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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隊長你別跑(4)

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追人。”沈醇輕笑了一聲說道。

沈母嘖了一聲笑道:“行,我兒子出息了。”

車子停在了校門口,沈醇拎著禮盒下了車, 跟沈母告別後進了校門。

校園裡掛了燈籠,紅色的燈籠增添著暖意, 偶爾可見一對小情侶甜言蜜語的路過, 燈光不算太亮,倒是少有人發現是沈醇。

沈醇一路進了宿舍,步履匆匆,等快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他的宿舍門口正在敲著門的許澤:“會長,你在麼?”

許澤的手裡捧著月餅的禮盒,不是冰皮的, 而是五仁的, 近年來高居最討厭月餅榜首的那種, 但是謝柏遠喜歡吃。

因為在他的奶奶那裡,從小到大吃的都是這種裡面放了很多糖,夾雜著青紅絲的月餅。

中秋佳節, 給謝柏遠送月餅的人只多不少,許澤只是其中一個,但除了他,絕對沒有人會去送五仁的,所以他也就成為了最特殊的那一個。

自己感興趣的人被別人覬覦,確實有點兒不太舒服, 這種感覺無關乎愛情, 只是佔有慾在作祟。

沈醇思索了一下,走了過去笑道:“同學,來給會長送月餅?”

許澤抬起頭看他, 在看到是誰時下意識退了一步,結結巴巴道:“對,對。”

“會長可能不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你轉交。”沈醇笑道。

許澤有一瞬間的遲疑,卻是將禮盒交到了沈醇的手上道:“謝謝了。”

“不客氣。”沈醇說道。

許澤轉身離開,沈醇本是習慣性的在口袋裡掏著鑰匙,然而手指觸碰到空蕩蕩的口袋時他輕嘶了一聲。

回家的時候他倒是帶了鑰匙,只是換了衣服,鑰匙應該是在那個口袋裡。

521察覺宿主的狀況,小心翼翼的按下了關掉快門的照相機,並小心翼翼的揣好,這應該就是高階系統所說的黑歷史吧。

忘帶鑰匙這種事很少發生在沈醇的身上,他出來的時候應該再檢查一下的,但現在又不能回去取,就只能……

沈醇將禮盒夾在了胳膊肘下,敲了敲門道:“會長,開門。”

謝柏遠覺得是錯覺,卻還是站起了身來,略微搖晃的走到了門前。

中秋佳節,沈醇只會跟父母家人在一起,又怎麼會來學校。

門被大開,謝柏遠看到揹著光站在門口的人時瞳孔放大了很多,但一瞬間的驚訝過後,他卻是撐著牆壁鬆開了門把苦笑了一聲:“還真是醉糊塗了。”

寢室裡沒有開燈,只有影影綽綽的紅光從窗戶外面透進來,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極其濃郁的酒氣,以及那個開了門就靠在牆上半闔著雙眼的人。

他一向冰冷的臉上酡紅一片,半闔的眼中透著點兒平時沒有的水光,像是在哭,沈醇仔細看卻沒有眼淚。

白酒的味道瀰漫,沈醇聽著樓道傳來的聲音,為免明天學生會長喝酒買醉的訊息登上貼吧頭條,攙扶了他搭在門上的胳膊,進去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因為動作過大,手上和胳膊肘裡夾著的月餅都掉落在了地上,一室的漆黑,沈醇背靠在門上,謝柏遠的頭則埋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吐著酒氣。

“天黑了……”謝柏遠抱住了他的腰道。

“嗯。”沈醇側目應道,“天黑了,本來想著來陪會長過個中秋的,結果你卻喝的爛醉。”

“別叫我會長,我叫謝柏遠。”沈醇的話不知道觸碰到了他的哪根神經,謝柏遠抬起了頭,撐著手臂看著沈醇,眸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

他不想只做朋友,他想嘗試靠近,耀眼的太陽不能為一人獨有,可他偏偏想要獨有。

“因為會長叫起來很煽情啊。”沈醇勾起了唇笑道。

比名字叫起來要好聽和曖.昧的多。

窗外的光不亮,卻足以讓謝柏遠看清沈醇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醉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他這麼深情的眼睛,聽到這麼曖.昧的話,謝柏遠的手指摸上了沈醇的臉,手指輕輕擦過他的眼睛,反覆在眼角摩挲:“你的眼睛真好看。”

