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顧嘉煜是驚醒的。
床簾遮嚴嚴, 屋內昏暗一片，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他翻了個身，摸黑找著手機, 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找什麼？”
身後的熱源緊貼著他，賀琛從床上坐起, 了床頭燈。
“幾點了？”
顧嘉煜只覺好疲憊，還做了個夢中夢。
夢裡他遲到了, 王朝川在片場氣飆，驚醒了現是個夢，剛松了口氣。
一看手機。
下午三點。
十幾個未接電話。
他慌亂地換好衣服出門, 結果怎麼也不出屋子, 像是被圈在原地，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原本滿格的訊號瞬間變無訊號。
驚醒後, 現又是個夢。
罪魁禍首是身後的賀琛, 他的手環在顧嘉煜的腰上。
夢裡火急火燎卻怎麼也不出房間, 他不是被困住了，是被賀琛緊緊圈住了。
賀琛：“？”
察覺到顧嘉煜心情不太美麗，沒有早上好，也沒有早安吻。
“才七點多，再睡會？”
顧嘉煜一聽時間還早，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眼角沁出生理淚水，睫毛溼漉漉的, 閃著晶瑩剔透的珠光。
賀琛沒忍住伸手拭去, 帶著涼意的淚珠落在指腹上。
昨天兩人玩到太晚，賀琛洗完澡出來時，顧嘉煜已經睡著了。
－－啪嗒。
賀琛關掉小檯燈, 躺床上抱著顧嘉煜繼續睡了個籠覺。
昨天睡晚，但賀琛不太困，還挺有精神的。
各個方面的精神。
顧嘉煜縮在被窩裡，躲身後的熱源，賀琛往前挪了挪，將人拉懷裡。
“熱。”
顧嘉煜推他的手，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他現在只想睡覺。
賀琛伸手拿過桌上的遙控，調低了暖氣，轉身繼續抱住顧嘉煜，將人扣在懷裡，下巴抵著他的腦袋。
再醒來已經十一點了。
賀琛洗漱來，卻見顧嘉煜盤腿坐在床上，顯然還是困。
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又一頭扎在枕頭上，弓著背，闔上眼皮，似乎又睡過去。
“你下午有精神拍戲嗎？”
賀琛好地將他拉起來。
“我定了午餐，洗漱一下起來吃東。”
顧嘉煜垂眸昏昏欲睡，像個娃娃，任由賀琛怎麼擺弄都沒脾氣。
漂亮的眼睫安靜地停在眼瞼上，投下一扇形地陰影，精緻小巧的淚痣被眼睫蓋住。
賀琛心裡一陣悸動，低頭吻在半遮半掩的淚痣上。
眼睫輕顫，顧嘉煜像是終於打敗睡意，緩緩地睜眼，淺色的眸子裡映著賀琛的身影。
他神色略懵，看著還沒完全清醒。
賀琛忽然有種吻醒了睡美人的覺。
“該起床了。”
顧嘉煜剛睡醒還帶著點鼻音，聲音聽著有點軟糯。
“幾點了？”
“十一點多。”
他打了個哈欠，朝賀琛伸出手。
“哥哥，抱我去浴室。”
顧嘉煜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顯然不是他的尺碼，因為盤著腿，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領口的兩顆釦子沒扣上，隨著他的動作，領口露出，看到一片白皙的皮膚。
鎖骨下方有一粉色的印記。
看著賀琛莫名臉熱，這是他昨晚留下的。
“抱我。”
賀琛久久沒動作，顧嘉煜不滿地重複了一句。
賀琛彎腰將人抱起，進浴室。
“需要洗漱服務嗎？”
