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巨大的響動很快引來了佐助和七月,而貓老師,小白等吃瓜群眾緊隨在後。
進門便看到鼬的右臉已然紅腫,可即使看樣子被揍得很慘,他臉上的神情卻仍舊很平淡,如同只是被一隻蟲子輕輕咬了一下,不痛不癢。
被打的鼬沒有吭聲,可一旁的七月一臉心疼地卻大叫起來:“打哪裡也別打臉啊!萬一傷到眼睛那可怎麼辦?!”
小白嗷嗷直叫:“嗚哇,佐紀好兇殘!”
佐助抿了抿嘴,將視線轉向佐紀,卻瞧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握緊拳頭,接著又朝鼬的左臉揮去:“這一拳,是幫被欺騙的佐助打的。”
“住手吧。”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卻絲毫沒有還手,也沒有任何躲避意思的鼬,佐助終是不忍心,出聲制止了佐紀。
“喲,心疼了?”佐紀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那略微嘲諷的目光讓他後背有些發涼,“果然是真。”
說起來他們這幾個宇智波,止水外表最溫柔,而內心堅毅無比。鼬只會對特定的人溫和,實則偏執而又自負。唯有佐助,算用冷漠的外表包裹受傷的心靈,也無法掩蓋住他內心的善良與溫柔。
佐紀聽說當初他本有機會手刃鳴人,然後進化為萬花筒,可他放棄了,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探尋。
到這個時候,算鼬曾經再怎麼對付佐助,欺瞞也好,虐待也好,他還是心軟了。
“……”佐助有些無言以對。
此刻他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看到一片狼藉的木葉時,他的心裡動搖了。
他當時站在高聳的建築物上,低頭瞧見一位婦人,抱著襁褓中的孩子,面對坍塌的房子,死去的丈夫失聲痛哭,而懷中的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叫。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有那麼一丁點理解鼬的選擇。
從前,他不曾想過“和平”這個詞彙,他的滿心全部被宇智波佔據。
可在看到滿目瘡痍的木葉,他忽然覺得,如果村子不復存在,那麼村子裡的人只能顛沛流離,無法再如同往日那般幸福安寧地生活下去。
他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做到哥哥那樣狠心,願意為了所謂的大義捨棄一切。他永遠沒有那樣的覺悟,願意為了更多人的和平,犧牲掉自己父母的生命。
他不會成為鼬,也不可能成為鼬。關於這世間的真理,他還需要慢慢去探尋。
在佐紀和佐助僵持不下之時,一旁的鼬出聲了:“佐助,隨她吧,如果這樣能讓她消氣的話,”他淡淡地看向佐紀,可被打腫的臉看起來格外滑稽,再無往日那個冷漠男子的味道,“還有一拳,為曾經刺你的那一刀。”
迎面對上他難得真誠的眼,幾秒之後佐紀還是別過頭:“我並不是計較那種事的人。”
再說那件事她也欺瞞他在先,實在沒理由再來怪罪他。
於是今天的家暴此收了手。
鼬的格外配合,看起來倒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了,可把他打一頓也是她這麼多年的一個執念。
她多麼想在滅族那晚做這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一拳打醒他,可條件不允許,而且她當時也打不過他。
“好了,接下來也該進行手術了,止水的眼睛放在外面太久也不好移植。”七月在一旁暖場。
她嚴重懷疑,佐紀在手術前打鼬的臉,一個原因是手術之後,鼬恢復到鼎盛時期不好對付,另一個原因恐怕是方便醫治。
還好她沒有使用怪力,不然那張漂亮的臉恐怕不保。
走出房門後,七月淡淡地對佐助開口:“你這是原諒他了?”
其實這番家暴,她還有試探佐助的意思。
一起經歷過宇智波政變,她理解鼬的苦衷,雖然對他的某些做法頗為不滿,卻也不至於站在對立面。但佐助不一定了。
接下來會迎來一場惡戰,如果他們內部無法齊心,兩人之間有罅隙的話,恐怕到時候還會狀況百出。
“我不知道。”佐助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行吧,”佐紀點了點頭,“慢慢想。”
如果佐助立刻原諒了鼬,那也不符合佐助的口嫌體直的屬性。
於是佐助一言不發地倚在門口,安靜地等待。而佐紀則是抱著貓老師前去覓食了。
換眼手術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當白紗布被取下,鼬只覺自己重獲光明,緩緩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一臉關心的佐助。
前段時間由於眼睛的問題,他看萬事萬物都是一片模糊,更別提佐助的相貌,而如今,他終於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長大後的他。
與想象中基本一致,小時候清秀的眉眼張開了,變得更加俊逸。
然後他瞧見佐助眼中迸發出的欣喜宛如流星轉瞬即逝,他咳了一聲,然後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了佐紀身後。
“看得清楚嗎?”佐紀偏了偏頭,也露出了關切的神情。
“嗯。”鼬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佐紀後退幾步,隨手指著視力表的圖案:“這個是什麼方向?”
