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了然於胸
王禪並沒有在趙府接待陰陽真人以及紅綠兩位大師，而是在汾陽河的尋夢酒樓。
而且他也沒有帶其它人，卻帶了扁鵲神醫與白靈。
桌子很大，並不像普通的大富人家宴客一樣，可以獨坐一桌，此時在鄉野酒樓裡大家都已習慣了一個整桌。
陰陽兩人坐在一邊，而紅綠兩人卻坐在一邊，王禪三人坐在一邊。
三方都隔著一個椅子，到算是涇謂分明。
之所以不在趙府迎這四人，一是這四人此時敵友難分，也不便與趙鞅還有尹鐸城主見面。
更何況此時趙府在辦著喪事，為已死的家臣董安於主辦喪事，更不適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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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趙鞅作為族主能為家臣做的最高禮儀了，把家臣當成自家人來辦喪事，也算給董安於的家人一個交待。
雖然此事大家早已知道結果，可當死訊傳來之後，趙鞅以及其它家臣將領還是十分氣憤，對於此時的晉王、智氏更是同仇敵愷了。
但王禪又不得不接見此四人，所以才會選在酒樓。
“陰陽兩位真人，你們應該是從呂子善那裡來的，紅綠兩位大師應該是從降龍真人那裡來的，你們雖然陣營不一，可想來你們都有同樣的擔心，所以這才會來找本公子，這到也是本公子的榮幸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既然從呂子善那裡來，與你將來說不定是敵人，你為何還要榮幸，難道就不怕我們來此是呂子善的詭計嗎？”
陰臉真人見了王禪到輕鬆許多，嘿嘿一笑，顯然說得也是真話。
“對呀，你與降龍老兒也非朋友，我與大哥從降龍老兒處來，也非是你的朋友，你何來榮幸之說？
而且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呢？”
紅袍大師也與陰臉無休止人一般，對於王禪反而不再拘束了。
王禪也同樣嘿嘿一笑，就連身邊的白靈與扁鵲都好奇為何王禪總是料事在前呢？
“四年前我與降龍真人曾經打過一場，那時季夫子、武庚尚在。
自那一夜之後本公子就知道了這個降龍真人的真實身份，想來現在你們都知道了。
他其實就是當年蚩尤大帝的屬下應熊，至於降龍真人之號，卻是另有所指。
所以紅綠兩位大師此次出師當與降龍真人有關，而非是晉國一個小小世族。
列國已經亂了這麼多年，風伯的兩位高徒若無其它目的是不會出世的。
可既然出世自然得找個理由，所以這才去了中行氏，只是這個理由卻過於幼稚些了。
風伯當年與應熊皆是蚩尤大帝的屬下，所以你們至少現在與降龍真人該算同一陣營的。
至於以後本公子也不敢猜測，也不想猜測。
至於說陰陽兩位真人，你們與許由真人是師兄弟，一脈相隨於九天玄女，所以自然與呂子善是一家人了。
而你們自然也是受師命才會出陰山來幫呂子善的，所以你們受呂子善介紹去了範氏。
其實這也是呂子善當時的謀算，就是讓範氏中行氏覺得自己有了本錢，可以毫無勝算的攻伐趙氏。
從而達到呂子善消滅兩氏的目的。
呂子善其實早已設計好了一切，在我尚未出來之前。
只是他未曾想的是本公子出世之後卻來了趙氏封地晉陽城，所以他才會在本公子來時第一天就欲圖阻止本公子入城。
其實他是怕本公子壞了他的謀算，而後來本公子執意如此，他才連本公子也一起算計了。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本公子竟然成全了他，這也讓這個呂子善不明本公子意圖，也一直恐懼於本公子，欲圖除本公子而後快。
這一切的發生皆有因有由，非是無緣無故。
兩位真人這一次之所以幫呂子善，間接說明呂子善與智氏因為此次朝會，覺得晉王非是想讓智氏贏，反而會希望贏的是趙氏，因為趙氏比之智氏對於王族更尊重一些。
所以智氏與呂子善必然會對晉王動了殺心。
而此事當早就是智遙謀算之中的了，十多年前他把姐姐嫁與晉王，其實就是想藉此來掌控制晉國。
殺晉王李代桃將本就是謀劃好的，只是時間問題。
此時的晉王已成了他的絆腳石自然不可留了，殺晉王已是勢在必行。
可那降龍真人的態度就會關乎他們的謀算，而呂子善因為得了武庚太子的修為，所以覺得可以藉此機會除掉降龍真人。
而他卻並不放心，也並不會親自冒險，這才邀了陰兩兩位真人作幫手。
