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林語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關於“道”的東西。
“嗯。”老者點點頭，臉色當中也隱隱帶著一絲傲氣和得意。
“這丹道是由我創出，當年我大成境時煉丹之術早就已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哪怕是現在你腦海當中所記錄的所有的十品丹藥也都可以說是信手拈來而不費吹灰之力，更是自己創造出了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十品丹方，因此我也成功以丹入道，開啟了我的丹道之門。”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者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當中似乎有所追憶。
但是這抹追憶轉而散去，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若不是剛才林語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老者的身上，同時又確認自己不會看錯，不然的話他真的會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而也正是這時候，我結識了當初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師母，我是無意間用丹藥救下了她的性命，得知她的情況之後，我才知道她是被仇家追殺，她的家人已經盡數死絕，只剩下了她一個，原本她以為她也是命不久矣，但是卻被我給救了下來。從那以後她更是對我以身相許，照顧著我的衣食起居，我們生死相依，無憂無慮。”
“我本來以為我們會就這麼一直走下去，所以也就沒有了什麼追求大道的心思，便找了個世外桃源，想要過隱居的生活，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或許是因為放下了一切，我對於道的感悟，竟然不退反進，在和她在一起短短幾年的時間，我竟然直接突破到了大成境圓滿，哪怕是距離霞舉境也只是一線之隔，儘管我並不想突破，但是卻在她的勸說之下，我選擇踏入霞舉境，我為此做了許多的準備，在確保了萬無一失之後，我才正式的開始了突破的閉關。”
“我本以為我可以突破霞舉境，然後帶著她飛昇仙界，從此高飛，再也不被拘束，但是事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就在我閉關之後不久，之前追殺的她的那些仇人竟然找到了我們的居所，並且找到了她！”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者的情緒首次出現了波動，而這波動甚至帶動了周圍那龐大的靈力，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氣息從其中傳出來。
而現在林語也知道了，這種令他感覺到震顫的氣息，就是師尊口中的道，也就是規則之力。
而老者此時的眼神也是變得兇狠起來，但是林語知道，這兇狠並不是衝著他來的，而且看到師尊這個樣子，他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了。
老者一直激動了好一會兒，才將這波動給壓了下去，然後繼續開口。
“那些人，在找到她之後並沒有立即殺她，反而是逼她交出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因為我當時並不在場，期間的過程也只是利用神識感應到的，但是我畢竟是在閉關，神識也是封閉了九成，因此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而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那群人，她的那些仇人，竟然因為她不肯屈服，沒有絲毫的留情，直接就將她給殺了！”
“當時的我感受到的時候，哪怕想要出手也已經晚了，而且當時我也正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候，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我更沒有了突破的心思，當時我的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殺光所有的人，讓所有傷害她的人，還有跟傷害她這件事情有關的人，盡數殺絕！”
“因此我拼著走火入魔的代價，直接破關而出，更可恨的是，在我破關而出的時候，我竟然看到那些人在對她……搜魂！”
“要知道，在生死規則的限制下，人有生死輪迴，因此哪怕雖然她被殺了，我也有信心，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之後，從輪迴當中找到她，從而將她復活，亦或者等她輪迴，我再尋她一世，反正以我當時的修為，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但是！但是他們竟然在搜魂！”
“被搜魂過的人，哪怕是死後靈魂也將破碎殘缺，再不是完整的魂魄，不說很難進入輪迴，哪怕是真的入了輪迴，也必然是受盡輪迴之苦，甚至直接湮滅在輪迴當中。”
“當時還稍微有一點理智的我再也無法忍受，一口心血噴出，直接將自己逼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
“然後後來的事情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得到，那些動手的人被我完全滅殺，甚至利用搜魂之法，找到了與這件事情有關係的人，也盡數滅殺掉，但是我終歸還是找不回她……找不回她了……哪怕我用我當時所有的修為，也只保住了她一魂一魄，勉強讓她不消散在輪迴當中……”
老者說這話的時候，說的很慢，對於其中一些細節也沒有過多的描述，但是林語卻知道，當時的師尊絕對是雙手沾染了無數的鮮血，那些殺了師孃的人，恐怕就算是真的進入了輪迴，也會為之前的事情而後悔。
“但是就當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情牽扯到的遠遠不止那點人，而當時他們想要從你師孃身上得到的那樣東西，似乎被什麼強大的存在從他們的記憶當中給生生的抹去了，哪怕是我搜魂得到了許多的資訊，但是有關那件東西，還有幕後真正的兇手的資訊卻是一點都沒有！”
“那時候我已經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當時的我已經萬念俱灰，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找什麼幕後的兇手了，反正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最終也沒有得到，我也沒有了去找他的心思，當時的我只想陪著他就這麼去了，而且因為之前強行中斷突破，更是走火入魔，我的修為早就已經破損，想要再進一步已經是不可能，所以萬念俱灰之下，我選擇了散盡自己的修為，然後陪她死去。”
“但是在我臨死的最後一剎那，卻是她……是她救了我！她不忍心看我死去，竟然用她那最後殘存的一魂一魄，強行凝聚出了身形，儘管無比的模糊，但是我卻知道，那就是她，她……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勸說我要一直活下去，哪怕是為了她也要活下去，最後更是利用最後的力量，為我修補了破損的經脈，然後徹底的消散在了天地間，永遠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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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的時候，林語清楚的看見，師尊的眼角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