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三天晚上，夏知聲帶著賀琛和顧嘉煜去了a市。
拍攝是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顧嘉煜他們到的時候，現場已經佈置好。
助理帶賀琛去上妝換衣服，顧嘉煜和夏知聲在休息室外的圓形沙發上等著，還有人給他們送了零食和飲料。
顧嘉煜看著桌上擺著的小盒純牛奶，方形的小紙盒包裝，還畫了一隻可愛的牛。只有125ml，也就巴掌大小，放在顧嘉煜手心正好，還方便揣口袋。
“你喜歡喝純奶嗎？”夏知聲說。
顧嘉煜對純奶談不上喜不喜歡。
只是以前每晚睡前，媽媽都會給他熱一杯牛奶，說是助眠補鈣，還能長高個。
父母離世後，顧嘉煜沒有喝牛奶的習慣。
他拆了吸管，喝了一口。
奶香醇厚濃郁。
“這款純奶好像和市面上的純奶味道不太一樣。不是甜牛奶，但是入口有點甜味。”
“這是水牛奶。”顧嘉煜指著牆面上貼著的宣傳語。
“上面寫著冰淇淋一樣的口感。”
兩人聊天時，賀琛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
他們給賀琛準備的是一套高中生校服，主打宣傳是適合學生喝的奶。
賀琛也才大二，19歲的年紀，比顧嘉煜大了一歲。
他穿上高中校服沒有違和感，最新上映的電視劇也是校園劇，顧嘉煜看過他的校服扮相，要說差別……
偶像劇重點肯定放在妝容和服飾上，女生是裙裝，男生是小西裝。
劇中的姐弟二人雖然是家庭困難，但卻被貴族學校的重點班招收。
小說裡有很多這類橋段，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會招收一批成績優異，生活條件普通的學生，不僅學費全免，還有獎學金。
但賀琛今天穿的校服是最早期的藍白色校服。
以前有過校服評選，賀琛身上這款就是被初高中生瘋狂嫌棄的那一款。
不過賀琛長得帥，個高腿長，穿在身上就完全是賣家秀。
不僅不醜，還挺帥，兩條筆直的大長腿藏在褲管裡，腳下踩著一雙球鞋。
比起小說裡的設定，眼前的賀琛更為鮮活，還帶著點學生的朝氣。
“好帥！”
幾個工作人員小聲的討論起來。
“感覺夢迴高中。”
“我不看好姐弟戀，但是弟弟出來的那一刻，我好像戀愛了。”
“江映妮拍了一部校園劇，昨天剛上映，你們都沒看嗎？”
“害，校園偶像劇不是給學生看的嗎？現在就算讓我看偶像劇，那也是看都市偶像劇。”
“我本來也不看，跟著我妹妹一起看的，賀琛真的太帥了！！！出場就帥到我了。”
“有點想粉這個弟弟誒，就衝著顏值，我今晚去追。”
攝影師摸了摸下巴，打量了賀琛好一會。
“有足球嗎？”
很快，工作人員送來了足球。
“給他。”
攝影師指了指賀琛。
夏知聲跟過賀琛幾次代言，評價還是比較客觀。
“賀琛挺上鏡，鏡頭感也挺好，這個東西是慢慢練出來，你也不用急。”夏知聲轉而又問。
“我過去看琛哥拍照了。”
“行，你去吧。”
顧嘉煜剛起身就對上了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是個陌生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
他穿著白襯衫，手裡好像拿著什麼資料，目光相對，男人蹙了蹙眉別開了視線。
認識？
想到男人蹙眉的神情，就算認識大概也是關係不好的那種吧。
但對方都已經收回視線，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顧嘉煜也沒上前，像什麼也沒發生朝著攝影棚走去。
“很好。”
賀琛右腳踩著足球，咬著純奶盒上的吸管。
他個高腿長，小包裝的牛奶拿在賀琛手裡有種反差萌，和他酷酷的表情不太搭，但又意外的可愛。
“再給他一盒沒拆封的，足球可以拿走了。”
攝像師說完，助理立刻又拿了一盒牛奶給賀琛。
“不用喝，做一個親吻的動作，把牛奶盒當成你最喜歡的東西。”
“下巴再抬高一點，ok！”
攝影師還沒來得及按快門，就被突然的尖叫聲打斷。
“啊！小心。”
顧嘉煜抬頭，牆上的廣告牌應聲砸下。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擋在了他面前。
“啊！”
抬眸看去，顧嘉煜略微怔神，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顧嘉煜身側，臉上的表情更臭了，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謝謝。”
顧嘉煜回過神，他看向男人擋住廣告牌的那隻手，“……受傷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
幾個工作人員過來道歉，“池總，您沒事吧？”
負責人忙不迭跑過來道歉，被叫做池總的男人冷眸肅穆。
廣告牌本身不重，但邊框是複合板材質，猛地砸下還是留下了一道傷痕，但沒有流血。