可你們的行蹤紅綠兩位大師自然也知曉，因為他們一直監視著降龍真人的一舉一動。
所以你們四人同時參與了兩人的比試，而結果卻讓你們難與捉摸，疑慮重重，所以這才會來此找本公子。
甚至可以說陰陽兩位來找本公子，是想借本公子之手對付降龍真人。
而降龍真人則是想讓本公子對付呂子善，因為現在的呂子善已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對手了。
不知道本公子所說對不對，若是不對還請指教。”
王禪說著，其它人都耐心聽著，誰也不打插，就連平時好奇的白靈，陰臉真人以及紅袍大師此時都認真聽著。
是因為王禪的分析基本屬實，像是親自在場一樣，甚至比之他們分析得更加真切一些。
“你說得不錯，這些我兄弟兩人都知道，呂子善本也未安好心，可這非是我們兄弟來的原因，而且也可以告訴你，晉王確實已死，你想不想知道我們兄弟來打你的真正原因？”
此時陰臉真人臉上又顯出笑意，對他而言與王禪說什麼事都十分省心，不必過多的掩飾，更不會有與呂子善同處時的那種矛盾，畢竟王禪不會有太多私心，與他們所想應該是最合得來的。
“不錯，陰陽兩位真人來的原因或許與我們來的原因也有牽扯，你既然如此聰慧，那意思是知道我們兄弟兩人來的原因了，你不如也說一說給我們聽一聽如何？”
紅袍大師也以同樣的口氣，卻覺得王禪還有未說的話，所以相信王禪。
“嘿嘿，你們相信本公子到也不錯，畢竟本公子似乎從來也沒有讓你們失望過，所以此事你們當也不必著急，畢竟一切皆是天意。
之所以能讓你們四人同來，當然是因為兩人比試出現了意外之因。
而意外之因當是那根降龍木了。
我都知道此木的來歷，你們自然不會不明白，此物代表著什麼。
而且四年前降龍真人使用過降龍木，其實已無形之中告訴過本公子，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讓本公子成為他的屬下。
那時我與降龍真人相鬥之時，憑他的本事要對付本公子其實拙拙有餘。
可他卻用了降龍木，而在後來青丘山以及其它地方，他從來也未曾用過。
這說明那時他用降龍木就是想提醒本公子而已，非是想藉此木的力量。
當時降龍木中衝出一個巨大的黑影，此黑影高數丈，卻非是其它靈獸的形狀，雖然在黑夜之中，會讓人覺得那只是一隻黑熊，可本公子卻不這麼想。
那是一個巨大的人像，身高數丈，強壯無比，依在下所讀之書，所知之識，自古以來長得最為強壯之人莫過於當年的蚩尤大帝了。
蚩尤大帝當年據傳說本身就十分魁梧，比之普通人都要高大兩倍，而且力大無比，威勢不凡，也只有他才會有如此巨大的身影。
當年蚩尤大帝之下的許多靈獸都戰死於涿鹿之戰中，所剩無幾，他去往極西之地開創天地，跟隨他的屬下並不多。
而且極西之地遙不可及，相信許多應該都已死在路上。
而像風伯與雨師這樣修行高深之人，自然不願同往，而蚩尤大帝也無能為力。
想來應熊本也不願意遠離它鄉，可他卻沒有辦法，因為蚩尤大帝所精於的是馭獸之術，而他留在中原也不會再有什麼作為，所以他才不得不跟著去了極西之地。
想來你們四人來此，當是為了那根神秘的降龍木吧。”
王禪不得不讓人佩服，其實他從與降龍真人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比試其實就已經知道得比其它人更多了。
只是時候未到，他卻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就連降龍真人在符局之中與他所說，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判斷，並不會因為降龍真表現得十分真誠就會相信降龍真人所言。
此時身邊的扁鵲臉色也是變了又變，而王禪當然也在看著諸人的臉色，因為這樣他可以再判斷各人的心思，包括白靈在內，所有人的心思都了然於胸，其實已經不用別人回覆，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白靈也是當年的參與之人，雖然此時未必完全恢復修為與記憶，可卻也像身處其中一樣，聽到王禪此說，心裡都徒添了緊張，而一些未開啟的記憶慢慢回覆著。
對於當年之戰，那些慘不忍睹的情形，可以從白靈矛盾而略帶痛苦的表情之中窺見一般，而且對於這根降龍木比之任何人更心懷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