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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不爭之爭

這樣的情況,暫避鋒芒是最好的選擇,可許燁霖做不到,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不會退,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他許燁霖永遠是神劍無回!

許燁霖在三仙遺蹟爭奪戰中擊敗群雄,便足可體現他的天資與性情。

面對強烈的危機感,許燁霖的眼中充滿了野性與狂熱,有什麼好怕的?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正是他所追求的,漸漸的,許燁霖開始變得溫和,變得平靜,心中只有劍,眼裡只有謝榭!

人最大的恐懼永遠是自己帶給自己的。

謝榭看到這種狀態的許燁霖,開始心驚,從來沒有人在他的劍下能表現的這麼冷靜過,劍越握越緊,他甚至感覺手心在冒汗,攻勢越發凌厲,有那麼點色厲內荏的意思。

在謝榭的感覺裡,許燁霖整個人成了一柄劍,在他的攻勢下,劍氣一點一點變的純粹,很顯然是在醞釀著兇猛的反擊。

傲辰等人也變得極為緊張,摒息觀看,他們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許燁霖開始突破謝榭的壓制,那激盪在空之中的劍氣,有著足可撕裂萬物的鋒芒,兇險萬分,誰率先中劍,便可能摔下這萬丈深淵,永遠冰封在這雪山之中。

漸漸的,在兩人心中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連生死都沒有去考慮了,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投放在這場戰鬥中了,全心全意的追求這一戰的勝負。

天空為之一暗,許燁霖再次出劍了,就在謝榭揮劍刺向他咽喉的剎那……

這一劍像劃破虛空的電芒,把這白茫茫的世界照的更加明亮,一切變得無比生動,像一副活過來的畫。

這一劍堪稱完美,選擇的正是謝榭的劍將至未至的時候,無論是角度、機會、力道,都無可挑剔,這是合乎於道的一劍,有著極深奧的內涵,蘊含著無窮的玄奧,在任何一個方位都可以作出任意的改變。

謝榭的劍並沒停住,而是變得更快,原本就十分銳利的目光變得更加可怕,像是可以直接穿透人一樣,簡直和他手中的劍一樣可怕。

“當——”

許燁霖的劍擊在了謝榭的劍上,準確的說是劍格上,險之又險,因為這時候孤星寂寞劍的劍尖離他的咽喉只剩一寸不到的距離。

非常悅耳的一個聲音響起,像某種絕妙的樂器,只有一下,卻讓所有人聽的忘神,孤星寂寞劍的劍鞘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擊打的越重越密集,發出的聲音便越悅耳,可是從來沒人知道劍格居然也有這種效果。

兩人迅速的分開,各自後躍一丈多,像兩隻翩翩雙飛的燕子,輕盈而快捷,看的幾女生怕忽然大風吹過,把兩人一起刮下深淵。

“呼——喝——”

兩人才剛分開,瞬即又以比剛才後躍時還要快的速度撲了上來,他們都在趕時間,趕時間出招,現在誰能率先出招,誰就能在接下來的比武中佔據主動。

“叮噹,叮叮當——”

沒有人可以數清他們交擊了多少下,光那種急迫的聲音就能讓人揪心,兩個人都是劍與劍鞘雙手出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呢,不同的是許燁霖是左右開弓,而謝榭則是一攻一防,你刺我挑、我撩你格,就這麼在萬丈高空上起舞,像是演練了無數次的舞蹈。

雪在飛旋,時而聚攏若狂龍,時而向四周爆射,那狂野的劍氣如同無數利刃,稍微靠近便讓人覺得寒毛直立,琉璃等幾女已經退到了小池子後面去了,只剩下傲辰三個男的還在原地觀看。

“呀——“

謝榭痛哼一聲,身形若大鳥一般倒飛而回,他的臉被劃了一道寸餘長、細微如髮絲的紅痕,雖然不嚴重,卻無異於告知說有人在剛才的交鋒中,謝榭輸了一手!

許燁霖急追而上,劍、在左手!

什麼時候換手拿劍的?三人居然都沒有看清楚!

落血劍成了名副其實的落血,劍尖上有著一抹血痕,隨著許燁霖的揮劍,化為一顆血珠飛快的滑落。

謝榭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就像是一隻被擊敗的狼王,自己果然比他慢了一絲。

一直以來孤星寂寞劍法都是靠壓制對手,從而發揮劍法的無上威力,如今壓制不住了,該怎麼辦?

