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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群鬼襲村

敖臻神魂遠遠的站在青河村外面,李煜和十名鬼卒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今日天空烏雲密佈,天空中沒有一絲月光,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初春的夜十分寒冷,青河村的村民們早早便睡下了,但是在青河村的村外,這個時候卻並不平靜。

一大群黑壓壓的鬼類,聚集在了青河村外面,大約有二十幾位厲鬼,這些厲鬼渾身血煞之氣密佈,顯然都吞噬了不少陰魂或者生靈,且仔細一瞧,可以明顯看出大部分厲鬼神志混亂,顯然是吞噬陰魂過多,受其他陰魂神志衝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厲鬼。

只有少數厲鬼還有著明顯的神志,而且實力也比那些尋常厲鬼更強。還有領頭的一位厲鬼渾身血煞之氣環繞周身,鬼體已經非常凝實,黑色鬼皮上泛著一層青光,狀極兇惡,一身氣息比之敖臻也只是稍輸一籌,敖臻看著也覺得頗為棘手。

這時只聽到領頭厲鬼環顧四周,大喝一聲:“生當為人傑,死亦作鬼雄。弟兄們,等破了這村,大家就可放開了吃,然後乘勝追擊,再破了青河村、青山村、清溪村,我必能因此進階鬼將,各位兄弟也能實力大增。隨後攻破白雲鎮,化為一方鬼蜮,不輸人間逍遙!”

說完便驅趕那些神志混亂的厲鬼衝向青河村。本來空無一物的青河村上空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光幕,將整個青河村籠罩在內,光幕散發著淡淡的香火味,顯然是由香火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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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上去的厲鬼身上頓時冒出陣陣黑煙,一聲聲慘叫聲間或傳來,隨著厲鬼的衝擊,青河村上的光幕也越來越稀薄,沒過多久,只聽咔嚓一聲,光幕轟然破碎,化為點點白光四散於野。

接著,十幾道黑氣快速從北邊朝村子逼迫過來,一種沉重的氛圍緊緊壓迫著整個青河村,整個村子處於一種什麼死寂的狀態。

突然,一隻黃色的大狗從村子中的一戶人家衝出,對著村北方向開始大聲狂吠,打破了這種死寂。驀然間,整個村子沉重的壓力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開始宣洩出去。

村子裡其他原本因受驚而啞聲的土狗們,如同找到了領導般,附和著大黃狗的叫聲一陣陣狂吠。伴隨著犬吠四起,整個村子的家禽家畜們也如同感受到了什麼,紛紛躁動不安起來,不停的發出不安的叫聲,在籠舍內走來走去。

“這可真是一隻通靈的黃犬啊!整個村子其他的犬都攝於那些厲鬼的壓力不敢發聲,就只有它勇於發聲警醒自己的主人,真是不錯啊!”敖臻見狀不由發出讚歎聲。

聽到敖臻誇讚黃犬,本就因厲鬼襲村而什麼著急的李煜立即對敖臻說到:“神君大人,這黃犬乃是村內一戶孤兒寡母所養,十分忠義,幫那對母女解決了不少麻煩,是村內有名的靈犬。”

李煜說完,見敖臻仍然沒有動作,心中大急,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一會,他好像想通了什麼,咬了咬牙,跪伏在敖臻面前,連磕了九個響頭,祈求道:“神君大人,李煜斗膽跪求您大發神通,除掉那些厲鬼,救救我青河村的父老鄉親,李煜感激不盡。”他一邊說還一邊磕頭。

敖臻淡淡的搖搖頭,說到:“再等等,還不到時候。”同時示意麾下眾鬼卒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李煜絕望中有帶著希望,畢竟青河村內有他的妻兒老小及父老鄉親。

可是,他雖然被封為預備神吏,但只是白雲山山神麾下的小吏,實力有限,再加上他生前只是一文弱書生,自身實力能夠發揮出來的也是十不足一。

原來敖臻早在看到厲鬼襲村時就準備將其全部覆滅,但後來一想又覺得有幾分不妥。敖臻雖然沒有什麼權謀手段,不瞭解人心變化,但前世生活在資訊高度發達的世界,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解決厲鬼容易,但解決之後如何傳播信仰,並讓信仰變得穩固卻是難之有難。同樣一碗水,對一個普通人和一個瀕臨渴死的人來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同樣,救人的時機不同得到的感謝也絕對不同,香火信仰程度也絕不相同。如今村民雖然感覺到危機,但還沒有徹底絕望,縱然感激,會給自己貢獻香火信仰的人不會太多,也不會太虔誠。