顧嘉煜看了一眼池總的傷口，現在還只是輕微的腫脹，到了明天肯定會變成淤青。
“對不起。”
聽見顧嘉煜的道歉，男人一頓，垂下眼皮壓住眼底閃過的波瀾。
“實在非常抱歉，池總。”負責人忙走了過來，面露歉意，“對不起啊，應該是安裝失誤，您要不要先去擦個藥膏？”
池總冷著臉，眸子轉向了負責經理。
“你該道歉的人不止是我。”
工作人員疏忽導致的事故，可如果他沒出現，那廣告牌砸到的會是顧嘉煜的腦袋。
“啊，是是是。”
負責人立刻轉向顧嘉煜。
“實在很抱歉！責任在我們，是安裝人員的工作疏忽，我們不會逃避責任的，請您放心。”
負責人道完歉給旁邊的女員工使眼色，對方慌亂地點點頭離開了現場。
“池總，真的很對不起，你先傷口先去處理一下吧。我們晏總馬上就到！”
話音未落，他們口中的晏總匆匆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剛才離開的那名女員工。
“阿池，你沒事吧？好像挺嚴重，你先去擦個藥膏，這砸得不輕。”
池總不喜歡被一堆人圍著，他神色不耐，點了點頭。
沒給顧嘉煜開口的機會，池總轉身離開了。
分明是替顧嘉煜受的傷，但他沒有要和顧嘉煜交流的意思，對於顧嘉煜的道歉和道謝置若罔聞。
晏總似是無意地看了顧嘉煜一眼，顧嘉煜抬眸看去，他又轉向了自己的員工，聲音頓時冷了下去。
“查一下是誰負責的？這次是萬幸，砸到腦袋你們能擔責？營銷部辛辛苦苦拉合作，要是遇上合作商來公司談合作，這一腦袋下去，還談個屁。”
工作人員站成一排瑟瑟發抖。晏總發完火，轉身跟上了池總的腳步。
“抱歉啊！你沒被砸到吧？”
顧嘉煜搖了搖頭，現場負責人松了口氣，轉身叫了幾個人把廣告牌扛走了。
“你沒事吧？”夏知聲走了過來。
“沒事。”
“你認識那個池總？”
顧嘉煜搖頭。
他不認識，但小綠茶認不認識他不清楚。
第一次眼神交匯時，池總看他的眼神明顯不太和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嘉煜總覺得他在池總眼裡是個很麻煩的存在。
看到他後又避開，就像在躲麻煩。
也許和小綠茶關係不算好。
但既然是躲麻煩，為什麼又會在那個時候出現的那麼及時？
廣告牌砸下來的速度，絕對沒時間思考其他，替他擋下絕對是下意識的動作。
顧嘉煜沒想明白，池總又不想理他，這個問題暫時無解。
拍完廣告，夏知聲就帶著他們直奔機場。
“嘉煜，你國慶不回家沒關係嗎？”夏知聲也是忽然想起，顧嘉煜國慶還住在公寓裡。
“如果是面試的話，那天下午到場就可以了，不用一個人窩在公寓。”
“沒關係。”
顧嘉煜沒多解釋，他自己都沒弄清楚小綠茶的家人都在哪，而且聯繫方式全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和家裡關係不好。
會有一家人互相拉黑，什麼聯繫方式都沒有嗎？
當然，也可能是小綠茶單方面的拉黑。
真想查，那肯定還是查得到。
顧嘉煜沒去深查是因為他不知道小綠茶和家裡人是什麼情況，貿然聯絡不是上策。
再等等。
“你和那個池總真不認識啊？”夏知聲又一次問起。
顧嘉煜無奈，“不認識。”
“真奇怪。我來找你的時候，他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廣告牌砸下來時，大家都措手不及，只有他反應迅敏地替你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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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煜也有點納悶，他從工作人員的聊天中得知了兩條資訊。
池總不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晏總才是。
池總是從事晶片設計和軟件開發的，兩家公司並沒有合作，出現在公司大樓，只是因為和晏總認識，看起來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夏知聲見他真不認識，腦洞大開。
“他該不會是……”
停頓了一秒，顧嘉煜和賀琛的視線同時轉向她。
“看上你了吧。”
夏知聲慢悠悠地接上前一句話。
顧嘉煜：“……”
想了想第一次對視，池總看他的眼神，那哪裡像是看上，分明寫滿了抗拒。
如果眼神會說話，顧嘉煜甚至覺得那是在說‘你不要過來啊’。
顧嘉煜確實沒有過去，可池總卻主動走了過來。
“應該不是，他沒有要我的聯繫方式。”顧嘉煜理性分析。
賀琛眉梢一挑，“你還想給他聯繫方式？”
顧嘉煜：“？”
夏知聲：“？”
是她理解有誤？
難道不是池總對顧嘉煜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怎麼變成顧嘉煜想給池總聯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