謝榭的劍平舉著,握劍的手從剛開始的顫抖到了平靜,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屹立不倒的蒼松,他不認為速度可以決定一切,這才剛開始,既為劍而生,何懼為劍而死?

謝榭的目光變的出奇的堅定,踩著鐵鏈奔向許燁霖,每一步都踩的十分用力,看的讓人不由擔心他會就這麼掉下去。

許燁霖也感覺到了謝榭那誓死一戰的決心,還有那變的更加強烈的戰意,但他只是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他同樣也不想就這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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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謝榭的飛撲,剛才的交鋒已經讓許燁霖深深地感受到了謝榭的可怕,還有那神出鬼沒的孤星寂寞劍法,若不是仗著速度比謝榭快上一線,他絕對無法破掉謝榭的壓制,他不想再次陷入被動之中,像一葉扁舟般的向後飄動,左手上的落血蓄勢待發,打算繼續剛才的打法,來一場更猛烈的以攻對攻!

“哈——”

許燁霖一聲爆吼,搶在謝榭之前出劍,層層疊疊的劍氣像陽光一般照耀著謝榭,企圖制止謝榭出招。

“千暉萬耀!”

劍,漫天都是;光,閃耀不止。

謝榭一眼望去,感覺漫天都是劍,像是被千軍萬馬包圍,劍只有一柄,謝榭深知許燁霖出手再怎麼快都不可能瞬間刺出這麼多劍,可是哪是真哪是假呢?

謝榭握著劍鞘的中端,旋轉如盾,衝著漫天劍雨迎了上去,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劍光吞噬了謝榭,四周飛雪的旋轉翻滾,許燁霖不知道揮出了多少劍,足足有一刻鍾,誰都能感覺到戰況的激烈,看著帶給人強烈的窒息感。

叮鈴噹啷,悅耳的聲音像個動聽的曲子,其中夾雜著一些嘶嘶的破裂聲,許燁霖的劍,謝榭只擊散了近半,還有不少劃中謝榭的身體,在謝榭的身上留下了數十道傷口,其中有三處險險都刺中要害,周圍飄飛著十多個布片,都是謝榭身上被切下來的碎布,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都在等待結果,無法移開目光。

劍光散去,終於能清楚的看到謝榭了,他整個人被打的倒飛而回,撞在雪堆裡,整個人沒了進去,良久都不見動靜。

天奇、靖陽、傲辰三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流露著相同的擔心,所幸謝榭的呼吸還算有力,起碼說明沒有生命危險。

“怎麼辦?”

“再看看,謝榭還有點機會。”

傲辰做出了決定,他心中的底線是讓謝榭活著,人時候需要逆境的刺激,才能閃耀更奪目的光彩。

天奇和靖陽齊齊點頭,也只能這樣了,這是一場公平的比武,謝榭沒認輸,他們要是插手,對謝榭來說,會比死還難受。

半響過後,謝榭從雪堆裡站了起來,衣衫凌亂,上身的衣衫破的不像樣子,有些地方被削掉一大片、有些地方被割成一條條,許多地方更是被血染紅了,幸運的是都不是致命傷,看起來狼狽的不像樣子,可他的眼神卻是興奮的,夫唯不爭,我終於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孤星寂寞劍法對基礎劍式會那麼苛刻,要求終身練習……萬變不離其宗!

如果一個人被恐懼嚇倒,那麼恐懼是暗無天日的,可如果你去面對他,恐懼就什麼都不是了,就像有些事情,不管別人怎麼說,說的多好,你都不會懂,可當你切身經歷了,不用任何人說,你都能明白的很透澈。

謝榭身上的傷口告訴大家剛才許燁霖的攻擊有多麼的可怕,許燁霖的目光還是那般的平靜,平靜中帶著一絲傲氣與自信。他知道謝榭剛才是想用身體測試他出劍的速度、劍招虛實,可他不在乎,如果我的劍招這麼容易破,那我也活不到今天。

雪開始停了,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照耀在兩人身上,一切看起來多了一種難解的韻味,顯得有點壓抑,也有點超然。

“呀——”

