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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

“奶奶,您就放心吧!爹他一定能夠找到三叔一家的。”

看著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張氏,招弟心中也是著急,都好幾天了,也沒有什麼訊息,這兩日,張氏更是一點東西都不吃,這樣拖下去,再好的身體也會被拖垮的。

她伸手緊緊的握著那乾枯的雙手,或許是真的年老了,張氏的雙手已經只剩下一層皮了,這樣握著,恍惚就能夠感覺到手裡面的骨頭。

張氏雙目空洞,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細聽招弟說的什麼,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過後,就沒有什麼反應了。

看著這樣的張氏,招弟越發的著急,這兩日,沒事了,她就會找功夫過來陪張氏的,可是……看現在這情況,也只有把她三叔一家找到了,張氏可能才會好轉一點吧!想著這樣的話,招弟心中越發的埋怨起她三叔一家了……

又說了幾句相勸的話,也不知道張氏有沒有聽見去,招弟幫忙捏了捏被角,才從房間裡出來,看見田得壽正蹲在大門口,抽著煙。

煙霧裊繞中,田得壽恍惚也蒼老了幾歲一樣。

對於這爺爺,招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了,只是站在那兒,半響過後,才回了家。

“你奶奶怎麼樣了?”

招弟一進屋,劉氏就著急的問道。

招弟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道:“還能怎麼樣,老樣子,也不知道今兒爹他能不能帶回一點有用的訊息回來,不然,就奶奶那樣子,早晚拖出病來。”

這兩日,田光明是什麼事情的都沒有幹,把找田光友一家當成全職了,連身體有病的田光學也跟了過去。

劉氏氣得把手裡的東西扔在了桌上,有些埋怨的道:“也不知道你們三叔一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搬家了,連個信都沒有帶回來……”

哎!一旁的得弟忍不住嘆息一聲,道:“三叔一家該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要是往常,早就該遞信回來了。”

聽到這話,招弟與劉氏對視了一眼,按理說,這田光友還是蠻孝順父母的,這次為什麼會這麼久都沒有遞信回來?難道真的應了得弟說的那樣,是出了什麼事情?

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劉氏卻叮囑道:“這話我們母女幾個說說就是了,千萬不要在你們爺爺奶奶面前說,老人家,想法多,要是一時想不過來……”

招弟與得弟點頭表示懂得其中的意思。

又免不了叮囑一旁的來弟一番。

“好了,這兩日為了這事,你們爹已經忙得夠嗆了,我們還是趕快去把地裡的藥菊摘回來吧!不然,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何況,這藥菊花期一過,那就是白白的浪費銀錢了。”

說這話,劉氏已經到了屋簷底下背了兩個揹簍。

招弟與得弟起身出門,到了門口時,招弟回頭叫來弟道:“三妹,你不跟著一起去?”

“我……我要看書呢!”來弟把手中的書舉得老高,說完話,已經垂頭開始“認真”的看起書來了。

得弟笑道:“好了,三妹還小,就讓她呆在家裡把屋子看好吧!”

“不行。”招弟立刻否定,要是說,家裡不忙還沒什麼,可現在家裡的人根本就忙不來了……何況,這摘藥菊也不是什麼多累的事情,她可不能讓來弟把性子給養壞了,這樣一想,幾步就走到了來弟的面前,把她手中的書奪了過來,瞪大雙眼道:“不行,今兒一起下地。”

“可是我……”來弟看著瞪大雙眼的招弟,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無奈道:“好啦好啦,下地就下地。”

招弟這才把手中的書放好,拍拍手道:“這還差不多……你還想單獨住新房子,不努力幹活,難道天下掉錢下來讓我們建新房子。”

來弟已經小跑追上前面的劉氏了,根本就不停招弟的念念碎。

看著正鎖門的招弟,得弟笑道:“好了,你也知道,三妹性子是貪玩了一點,何必與她計較呢!”

