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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向閣老有舊部調去禮部任職,曾當做趣談跟他說過,禮部有些政令,聽說是太玄公主的建議。

他當時只當是白家拿太玄公主當幌子,想利用禮部干涉士林的事,如今再一想,只怕沒這麼簡單。

想著,他便看向掌管中書省的劉閣老,問道:“皇上病重,中書省不打算幫皇上分擔一二嗎?你們也太荒廢政務了!”

劉閣老原先是翰林大學士,在左閣老倒臺後,顧南野向雍帝提的建議,破格提拔上來的。

他走的不是六部官員的路子,最是方正不阿,當即駁斥道:“皇上獻身社稷,心繫百姓,既堅持親力親為的審閱三省六部的奏章,我們做臣子的難道還不允?倒了一個左擎天,難道向老有意做第二個?”

之前左閣老執掌中書省時,奏章大多由中書省直接批示,而後送到雍帝面前蓋個玉璽,做樣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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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帝以前放手朝政,卻因體制不健全,養出一堆外戚權臣。

自從除掉段左後,雍帝就已逐漸將權利收回,雖建了全新的內閣,但還沒有重新把權利放下去。

幾人爭論了幾句,到底不敢直接議論公主干政的事情,各懷心事的出宮去了。

太玄公主輔政的事情,到底是漸漸發酵,在朝堂中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有御史臺大臣寫奏摺彈劾,但摺子卻是落到了太玄手中。

“公主幼年失教,才疏學淺,使其輔政,必誤國殃民。再觀此事,實乃毅勇侯竊權盜柄之舉,毅勇侯出身武勇,以討賊為生,然其不專於外患,存圖謀社稷之心,其天下之第一大賊乎!”

曲慕歌坐在床頭,將彈劾奏章念給雍帝聽。

起初念自己的那部分,她沒什麼感覺,但念到御史彈劾顧南野的部分,她越來越生氣。

唸完之後,她將奏摺用力一合,丟在桌上,說:“父皇,你聽聽,這都說的什麼?抨擊我就抨擊我,為什麼要攀扯顧侯?”

雍帝卻是淺淺一笑,想到太玄是第一回讀彈劾的奏摺,便說:“這已算是客氣的,早兩年罵顧侯的奏章,都要堆成山了。你若想看,可去庫房調出來看看,讀完幾十冊,吵架的本事都能漲不少。”

曲慕歌沒想到雍帝有心情開玩笑,有些發愁的說:“那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辦呀?”

雍帝教導道:“若是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就丟在一旁不用管。若是接二連三的死諫,便詔來安撫兩句,曉以道理,誘以厲害。再不行,就聽從勸諫,明貶暗賞,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曲慕歌聽出來雍帝的意思,眼下是不打算管那個彈劾奏章了。

但雍帝又說:“不過,御史臺有喻家的人。”

曲慕歌心中一驚,道:“那皇祖母想必是知道了……”

雍帝嘆了口氣,說:“若是太后找你,這段日子要委屈歌兒忍一忍了。”

曲慕歌點點頭,但也在琢磨雍帝的意思,是不打算替她撐腰,也不打算跟太后正面交鋒了。

她略微有些不快,要她參政的是雍帝,現在有了矛盾,怎麼就不管她了呢?

曲慕歌也有些忐忑,畢竟顧南野不在京城,她沒經歷過這種事,連商量的人都沒有。

中午從養心殿出來之後,曲慕歌沒有回體元殿,直接出宮去了侯府,在路上又命馮虎去請葛錚和宋夕元來毅勇侯府議事。

顧夫人聽太玄說了來意,也有些發愁,跟她一起見了葛錚和宋夕元。

這兩人是顧南野的左膀右臂,也是立憲派的肱骨,對當前局勢十分清晰。

葛錚說道:“這一年來,皇上和侯爺推行各種新政,雖有阻力,但強壓下來,也漸有成效。但只有立憲改制一事,不管是單獨與閣老密談,還是在內閣議會中開個頭,都會被所有大臣否決,堅決不肯詳述。皇上請公主輔政,為的是給朝臣施壓,逼他們做選擇。”

曲慕歌後面有些沒聽懂,追問道:“做什麼選擇?”

葛錚覺得事大,雖只有可信任的四個人在場,但還是不肯明說。

宋夕元沒他顧忌那麼多,徑直說道:“皇上意在告訴他們,若是不接受改制,他就有可能立公主為儲君,將社稷交到你手中。”

曲慕歌雖然知道雍帝對他有較大的指望,但她只以為是類似於“垂簾聽政”這種,從來沒想過以女兒之身坐上儲君之位。

在雍朝這般封建體制下,這簡直比改制還要聳人聽聞!

顧夫人也聽的心驚膽戰,說:“皇上也太胡鬧了,這不是讓小玄兒成了眾矢之的?小野也同意了?”

宋夕元解釋道:“侯爺同意讓公主參政,但沒想讓公主這麼快公開。皇上這次臥病,讓公主公開輔政的事,侯爺並不知情。書信已經在路上了,等侯爺知道,必定十分生氣!”

曲慕歌搖頭道:“我看父皇的意思,是要用我引蛇出洞,木已成舟,就算侯爺知道了,我也沒辦法退出了。”

葛錚同意曲慕歌的猜測,說:“不管是改制,還是立公主為儲君,都會把朝臣和宗室們逼到大皇子那一邊。皇上此時用公主投石問路,是想先除去大皇子和喻太后的先鋒爪牙。這件事皇上之前就打算做了,但被侯爺阻止。這次侯爺離京,皇上便一意孤行,沒人勸得住了。”

顧夫人握住太玄的手,心疼的望著她,說不出話。

被自己的父親當成政治工具,任誰也不會好受。

曲慕歌的確不舒服,但也沒有太強烈的情緒,畢竟她靈魂上與雍帝並無親情羈絆,她能夠比較客觀的去看待這件事。

雍帝剛登基時要改制,險些被喻太后弄下臺,這說明喻太后在朝中、在宗室中有很大的力量。

之前她一直認為儲君之位非大皇子莫屬,才一直沒有大動作。

此時發現了威脅,必然有舉動,那也會隨之暴露她的力量。

“我能夠理解父皇的舉動,既是如此,那咱們也得配合著把事情做漂亮一些,總不能吃了虧又沒達到目的,那才是感情用事了。”

葛錚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十五歲的少女,能這麼冷靜客觀,讓他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