而等到村民生死在旦夕之間,死亡之間有大恐怖,到時敖臻再出手救人,就會得到大多數人的信仰,且信仰之力會相當虔誠。畢竟,當人們習以為常後,信仰將會變得無比廉價。

此時青河村的村民得到犬吠示警,村裡響起陣陣銅鑼聲,青山村的村民很快聚集在村落中間的曬場上,此時全村六十戶,共三百一十二人,小到抱在懷中的嬰兒,大到拄著柺杖的老人均一個不落地聚集於此,按排行,年齡一一排成佇列,眾人皆神色肅穆,縱有小孩啼哭也被父母很快喝止。

而隨著村內銅鑼聲響起,村內稀疏散落的一縷縷白氣開始因為村名們的變化而凝結起來,只見一個較先前小一圈的光幕堪堪護住了青河村,衝來的黑氣有一道避閃不急,撞在光幕上,一股股黑煙伴隨著慘叫四起,而光幕也因此變得稀薄了幾分。

敖臻看到這裡也不由的有些驚訝,顯然這個世界的村民對待厲鬼襲村有一套完整的防禦手段,同時也反映著這方世界厲鬼襲村的頻繁。

只見青河村村正一身青衣,體態健朗,站在佇列最前方,在他面前是一個小小的土壇,位於場地正中央,正是青河村的祖靈祭壇。

底下滿是煙火痕跡,只見村正肅然長唱道:“上祭品!”兩個年輕後生趕緊將祭品一一擺上,村正再唱:“祭祖靈!”頓時全村恭敬拜下,三拜過後,村正隨後拿出一篇祭詞,曰:天地之界,八方萬里,心懷虔誠,凡夫稟唱,千秋祭祀,萬代景仰;祭祀祖靈,福運並行,圖盛圖強,敬畏而來,感恩而聚,伏維尚饗。

隨著祭祀,大量的願力出現在人群上空,不斷地向著祖靈祭壇湧去,大量的香火願力看的敖臻豔羨不一。隨著香火的湧入,一股白光自祭壇中升起,開始輻射四方,與青山村上空的剛剛成型光幕融入一體,本來稀薄的幾不可見的光幕頓時增強幾分。

原本衝上去的一批厲鬼頓時好像被陽光蒸發一般,化作黑煙消散。領頭厲鬼見狀不由大怒,拿起手中的陰兵長刀,便朝著光幕砍去,只見一刀下去,陰兵長刀冒出陣陣黑煙。

於此同時,光幕也再次稀薄下去,群鬼見狀,士氣極盛,隨即一擁而上開始攻打光幕,光幕越來越薄,眼看就要被攻破破。

卻說青河村光幕即將破滅前,一個身穿皮甲的陰魂漢子衝了出來,擋在了厲鬼首領面前。只見那漢子身材在七尺以上,面圓耳大,唇闊口寬,腮邊一部絡腮鬍須,一雙眼光射寒星,手握一杆長槍,周邊遍佈香火之氣,顯得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只是陰魂大漢身軀略顯虛幻,不似那厲鬼首領鬼軀凝練,顯然是有傷在身。

“李應,你上次雖然擊殺了我的幾位兄弟,你也受創不淺。你身為祖靈,雖然可以吸收香火來恢復傷勢,但這幾日,我每天安排群鬼襲村,你每日帶傷而戰,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何不與我一起攻破青河村,吞噬血食,修為更進一步,到時候逍遙天地,豈不快哉!”那厲鬼首領試探著說到,顯然是對青河村祖靈有幾分忌憚。

“二十年前,黃巾道亂,他們的先祖願意跟隨我到這荒僻之地立足,如今這些人都是我的子孫後輩。我死後,他們尊我為祖靈,二十年來香火祭祀不斷,讓我得以苟活在天地之間。我李應堂堂大丈夫,如何能忘恩負義,不過再死一次而已,又有何懼!”祖靈李應大笑道。

原來李應在說話時,就默默聚集渾身的香火之力及陰魂鬼氣,只見李應長槍如一點寒芒刺向厲鬼首領頭顱,槍聲過處,空氣發出陣陣嗡鳴聲,竟是已經超越了音速,這是李應全力一擊,顯然想要一擊定勝負。

厲鬼首領大驚,顯然沒有料到李應竟然一上來就搏命一擊,匆忙之後根本來不及閃躲,不得已之下只能使用秘術強行讓鬼軀暴漲三尺,同時手中長刀朝李應胸膛砍去。

幾乎同時,李應的長槍刺中了厲鬼首領的胸膛,一個前後通透的洞口出現在厲鬼首領的鬼軀上,原本極為凝實的鬼軀也虛幻了幾分。而李應也被厲鬼首領的長刀砍重,整個陰魂之軀將近潰散,顯然受創集中。

而在李應與厲鬼首領交戰之時,剩餘厲鬼經過兩輪衝鋒,光幕就轟然而碎,眾鬼大聲歡呼,向青河村的眾村民衝去,整個青河村即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