鎖好門,把鑰匙放好,招弟才轉過身道:“還小?可不小了,我這麼大的時候,可已經下地拾稻穗了。”

得弟掩嘴偷著樂,招弟笑道:“大姐,我可沒說假話。”

“我知道你沒有說假話,可那不是你在摔跤之後才懂事的嗎?沒摔那一跤之前,比現在的三妹還要調皮呢!”

招弟撇嘴,挽著得弟的胳膊,“大姐的意思是……我要多多感謝蔡卓越了?或者說是大姐夫?”

“二妹。”臉皮太薄,即使說了好多次,得弟的臉依舊如染上紅霞一般。

見得弟這樣,招弟偷偷一樂,“大姐,你臉皮可真薄啊!好了,我們趕快去地裡吧!”

兩姐妹這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地裡走去。

到了地裡時,看著一整片的藥菊,黃色隨著微風搖曳,依稀能夠聞見一股花香。

雖然是第一年,但是今年的藥菊長勢卻非常的好,所以,這樣一眼望過去,基本上都是開滿了菊花的。

看著這麼多的菊花,招弟的心情也是無比的好,在劉氏的號令下,幾人開始幹起了活來。

沒忙多會兒,太陽已經從層層雲層中出來了,不過,秋日的陽光十分稀薄……沒一會兒,就又躲進了雲層裡。即使這樣,母女幾人還是忙得額頭出了汗。

雖然有點累,但是對於招弟們來說,這點累卻是值得的。

正在一家摘的滿心欣喜時,有人路過,還特地打了招呼。

“田大嫂子,你們這藥菊長得挺好的啊!”打招呼那人胳膊上挽著一個籃子,籃子裡面裝著的,是菊花。

雖說仁和堂收草藥的要求高了一些,但到了這藥菊成熟的時候,村裡人也沒其他的東西可以掙錢,所以依舊是上山摘藥菊來了。

身子彎久了,腰有些痠痛,站直身體,劉氏一邊和活動一邊道:“呵呵,我們也沒想到這藥菊會長這麼好呢!”

那人又道:“田大嫂子,你們家裡今年雖然沒有種莊稼,但光是這草藥,怕是收入就不少……應該比種莊稼還要厲害吧!”

劉氏笑道:“瞧妹子說的什麼話,不過都是換口飯吃罷了,這東西多也沒有多掙幾個錢,倒是把我們累得不行。”

說這話時,她心中暗自腹側,不就是想套他們今年掙了多少錢嗎?她就是不告訴,看能怎麼樣。所以說話時,她臉上的笑是越發的溫柔嫻淑。

對於劉氏的問道,那人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咯咯的笑了幾聲過後,似開玩笑一樣的道:“我家男人看你們這種草藥賺錢,昨晚上還跟我打商量,說是明年也打算跟著大嫂子一家種植草藥呢!”多掙幾個錢?要是只多掙幾個錢,那你還租蘇家的地來種,豈不是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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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正當她是幾歲的小孩子好欺騙呢!

聽著這話,劉氏臉上的玩咩笑容有一絲破碎的感覺,愣在那裡,好半響才又笑道:“妹子家要種就種唄,其實這活兒倒也是沒有多麼難的。”面笑心不笑,跟著種唄,反正她家的草藥是找到了買家的,何況,這要是沒有經過處理的草藥,根本就沒有種莊稼划算……

那人樂呵呵的一笑過後,又道:“那到時候我們有什麼不懂的,可要來叨擾大嫂子一家了,到時候,大嫂子可別吝嗇才行。”說完話,竟是不等劉氏回話,已經道:“哎喲,瞧我這記性,站在這兒都忘了時間了,得趕快家去才行。”

說著,已經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話落地,人已經走得老遠了。

看著那背影,劉氏氣得牙齒咯咯作響,這些人,還真是一天都不消停,不懂,不就是不懂怎麼處理草藥嗎?他們去年可就把方子說出去了,自個兒沒那本事掙這個錢,還有什麼號請教的。

招弟抬頭,看著劉氏還望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笑著道:“娘,快點動手摘藥菊啊!時間不早了呢!”