“那你想不想親一下看看?”沈醇壓低了聲音誘.惑道,那一瞬間的低語讓他有些像海里引人翻船的海妖。

謝柏遠吞嚥了一下,喉結上下波動,他扯住了沈醇的領口,吻上他眼角的動作卻很溫柔。

沈醇的眼睛輕輕眨動,睫毛掃過唇角的時候手貼上了謝柏遠的胸膛,那裡的跳動十分劇烈,訴說著這個人對他的喜歡。

愛情這種東西,不過是憑藉某些手段和樣貌就可以輕易獲得的,換作別人來做也是一樣的,並非不可替代,但他在這裡,這個人喜歡的是他,那麼就深深的喜歡下去吧。

初戀麼?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興奮,但也不算賴,畢竟他總不會辜負他。

沈醇的手扣住了謝柏遠的腰,調轉身體的時候將人抵在了門上,然後吻住了他的唇。

柔軟而透著酒香,還是挺舒服的。

吻並沒有多深,等沈醇鬆開的時候,謝柏遠已經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他臉頰通紅,睡著的樣子並不像醒著的時候那麼冷硬,反而帶著孩子氣的無害。

對比年齡而言,謝柏遠對於他來說的確還是個孩子。

作為年齡長一些的,讓一些寵一些年輕又稚嫩的戀人,也是應該的。

沈醇將人抱了起來,130多斤的體重抱起來輕輕鬆鬆。

謝柏遠個子至少在181以上,130多斤還算是輕的。

將人放在床上,換下了沾著酒水的衣服,又給人擦了臉和手,沈醇將一個盆放在了謝柏遠床邊,左右床看了看,思慛了一下還是洗了澡躺上了自己的床。

醉酒醒來後各人有各人的反應,他倒是有些期待謝柏遠醒來後的反應。

謝柏遠的酒品不差,睡著了就是真的睡著了,一晚上也沒有見起夜或者嘔吐,著實安分的很。

沈醇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深深地陷在枕頭裡,想著人應該不會這麼早醒,沈醇換上了運動裝開始了一天的晨跑。

【宿主,恭喜脫單!撒花!】521興奮的口動撒花。

一定是因為它叫521,所以宿主第一個任務就能夠談戀愛,它不應該在斷緣組,它應該在紅線組嘛,千里姻緣一線牽。

【謝謝。】沈醇笑道。

【採訪一下,宿主喜歡謝柏遠什麼呢?】521問道。

【長的好看。】沈醇回答道。

【還有呢?】521繼續問道。

【好看還不夠麼?要求那麼多,你這系統怎麼貪得無厭。】沈醇嘖了一聲道。

521被倒打一耙,521冤枉,521委屈:【我沒有。】

【有臉就夠了,做人做事一定要懂得知足,知足才能常樂。】沈醇笑道。

521受教,並認真的記筆記。

謝柏遠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翻身想要起身的時候,腦海裡卻是閃過了一些片段。

沈醇昨夜來了?他把人按在門上說人的眼睛好看,還接吻了?!

片段讓意識瞬間清醒,謝柏遠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床,在看到乾淨整潔的床鋪時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鬆口氣還是失落。

所以他其實是醉酒以後做了個春.夢麼?

謝柏遠抹了把臉嘆氣,打算開啟手機看看時間的時候卻是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和放著的藥板。

“納洛酮,解酒……”謝柏遠看著上面的字樣,端過那個保溫杯擰開發現裡面的溫水時思緒有一瞬間斷了。

也就在此時,宿舍門被從外面開啟,沈醇擦著身上的汗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床上愣神的人笑道:“會長,早。”

同樣的聲音,昨晚還叫過同樣的稱呼,說過不同的話。

因為會長叫起來很煽情啊……

那樣的低語彷彿還響在耳邊,謝柏遠瞪大著眼睛看著正打算走進浴室的沈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醇微動了一下眉頭,滿臉無辜道:“昨晚啊,怎麼了?”

