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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取針如抽絲

說著,師父便展開了手中的紙卷。

我這才看明白,那是一種經絡圖,圖中十八個脈節,全都用紅筆標註了出來。

師父將經絡圖掛在牆上,指著上面的紅點對我說:“先取靠近心脈的金針,然後依次外延,手腳上的針最後取。”

我點點頭,沉一口氣,走到陸師伯身邊。

陸師伯故作輕鬆地衝我笑:“我這條老命是死是活,就看你了,你可得愛惜著我點兒。”

我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衝陸師伯點了點頭,便收斂內息,將念力聚集在手掌上。

陸師伯也不敢再開口,穩穩坐定,要緊了牙關。

此刻,陸師伯身上散發著一股極其緊張的氣息,我都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著。

我試著將念力注入到陸師伯的心脈中,這股念力順著他的心脈遊走於周身經絡,徐徐將潛藏在骨骼與肌肉之中的金針勾勒出來。

這本就是我的念力,與我心意想通,它們順著血脈流動的過程中,但凡激盪出一絲絲漣漪,我都能感應到。

找到離心脈最近的一根金針之後,我便將手探了過去,並學著師父將神隱針逼出體外時的樣子,不斷將念力注入陸師伯心口,前後注入了十幾道念力,我才使出一記離魂手,用最快的速度將金針抽了出來。

從金針被我的念力撼動,到它鑽出陸師伯的皮膚,前後不過一秒鐘的功夫,可即便如此,取針的過程中還是出現了不少波折。

金針一經離骨,就想順著血液朝經絡裡鑽,我只能用念力將它牢牢壓住,到針尾剛從皮膚表面浮出來的時候,針上突然出現一股旋力,盤轉著就想順著肌肉間的縫隙重新鑽回我陸師伯體內,我一看念力都壓不住針身了,趕緊出手,奮力捏住針尾,將金針拔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只要我稍慢一點,或者念力稍微弱一點,金針就會流入心脈,陸師伯必死無疑。

加上這枚金針在陸師伯體內待了太長時間,此時取出,就如同將一道筋絲從陸師伯體內抽出來一樣,儘管陸師伯咬牙忍住了劇痛,可還是悶哼一聲,身子也像是受到了電擊一樣,劇烈顫抖了好幾下。

陸師伯體內的十八根金針並非獨立存在,它們互相關聯,第一根針被取出,剩下十七根針都開始出現震盪,我哪裡還敢耽擱,立即加快了取針的速度。

每取出一根針,陸師伯的身子都跟著急顫幾下,最後他忍不住了,一個勁地喊疼。

那可是抽筋剝骨之痛啊,換成是誰都忍不住。

好在師父有先見之明,一早就將陸師伯牢牢捆住,才沒讓他從椅子上跌出去。

取出最後一根金針的時候,我的腦子幾乎就是空白的,眼前一片花,手上也被汗給泡透了,陸師伯也是臉色慘白,渾身上下的衣服全被冷汗浸了個透。

強烈的痛楚幾乎讓陸師伯失去神志,可他還是強忍著一口氣,顫著嘴唇對我說:“別顧及我,來吧!”

他已經數不清我究竟從他身上取出了多少針了。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給了陸師伯一個笑臉:“都取出來了。”

陸師伯這才如獲大赦般地吐出一口濁氣,可緊接著,他的身子就整個軟了下去,如果不是被繩索綁著,那一刻他肯定會從椅子上滑下來。

師父趕緊摸出兩顆丹藥,一顆塞入陸師伯口中,另一顆朝我遞了過來。

我趕緊擺手:“我挺好的,不用吃這個。”

見師父沒打算把丹藥收回去,我又趕緊補充道:“咱家的丹藥這麼精貴,吃一顆少一顆,還是省著點用吧。”

聽我這麼一說,師父才將丹藥收好。

哎喲我去,好歹逃過一劫。

陸師伯服下丹藥以後,面色很快就紅潤起來,之後他就催促師父趕緊把繩索解開,好不容易解開了脈節,他要看看自己的內息能不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其實陸師伯現在的心態,就跟我幾天前剛開啟第二道靈覺的時候一樣,無論如何都想趕緊試試自己的修為。

不過他的結局也和我當時差不多,師父解開繩索以後,他拼著力氣站起身來,還沒等抬腳走路,就又癱在椅子上了。

師父就衝他樂:“你也別著急了,先調養上十天半個月的,等身上的暗傷好透了再折騰吧。你現在要是強行凝鍊念力,說不定還會傷到丹田,得不償失。”

陸師伯也忍不住笑:“是我太心急了。哎呀,回頭找個時間,我可得好好謝謝我的小師侄,要是沒有他,我就得帶著這些金針入土了。”

師父也不多說什麼,輕手輕腳地背起陸師伯出了工作間。

陸師伯需要一段時間調理經絡,暫時不能下床,這一天的生意,都是喬三爺一個人在前堂那邊打點。

今天可能是我陸師伯的吉日,生意竟也格外火爆,喬三爺說,光是一上午的流水,就差不多快二十萬了。

我問喬三爺,既然山門別院的生意這麼好,為什麼我陸師伯卻過得這麼清苦呢?

喬三爺告訴我,山門別院畢竟是靜雲山的產業,店面上賺的錢都要上交,每個月的月初,再由靜雲山將上月的提成分撥給別院。

如果是在別的宗門,像這樣的產業,至少能分到一兩成純利,可在鄭隆這裡,門下產業能分到的錢,還不足正常利潤的五千分之一。

換句話說,幾萬塊錢的盈利,我陸師伯只能分到十幾塊錢,一個月三四百,日子不清苦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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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師父一直忙著照顧陸師伯,也沒心思管我,我倒是想趕緊拿出第二根骨笏來研究一下,可師父不在跟前,我也不敢自作主張。

雖說師父一早就將九首烏骨匣交給我保管了,可他還是對那東西非常在意,不經他同意就開匣,他肯定會不高興。

直到我們回山門別院的第三天晚上,陸師伯終於能夠下地行走,而師父也終於想起我來了。

當時已是深夜,我早已洗漱乾淨準備睡了,還沒等把被我捂熱乎,師父就敲響了客房的房門。

“睡了吧?快醒醒來!”

一聽師父在門外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捋不順了,我就開始頭大。

得,敢情這是又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