劉氏這才回過神動起手來了。

到了午時,母女幾人才回家,可是田光明仍舊沒有回來。

招弟又去老屋子裡看了張氏一眼過後才出來,用飯時,招弟道:“娘,這兩日麻煩蘇明哲與秦叔一起找人,等事情落定了,請他們吃頓飯吧!”總不可能讓他們無緣無故的幫忙吧!

何況,像蘇明哲那樣忙碌的人都在幫忙,她還能夠說什麼呢!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明兒就趕集,去集市上稱一點肉回來。”

吃晚飯,沒耽擱多少時間,幾人又趕著去地裡了。一忙,又是好幾個小時。

傍晚回家,找人的田光明幾人也剛好到了家。

不過,看那臉色,比之前兩日還要不好。

這兩日,張氏唯一起床出門,就是這個時候了,所以等他們的馬車才停下來,張氏已經衝了上去,著急的問道:“人呢!還沒有找到嗎?”

攙扶著張氏,田光明道:“娘,有訊息了。”

“有訊息了?”聽見這幾個字,張氏頓時有了精神,拽住田光明的袖子就道:“快說,是不是找到老三一家了。”

雖是傍晚,但還是能夠看見人的臉色變化,所以招弟看過去時,仍能夠清晰的看出田光明的臉色是多麼的不好,不是已經找到人了嗎?既然找到人了,為什麼還是這副神色,難道……

田光明勉強一笑,“娘,我們還是先進屋了再說吧!”在他的攙扶下,張氏終於進了房間。

不過等田光明說完所謂的訊息時,張氏頓時就暈了過去,嚇得眾人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什麼的,直到張氏醒過來,大家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張氏的那樣子,更叫人擔心了,因為那雙眼睛,是完全沒了神采。

見此,田光明也只有先把張氏背回了老屋。

訊息雖然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招弟還是走到蘇明哲與秦叔面前,道:“謝謝你們了。”說這話時,臉上雖是不悲不喜,可是那雙眼裡,仍夠看出一絲悲慼。

看清楚那絲悲慼,蘇明哲心中一痛,抱歉的道:“對不起了,沒有幫到你們什麼忙。”

招弟勉強一笑,“怎麼沒幫到忙,現在這樣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又說了幾句話,蘇明哲與秦叔才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招弟也把中午時說的請飯的事情給說了,蘇明哲自是推辭。

見他推辭,招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本以為可以找到幾人的,可是現在這情況,要是真的請吃飯,她奶奶那裡……她微微一笑,“既然這樣,等以後,一定補上這次這頓飯。”

招弟這樣說,蘇明哲也是松了一口氣,今兒的事情,他覺得自個兒也沒幫上什麼大忙,要是……

把蘇明哲與秦叔兩人送走,招弟才跟著劉氏一起去了老屋子。

窄小的臥房裡,站滿了人,顯得有些擁擠。

進去時,見張氏剛好睡著,又忙著退出了臥房,到了堂屋。

坐在堂屋中,氣氛有些凝重,半響,只能夠聽見人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田得壽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沒有精神的揮手道:“都出去吧!”

“爹……”田光明有些擔心,眉頭緊皺著。

田得壽道:“都出去吧!我沒什麼事情的。”說著,竟是站了起來,把眾人往屋外面趕。

沒有辦法,眾人也只有順著田得壽的意思出來了。

到了田光學的家裡坐著,氣氛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啊!”廖氏的一張臉十分嚴肅。

田光明則嘆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該回家來啊!現在倒好,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想來,三弟們是怕拖累了我們吧!”田光學面上也有些無奈了。

田光明道:“一家人,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田光學又道:“或許,三弟是丟不起這個人吧!”

這話……

招弟偏頭看著擔心不已的田光明,微微嘆息,她爹就是這樣,一顆心把整個家都裝了進去。

哎!其實說到底,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三叔一家怎麼就會得罪了人,賠光了所有的錢呢!

