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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雕龍匠

看到徐傲的永濟堂開張,徐衍再次想起兩大缸死木汁,還有屍鬼武大。

略一沉吟,心裡有了打算。

沒直接詢問,而是拐了個彎,道:“材叔,咱們司天監有沒有難纏的強敵。”

費材的神色一稟,道:“難纏的對手當然不少,比如深山大澤的妖族,黑暗地域的邪魅,一些以邪法施展血祭的修行者,甚至是強大的鬼怪之流,都是我們司天監的敵人。”

天下並不太平。

哪怕是繁華的大商。

費材作為煉屍官的老人兒,他所負責的是帶領這些新人煉屍官儘快成長,對於徐衍等人的問題往往會通徹的解答。

“敵人也分強弱,對於司天監來說,對付尋常的妖魔鬼怪不在話下,不過有一個強敵需要格外小心。”

費材的神色變得越發肅然,語氣沉重道:“五毒教,北晉的五毒教。”

提及五毒教,不得不說的是五毒教的起源地,北晉國。

北晉是由眾多大小不一的遊牧部落所組成的國度,位於大商以北,與大商以恆陽關相隔。

恆陽關為大商的邊關重鎮,關外有一片廣闊的山谷名為跑馬谷,水草肥美,是極佳的放牧之地。

大商養戰馬,北晉牧牛羊,兩座國度為了跑馬谷的所屬互相征戰多年。

五毒教起源於北晉,後來逐步衍化為北晉的國教,其教主在北晉能與國主平起平坐,可見其地位之高。

大商與北晉為世仇,而司天監與五毒教又都是各自國度的左膀右臂,自然而然的成了死敵。

得知大商與北晉的恩怨,徐衍終於想通了徐傲假扮藥商的目的。

怕是要對大商不利。

謹慎起見,徐傲與死木汁的訊息徐衍不打算多說。

畢竟自己就泡過死木汁,說得多了,天知道會不會被司天監所懷疑。

他之前只是個普通尋常的窮書生而已,真要見過徐傲的死木汁,怎麼可能不被滅口。

徐衍打算靜候其變。

他相信只要是狐狸,一定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

藏石鎮位於皇城近郊,鎮子附近有一條玉石礦脈從而得名。

皇城內的龍柱所用的玉石,大多是從藏石鎮的礦脈而來。

在大商,只要有玉石礦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雕龍匠的身影。

馬車剛進鎮子,迎面走來兩個挎著長木匣的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在一眾衙役的拱衛下如同眾星捧月。

見馬車駛來,一群衙役也沒打算讓路,尤其是兩個垮木匣的,看都沒看馬車,料定對方會讓路。

可是兩人猜錯了,馬車別說讓路,連速度都沒減,呼嘯而至。

眼看著到了近前,衙役們才發覺不好,紛紛散開。

其中挎著長木匣的中年人閃躲得慢了些,腰間的木匣被馬車刮掉,散落一地形狀各異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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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那人身手不行,而是他沒想到自己出入藏石鎮這麼多年,居然有人敢不讓路。

見刻刀散落滿地,周圍的衙役立刻追了上去。

其實不用追,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一群衙役刀劍出鞘,呼啦一聲將馬車圍住。

被刮掉木匣的雕龍匠抄著手,嘴角噙著冷笑。

站在一旁的青年雕龍匠臉色陰沉,道:“雕龍匠的刻玉刀,不知你們賠不賠得起。”

衙役們一個個橫眉立目,其中有個為首的小鬍子跟著吆五喝六:

“這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連司天監都敢衝撞!大人的刻刀價值千金,傾家蕩產你們也賠不起!車裡的人都滾下來!你們惹大事了!”