“會長,嘴裡起泡的話還是上點兒藥會好的更快。”沈醇坐在對面操控著遊戲頁面上的角色說道。

那晚酒飽飯足,又是走回來的,即使是半大的小夥子也沒有精力打遊戲了,只不過這種事隨時可約,那一晚混熟以後,他們打遊戲倒是拉上他一起了。

沈醇還是接觸過不少遊戲的,即使角色名稱有所改變,也都是大同小異,加上他的動態視力極強,反應也快,上手更是彷彿一位資深老玩家。

聽了他的話,謝柏遠手一頓,本來正在大殺四方的法師漏了五殺的人頭,沈醇操控的角色補刀鍵已經點下去了。

“搶我們會長的五殺人頭,學弟牛逼!”

“會長拿五殺那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這叫謙讓,你懂個屁。”

聽筒那裡傳出了聲音,其他幾個人齊刷刷嘖了起來。

酒醇醉人心:謝謝會長謙讓。

謝柏遠那裡沒開麥,只是默默操控著角色回到了安全的位置,然後抬頭看了沈醇一眼,他倒沒覺得這人在故意搶他人頭,只是:“什麼意思?”

他問的是他嘴裡起泡的事,這人怎麼又知道了?

“早上看見會長你在對著鏡子翻嘴皮了。”沈醇抬眸看著他笑道。

一般人看著鏡子翻嘴皮看哪裡起泡是很正常的,被人看見也沒什麼,但是當這種行為被沈醇看見時,一種莫名的焦躁浮上了心頭,謝柏遠無意識的滑動手指,突然聽筒中傳來了聲音。

“會長,我不是故意搶你buff的!你這怎麼打最後一下停了呢?”

道阻且長:沒關係。

謝柏遠的實力確實很強,即使一局有所失誤,想要漂亮的贏下對局對他而言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勝利的字樣浮現出來,謝柏遠回到隊伍發了一句“下次再玩”後離開了隊伍。

隊伍裡頓時唉聲載道。

“會長,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得連跪啊,再來一局啊!”

“沈醇要不要繼續一起玩?”

“學弟那一手輔助玩的真不錯啊。”

酒醇醉人心:我一會兒該上課了,下次吧。

沈醇退出了遊戲,看了一下課表起身,卻是在走到門口時看向了有幾分欲言又止的謝柏遠道:“會長在宿舍,要不要我下課幫你帶藥回來?”

“不用,我下午也要出去。”謝柏遠拒絕道。

“好。”沈醇關上門離開了。

室內只剩下了一個人,謝柏遠雖然退出了隊伍,卻還停留在遊戲頁面上,即使沈醇玩的是輔助位,評分卻也高的很,剛才的那一局遊戲謝柏遠作為脆皮明顯有了比以往更加安全和舒適的感覺。

但不管是打遊戲也好,還是讓他買藥也好,都只是出於同寢和朋友的情分,這樣的事情別人也會做,也會提醒,但卻沒有沈醇那份細心,這只是普通的行為,是他想多了。

謝柏遠也收拾出門去了圖書館,他固定坐的位置上在大一的時候會放很多禮物,大二略有減少,到了現在幾乎沒有了,倒不是沒人想送,只是以往送的東西謝柏遠一概不收,最後也只是被清潔的阿姨或拿走或當作垃圾給扔了,久而久之他那裡也就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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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桌子上多了個杯子,謝柏遠微微動了一下眉頭,輕聲問旁邊的女生道:“這裡有人麼?”

雖然圖書館是電腦選座,但往往沒座位的時候也可以選擇別人還沒有來的座位自習,謝柏遠早上有課沒來,其他人佔了也無可厚非。

那女生瞪圓了眼睛有些淡淡的羞澀,卻又強作鎮定道:“沒人。”

啊,學長跟她說話了!不枉費她一大清早發動宿舍人一起搶座。

“嗯,謝謝。”謝柏遠坐了下來,想將杯子移到一邊騰開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了壓在下面的一張紙條。

字是手寫的,帶著幾分清秀的感覺,提示的話看起來也很暖心:會長,菊花茶可以下火。

謝柏遠看過這張紙條,卻是連杯子都沒有擰開,直接原樣挪到了一邊,然後取出書來自習。

許澤從謝柏遠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關注著他的舉動,看著他發現那個杯子,看見他詢問後然後看到那張紙條,原本就緊張的心愈發的提了起來,只是當謝柏遠原模原樣的挪到一邊只當沒看見時,他的心又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急速的墜落了下來。