招弟知道,就正如二叔說的那樣,或許,三叔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吧!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事情的。

田光明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在想丟不丟得起這個人?三弟妹那肚子已經有了八個月了,他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吃穿怎麼辦?孩子生下來了又怎麼辦?”

他這麼一說,屋子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因為人們也跟著擔心了起來。

也不知道田得壽是怎麼勸張氏的,反正到了第三日的時候,張氏已經下床開始重新吃飯了,雖然精神仍有些不振,但看那樣子,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好。

這樣一來,大家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還不知道田光友一家人在哪裡,但是這日子總歸要過著走的,總不可能因為田光友一家,大家都不吃飯了……

接下來的日子,白天就忙著摘藥菊,等到第二日清晨,就把摘來的藥菊處理好,因為天氣的緣故,所以,就把藥菊放在灶臺上,也只有用烘乾的這個辦法了。

等忙著把藥菊摘完,時間也不早了,眨眼,就已經進入了八月份。

而這段時間,地裡的番紅花也結了花骨朵,看情況,花不了多久的時間,就可以摘番紅花了,今年的番紅花,雖然產量依舊很低,但是招弟一家倒是越發的看見了希望……

到了八月十日的時候,番紅花也開了,清早,趁著太陽還沒有出來,一家人就趕忙的下地開始採摘番紅花,忙了一兩個時辰,就把三百多株的番紅花全部採摘完了。

看著大清早就忙碌的採摘的番紅花的招弟一家人,陸氏有些好奇的問道:“嫂子,這又是什麼草藥啊?”

劉氏笑道:“這叫番紅花……”

陸氏則笑道:“嫂子,你們種這草藥,比莊稼還要划算吧!這些時間下來,我看見你們基本上每天都在搗騰這東西……”

“還是多虧了二妹,不然,我們還是在種莊稼呢!”劉氏樂呵呵的道:“悄悄地給妹子說,這種草藥確實要比種莊稼好很多,所以今年攢夠錢了,明年我們就準備蓋新房子了呢!”

“那我可先恭喜了。”陸氏笑道:“只是,嫂子家準備把新房子建在哪裡啊?我們不會做不成鄰居了吧!”

沒等劉氏回答,陸氏已經道:“嫂子一家可別離我們遠了才行……”

劉氏笑道:“這個,倒是暫時沒有考慮,多半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才會找時間看哪裡的土地合適吧!”握著陸氏的手笑道:“我的打算還是希望就住在這大院子呢!畢竟,生活久了,人多一點熱鬧一些,要是叫我換個地方,怕是還不習慣呢!”

陸氏拍拍胸脯道:“那我就放心了……嫂子你也知道,我來清溪村還沒多久,也就只與你一個人稍微合得來一點,要是換了別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她一天是不用做什麼事情的,可是村裡的婦人總是忙個不停,所以也沒多少時間去深交。

劉氏也微微一笑。

雖然,這番紅花的株數新增了不少,但是說到底還是沒有多少……所以,一下午,就把番紅花給處理好了。

翌日,因為剛好是趕集日,所以就趁著這時間,把藥菊和番紅花往鎮上送了過去。

可是,到鎮上的時候才知道,蘇明哲沒在,暫時的,也只有先把藥菊交給了店裡。

不過,當招弟看到錢來後面的櫃檯上擺著的護膚品時,心裡是說不出的開心,因為那是她生產出來的商品呢!

想到這兒,就又偷著樂了一下。

這兩年雖然長了個子,但八歲的她對於這櫃檯來說,個子還是有些矮了,所以她雙腳一墊,就興奮的問道:“錢師傅,那護膚品的銷售情況怎麼樣啊?”

