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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有些事,一經懷疑,便滿是破綻。

李琪本就因在藏書閣門前爭吵的事大失顏面對林風恨之入骨,如今又有了和那人關聯的玉佩,自然更不可能放過。

於是,李琪還真認真查了查這事。

李琪出身世家,又為官多年,人脈手段樣樣不缺,再加上曹鄶夫婦雖然有心頂鍋,但兩人頂完鍋就放心了,到底沒覺得有人會查這事,所以遮掩的也不夠縝密。

因此沒過幾日,林風當初戶籍的留檔,就到了李琪的手中。

看到這份留檔,再加上玉佩,還有曹家這不尋常的認親,李琪要再猜不出大概,那真是白活這麼大了。

只是,李琪也被自己猜出的內容嚇到了。

那位素來被皇帝贊有君子之風,私下居然也能搞出這些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感慨了幾句,李琪隨及激動起來,這風月之事,最難澄清,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只要爆出來,那就是□□裡進屎,想洗也洗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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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藉此能讓那個人名聲大損,李琪一陣暢快,他憋屈十幾年,終於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不過李琪也知道那位位高權重,輕易流言傷不著,並且那位名聲向來很好,若以流言,說不定不僅不能讓人信服,反而會讓那人有準備能反擊,所以思前想後,李琪決定,他要在祭天大典前的大朝,驟然發難,打那人一個措手不及。

隨著既定的祭天日期越來越近,整個行宮也忙碌起來。

雖然皇帝和隨行的百官都不是真為了祭天才來的,可既然來了,本著心誠則靈,大家對祭天一事還是很重視的。

而京城政事堂兩位留守宰相,也處理完政務,匆匆趕來汴京。

祭祀時,除了皇帝主祭,哪位宰相念祭祀詞,哪位宰相捧香爐,亦有規矩,是不可缺席的。

於是等祭祀大典開始前,朝中重要的官員,算是在行宮聚齊了。

而按照慣例,祭祀前,會開一次大朝,安排第二日祭祀的各種事宜。

……

大殿上,文武百官像往日一樣,分站兩列,陪皇帝一起上著朝。

不過比起往日的大朝會上的肅穆,今日朝會氣氛倒很是輕鬆,甚至有些散漫。

畢竟今天只是來聽聽明日祭天的各種要求,也沒什麼大事,大家帶張耳朵來就行了。

皇帝和三位宰相亦是如此。

所以等禮部尚書嘮嘮叨叨唸完各種明日祭天要注意的事項,皇帝打了個哈欠。

“眾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麼,要沒有,就散朝吧,等明日祭天……”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李琪突然出列。

皇帝一愣,不明白這時候還有什麼事,隨口問,“愛卿要奏何事?”

李琪突然長長一揖,大聲說:“臣彈劾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馮相,孝期狎妓,並與教坊女子生有一子,臣彈劾汴京刺史曹鄶,為替宰輔遮掩,知法犯法,私認其子!”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一片寂靜,連御座上的皇帝都懵了,“啊?”

很快,眾人反應過來,頓時打盹的也不打盹了,想下朝回家的也不想著早溜了,所有人瞬間都清醒了,然後目光譁得一下,都看向殿中的李琪。

連皇帝都睏意全消,坐正身子,“愛卿,你剛剛說什麼?”

“臣彈劾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馮相,孝期狎妓,並與教坊女子生有一子,臣彈劾汴京刺史,為替宰輔遮掩,知法犯法,私認其子!”

此話一出,滿殿譁然,眾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看李琪,再看看最前面的馮相。

他們聽到什麼,馮相孝期狎妓?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馮相是孝子,當初馮相父親突然過世,馮相正值升宰相之際,卻直接不管不顧回家守喪,這等父子之情,讓多少人讚歎,當然也有些人覺得馮相過於迂腐,畢竟當時新朝初立,也算特殊時期,馮相上表奪情亦非不可,實在沒有必要因為一時哀傷耽擱大好仕途。

可如今,李琪卻說他孝期狎妓,這怎麼可能!

當然也有一些朝臣聽了皺眉,這事雖然聽著荒謬,可李琪能在大朝會上當眾彈劾,只怕不是沒有依據,不由望向前面的馮相。

皇帝也看向馮相,馮相一臉茫然抬頭,兩人對視一眼,皇帝心裡有底,轉頭問下面李琪。

“愛卿彈劾當朝相公,可有證據,這種事,可不是捕風捉影就能亂說的。”

李琪慷慨激昂地說:“臣自然有證據,臣請陛下宣一個人入殿,事情就一目瞭然了。”

“誰?”

