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失敗的昇天儀式
神聖的光芒沖天而起，似乎連線著對面那神聖的世界。
“成功了，成功了！”
喜出望外的研究員手舞足蹈地歡呼著，多年的追求終於達成了。
將最強的吸血鬼殺掉？
抱歉，見識過蒼真與蕾蒂西亞的實力後，他就不敢抱有那麼天真的想法了。
只要能夠讓“da－7”不受干擾得成功昇天，研究員就心滿意足了。
凝視著光柱中的少女，研究員衷心得祈禱著。
聖潔的天使啊，如今你就要接受神的召喚升入天堂嗎？
冥冥中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不知源頭的能量源源不斷注入“da－7”的體內，促使她朝著更高的層次進化。
然而，這個過程並不好受。
由人成神，這個過程可不是一躍而就。
“kyriiiiiiii——！”
從喉部發出的超高音的尖叫聲，那聲音應該是人類的聲帶所發不出來的吧。那是悽愴又淒厲的，並且帶有神性的莊嚴悲鳴。
沒錯，是“悲鳴”！
光芒變得更加耀眼了，化為異型的“da－7”的**開始了更進一步的變貌。
埋沒口腔中的牙齒盡數掉落，原本天真的面孔轉變為了體現黃金比例的美貌。不整的醜陋雙翼重生為了閃耀光輝的三對美麗翅膀。
光柱之中，一個瘦的人影漸漸升高，舒展著整齊美麗的羽翼。與“假面附帶者”不同，看到如今的她，想必只能用天使去形容了吧。
“啊啊，老爺子要發怒了吧。”
看著研究員臉上閃耀的希望的光芒，蒼真怠倦地撓了撓頭。
“神喲，請給予這個孩子你的榮光吧！”
狂熱的高呼迴盪在房間裡，研究員跪在地上，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奇蹟的發生。
接到蒼真暗中吩咐的蕾蒂西亞沒有出手阻撓，反正只是註定失敗的儀式罷了。
昇天儀式在繼續，沒有人干擾，很快進行到了最後階段。
最後一步即為開啟天國之門，接引天使登上天堂。
然而，蒼真一早就知道，上帝並不歡迎這種以“養蠱”的方式成為天使的“人造天使”。
真正的天使必須具備聖潔的屬性，那種殘忍的手段早在模擬天使誕生之初，就埋下失敗的種子。
眼看著昇天在望，無論是研究所內，還是弦神島上各個地方的關注者們都瞪大了眼睛。
天際出現一抹奇異的亮光，最初只是一，旋即擴大成了一扇懸空的門扉。
門扉彷彿由黃金打造而成，門框雕琢著精美的圖案，由卡巴卡生命樹形圖樣式的魔法陣鑲嵌在門板。
卡拉巴樹形圖上，代表著“人”的圖案正散發著明亮的光，光向著“天使”所在的位置開始攀登。
鯉魚躍龍門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的蒼真想到了古國一個古老的傳。
傳中，黃河鯉魚躍過龍門就能化為龍飛翔九天。
此刻，人類創造的“模擬天使”亦是企圖透過“天國之門”，達成人變遷為神的偉業。
就像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少女，天空中的黃金之門突然開啟了。
可是，從門內出來的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天使，而是一隻金燦燦的巨手。
欣喜若狂的笑容還未從臉上消退，金燦燦的巨手便在研究員驚恐的注視下結結實實得落在少女的身上。
光柱破碎，昇天儀式進行到最後一刻的時候，少女被神袛打落凡塵。
“不，不，不！”
絕望的哀嚎響徹了每一個角落，臉上的喜悅與激動驟然褪去，驚怒交加的研究員瘋狂地嚎叫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瘋狂的研究員反覆問著自己，撲在儀器上不斷檢查著返回的資料，似乎是想要找到哪裡出了差錯。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最後的金色巨手是什麼？
某個未知的卷獸嗎？
“哈哈，哈哈哈！你的絕望我看到了，真是太棒了！”
蒼真一手扶額肆意狂笑，嘲笑著研究員徒勞無獲的檢查。
看資料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從裡面找到上帝的旨意嗎？
失敗的唯一原因，就是上帝不歡迎他們登上天堂，就那麼簡單。
“還不明白嗎？最後阻止你們的就是神啊！”
聽到蒼真的解釋，研究員渾身一震，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事實上，他早就猜到了這個事實。
