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完美人偶
以乾脆利落的戰鬥解決了芙蕾後，蒼真的實力被人進一步誇大。
一連幾日，他的那些對手全部選擇退避，著實讓蒼真輕鬆許多，想必是準備聯合在一起圍攻他吧。
儘管蒼真猜到這一，卻半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百名夜會參與者，除了少數幾個意外得實力與排名不符的，排行五十後的全部人偶師一起上也不是蒼真的對手。
至少在遇上夜會“十三人”之前，蒼真不覺得有多少人值得自己在意。
人偶工坊的獨立工作臺上擺放著蒼真這些天的成果。
這是一個外表簡陋的人偶。
光滑的頭顱，粗糙的五官，四肢透過球狀關節連線，雖然接近人形，卻連最基本的性別也看不出來。
但這終究是一個完整的人偶，哪怕它的技術不算太好，可至少它能夠活動了。
伴隨著首次的魔力注入，人偶緩緩坐起，笨拙得活動身體，發出一陣“咔咔咔”的聲響。
“以初學者而言，還算不錯。至少啟用後能夠活動……”
人偶工坊的負責人伊歐奈拉·艾利安蒂教授看過之後，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哪裡，比起教授你所製作的人偶，我這個完全不起眼。”
看到自己製作的人偶僵硬的動作，蒼真立即苦笑起來。
相對這位年輕得不得了的天才教授，蒼真所製作的人偶幾乎不能入眼。
伊歐奈拉·艾利安蒂教授，年僅不到0，卻成為王立機巧學院的機巧工學部的教授，她所製作的人偶在全世界都是尖的。
“不要洩氣，我第一次製作人偶的時候，可是有好幾次都無法啟用。”
伊歐奈拉認為第一次製作人偶就能夠順利啟用，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所以，她覺得蒼真完全沒必要氣餒。
當然，以對方的水平在學校確實不起眼，畢竟這裡的學生絕大部份都從學習人偶技藝，很多人十幾歲就可以成功做出人生的第一個人偶。
不過，她從蒼真的手法看出他真的是第一次製作人偶，才幾天的功夫就完成了一個，已經算得上天才了。
可惜，蒼真仍舊搖頭苦笑。
如果他真的是新手，那麼自然沒有什麼，可吸收了花柳齋的經驗後，他的初作仍舊糟糕得不行。
這就非常丟臉了。
“再接再厲，一定會做出自己滿意的人偶。”
勉勵了一番後，伊歐奈拉回到了自己的獨立工坊裡。
雖然她是學校的教授，但她還是喜歡花更多的時間研製人偶，而不是面對那些怎麼教都開不了竅的學生。要不是擔任教授可以得到研究的便利，或許她更傾向於建立自己的人偶工坊。
一番折騰後，蒼真把那個不幸的人偶給拆掉了。
回收的零件多半是無法再次使用的，可核心的部件卻無礙。
對於人偶而言，更換身體是很普通的事情，只要核心不失，它們就不能算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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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交了一大筆研究經費後，蒼真終於得到了學校的許可，能夠隨意的使用人偶工坊裡的資源。
至於他的錢是哪裡來的，那可沒人在乎，反正即使是見不得光的錢，也是一樣可以使用的。
幾天功夫，除了應付晚上的夜會外，蒼真基本都泡在了人偶工坊裡。
由於他的勤奮，伊歐奈拉教授偶爾也會提一二，加上堪稱海量的材料練手，蒼真的技術直線上升。
他的目標不是做出所謂的完美人偶“神性機巧”，所以蒼真認為他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勝任了。
華麗的金髮、柔和的五官、漂亮的洋服，以及最重要的“夏娃之心”。
多餘而沉重的金髮被蒼真直接剪斷，變成齊耳的短髮，經過精心雕琢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瑕疵，穿上綴滿蕾絲飛揚華美的長裙，靜靜沉睡在工作臺上的少女身上再也看不到人偶的痕跡。
抬起頭來抹了把汗水，蒼真揉著佈滿血絲的雙眼，將注意力從工作臺移開。
整整一天一夜，眼睛都不眨的細心雕琢，每一個零件契合的誤差力求不超過1微米，這才製作出了這副堪稱完美的軀體。
遺憾的是，這僅僅是用最普通的材料所製作的人偶，外表即使做得再如何得華麗，也只能用作日常家務上。派上戰場的話，恐怕連市面上量產的戰鬥人偶都能輕易破壞她。
“你設計的人偶很漂亮，但是為什麼沒有搭載其他的魔術迴路？”
此等驚豔的容顏，即使是見多人偶那精緻的面孔的伊歐奈拉也為之驚歎。
可是像這樣的人偶，用處似乎並不大，簡單來就是根本沒有多少市場。
一般來，即使是製作練手用的人偶，人偶師也不會製作這樣無用的作品。