錢來知道這東西就是招弟研發出來的……而且看少當家對眼前小女孩的重視程度,所以也是恭恭敬敬的說了,“雖然每瓶只是一百文,但是對於大多數的農民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錢……因此,這東西的銷量倒不是紅紅火火……”

話還沒有聽完,招弟就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情況,果然,在這農村,這護膚品的銷售情況不怎麼樣……其實,就說她們清溪村,能夠真的買的上這護膚品的,也不過那麼三四家人而已……在肚子都沒有填飽的情況下,誰會有閒錢拿來花在臉上。

哎!對此,招弟也沒有多少辦法。她忽地想起蘇明哲說過,仁和堂走的是平民路線,這護膚品的價格雖然只有一百文,但是,對於農民來說,價格確實有點點高了……

要是這樣下去,這第二個作坊是不用建的了……

正當招弟在那裡出神的時候,聽見一嬌俏的女聲。

招弟轉頭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竟是賈妞妞!

只見賈妞妞道:“聽說你們仁和堂在賣那貼臉的東西,叫什麼來著?”說著話,已經開始撓腦袋,她的記性有些差,才聽說的東西,就已經忘記了名字。

錢來笑道:“叫換顏泥……”

換顏泥?聽到這個名字,招弟微笑,換顏兩個字倒是極好,可是那個泥字她就不敢恭維了。

“對,就是那東西,給我來五瓶。”賈妞妞說話的聲音完全沒有小姐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她朝著一旁的丫鬟吩咐道:“等會回去,就全部給我敷在臉上,我就不相信,我沒那杜靈兒好看。”

那丫鬟有些哭笑不得的勸道:“小姐,這一瓶聽說要用半個月的,你這……”

賈妞妞怒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沒那杜靈兒好看……”

那丫鬟哪還敢再說話啊!忙是閉嘴了。

看著這樣的賈妞妞,招弟倒是覺得比那杜靈兒笑著一張臉好多了……再怎麼也叫真性情不是?總比那杜靈兒當著人笑著一張臉,背地裡就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鬼好。

她笑出聲,賈妞妞偏頭一看,這才發現了她,眉頭一皺,道:“你笑什麼?”

招弟道:“這換顏泥並不是立馬就有效果的,要長期用才能夠慢慢的改善膚質……”雖然她也很喜歡這賈妞妞送錢過來,但是她可不喜歡這賈妞妞送完了過後沒效果到處說產品不行,所以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你個鄉野丫頭懂什麼。”賈妞妞明顯就看不上招弟,話沒完,眼睛已經移開不再願意多看她一眼。

這個時候,錢來低聲提醒道:“賈小姐,這換顏泥正是……招弟做出來的。”

“什麼?”賈妞妞一臉的不敢相信,轉頭,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這東西是你做的?”

招弟淡淡的一笑,點頭道:“正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提醒你,這東西不是你這樣用的……你只需要買回去過後,每天定時敷上一兩次,堅持一兩個月才有效果……”

愣了半響,賈妞妞才回過神,看向招弟的目光,帶著濃濃的不相信,但是嘴上卻道:“那杜靈兒怎麼沒用多久就有效果了?”

招弟真想大呼一聲,那是人家本來就天生麗質……雖然才見過杜靈兒一次,可就杜靈兒那性格什麼的,想叫她忘記都困難,因此就算是只有一次,她也不得不佩服人家杜靈兒生了一副好面孔,精緻的五官,配上白皙細嫩的肌膚……哪像面前這位賈小姐。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她笑了笑,儘量把話說的委婉一些,“這個,因為每個人的膚質不同,而我們現在也只有一類商品,說不定,那杜靈兒的膚質就最適合我們這產品……”

“你的意思是我的膚質不實用?”

招弟嘴角抽搐,她可不想說不適用,不然,到兜裡的錢就滾出去了。

“倒也不是你說的這麼一回事。因為我們是第一次做這護膚的產品,所以不肯能針對各種膚質研發出不同種類的產品,而是選擇了一款大眾都十分實用的……這也是我們價錢為什麼這樣低廉的原因,你想想,就你平時買一盒胭脂水粉,也不止這個數吧?”

