小葉哥哥的。”小葉哥哥果然比他聰明多了,班崇拜地看著蘇小葉。

“班,你能幫我烤魚嗎?”

“烤魚?沒問題啊!”班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謝謝。來,我教你怎麼烤。離火遠一點,要慢慢烤,烤到焦黃,不要焦黑,不要貪快……”蘇小葉巴拉巴拉地說了許多要求。

班認真地記下,雖然覺得蘇小葉的要求太高,但還是認真地執行。

蘇小葉滿意地走開了,他準備搭一個爐子,利用自己撿來的那塊石板,做石板烤肉。本來打算晚上才弄的,誰知班居然拿來了一塊肉,剛好可以提前嘗試嘗試。

說是搭爐子,其實只需要用兩個石頭把石板架住就行了,非常簡單。這裡是山崖,石頭多的是,蘇小葉挑了兩個高度差不多的石頭,搬到了火堆旁擺好,架上石板。沒有生火,因為燒烤醬還沒做好。

班好奇地看著爐子,問:“小葉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蘇小葉微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個答案,班嘟嘴表示不滿。

蘇小葉又找了一個四四方方、表面比較平坦的大石頭,和一個像木槌的石頭,也搬到了火堆邊。搬好之後,蘇小葉這才拿起那條已經烤了一半的魚繼續烤。

蘇小葉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幾個老人的注意,但是他們都以為蘇小葉是在玩耍,因此並沒有過來,也沒有詢問,只是含笑看著蘇小葉和班,順便集體回憶一下自己年輕時的趣事。

一陣陣魚香味飄散出來,蘇小葉咽了咽口水,他還沒吃早飯呢。還好昨晚吃得多,不然他早就餓趴下了。

瞅了瞅專心烤魚的班,蘇小葉不禁問:“班,你餓不餓?早上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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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搖搖頭,表情有點奇怪地看著蘇小葉:“早上?早上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啊,晚上才吃。小葉哥哥,你是不是餓了?你要是餓了,可以多吃一次的。”班偷偷看了看那塊雲鹿獸肉,雖然他不餓,但是他也很想吃啊,想吃雲鹿獸肉。

蘇小葉下巴都差點掉了,驚愕地看著班:“你、你們一天只吃一次嗎?”

“是啊。”班有點茫然,難道一天不是只吃一次嗎?

蘇小葉哭喪著臉,好強大的原始人!但是、但是他只是個普通的地球人啊,如果他一天吃三頓的話,這些原始人會不會把他趕走?噢,不行,他一個人肯定活不下去的!得想個辦法……蘇小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首先想到的便是要抱緊勒格的大腿,勒格好歹也是族長,應該能保住他吧?聽說部落裡族長的權利特別大,可以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肉,玩最好的女人,甚至全族的女人都是族長的!唔,怎麼想到勒格玩女人的畫面就有點想吐?跳過!跳過!

“小葉哥哥,你還好吧?”班緊張地問,小葉哥哥的臉色好像很差。

“很好啊,沒事,沒事。”蘇小葉臉色一整,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對了,班,不熄火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好霸氣,難道真有不熄滅的火?

“不熄火就是用不熄木點燃的火,不熄木的火雖然很小,但是可以燒很久很久。安祭司的那一支不熄木,已經用了十年了,才燒掉了這麼多。”班用手指比出一個大約十釐米的距離。

蘇小葉倒抽了口氣,兩眼瞪的比銅鈴還大。這、這實在太逆天了!這個星球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樹木,一年才燒掉一釐米,寶貝啊!蘇小葉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連忙問:“這不熄木,還有嗎?哪裡能找到?”他無論如何也要收藏一根!

班說道:“不熄木很珍貴,據說只有森林深處才有,那裡非常非常危險,小葉哥哥你可千萬不要去。族裡就只有安祭司有不熄木,我也不知道安祭司有多少,這是秘密。”

“要森林深處才有啊……”蘇小葉沮喪地嘆了一聲,收藏不熄木的念頭弱了下來。

紅月森林很大,幾乎是亞馬遜森林的三倍。託古部落,以及其他智慧種族,幾乎都是生存在紅月森林的外圍,當然還有一些智慧種族是生存在草原和雪原。野獸大多生存在紅月森林的外圍和中間地帶,至於紅月森林的深處,則是植物的天下,裡面有許多非常可怕的植物,極少大型動物,比亞馬遜雨林還要危險百倍,不管是獸人還是野獸,都不敢輕易踏入。因此蘇小葉聽到森林深處才有不熄木,頓時就焉了。

班理解地看了蘇小葉一眼,沒有人不想要不熄木,但是想要得到太難了。

“叮,”0號的聲音又在蘇小葉的腦海裡響了起來,“製作烤魚成功,燒烤技能熟練度提高1%,宿主經驗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