不過據，因為戰爭結束了，最近一些人偶師都不愛製作戰爭用的人偶，轉而研究娛樂用的人偶。那些人偶無一不是外表精緻漂亮，精通各種歌舞表演的玩偶。
對，是玩偶，那些傢伙只能稱為玩物，而不是人偶師追求的人偶。
在正規的人偶師眼中，那些傢伙是一群走歪了的傢伙。伊歐奈拉可不希望自己看好的學生走上那條歪路，浪費了這一身不俗的天賦。
“只是普通材料製作的人偶，即使搭載其他魔術迴路，又能有多少力量。這具人偶，會隨著我的手藝提升而不斷改良，我認為現在還不到決定她方向的時候。”
手指勾畫著特異的手勢，少女緩緩睜開眼簾，瑰麗如藍寶石般的瞳孔反射著燭光。
少女支起上身，茫然得觀察著四周，如同初生的嬰兒對世界充滿了好奇。
她的目光落到了蒼真的身上，似乎從冥冥中察覺了魔力流動的來源，看著蒼真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就是人偶，哪怕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也會對提供魔力的主人才是依戀之情。
畢竟，人偶師總不能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存在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人偶師早就已經被世界遺棄。
“作為親手做出的第一個滿意的人偶，你要賜予她名字嗎？”
伊歐奈拉提醒蒼真，賦予人偶名字作為約束的契約，這是必須進行的步驟。
名字是契，一旦被賦予名字，並接受這個名字後，人偶的命運就掌握在人偶師的手中。
“嗯……人偶師的追求是製作完美的‘神性機巧’。既然如此，你就叫做‘愛麗絲’吧。”
蒼真心滿意足地打量著依據記憶中的形象做出的人偶。
到人偶少女，果然應該叫做“愛麗絲”更加恰當。
“雖然是個好名字，不過十個量產的女性人偶裡，至少有四五個是叫這個名字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對人偶師而言，“愛麗絲”這個名字有著特殊的意味。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愛麗絲”這個名字就像是氾濫了一樣，在大街上大喊一聲，至少會有七八個人回應，數量多到讓人膩味。
撫摸著少女的秀髮，蒼真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他認為沒有其他名字更適合她了。他開心地笑著，那是遇到珍寶般的喜悅。
親手創造的生命，總是能帶給人格外的激動。
沉迷於蒼真的撫摸，少女享受地眯起眼睛，儘管她還不懂得怎樣表達感情，卻本能得用臉頰蹭了蹭蒼真的手掌回應起來。
雛鳥會將第一眼看到的物體認作母親，人偶同樣會將第一次感受到的魔力的主人當成最親近的人。
不過，隨著人偶的智慧的提升，將來會漸漸的擺脫這種特殊的情緒。
這種神奇的機制據是最初創造“夏娃之心”的人偶師新增的，為了防止初生的人偶暴走傷害到它們的主人。
她還缺少一個禮物。
安撫了少女的迷茫後，蒼真如此想道。
人偶師的激情會隨著時間的流失漸漸淡化，但第一次卻是最讓人難忘的。
或許今後蒼真還會製作更多的人偶，那些人偶的作用會比愛麗絲更加全面，可它們依舊無法動搖愛麗絲在蒼真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她是最初，她的第一。
愛麗絲在蒼真的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她的誕生源自蒼真精心考慮的計劃。她的存在還有更加重要的意義。
人偶之王，這是蒼真賦予她的地位。
她在還未誕生之前，便註定了統御人偶，成為人偶中的王者。
在學院進行了人偶的登記後，蒼真光明正大得帶著愛麗絲回到了宿舍。
他躺在床上，看著立於床邊不知在思考什麼的少女，漸漸進入夢鄉。
人偶不需要休眠，蒼真是務實主義者，自然不會做那些多餘的功能。
夜深了，少女疑惑得注視著面前靜靜沉睡的主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安靜。
觀察了好一會兒後，感到無趣的少女掏出了蒼真贈與她的書籍，開始學習一些基礎的知識，或者常識。
為了她未來的成長，蒼真沒有限定她的能力，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一掌握。
黑暗中，少女的眼睛發出淡淡的熒光，如痴如醉得閱讀一本又一本的教材。
得益於魔術的力量，愛麗絲的學習能力超凡脫俗。
當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她的眼中已然不復曾經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