許澤聽說過謝柏遠的處事方式,所有的禮物都是一概拒絕的,他只想著一杯菊花茶下火沒什麼,但是真被拒絕的時候,仍然覺得失落。

謝柏遠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樣的人。

菊花茶的事謝柏遠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在閉館的時候收拾東西離開,最後剩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謝柏遠在借書登記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卻是看到了一個有些纖瘦的人影過去拿過了那個被遺留下來的杯子。

一個……男性。

他小心翼翼的去,小心翼翼的離開,明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卻像是做賊一樣的心虛。

謝柏遠看著那人似乎習慣性微垂的側臉和有些過長的髮絲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同學,借讀證。”借書的導師提醒道。

“謝謝。”謝柏遠拿過了書,在走到樓道上時想起了自己在哪裡見過那個人。

上次一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他也喜歡同性?算了,喜不喜歡跟他關系不大,真要告白拒絕就好了。

外面的夜色很黑,謝柏遠揹著單肩包走到路口的時候想起了沈醇的話,其實以往上火也就是三兩天就好了,實在沒必要買藥,但是今天跟沈醇已經說過了,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謝柏遠轉了方向,只是到的時候卻發現學校的藥店已經關門了,想要買藥還得出校門。

他略微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回宿舍。

以往只有一個人的宿舍現在開門的時候就能夠看到亮光,沈醇正坐在床上打著遊戲,聽筒裡偶爾還傳來其他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熱鬧。

“會長回來了。”沈醇聽見開門的聲音時抬頭看了一眼道。

“嗯。”謝柏遠應了一聲。

“會長上線啊!”

“我們這幾局很順利啊,會長快來帶我們飛。”

“小學弟打射手也很厲害,強強聯合,所向披靡啊。”

這種明明以往覺得吵鬧的聲音現在卻覺得熱鬧很多,謝柏遠掛起了揹包,本打算先去洗個澡,轉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小藥盒,口腔噴霧,治的就是上火引起的炎症。

“這是你買的?”謝柏遠轉頭詢問道,“我不是說自己買麼?”

沈醇那邊關上了麥,抬頭笑道:“我想著會長今天回來的晚,可能藥店會關門,就順道買了,不用謝。”

由於521的殷勤彙報,沈醇確實是順道。

“我轉錢給你。”謝柏遠捏著那藥盒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他心裡沸的跟沸水翻滾一樣,面上卻還得壓下那些情緒。

同樣是別人的關懷,他不在意的就是真的不在意,在意的就覺得體貼。

原來有時候真的不是看某些舉動,而是人不對,就哪裡都不太對。

“好啊。”沈醇隨口應道。

謝柏遠心裡的沸水緩緩恢復了平靜,沈醇只是拿他當朋友而已。

錢轉了過去,謝柏遠看著沈醇認真盯著螢幕的神色,突然覺得在這個空間內有些難待下去,轉身進了浴室。

門關上的時候沈醇支起腿,單手撐著臉側看了洗手間門口一眼,眸色微深,對他動感情可不是什麼好事,看來這宿舍還是不能長久的住下去了。

搬家真是十分麻煩啊,不過床位他還是得佔住,雖然說感情這事不能靠避免見面來剪斷,但太近了也會出問題的。

從521那裡彙報的來看,許澤已經開始嘗試追求謝柏遠了,那個人看著內向,但是韌性卻很強。

謝柏遠洗完澡,本來是中規中矩的穿上了短袖和短褲,對著鏡子擦著頭髮的時候,心裡卻是莫名升起了一個念頭。

或許他可以測一下沈醇的性取向,之前只是猜測,並沒有證實對方就一定是直男。

浴室的門被開啟,沈醇玩了兩把遊戲丟開了手,正在規制著自己這學期的計劃,駕照需要拿到,四級和各種證書都需要提前準備,既然要過一輩子,加光環這種事就不嫌多。

他心思放鬆,也難免在哪裡有動靜的時候看上一眼,而那一眼的景色讓他微微挑了一下眉頭。

作為一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即使結局慘烈,謝柏遠也擁有著極為出色的外貌條件。

寬肩細腰自不必說,腹肌也十分流暢有料,一點兒都不顯得虯結難看,反而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謝柏遠膚色偏白,平時好穿淺色,加上性格的緣故,人也顯得格外的冷,而現在只穿了短褲,在燈下露出彷彿玉質一樣的皮膚,那種冷感並沒有退去分毫,卻讓人總想做點兒什麼。

