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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瘸子和瘦子

兩米長的圓木,不出五分鐘就被剁得七零八碎,老婆子這才心滿意足,隨手將鋸齒刀往地上一扔,慢騰騰地回了屋。

我這才將身子撤回來,就發現雲裳和盧勝材也在視窗跟前趴著呢。

盧勝材嘴裡“嘖”了一聲,說:“老婆子刀法相當生猛啊,走得盡是大開大合的路數,不過還是不如你的點蒼槍猛。”

你不懂別瞎說行嗎,點蒼槍中只有金式走得是剛猛路數,另外五式可都是陰陽並濟、奇正相生。

這時又聽雲裳低聲道:“小師叔,我知道王川說的那個淨身儀式是怎麼回事了。”

我頓時來了興趣:“說說看。”

雲裳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謂的淨身啊,其實就是用那把銅壺抽空人魂,不過那口銅壺的靈韻不算太強,算不上什麼厲害法器,影響不到咱們。”

說著說著,雲裳就朝盧勝材那邊投去一道擔憂的眼神。

我就告訴她,盧勝材身上有靈器護身,別說是那口銅壺了,我現在施展出來的術法,都對他不起作用。

雲裳說得沒錯,那口銅壺上的靈韻不強,的確不是什麼厲害法器。

盧勝材開口發問:“那明天咱們怎麼著啊,在王川他們面前裝聾作啞嗎,銅壺對咱們不起作用,咱們反正也不能真變成啞巴。”

我心想裝聾作啞怕是不靠譜,之前見那個年輕人被抽走人魂時,臉色也顯現出了尋常人都能看出來的虛脫,單是那種臉色,就不是靠裝就能裝出來的。

“到時候隨機應變吧,”我無奈道:“師父既然三番四次讓我來,就說明他對這裡的情況很重視。要是不能和王川他們打成一片,怕是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我可不想空著手回去見師父。”

“大頭,你不覺得奇怪嗎?”

“覺得什麼奇怪?”

“杜爺爺為什麼三番四次催著你來這兒呢,他到底打得什麼譜啊?”

“有可能是師父覺得,地宗保管的兩根金背骨笏,就藏在這裡。嗨,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是與不是,現在還不好說。”

“你這不和沒說一樣嗎。反正我總覺得你師父沒安好心。”

“滾你的蛋!就你話多,快睡覺!”

我師父沒安好心,你丫腦子被驢啃了吧。

盧勝材悶悶地回到牆角,捲上被子就睡了,我正要回門口躺下,雲裳突地拉了拉我的袖子,讓我停下。

“怎麼了?”我側過臉去問雲裳。

雲裳沉了沉氣,隨後才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似地對我說:“那個銅壺上,有你師叔的靈韻。”

我頓時一驚,銅壺上有我陸師伯的靈韻?回頭一想又不對,雲裳剛才說的明明是“師叔”。

就聽雲裳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和鄭隆是同門叔侄,可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比較好。”

嗨,她說得是鄭隆啊。

我給了她一個笑臉:“我和鄭隆是同門師叔侄不假,可我跟他沒什麼感情,鄭隆這個人,壞的很,我巴不得他吃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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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和他關係很好呢,畢竟每次白寄真去山門別院那裡搗亂,都是他站出來幫陸老頭的,而且我看你對他也很尊敬。”

我說鄭隆那是偽君子,真小人,他去山門別院,其實就是想看我陸師伯遭殃,好滿足某種扭曲變形的心理需求,我對他客客氣氣,那也是裝出來的。

雲裳這才放心地衝我笑笑,回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整個白義莊依然被籠罩在暗淡的紫光之中,但抬頭看,倒也能看到明亮的天穹和雲彩。

七點不到,王川就拎著菜籃來到了客棧,他和我們一起吃了早飯,飯間一直叮囑我,等會兒不要緊張,這裡的大多數人其實都挺好的,絕不會特意為難我們,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好,莊子裡住著一個叫周九里的瘸子,行事非常偏激,多數人都和他不對付,讓我見到這人的時候務必小心點。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莊尾見到的守路人。

我們剛吃完飯,院子裡就來了三四十個人,這幫人乍看氣勢洶洶,一副馬上就要和我們動手的樣子,可仔細感應一下諸人的氣息,就能發現他們的魂魄全是虛的,之所以會顯現出這樣的氣勢,只是因為在他們的魂魄中都灌了邪氣。

也是因為在場的人多,我才能感應到這些聚攏在一起的邪氣,想必王川身上的那股凶煞氣質,也是被同種邪氣催出來的。

有王川護著,這些人倒也沒為難我們,只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將我們圍攏在中間,包夾著我們離開院子,後來又包夾著我們朝莊口方向走,看樣子是怕我們逃跑。

又到了臨靠著莊口的大院子,就見昨天那個年輕人正站在院角默默地看著我們,眼神中帶著無奈和悲哀。

幾乎沒人願意拿正眼去看他,只有王川朝他招了招手,讓他跟著大家一起進屋。

正對院門的這間大屋非常寬敞,透過人群朝門裡張望,就能看到裡面整齊擺放著一張張米寬的小床,每張床上的被褥全都疊得整整齊齊,地面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正對門的位置被收拾出了一條兩米寬的大道,直通大宅盡頭,我就看到靠近內牆的位置擺著一尊石像,看身條像個女人,但臂膀格外粗壯,它臉上也沒有頭髮和五官,光禿禿一片,十分怪異。

眾人一直夾著我們來到石像跟前才慢慢散去,王川從石像後面拿出銅壺,打著手勢告訴我:“還有兩個人沒來齊,先等等他們。”

沒等王川將手放下,屋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一陣硬物敲打土壤的悶響。

我回頭一看,正巧和來人對上眼。

他就是我們昨天夜裡見到了守路人,昨晚上離得遠,沒看清楚他的模樣,到現在我才發現,這人的左半邊身子就像是被強酸燒過一樣,皮肉全是癟下去的,可右半邊身子卻格外粗壯,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憋著笑,不懷好意打量我。

在這人身後,還跟著個清瘦的中年人,也就是昨夜在院子裡動大刑的那個人。

相比於瘸子那隱晦的得意勁兒,此人的興奮全都寫在臉上,期間還時不時拿眼睛打量一下雲裳,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他看雲裳時的眼神,實在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