“汴京刺史之子,曹風。”

皇帝一愣,“可是那日朕親點的那個孩子。”

李琪拱手,“正是此人。”

皇帝沉聲:“宣。”

不一會,一臉迷茫的林風,被內侍帶到了大殿。

皇帝看著一臉茫然的馮相,再看看一臉迷茫的林風,也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這孩子,不會真和馮相有關吧!

皇帝忙搖搖頭,這怎麼可能,他和馮相相識三十年,馮相是什麼人,沒人比他更清楚。

皇帝登時語氣有些不善,“李琪,如今人來了,你說說吧。”

李琪對皇帝有多偏袒馮相哪怕已經見怪不怪,心裡仍然妒忌得要死,每次都是這樣,無論馮相什麼事,皇帝都第一時間先相信馮相。

當初的相位也是。

不過想到今天的事,李琪突然心裡暢快了,今天的事一出,皇帝和群臣知道自己信錯人,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以前有多信任,等出事後,反噬可就有多大!

李琪心裡恨恨地想,然後執起笏板:“陛下,臣可否請這位小郎君先出示一塊物證?”

“物證?什麼物證?”皇帝問。

“這小郎君身上荷包裡有一塊扇墜形的玉佩,陛下可否讓這位小郎君拿出。”

皇帝不以為然,“準。”

於是一個內侍上前,林風還不明所以,內侍就摘了他的荷包,把裡面的玉佩拿出來。

李琪眼睛一亮,忙走過來,一手拿起玉佩,“這塊扇墜形玉佩,這位小郎君曾經說過,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可臣,曾在馮相身上見過,各位同僚,大家知道這位小郎君親生母親是誰嗎?是十七年前名震江南的第一花魁林情兒!”

眾人唰得一下都看向這塊玉佩,整個大殿頓時嘈雜起來。

“林情兒?當年的江南第一花魁!”

“我的天,這孩子的母親是林情兒。”

“那個花魁有孩子?”

“哎呀,當年那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林情兒當年就是因為突然有身孕,才消失不見的。”

“……那個玉佩……我好像真在馮相身上見過。”

“不會吧,你可看清楚了。”

“不過好久了,記不太清了。”

“喂喂喂,這事不可胡說啊!”

皇帝也伸著頭,想看看這玉佩什麼樣,坐得太遠,看了兩次都沒看清,只好作罷。

李琪聽著周圍的議論,嘴角微勾,大聲說:“這林情兒昔日也算名魁,雖過去十七年,想必大家也還記得,她開門接客的時期,大家也都清楚,是先帝二年到三年,臣想問一句馮相,馮相是在什麼時候,見著這位花魁,還能送出玉佩的?”

眾人一驚,知道重點來了。先帝二年到三年,馮相,正在守父孝!

眾人忙看向馮相,卻驚恐地發現:

馮相,在皺眉認真地看著林風,似乎在辨別什麼!

眾人忙轉頭看向林風,心道:不會吧!

最震驚地還是皇帝,他坐得高,又從一開始就關注馮相,他發現,馮相從剛才看到玉佩,表情就有些不對,再到看到林風,表情更是怪異,皇帝心中微沉。

這孩子不會真是馮相的吧!

就在這時,李琪突然拿著玉佩,質問等馮相,“馮相公,今兒當著大家的面,您自己說說,這塊玉佩是不是您的?”

馮相把目光從林風身上轉到玉佩,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這塊玉佩,是……”

“這塊玉佩是朕的!”

眾人猛得抬頭,他們剛剛聽到什麼。

“哈哈,朕突然想起來,當年,朕還是……朕正好去過江南……當時朕一時興起,去過一次,還隨手留了塊玉佩,哈哈,原來那時不小心留了個滄海遺珠啊,哎呀,還是真是讓眾愛卿見笑了!”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皇帝,連馮相都睜開眼,滿眼複雜地看著皇帝。

皇帝面上尷尬地笑笑,心裡卻想:

馮相這個實誠的,這種事怎麼能認,你認了被罷了相朕的朝政怎麼辦,唉,這種事還是朕來吧,反正朕年輕時也沒少幹。

不就個兒子麼,朕替你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