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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弟傷兄

石道大叫著起來了:“兒。不要聽他的!你一定放棄了抵抗,他依舊會害死你的!你快走!離開這裡!”孫氏也叫道:“是啊!聽你爹的,趕快離開這裡!快啊!”

石嘉把頭一搖,見到父母有危險,他還跑的話,那算得了什麼?他知道自己沒有像劉邦那樣的厚黑,能不顧父親的死活,讓楚霸王分一碗湯,也不管妻兒的生死,為了逃命,連孩子都一次次地踢下車。石嘉是做不到的,太重感情,恰恰也是他的弱點。

“爹,娘!我來的時候,我就是想到了石莊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定會拿你倆來充當人質的!可我不來的話,你們的生死就難以保證了。我是不得不來,就算是被囚禁,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石嘉看著父母說出了這一番話來了。

石莊冷笑一聲,說:“真是感人啊!實在感人啊!”話剛說完,他就看到了孫氏想往刀口裡撞。

“啊!娘!”石嘉是大叫一聲,石道同樣也是大叫一聲:“娘子!你不能有事啊!”

幸好擒住孫氏的胡人是發覺了,他把刀這麼一偏,就是這麼一偏情況下,保住了孫氏的命,雖然孫氏是被割了一下,血在往外流,最少沒有性命之憂。

孫氏太過於勇決了,誰一看都明白,這是一個母親為了救自己的兒子,讓自己兒子沒有牽掛地離開,才撞上了刀口的。

石嘉看著這一切,目眶中的淚在流了,這真是一個好母親,母愛真的偉大。不止石嘉,劉媛同樣也是的,似乎她又想起了被羯人所殺死的父母……

石莊看著孫氏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疼的,再怎麼說也是曾經深愛過的人,於是便叫道:“叫大夫來!不能讓她死了!”

石莊正是這麼一句話,他以後可以少受罪,可以直接就戮,因為他這麼一句,就救回了孫氏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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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嘉狠瞪著挾持孫氏的胡人,他一定要讓這個胡人剁成一片片的,不然又怎麼能對得起孃親所受的罪呢?

石道的正妻見到石道這麼關心孫氏,她當然是傷心難過極了,與丈夫這麼多年來,丈夫都是同床異夢的,沒能捉住丈夫的心,可以說是一個女人失敗所在。

倒是石旺是悄悄地來到了石嘉的身後了,畢竟石嘉救下他們,讓他們處於自己的保護下,而且又因為石嘉父母被挾持,誰也不會在意石旺的舉動,這就給石旺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石旺是偷偷地來到了石嘉的背後,然後乘石嘉不便,一捅就捅向了石嘉。

當石嘉發覺,躲閃已然是來不及了,就這麼硬生生地挨了一下,石嘉是當場就倒下了,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直視著石旺!

他們是倆兄弟啊!在父母被制的時候,按說應該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可是現在卻是兄弟禍起蕭牆,真讓人悲嘆。

“你,你……旺弟,難道你就不懂合作一起來先救出父親嗎?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們是兄弟啊!我們的父親還被人所制,還在他人的手中!”石嘉對著石旺說著,他真的是太痛心了!這個弟弟太讓他失望了。

“哼!”石旺是冷笑一聲,說:“石嘉啊石嘉!我恨你!你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庶子!我是什麼?我是嫡長子!正規的嫡長子啊!我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我才應該是我們石家的驕傲!而不是你這個庶子!可是你,你的表現根本就不是一個庶子應該表現出來的!”

石旺並沒有明說石嘉所取得的耀眼成就壓過了他,這會讓他更沒面子,其實更重要的是他還有自欺欺人,不想承認呢。

石旺大叫:“我的父親居然是一心只想著你這個庶子,你是賤人所生的賤子,又怎麼比得上我這個嫡生子!父親為什麼這樣厚此薄彼!雖說他這麼多年來是很疼我,很遷就,可他的心還是在你的身上!你一個賤子不值得看重!父親做事不公!有反常理!不合聖人之教!”

石嘉冷笑道:“以子非父,又何為孝道?且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父親對兒子好,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而石嘉的話說完時,石道是長嘆一聲了,說:“旺兒啊,按祖制,這份家業是由你來繼承的,可是你兄長卻是長久來受到了太多的磨難,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兒子,我的骨血,我不可能對他置之不理的!我這麼多年對你可謂是完全盡到了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和義務,甚至還要把家業全給你!可是你的兄長呢?什麼也沒有得到,要說得到的就僅僅是,我只是他的生父罷了!為人父者,怎麼會不問心有愧呢?”

石道說到這裡,他注視著石嘉的目光充滿的盡是內疚之情,其實他也很想盡父親的職責,可是他無能為力,形勢令得他想做卻不能做。

直到孫氏要被憤怒的石家人給殺死時,他勇敢地站出來了,哪怕是丟掉他的塢主和石家族主,所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只為保妻子一命。才落得身為階下囚的下場,可石道沒有後悔,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同樣的,石嘉也不後悔上石家塢,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這裡有他的父母被囚禁,有他身為人子不得不盡的義務。

剛才石道所說的一切也沒有讓石嘉生出一絲的怨恨之情,因為石嘉知道,石道也不容易,他在石家塢並沒有掌握全部的權力,他說話也有這麼多的族老多方的制約,他只能是暗中保他們母子不死,這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人在江湖上有著太多的無奈了,石嘉在亂世中掙扎了這麼久,自然知道父親的不容易和痛苦,他是不會對父親有責怪的,相反有的卻是心疼。

“父親,無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的好父親!”石嘉不用多說,只須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能代表一切了。

石道看著石嘉,他還是覺得石嘉是最好的,從小的磨難,令得石嘉與眾不同,相反石旺卻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這麼地不近人情,也不懂得體諒父母的苦心,更不用求他能為人設身處地去著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