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十七年，生日那天突然變聰明？”聽完葉開山的敘述，王起航再次皺起了眉毛，“事情的確很反常！”
“你們之前請過醫者來看他嗎？”王起航問道。
葉開山坐在路邊一顆大石頭上，他的身影埋入樹蔭裡：
“自從十歲之後我們就放棄了，再沒找過醫者了！”
“那為何你們還養著他，不是浪費糧食嗎，還不如送到山裡，喂了那些野獸！”
王起航像在說一個理所當然的事情，但葉開山卻聽得心底發寒。
卻也知道他所說雖現實，卻也是洪荒世界許多人所做的選擇。
洪荒世界生存不易，何況還帶著個累贅。
“王大師，我何嘗不想呢，只是畢竟是我的血脈，何況他母親心腸軟，不願兒子落得那個下場。”
“切，”王起航滿臉不屑，背過身去，“凡人就是凡人，做事婆婆媽媽，被無聊的感情所束縛！”
葉開山臉色也變得陰沉，說道：“是啊，我們沒修過仙，哪能像你們這般超脫！”
王起航聽葉開山語氣中有些不快，頗不以為然，說道：
“你是說，他變聰明了，而且一變聰明就會泡妞了嗎？”
葉開山道：“是啊，那小子，跟女孩吃飯，手腳不老實，在女孩手上蹭啊蹭的，還以為大家都看不到一樣！”
王起航道：“所以你們就懷疑他是被妖族附身？”
“那倒不是，我們兒子忽然變聰明，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想到什麼妖族，我們也沒那個見識！”
“只是被我兒佔便宜的那個女孩，正好也是個修煉過的人，是她提醒我們的。”
“也是個修煉之人？”王起航驚訝道：“那她為何就不幫忙把那妖除了！”
葉開山道：“她說她沒修煉幾年，道行不夠，沒那麼大本事！”
“切!”王起航又很是不屑，“一個靠附身修行的妖族能有多大本事啊，就算我門下一個小小童子也能隨手除去！”
葉開山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一喜，說道：
“那勞動大師親自前去，定能幫我兒趕走身上那妖孽了？”
王起航根本就不屑於回答這句話，反而問道：
“你所說那女子，是哪個宗門的弟子？怎麼這麼不中用啊！”
葉開山道：“聽說是落霞宗的女弟子！”
“落霞宗？”王起航濃密的眉毛揚了起來，“那難怪，落霞宗是闡教的分支！”
“嘿嘿，落霞宗只收什麼天賦異稟之人，說什麼寧願花費時間在培養精英上！”
“我看什麼狗屁的精英，連個小小的需要靠附身的妖族都收復不了，有什麼本事了！”
“哪像我們截教，講究有教無類，無論你是飛禽走獸，還是妖精之類，凡夫俗子，皆可入教......”
葉開山對什麼截教闡教也聽不懂，但是對他說截教也收妖精，頓時嚇了一跳，驚訝道：“你們還跟妖族是同門？那......”
王起航見他擔憂的樣子，不由斥道：“嘿，你一凡人懂得什麼？”
“我們通天教主說過，妖精歸教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他歸教後不害人就行了，而且他們修行也同樣不易！”
“嘿嘿，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截教萬仙來朝的根本，妖族之中也不乏修為高深之輩，我截教吸收這些妖，想不強大都難！”
“那你......”葉開山道。
“你放心！”王起航道：“若你兒子真被妖精附身，我也是不會手軟的！”
“那妖族既然選擇一個傻子附身，那麼定是那末等的小妖，活著也跟傻子一樣浪費糧食，我是不會手軟的！”
“好了，走吧！”
王起航已等得不耐煩了，招呼葉開山趕緊出發。
“處理完你這件事，我還有好多事要辦呢！”
葉開山原想再休息一會兒，但王起航已邁步往前走了，他只得鼓勁兒趕上。
“那這麼說，你已斷定我兒是被妖族附身了？”葉開山一邊喘氣一邊問道。
“那還用說！”王起航沒好氣的道，“這麼明顯的事，就算你們是凡人也該看出來了啊！”
“恕我眼拙，我覺得我兒除了聰明了些，真沒什麼異狀！”
“那你還來找我！”
“只是，只是......”
王起航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只是，只是什麼！他既十幾年沒出過門，那‘方便袋’三個字是怎麼說出來的！”
“他既十幾年沒出過門，你們也沒找醫生治過他，那怎會突然變聰明了！”
“你們莫非真以為老天閒得沒事，來垂憐你們家嗎？”
“你們想得也太美了點吧！”
他又轉過身去，大步往前走，手一直攏在袖中，走路姿勢很奇怪，但速度還是很快，葉開山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所以你們自己一定也知道的吧！”王起航道，“不然也不會來找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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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
“你什麼你！”
“他那些泡妞的知識，還有那些奇怪的詞彙，明顯是來自另一個靈魂嘛！”
“而這靈魂明顯不是他自己的嘛！”
王起航這麼一說，葉開山只覺冷汗直冒，原來我兒真被妖族附身了！
“哎呀，糟糕！”葉開山道：“那我妻子！”
“現在知道著急了吧！”王起航道，“所以還不是快點兒！”
接下來的兩天，葉開山再也沒有要求休息，拼盡全力趕路。
他腦海中不斷出現妻子被害的畫面，又時不時出現兒子變成妖精猙獰的面孔。
這一日清晨，他已可在濛濛的霧氣中看到胡桃村的房屋。
這個時候他卻又猶豫了，他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大師，那，那你一定能保證除掉那妖精嗎？”他問道。
“切，那是自然！”王起航滿臉的不屑，“小小妖族，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那我兒子，是不是又會變得跟以前一樣傻了？”
“你兒子？”王起航嘲笑道，“我估計他自己靈魂早被那小妖害死了，要除了那妖族，你兒子自然是活不了了！”
“啊？”葉開山大驚，“我兒子會死？那怎麼行，王大師，我，我，我不幹了......”
“不幹？”王起航眉毛一挑，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我看你不幹已來不及了，我跑了這麼遠的路，怎可放棄！”
“再說了，你那傻兒子，死了也就死了，你跟你妻子雖說年齡大了點兒，但只要買了我給的藥，還是可以再生的！”
“快快帶路吧，不然，你兒子妻子可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