顧嘉煜被他逗了，睏意消散了一些，他的眼角彎彎的，像漂亮的月牙。
“不要洗漱服務，要喚醒服務。”
說完，他仰頭讓自己的側臉貼近賀琛的唇瓣。
“親我一下。”
賀琛照做，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沒等顧嘉煜口，又在他左臉頰親了親。
－－叮咚。
門鈴響了。
“應該是午餐到了，你先洗漱，我去門。”
賀琛離後，顧嘉煜的睏意又上來，他在鏡子前站了幾十秒，最後雙手捧著清水，洗了個冷水才完全清醒。
他解掉襯衫的釦子，隨手將衣服扔進衣簍裡。
他看見鏡子前的自己，肩上、腰上都留下昨天的印記，他轉身近淋浴室。
他看不見的後腰上還留了一串紅印。
沐浴露擦過手臂，後背。
顧嘉煜這才現連腿側都被賀琛蓋過章。
還好是在冬天。
淋浴頭打，水流親吻著顧嘉煜柔軟的絲，他仰著頭，又洗了把臉。
昨晚被顧嘉煜羨慕的浴室，他已經和賀琛一起用過，也是在淋浴頭下。
親吻、擁抱。
兩萬多的雙人房，還真是舒適度滿分，但體驗不足。
昨晚兩人黏黏糊糊洗了個澡，愣是沒做到最後一步。
不管顧嘉煜怎麼勾引，賀琛總能在最後關頭剎住車。他都不知該怎麼誇賀琛的定力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顧嘉煜沒到想要的結果，鬧了一會也懶搭理賀琛。
他疲憊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背過身不去搭理賀琛。
身邊的床一沉，賀琛跟著額躺下，固執地要抱著顧嘉煜，一手環在他的腰上。
顧嘉煜躲了幾次覺沒勁，也就隨他去了。
賀琛的下巴抵著顧嘉煜的腦袋，身體契合地貼在一起。
隔了一會，賀琛忽然吻了上來，身上的熱度已經超過暖氣的溫度。
顧嘉煜一個激靈，睏意都沒了，耳畔拂過的呼吸聲逐漸粗重。
……
顧嘉煜怎麼沒想到純情如賀琛，還有這樣退而求其次的這樣的玩法。
賀琛從後面擁著他，吻過他的後頸，手指撫過他的背。
水流停止，淋浴頭被關掉了。
顧嘉煜拿架上的浴巾，圍在腰上。
“洗好了？”
賀琛把一次性餐碗擺好後，聽見了顧嘉煜的腳步聲。
一抬頭，整個人怔住了，
顧嘉煜腰上圍了一條浴巾，上身什麼也沒穿，身上曖昧的痕跡都一清楚。
他就這麼站在賀琛的面前。
“我沒有衣服。”
賀琛頓了一秒，視線落在那一串紅印上，是他昨晚的傑作。
他喉結滾動。
“穿我的。”
顧嘉煜住在樓下的房間，去拿不現，大中午的來容易被看見。
賀琛慶幸昨天讓助理連著行李箱一起運過來，他翻出一件毛衣和褲子。
“一次性內.褲。”
內褲是賀琛的尺碼。
他的視線落在顧嘉煜白皙的腰上，“你穿也許會…大？”
他說委婉。
顧嘉煜哪裡聽不出來，意味不明的冷一聲，抽了他手裡的褲子。
“毛衣和褲子我沒穿過，應該沒人看出來。”
話音剛落，顧嘉煜已經扯掉了浴巾，半點不拿他當外人，坦蕩讓賀琛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賀琛的不好意思是寫在臉上的，但他的視線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看著毛衣遮住身上的吻痕，瑩白的足見踩進褲筒。
“嘶。”
賀琛見他眉頭蹙起，“怎麼了？”
褲子的料子挺軟的，但和顧嘉煜細滑的皮膚相比就有些粗糙，而且還會摩擦到…腿.側。
“你說呢？”顧嘉煜反問。
賀琛沉默了一下，他昨晚喝酒了，藉著酒勁，連行徑都變大膽，和顧嘉煜在浴室裡互幫互助幾次。
後來到床上，聞著撲鼻的沁香，還是沒忍住將人撲倒。
“破皮了？”
賀琛想到昨晚的觸，大中午的滿腦子都是禁播畫面。