車簾一卷,費材第一個走了下來,隨後是十餘位身著黑色官服的煉屍官。

“這是多大的事呢,賠不起刻刀是不是要我賠命啊。”費材的胖臉都要貼到小鬍子衙役的腦門子了。

一見是煉屍官而且十幾位,小鬍子衙役直想抽自己嘴巴,連忙點頭哈腰的告罪,口稱不敢。

他後悔不迭。

多什麼嘴呀,早知道車上的也是司天監的人,他肯定連個屁都不放。

人家神仙打架,自己衝上去當炮灰啊。

將小鬍子扒拉到一邊,費材瞥了眼兩個雕龍匠。

“聽說雕龍匠的刻刀為寒鐵打造,鋒利無匹,沒想到掉地上就能壞,看來以後得向聖上覲見一番,多給你們北衙撥點經費,弄些好的刻刀,別把龍柱雕壞嘍。”

一見是同為司天監的煉屍官,兩個雕龍匠也有些意外。

“原來是一群趕屍的。”抄著手的中年雕龍匠嗤笑一聲,道:“呦,這不是費材費大人嗎,來藏石鎮有何貴幹吶。”

“趕屍的怎麼了,總比你們抹灰兒的強吧。”費材眼珠子一瞪,道:“自然是來辦案子!王泰來,你們兩個雕龍匠被徵召證案,有關秀才殺人一案的線索要如實稟報。”

“費大人得多費心嘍,我對案子一無所知,你還是找別人吧,咱們雕龍匠還得抹灰兒去呢,耽擱了龍柱的程序,你我都擔待不起啊。”

王泰來接過衙役收拾好的刻刀,抄著手笑了笑,帶著年輕的雕龍匠揚長而去。

徐衍的目光始終逗留在兩個雕龍匠的木匣上。

雕龍匠的刻刀十分特殊,大小形狀各不相同,有長有短,甚至有彎曲的特異形狀,數量總共三十六把。

那一盒子寒鐵刻刀,價值一定驚人。

本以為煉屍官發放的裝備夠豐厚了,沒想到比起雕龍匠還是有所不如。

同行的一個煉屍官掰著指頭嘀咕道:“尋靈使叫狗鼻子,煉屍官叫趕屍的,雕龍匠叫抹灰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難聽,那打更人叫什麼?”

“該不會叫劊子手吧。”徐衍隨口說了一句。

費材點頭道:“打更人的外號就叫劊子手,都是互相起的諢名,能好聽才怪了。”

費材對雕龍匠的蠻橫有點出乎眾人的預料,當初在司天監總部遇到打更人的時候他可不是這種氣勢。

“除了打更人,咱們煉屍官不需要給其他人讓路,一群抹灰兒挖石頭的,又不管監察眾臣,怕他個鳥。”

費材一句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雖說煉屍官不怕雕龍匠,但徐衍卻看出了一些不同之處。

“材叔和那兩個雕龍匠有過節?”徐衍道。

“沒什麼過節,看他們不爽罷了。”

費材見四周的衙役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喘,於是將小鬍子衙役拎了過來,讓其在前邊帶路,一群衙役這才如蒙大赦。

回到車上,馬車在街上緩慢行駛。

“剛才我對雕龍匠的蠻橫你們是不是有些不解,我與他們兩個的確沒過節,不過,我們煉屍官與雕龍匠卻有些過節。”

“這其中的緣由比較復雜,一時說不清楚,你們在西衙的時間長了即可慢慢知曉,現在只要知道一點即可。”

費材說到這頓了頓,眉宇間現出一股凝重。

“司天監並非同氣連枝,分為兩大派系,一派為監正大人,另一派為當今聖上。”

眾人紛紛低呼原來如此。

其實並不奇怪。

龐然大物般的司天監本就能在大商橫著走,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必定會出現連皇帝都難以控制的局面。

古往今來的帝王術,最重制衡,這一點徐衍還算瞭解。

除非是昏君,否則任何帝王都不可能任由一方勢力發展壯大。

養虎,是會為患的。

“咱們煉屍官是那一派系呢?”有人問出了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費材沒有明說,而是講了一段司天監的歷史。

“最早的司天監,只有尋靈使與煉屍官,負責搜尋修煉資源與處理各類奇詭的案子,後來聖上親自下旨,擴建了打更人與雕龍匠兩大支脈,並且親自負責兩大支脈的重大事宜。”

“很多時候,打更人與雕龍匠無需向監正彙報事務,而是直接回稟聖上。”

好麼,這是被一分為二的節奏啊。

徐衍聽得暗暗搖頭,又一想不對。

雕龍匠還好說,一群苦力而已,可打更人則不同。

人家有監臣之責!

無論煉屍官還是尋靈使或者雕龍匠,可都是臣子的身份,就連司天監的監正,也是臣。

皇帝直接統領打更人,說明司天監已經不是被一分為二,而是給司天監懸了把無形的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