見賈妞妞點頭,她才繼續道:“何況我們這產品是改善你的膚質呢!這產品,你要是用了,膚質就變好了,到時候哪裡還用得著什麼胭脂水粉啊!”好吧,她承認自個兒的話有些誇張了,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她這護膚產品是純天然無害的,到時候就算停用,也不會對膚質有什麼影響的。

賈妞妞冷哼一聲,“你自個兒做的東西,你當然要使勁兒誇,不然還有誰買你這個東西?”話依舊是不客氣,但語氣倒是比方才緩和了一些。

招弟笑道:“我自個兒做的當然要誇……可是,你要不是聽說了我們這產品好,也不會一下子就要五瓶不是?所以,到時候這產品買回去過後,還希望你能每天堅持用,而不是一下子就全部敷在臉上,出不了兩個月,肯定會有效果的。”

賈妞妞語塞,冷哼一聲,轉過頭衝著錢來道:“我要的東西包好了沒有,動作快些。”

錢來這才趕忙的把東西遞給了賈妞妞身邊的丫鬟,丫鬟也立馬付了錢。

兩人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賈妞妞頓住腳步轉過頭來,“這東西要是不頂用,到時候,可別我敗壞它的名聲。”

招弟笑道:“要是頂用,到時候還希望你能夠幫忙多宣傳一下。”那日,好像來蘇家的人就有不少,既然在跟蘇家打交道,說明這點錢還是有的。

看著招弟那自信的笑,賈妞妞轉身離開了。

等她一走,剛才一直安靜的得弟聲音裡充滿了擔憂道:“你與這嬌養的小姐說什麼話啊!別惹得她一不高興,就專門過來找茬……”

就連錢來也道:“這賈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囂張。”

招弟笑道:“我倒是覺得這賈小姐比那什麼看見人就笑的杜小姐要好的多。”

說了一會兒話過後,招弟與得弟從藥鋪出來,準備去集市上買點東西。

來的時候,劉氏是特地交代了,叫買一點豬肉回去……

兩姐妹先去了肉攤子,買了豬肉和豬內臟,然後又專門去繡鋪買了針線,才告辭往家去了。

回到家,招弟和得弟就開始張羅午飯了。

這段時間,招弟做飯的手藝倒是長進了不少,所以今兒這午飯,招弟是打算她來做的了,而得弟則專門負責燒火。

離開仁和堂的時候,招弟就跟錢來說了,讓蘇明哲回來的時候來他們這裡一趟……既然他們要過來,這肉暫時就不打算吃了,所以趁著做飯的空隙,她把肉給抹上了鹽巴,才放進了缽子裡面裝好。

又才開始做飯。

看著招弟越發的技藝,得弟都忍不住出聲道:“二妹現在做的飯也挺好吃的呢!”

“那是當然。”招弟毫不謙虛的就應承了下來。

剛好,進廚房的來弟聽見了這話,忙是笑了起來,“二姐真不害臊……就二姐做的飯離娘那手藝還差很遠呢!”

招弟雙眼瞪著來弟,“那你等會兒可別吃。”

“憑什麼不吃?娘又不單獨做。”

“你又要吃又要挑嘴,可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來弟撇撇嘴,道:“那我揹著良心說一句話……二姐,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哦!我這會兒聞著都掉口水了,你叫我怎麼辦?”話完,已經哈哈大笑出了門去。

招弟怒哼一聲,大聲衝著門外道:“三妹,你別得意,改明兒,就讓你學做飯,看這活兒輕鬆與否?”

“我才不學,一個家裡要那麼多會做飯的人幹什麼。”同樣的,來弟的聲音也是大聲的在門外響起。

招弟搖搖頭,也不再與來弟鬥嘴,而是認真的做起了午飯來。

只要不燒火,對這做飯,她還是真心喜歡的。前世裡,她一個人為生活奔波,也沒時間做飯,何況就算是做好了飯,也是一個人吃……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做的飯有家人品嚐。

這,是多麼一件美好的事情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