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聖女說的對,靠著扼殺他人成長起來的聖子,終究是難成大器。讓他成長起來,才是我們走向更強的礪劍石。”
沒想到謝北辰也是不肯出手,這就更顯得陸雲軒格局狹隘。
“驪姬,我們走!”
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陸雲軒轉身就走。驪姬怒瞪了李暮雪一眼,也隨著陸雲軒走開。
“瑾瑜,帶大軍回聖門。”
留下一句,沒有管謝北辰,李慕雪扶起沐白來,身形一晃離開了血河魔谷。
陸長林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暮雪將人帶走,李暮雪的真正身份,讓他不敢有任何異議。
凌瑾瑜也不願在此久留,今日看到的一幕幕,讓她數年堆起來的自信一塊塊瓦解,知道自己距離真正的聖地聖女,知道自己距離沐白,還是有這麼大的差距,也是沉默帶軍離開血河魔谷。
眼見形勢已經不可挽回,擎天魔身又被人捷足先登,謝北辰袍袖一揮,拜天教的碧綠闊葉急飛,帶走數十萬白衣教徒,血河魔谷的天空,像是少了一團白雲。
戰場上,還剩下元魂聖地和驪龍部落,這一番廝殺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陸長林將一腔怒火灑向了血河魔谷,喝令之下,殺無赦!
殺戮之中,陸雲軒更是氣得暴起,帶著元魂聖地和驪龍部落兩處聖地大軍轟然而起,槍劍無情,一邊倒的收割血河魔谷無數血魔和乾屍。血河血母雙目爆裂,眼看著血河魔谷數千年基業被人瓦解粉碎,而陸長林卻是將她死死牽制住。
“元魂和驪龍,今日不死,你們就等著血洗宗門吧!”
血河血母厲聲嘶吼,赫然又化成血魔身,雙手在胸口一拍,抓起兩柄血骨彎刀凌厲飛旋劈向陸長林。這兩柄血骨彎刀乃血河血母兩條肋骨所化,經過千年血肉生機孕養,已是她最強的力量。
“你看不到這一天!”
咬牙一喝,陸長林反手出掌,背後的六角星芒法相化作百丈急出,一瞬與兩柄血骨彎刀相撞。
“咔咔!”
兩大圓滿至尊人物都使出了最強手段,這一次碰撞,大地轟塌,百里山河具裂,原本被封印住向天奔流的血河大水轟然急洩直下,又將血河魔谷淹在血水之中。
有了血河血水吸噬,血河魔谷的血魔和乾屍如同猛地活過了一般,悍然而起不畏死亡,與聖地大軍廝殺大戰。
兩柄血骨彎刀直直插進六角星芒法相中,光輪被生生卡住急轉不動,兩人都已是青筋暴起,探出去的一爪和一掌也都顫慄不止,已經完全以是純粹的力量施展最直接的抗衡。
六角星芒法相光輪爆發出耀眼青光,兩柄血骨彎刀也是紅光大起,更是以強大的生機持續自我修復,氣勢越漸強盛。
“長生槍!”
僵持不下,感受到又有極強的氣息在趕來,陸長林探出巨大左手,在虛空一抓,一杆暗青長槍應勢而出直接插向血河血母百丈的血魔身。血河血母猛張血噴大口,血紅的長髮急起,在空中化作血河漩渦,捲起長槍吞噬半截,又是彼此僵持不下。
“陸長林,你就這點手段麼?”
“好戲在後頭呢......驪龍珠,爆!”
陸長林猙獰一笑,血河血母也沒想到在那杆槍頭暗藏一枚驪龍部落的驪龍珠,心中一緊,驪龍珠“轟隆”爆裂,巨大的威力將血河漩渦炸成血霧,血河血母一頭血紅長髮頓時化成血河粉末飄落,露出佈滿血肉疙瘩的腦袋。
“死!”
被驪龍珠暗算,血河血母心神不穩,陸長林驟然又將力量催動極致,六角星芒法相光輪急轉,只聽“咔咔”急響,兩柄血骨彎刀“咔咔”俱折,百丈光輪直接拍到血河血母百丈血魔身上,生生轟入肉裡。
“噗......”
血河血母張口噴出漫天血霧,巨大的血魔身倒卷狂飛,轟隆一聲砸在大地上,砸出一個數百丈深的巨坑,又是黑血狂噴。
陸長林嘿嘿一笑,邁步一踏,擎著長生槍大力極插血河血母的胸膛。眼看一擊就要斃命,一柄寬闊魔劍從虛空劈斬而出,一瞬劈向陸長林。陸長林眉頭緊皺,顧不得斬殺血河血母,將長槍急轉,迎戰穿移而來的邪魔尊。
原來是東陵戰事已不可急得,邪魔大軍又從北原搬軍回西原。知道血河魔谷面臨危機,邪魔尊更是急急穿移而回,在最後的生死時刻,救下了血河血母,抵住了聖地大軍對血河魔谷的聯合絞殺。
再說沐白重傷,被李暮雪帶離血河魔谷,又忍不住噴出一口猩紅血水,血汙中摻雜著臟腑碎裂的渣滓。
陸雲軒傷得沐白太重,這時候他散了天魔身,斷了一臂不說,渾身都是傷痕。特別是最後,在沐白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情況下,完全是靠著肉身承受了陸雲軒的全力一槍,後來將輪迴劍都轟入他的體內,臟腑遭受巨大創傷。
“跟我回玄牝門。”
“李姑娘,我們就此別過。”
沐白張口說話,口中鮮血又出,一身藍袍幾乎整個都是在血水中浸泡,只能將輪迴劍插地,保持軀身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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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要和我保持距離?”
李暮雪面如鋪霜,看到沐白如此重傷,情不自禁皺起兩彎黛眉,眼神有些沉重。
“今日我欠你一命,改日再還。”
“你覺得,我們之間,誰欠誰的,還得清麼?”
不由沐白抗拒,李暮雪心中一嘆,扶起沐白身來,祭起一道白光薄幕,踏步穿移出去。
沒有帶沐白回玄牝門,而是向西北的方向去了,那是西原與北原兩處地界交界的地方,靠著大陸西邊的道海。道海的水汽和北原的冷風在這裡相遇,變成了雪。雪片紛紛灑落大地,將一大片草地染成了金黃。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大概辨別了方位,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冰雪草原和道海拍礁,沐白不由的疑惑問道。
“當沒有方向的時候,心中想到了哪裡,就去哪裡便是。”
面向著廣袤道海,李暮雪的聲音很輕,在拍礁的浪聲中猶如一陣風,吹起了她的白衣裙襬,像是一株梨木,盛開在海崖上。
“你療傷吧,我守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