昨晚結束後，顧嘉煜膝蓋一軟，跌入他的懷裡，呼吸聲和心跳聲猶在耳邊。
“我、我等下去買藥膏。”
“只是買藥膏？”
賀琛沒領會到顧嘉煜的意思，無辜地望著顧嘉煜。
顧嘉煜的眸光在他身上轉悠了一圈，“幫我上藥。”
“好。”
“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太願意。”
“沒有。”
賀琛忙否認，他為顧嘉煜會藉機提點什麼要求，沒想到只是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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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變化太過明顯，賀琛都察覺到自己有種淡淡的失落。
賀琛：“……”
他怎麼還期待顧嘉煜提什麼要求？
“有皮帶嗎？”
“有。”
系上皮帶，顧嘉煜彎腰將褲腿往上卷。
黑色略寬鬆的褲管襯顧嘉煜的腳踝更加纖細瑩白。
賀琛心裡有一種隱晦的滿足。
顧嘉煜穿著他的衣服，身上還有他的印記，兩人身上的同款沐浴香……
太勾人了。
賀琛沒多想，動作快過大腦，過神時兩人已經吻在一起。
唇瓣被牙尖咬住，輕微的刺痛帶著點酥麻，兩人練習了不知多少次，賀琛的吻技進步顯著。
從青澀到熟稔，顧嘉煜嘴角溢位的輕哼，惹賀琛意動難忍。
十幾分鍾後，趕在失控前，兩人到了餐桌上。
吃完午餐，群裡已經有人在集合退房，顧嘉煜昨晚壓根沒過房間，放了東就離，行李都不用收，讓助理幫忙提下樓。
他和賀琛是分的，直接到酒店大堂。
助理已經在那等著，見到顧嘉煜慌慌忙忙的跟過來。
“哥，你昨晚沒…”
“嗯。”
助理沒說完，顧嘉煜就應了一聲。
“你，你你去哪了？”助理驚聲音都變調了，他也不敢太大聲，一直壓著嗓音。
“這衣服不是你的吧？”
“嗯。”
助理：“……”能多說幾個字嗎？
他剛才收到顧嘉煜的微信，拿著備用房卡進門這才現床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連行李還是昨天他離時的樣子。
顧嘉煜是一晚上都沒房間。
助理還想再問，藝人們都陸陸續續地聚集在大堂，劇組接送車也到門口，王朝川安排他們劇組。
“別問，你就當我昨晚睡在房間裡。”
助理：“……哦。”
一行人到劇組後，王朝川才現少了一個人。
“小賀呢？”
王朝川是在問顧嘉煜。
“不知。”
“你們倆不是無時無刻都在一起嗎？”
顧嘉煜：“…也沒有。”
“來了來了。”
賀琛是跟著工作人員的車來的，找到顧嘉煜後，還沒來及過去，就被王導攔住了。
說了十幾分鍾，賀琛才脫身到顧嘉煜旁邊，提了個小袋子給他。
“劇組裡不方便，你等會先去……”
“知了。”顧嘉煜抽了袋子，轉身就。
賀琛：“……”
顧嘉煜沒去廁所，去了更衣室，剛要關門，一隻手抵住門。
“不是不方便？”
賀琛支支吾吾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用你了。”
更衣室本身就小，兩個人擠在一起手腳都伸不。
“我自己可。”
賀琛“哦”了一聲，站在更衣室門口。
腿側的皮膚冰冰涼涼的，藥膏揮了作用。
一小片皮膚泛紅，還有點破皮，其沒多疼，還沒摔倒時磕破膝蓋來痛。
是能被忽略不計的痛。
顧嘉煜沒嬌氣到要上藥，看到賀琛愧疚的模樣，顧嘉煜唇角地意勾起。
打門，賀琛並不在外面。
去哪了？
顧嘉煜到拐角處，忽然聽到一個同組男藝人的聲音。
“賀哥，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