謝榭一聲長嘯,似乎將積壓在心中的悶氣盡數吐出,震的大家耳膜轟鳴,在夕陽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悲壯。

許燁霖微微有些驚異,看起來那麼冷靜的謝榭居然也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但卻絕對沒有退避的意思,他有他的自信,那便是手中的劍,只要劍在手,這天下就沒有什麼是他值得害怕的,孤星寂寞劍法再玄妙,謝榭速度及不上他,照樣發揮不了威力。

謝榭的雙眼始終不離許燁霖持劍的左手,孤星寂寞劍那如碧玉般的劍身,湧動著濃烈的殺意,比透衣的寒風更野,比飛揚的雪更狂,像一隻按耐不住的野獸。

許燁霖飛躍而出,身子化成一道長而淡的影子,謝榭的眼神讓他感到不安,那是信心,難道他掌握了自己什麼破綻?

許燁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一切就由他手中的劍來證實就好了。

“咻咻咻——”

劍疾速揮動時與空氣產生的摩擦聲幾乎沒有停止過,這場劍客與劍客的比武,又開始了!

許燁霖的劍光閃爍不停,和剛才一樣的快、一樣的狠,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美麗的弧線,似織成了一張極密的網,只待罩住謝榭時,將他分割成碎塊。

謝謝的眼睛變得好亮,神情不再是震驚,而是興奮,異常的興奮,彷彿剛才被擊退的是許燁霖而不是他。

“叮叮,當,叮噹——”

許燁霖的每一個步子、每一次閃躍,每一回出劍,都展現出一個劍道高手的氣魄,有一種奇特暴力美。

許燁霖的劍再次刺中謝榭,卻驚覺謝榭的身體竟然在劍刺到的那一刻,提前向右偏了一些,導致他的劍只劃破謝榭的衣服。

十劍!

七劍!

五劍!

三劍!

一劍!

沒有了,他再也刺不中謝榭了,不是被劍鞘擋住,就是被謝榭預先躲開,許燁霖此刻有些動容了,剛才謝榭埋在雪裡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可能,這不可能!”

許燁霖歇斯底里的狂吼,使出全力,左手刺出前所未有的一劍,如電、如光,看著就覺得讓人膽寒!

可謝榭卻連腳都沒動,只輕輕的移動劍鞘,巧之又巧、玄之又玄,許燁霖的落血就像自己撞上去的一樣,叮的一聲響,落血精準的插在了謝榭手裡的劍鞘中,同一瞬間,謝榭快而有力的一擰劍鞘,落血脫手,孤星寂寞劍抵在了許燁霖的咽喉處……一切結束了!

許燁霖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幾乎從不承認別人比他強,過去贏過他的,全都是境界在他之上、年齡比他大很多的人,他堅信只要給他時間,即使是這些人也不算什麼,可是現在他找不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這便是謝榭剛剛領悟的夫唯不爭,你從哪個角度出劍,劍速有多快,劍法有多炫麗,通通不重要,我只要在終點等你就好,道理很簡單,可是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果不是謝榭從小到大每一天都在瘋狂苦練基礎劍式,斷然做不到這般精準的判斷,這也是他挨了許燁霖幾十劍後領悟的,他發覺自己看到許燁霖出劍的時候,身上的某個部位都會提前做準備,挨劍的地方他一點都不驚訝,像提前知曉一樣,才明白之前是他陷入了誤區,非要和許燁霖比快,卻忽視了孤星寂寞劍法最基礎、最重要的精髓。

夫唯不爭,在孤星寂寞劍法中的意義是我不需要和你爭,你也沒資格跟我爭!

風微微地掀動著謝榭的衣角,那飄浮的衣襬被風吹的噼啪響,謝榭望著許燁霖鏗鏘有力的道:“你輸了!”

許燁霖既沒反駁,也沒承認,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像個雕像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謝榭也不催促,就像剛才許燁霖等他一樣,他們要分的不是生死,而是勝負,徹徹底底的勝負。

靖陽性子急,沒搞明白怎麼謝榭被砍了幾劍後起來就跟嗑了藥一樣,一招就把許燁霖擊敗了,還連劍都下了,捅了捅身邊的傲辰,希望他能說一下是怎麼回事。

傲辰只甩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這個時候你要我怎麼說?要是讓許燁霖弄懂了,謝榭不就危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