鼬啞然失笑,不過還是配合地抬起手,往上指了指。
數年不見,她還是這般令人無言以對,可這些舉動卻讓他彷彿回到了從前,那時他們還是無憂無慮的孩童,算他心思細膩,也不曾擔憂過太多繁雜事情。
小時候他曾思考過生命是什麼,如今他對這個答案又有了新的感悟。
不管怎樣,能夠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佐助,佐紀。”他緩緩開口道,瞧見兩人疑惑的目光,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對不起。”
“……”佐助一臉懵逼。
佐紀則是張了張口:“我記得我剛才打的是臉,不是腦子啊。”
鼬沒在意兩人的頗為誇張的反應,繼續開口說道:“也許是面臨過死亡,我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曾想過的事情。止水說的很對,我總是什麼都往身上揹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是太過自負。”佐紀在一旁補充道。
鼬沒有反駁,而是抬眼看向佐助:“以前我總是對你有所隱瞞,也不肯對你訴說真相。我本不想把你卷進來,可卻忽略了你的心情,反而讓你越陷越深。如果一開始我不一意孤行,能夠與你和佐紀一起探討對策,也許事態不會到達如今的地步,宇智波的命運也許又會有所改變。”
“……”佐助張了張嘴,如鯁在喉。
他等了多久這些話語?終於聽到鼬開口對他道歉,對他坦白,可他的心情卻格外複雜。
好在他沒有死,算他現在還不想那麼輕易原諒他,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佐紀呼了口氣,難得欣慰地看向鼬:“現在醒悟也不晚。”
“是的,”鼬點了點頭,“謝謝你,佐紀。”
他曾想過,若非佐紀當初告訴佐助真相,恐怕他和佐助又將面臨另一種局面。
佐紀攤了攤手:“我確定我剛才沒有打腦子。這種話不用說了,接下來麻煩事還有一大堆呢。”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也該交代一下自己的事情?”鼬認真地看向佐紀。
佐紀無奈地別過頭。
她早該知道鼬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在自己坦白後,一定也要拉著她。
“我是被她救活的,”佐紀說罷指了指七月,“當初我也並沒有完全死掉,這大概要歸功於我的眼睛能力。”
於是她粗略地介紹了關於冥界的事情。
與佐紀相處了有段時間,佐助大概有一些瞭解,卻是第一次聽她說道冥界,想到前不久發生的事情,他皺起眉頭:“佩恩這次大規模復活人……”
佐紀頓時傻眼了:“這個……我竟然忘了!”
“看來你有必要去一趟。”鼬意味深長地說。
“是的,那你好好修養,”佐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佐助,“你好好照顧你哥。”
得到佐助一聲冷哼“我知道”,她笑著別過頭,再看向七月:“之前我對你的囑咐,一定要牢記。”
“好的大王,沒問題大王!”七月笑著比了個手勢。
“佐紀大人沒有對小白說的嗎?”小白拽住佐紀褲腳,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其實我也想去會一會鬼使黑白兄弟呢!”
佐紀蹲下身,輕撫它的頭:“你好好看家,下次會有機會的。”
然後她看向在一旁大口吃零食的貓老師:“老師,再吃小心胖成球了!”
說完她便一個閃身離開,留下了怒火沖天的貓老師。
在宇智波三人終於解開多年心結之時,另一個搞事的宇智波卻始終沒有停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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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並沒有死。”
“這我知道。”阿飛冷冷地應了一聲。
“還有一個訊息,宇智波佐紀也活著。沒想到被滅族的宇智波,一下子又蹦出來那麼多人,”說道此處,兜笑得越發陰險,“不過也好,這樣我可以更加接近真理了。”
阿飛卻沒空理會兜對宇智波的痴迷,他對這些心知肚明,只是絕始終無法侵入宇智波佐紀的地盤,這讓他有些煩躁:“你的廢話有點多,不如想想怎麼解決三個宇智波,我看他們三個第一個目標肯定是呆在大蛇丸身邊的你。”
“不用著急,我已經想好對他們最好的方法,”兜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我相信,他們會非常喜歡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