人類天生的破壞欲?似乎沾點兒。

沈醇喜歡男性,他也自認不是聖人,美.色當前,怎能不令人食指大動。

沈醇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託著腮手指略微輕點著臉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柏遠看。

他目光倒沒有什麼淫.邪,好像只是欣賞,但是那種毫無避諱的目光卻是讓謝柏遠緊張的幾乎同手同腳,汗毛也微微豎了起來。

本來如玉質一樣的皮膚上泛起了淡粉色,謝柏遠強作鎮定的看向沈醇道:“看什麼?”

沈醇看著那抹微粉,心裡嘖了一聲道:“會長有料,身材真不錯。”

不搬了,搬個錘子。

正想著什麼,突然門被咚咚敲響了,沒等謝柏遠開口,門已經開了一條縫,杜新的頭從外面探了進來笑道:“柏遠,一起去吃飯啊,西食堂那邊新開了一家烤肉飯。”

“嗯。”謝柏遠起身,順手合上了電腦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還沒有應聲就進來的行為,但是如果處處糾正指責,別人未必受得了。

杜新沒有留意他的情緒,目光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吹了個口哨道:“不錯啊,這小學弟收拾的挺乾淨,人呢?一起去吃唄。”

“出去了,你跟他很熟?”謝柏遠穿著鞋問道。

“不熟啊,反正跟你住一起,來往著也就熟了。”杜新笑道,“有帥哥走在身邊,也能多吸引學妹們的注意力啊。”

謝柏遠:“……”

“你不知道就一個下午多少人打聽咱們這位新來的學弟,長的帥就是有好處啊。”杜新的手下意識想要搭上謝柏遠的肩膀,在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時訕笑了一下,順手插.進了褲兜裡。

“說實話。”謝柏遠帶上了門說道。

“沈醇成績不錯,以後十有八九得進學生會,那樣子要是加入我們文藝部多好啊,不能讓外聯部那群孫子給搶了。”杜新說道,“提前搞好關系,讓他加入他也不好拒絕不是。”

“嗯,你自己搞。”謝柏遠邁開長腿離開。

杜新連忙追上:“會長你不幫我啊?”

“你叫我什麼。”謝柏遠說道。

杜新下意識道:“會長啊。”

“嗯,外聯部也在我的管理範圍內。”謝柏遠涼涼的說道。

“行吧。”杜新默了一下,“我自己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即使是夜幕降臨,剛來學校的也不少,兩人偶爾需要避讓,謝柏遠個子高,避讓一個揹著巨大蛇皮袋的人時,卻是不小心撞到了從旁邊試圖鑽過來的人。

“抱歉。”謝柏遠下意識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一個踉蹌,卻是不小心坐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仍然在小聲的說著對不起。

樓道裡人來人往,不知道從哪裡沾了水跡,更是顯得遍佈的鞋印烏黑泥濘,謝柏遠躲過了背蛇皮袋那個人,朝著坐在地上的人伸手道:“先起來,有沒有摔到哪裡?”

“沒事。”許澤看著落在面前的那隻手,手搭上去的時候抬頭看了謝柏遠一眼,只是一眼,就足以讓他的瞳孔放大,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謝柏遠用力將他拉了起來,鬆手的時候感覺到手上仍然緊握的力道,微微蹙了一下眉的時候卻見對方有幾分驚慌失措鬆開手的動作時按捺下了剛才的不適:“摔到哪裡了?我帶你去校醫室看一下。”

“沒事,真沒事。”許澤收緊了手指,抬頭時目光悄悄打量著謝柏遠,本來白皙的耳朵微微泛了紅,“沒摔到。”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謝柏遠不再留意,攜同等在一旁的杜新一起離開。

而站在原地的許澤微微挪動步子,輕嘶了一聲看著謝柏遠的背影,手貼在了胸口的位置。

心臟總是跳動不休的,只是今天在遇到這個人的時候跳動的格外厲害,聲音大到耳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許澤喜歡男人,這樣的不同常人的性向曾經讓他受到很多人的排擠,但是性向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不是他強迫自己喜歡女生就能夠改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考上大學離開原來的地方,本來以為換了個地方,全都是陌生人,他一定能將這種事好好隱藏起來,卻不想才來學校的第一天,他就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一見鍾情了。