當那只金色的巨手降臨，席捲而來的神威徹底讓他感受到何為神威如獄。
拍碎了光柱，打飛了妄圖升入天堂的偽物後，金色的巨手縮回了門內，開啟的天國之門就這麼消失了。
塵埃落定，昇天儀式以悲劇收場，宣告失敗。
“好了，你也該‘心滿意足’得上路了。下輩子記得，那個地方不是誰都能窺視的。”
蒼真帶著懶散的神情漫步逼近，纖細的五指緩緩扣在研究員的腦袋上。
“呵，呵呵，哈哈哈！我到底做了什麼？”
不等蒼真動手，研究員已經被內心的壓力擊垮，一臉人格崩壞地笑著吐出了人生最後一句話。
“咔吧”一聲，研究員腦袋拉聳在一邊滑到在地。
一代才華橫溢的大師級研究者就此嚥下最後一口氣。
不得不，就憑他研究出讓人昇華為天使的技術，那家夥就有資格名留青史。
“這個研究所就作為你們的墳墓吧。”
離開研究所後，蒼真跺了跺腳，肉眼不可見的地下隱隱震動。研究所所在的區域與弦神島分離開來，悄然沉入海底。
雖然不是沒辦法挖掘出來，但蒼真已經盡了心意，後面被人挖出來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這叫做管殺管埋一條龍服務。
“主子，這幾個傢伙怎麼辦？”
處理完研究所的掩埋後，蕾蒂西亞提著三個“假面附帶者”過來，丟到蒼真腳下。
其中的兩個是之前派出去阻攔蕾蒂西亞的倒黴鬼，顯然她沒有下死手。而另一個，則是被上帝一巴掌從天堂門口拍下去的人造天使。
比起她的兩個同伴，da－7其實已經完成了蛻變，可惜上帝不打算接受她。
如果，“假面附帶者”階段的人工生命體還可以透過治療變回人類，那麼最後這位完成體已經沒有辦法回到人類這邊了。
她的未來是可悲的。
作為高層次生命體，尋常人類甚至連觸碰她都做不到，這個世界的大多物質已經無法干涉到她。
她將作為一種新的獨立個體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同類，沒有同伴，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是上帝捨棄之子。
“老爺子居然沒有一巴掌拍死她？居然讓我來當這個惡人。研究資料我已經全部銷燬了，但是這些試驗品也不能留下。如果被人以逆推的方式研究出‘模擬天使’的製造方法就不好了。”
憑心而論，蒼真不想留下她們，直接銷燬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蕾蒂西亞正以期盼的眼神注視著他。
該怎麼選呢？
一面是可愛的女僕，一面是無關緊要的人造天使，對比之後還用嗎？
即使出了問題，該頭疼火大的也應該是上帝，他幹嘛要為這事與女僕過不去。
哪一邊才是自己人，蒼真可不會弄錯。偶爾也要施捨恩惠收買人心嘛。
“……”
沉默了片刻，蒼真決定將留這些“假面附帶者”一命。
“抽走她們的靈格後，就留她們一命好了。至於這只完全體沒辦法救，交給你處理了。”
上帝算什麼，難道比自己的女僕更重要嗎？
反正上帝他老人家要求的只是不允許這種人工天使升上天堂，他將“模擬天使”的生產線毀掉，老爺子也該無話可了吧。
雖然不清楚“模擬天使”是怎麼製造的，但將她們的靈格取走還是沒問題的。
蒼真雙手按在兩隻“假面附帶者”的胸口，沒一會兒就有什麼發著奇異波動的光球被抽了出來。
為了不讓她們被人抓去反推製造的過程，臨走的時候蒼真揮手打出一道魔力，將這兩隻“假面附帶者”體內的魔導脈絡徹底摧毀。
今後她們大概只能永遠做一個普通人，休想學習什麼魔法了。
不過，經歷了那麼可怕的災難，或許她們也希望作為一個普通人過完下半輩子。
“葉瀨夏音”寫有這樣文字的名牌就掛在da－7的胸口，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就是她的真正名字了。
就這樣，蕾蒂西亞醬又多了一位女僕。
蒼真等人離開半個時後，弦神島官方的人馬終於來到了這裡，可等著他們的只有一個灌滿海水的缺口。
因為離開前蒼真在空地的地面留下了一些警告，特區警備隊的人草草得收拾了一番後罷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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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處理可能閣下滿意。”
“自然，我很滿意，那個研究所就永遠躺在海底吧。”
“您的意思我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