【宿主,謝柏遠跟許澤碰面了,許澤心跳指數有急速升高的跡象。】521盡職盡責的彙報道。

【嗯,果然一見鍾情了。】沈醇拿著剛剛列印好的檔案笑道。

【您不著急麼?萬一他們在一起可就麻煩了。】521憂心忡忡。

沈醇看了看自己的演講稿笑道:【目前不用著急,放寬心。】

愛情這種東西最妙的地方就在於不能夠一廂情願,原世界線中許澤的暗戀追逐可是持續了一年之久,而能夠感動謝柏遠,是因為他的努力。

想要解決這兩個人的問題,關鍵並不在許澤的身上,而在謝柏遠的身上,如果謝柏遠不答應,那麼許澤跟無數追求者沒有任何的區別,得不到,反而不容易偏激。

原本的結局是因為得到了,得到了卻又怕守不住,怕別人奪走,得到了又失去,才會衝動。

【好。】521乖乖應道。

作為系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宿主,這是系統的優良傳統美德。

開學的時間一共五天,這五天有著充足的時間讓新生們熟悉著校園,而這開學的最後一天是學院的迎新典禮。

寬敞的禮堂,連排的暗紅座椅,悠揚舒緩的鋼琴聲都讓初來乍到的學生們好奇和興奮。

迎新的典禮是各個學院分開舉辦的,由學生會組織,領導,學生會長以及新生代表都要上臺致詞。

學長學姐們穿上了整齊的西裝,這樣的服飾好像代表著成熟和邁向社會,也讓新生們眸中有著仰慕的情緒。

如果說院長的詼諧幽默讓這裡的氛圍變得很輕鬆愉快,也讓新生們對於未來充滿著期待的話,那麼謝柏遠的上場就是引爆了整個禮堂的氛圍。

“那就是謝柏遠啊。”

“終於見到真人了,感覺比網上傳的照片還帥啊。”

“我感覺比被老師單獨約談還緊張。”

“羨慕坐在第一排的人,能夠離學長那麼近。”

“各位安靜。”謝柏遠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去,帶著屬於他這個人獨有的冷意,也讓整個禮堂安靜了下來,“首先,很歡迎大家來到a大的校園,能夠來到這裡的你們都是天之驕子……”

他的語調冷淡,話語卻足以讓人振奮不已。

沈醇站在後臺整理著襯衫的釦子,看著站在臺上被聚光燈打的好像帶著幾分剔透的人笑了一下。

聚光燈明亮,好像連空氣中瀰漫的細小的灰塵都能夠照射出來,宛如從天而降的光芒一樣,讓那站在中心的人乍一眼看過去好像被星光包圍一樣,十分的璀璨奪目。

能夠被許澤一見鍾情,謝柏遠的確有著為人稱道的資本。

“釦子緊麼?”一旁的學姐小聲問道。

“剛剛好。”沈醇笑道,“謝謝學姐幫忙借了衣服,要不然今天可就要出糗了。”

“小事,你剛來,這幾天也顧不上衣服這事,跟學姐不用客氣。”一旁的學姐笑道。

“還是謝謝您。”沈醇說道。

臺上的講話並不冗長,不像是以往的校園會議那樣,演講稿長的只恨不得將所有同學催眠過去,謝柏遠尾音落下,轟鳴般的鼓掌聲已經響起,而在一眾新生中,許澤一邊努力的鼓著掌,一邊眼睛發亮的看著那個在臺上好像能夠發光的人離開。

謝柏遠,原來他叫謝柏遠,不僅是當年的保送生,還是學生會的會長。

喜歡的人優秀是一件讓人開心又苦惱的事,開心的是他的優秀有目共睹,苦惱的是這樣優秀的人又怎麼會看上這麼平凡的他。

許澤的心思謝柏遠不知道,他走下臺的時候本是下意識打算叫一下下一位打算上臺的人,新生代表演講也是這次迎新典禮中很重要的一環。

然而目光所及,卻是略微頓住了,後臺有些漆黑,只有臺上的光透過帷幕照射進了那裡,恰恰好落在了站在那裡的青年身上。

謝柏遠跟沈醇已經共處了幾天,彼此沒有什麼摩擦,但關係也算不上親密,只是謝柏遠隱隱的覺得跟這個人相處的很舒服,沒有必須相處的人際關係,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和不乾淨的衛生習慣,這樣的舍友是最讓人覺得舒心的。

謝柏遠一直知道沈醇長的好,但是當青年笑著轉眸,那道光落在他的臉上唇角,笑意微深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沈醇的長的好意味著什麼。

光芒略微隱藏中的青年緩緩靠近,高大的身影在面前駐足,略比他高些的身形帶著些許壓迫的感覺,他輕輕叫了一聲:“會長。”

那一刻,謝柏遠的心跳漏了一拍。

“輪到你了,不要緊張。”謝柏遠經歷過不少大場面,心裡再波瀾壯闊,也很少有人能夠從他的面上看出他心裡的想法。

“好,謝謝會長提醒。”沈醇屈指撣了一下演講稿,然後掀開帷幕走了出去。

禮堂中的呼聲比之之前謝柏遠的只強不弱,甚至隱隱有尖叫聲傳來。

西裝修身,能夠隱藏身體一部分缺點,可是想要將西裝穿的極其好看,卻需要極為好的身材。

臺上的青年高挑而挺拔,寬闊的肩膀將西裝撐的極其好看,一看就是很適合穿那種筆挺制服的身材。

“大家好,我是沈醇,很高興能夠作為這次的新生代表跟大家進行這一次的交流……”沈醇的聲音低醇而溫柔,帶著青年些許的青澀,卻足以蠱惑人心。

“學弟真的很香啊。”站在謝柏遠旁邊的女生嘆了一聲說道。

謝柏遠轉頭看著觀眾席一個個發亮的眼睛,又看了看面帶笑意絲毫不知道收斂的沈醇,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這傢伙好像有點兒太招搖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會長的雙標,杜新自己挪一下凳子活動活動筋骨,就會被覺得屁股長刺,沈醇就是繞著宿舍跑一圈,會長估計都得誇他跑的好,運動運動有益於身心健康。

雖然沈醇並沒有那麼有病會繞宿舍奔跑,但杜新就是那麼覺得的。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兩個人不一樣呢?

不對啊,沈醇有物件了,那會長怎麼還跟他在一起啊?

心思拐到了這裡,杜新更加坐立不安了,他心裡是敬佩謝柏遠的,能在a大一眾天之驕子中脫穎而出,謝柏遠付出了無數的努力,校學生會的會長也不僅僅是個職位,更是個標杆,要是他摻和到了別人的戀愛之中,眾人的口誅筆伐只會比王鵬程那次更嚴重,一輩子的名聲都能夠毀在那裡。

他的坐立不安挪動了椅子,在地上劃出了咯吱一聲,彷彿湯勺劃過瓷盤一樣讓對面的兩個人齊齊抬起了頭來。

謝柏遠看著杜新,明顯已經在氣沉丹田:“你到底怎麼了?”

以往杜新只是缺乏自制力,現在卻感覺好像在故意製造動靜。

杜新看著對面兩個人,一時之間糾結的腸子都快打結了,他敬佩謝柏遠,也不討厭沈醇,這位學弟家境富裕,人卻沒有一點兒架子,每每他讓幫忙也不推脫,杜新自然願意帶著他,但這倆人怎麼就攪到一起了呢?

“杜學長有什麼話直說就行。”沈醇看著杜新糾結的模樣笑道。

杜新這個人看起來粗枝大葉,其實真的心細起來比誰都細,要不然也不能總是組織大型的文藝活動。

他會看出端倪也正常,沈醇也沒想瞞著,他和謝柏遠之間的關係不能廣而告之,但是讓親近一些的朋友知道也是不錯的,要不然會長總是缺乏安全感。

朋友,家人,再到其他人都知道並給予祝福,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你們這樣就不覺得愧疚麼?”杜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謝柏遠心裡咯噔了一下,本來微冷的面色變得有些怔然,他心裡一瞬間是慌亂的,他其實並不怕陌生人知道他喜歡男人,但是被熟悉的人知道的時候,卻也會怕對方接受不了。

但如果對方真的接受不了,他也不可能因此跟沈醇分開,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覺得。”

“不覺得。”沈醇瞭然一笑,十分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