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識時務者的誠意
“……為什麼, 你能夠毫無芥蒂的接受這樣的事情？”
太宰治忍不住問。
他這可問的實在是太奇怪了，以至迪亞波羅都忍不住為之側目：“嗯？”
他覺得自有些不大能夠理解太宰治的意。
“你指什麼？”
“這樣將自全部的人生，希望, 還有的諸多訴求, 全部都不管不顧的加諸到利姆露的身上去——的沒有問題嗎？”
太宰治更一步的詢問。
“那樣的，應該會是非常沉重的負擔才對吧？”
但是迪亞波羅看上去, 卻是對這件事情不以為意。
“這就會成為負擔嗎？”惡魔有些漫不經心的扯了扯自的手套, 看上去對太宰治的憂慮十分的不以為然, “這樣說來, 人類可是十分的脆弱。”
“我們人類, 是不一樣的。”
迪亞波羅那一雙反黑的瞳孔定定的注視著太宰治。
不知道是否是自的錯覺, 但是太宰治的確疑心他在其中看到了某種淡淡的嘲弄的意味。
“露米娜絲執掌西方諸國已逾千年, 拉米莉絲自原初誕生之始便已經是妖精的女王，米利姆一直都是龍人一族的信仰，即便是距離創世過去了數萬年, 四大龍種仍舊是無數生靈心中的無冕之王。”
“我們不是人類, 不要想著用人類的標準來行衡量。”
“即便是成為了利姆露大人的第一位氏族又如何？”
惡魔充滿惡意的, 加重了自的語調。
“你根本就不瞭解利姆露大人。”
他平靜的收回了自的視線, 覺得先前對太宰治抱有著那樣警戒心理的自簡直是腦子裡面水了。
不過是人類而已。
從最本初的源頭開始，就已經註定他們是完全不同的立場和角度了。
很，能夠成為利姆露大人在世最信任和得下屬的人，果然還是只有他迪亞波羅！
“唔……不是人類嗎……”
太宰治垂下眼睫去，低低的“呵”了一聲, 不知道在他的腦子裡面, 究竟又都想了一些什麼。
不過這一種插科打諢顯然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唔？誰啊？”
利姆露朝著那邊掀了掀眼皮, 而迪亞波羅立刻便一個箭步上前去，開啟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之前曾經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尾崎紅葉，手中攏著油紙傘，朝著他們溫溫柔柔的一。
“哎，是紅葉姐啊？”
太宰治從迪亞波羅的身後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尾崎紅葉——然，他的目光並沒有錯漏那些跟在尾崎紅葉的身後一同前來的，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副標標準準的maffia打扮的人身上。
尾崎紅葉自然注意到了太宰治的視線，的面上依舊是端著八方不動的容，柔聲的——其說是對太宰治解釋，倒不如說是在對著利姆露解釋了：“聽聞您已經正式入駐橫濱了，鷗外大人命我來送您一些禮物，以賀喬遷之喜。”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衝著自身後的那些人點頭示意。他們立刻就從一併跟過來的車隊上往下搬出諸多的禮品，零零總總，有大有小，站在尾崎紅葉的身後等待來自幹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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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您，收下這些。”
尾崎紅葉的視線在利姆露的身上停頓了片刻，微微的了一下。
“啊，差點都要忘了呢，這邊還有妾身和鷗外大人特地為您準備的一點點小心意，是正式的、拜會綠之王的禮物分開的。”
“是？”
利姆露有些遲疑的應了一聲。
——隨後就被尾崎紅葉往手裡面塞了一包的衣服。
“這些，是妾身和鷗外大人很用心挑選的。愛麗絲有幫忙提供建議。”尾崎紅葉加重了語氣，“希望您能喜歡。”
利姆露：“是、是？”
不是，為什麼突然會送他衣服哇？
一直讓人在家門口等候顯然並非是待客之道，利姆露想了想，側開身子，讓出了屋的路來：“唔，因為是剛搬的新家，所以其實還沒有怎麼收拾。如果您不嫌棄的，可以來坐坐？”
“還有那些……呃……”
利姆露看了看開始把東西往他家門口堆的maffia們。
“就不……”
……需要了。
然而他的並沒有能夠說完。
因為太宰治已經從身後一把伸出手來，捂住了利姆露的嘴：“那就謝謝紅葉姐和森先生啦！”
開玩，能夠佔森先生的便宜的機會可不多，這大的羊毛然是能薅一點是一點！
太宰治內心的算盤敲的噼裡啪啦響。
尾崎紅葉然不可能看不出太宰治的心，在心裡搖頭嘆息，氣又，但還是吩咐身後跟隨來的下屬們將禮品全部都搬去利姆露的家中，分門類的幫對方在倉庫碼。
“喂，太宰……”
利姆露原本想要抗議，但是想了想，還是垂下手來，默許了太宰治這樣越俎代庖的行為。
因為他意識到了……如果自不收下這些禮物的，那麼港口maffia或許心底多多少少的，就會擰上一個疙瘩。
就是供奉啦。
利姆露這樣想。
反正作為王的，接受來自下臣和屬地的供奉，是理所然的一件事情，不是嗎？
而看到利姆露預設收下來了這些東西，尾崎紅葉面上的容的確有所加深。
的確如同利姆露所料想的那般，如果他不願意接受的，那麼港口maffia才反過來會感到擔憂。
畢竟，比起一個是無欲無求的聖人，對在刀口舔血的maffia來說，反而是能夠相互做出利益交換的一位統治者，會更加讓人覺得安心一些。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感，港口maffia更加信任實打實的利益交換。
因為背叛的理由向來都是由施加在天平一段的砝碼不夠，既然這樣的，只需要一開始就將一切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那麼反倒要把控局勢起來。
這個道理，利姆露懂。
雖然他其實一點不喜歡。
利姆露更願意相信人間自有溫情在，願意相信那些建立起來的羈絆。
而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去做的。
“今天天色不早了，妾身就不過多的叨擾了。”
站在門口，並沒有踏去，只是朝著利姆露福了福身子。
“鷗外大人讓我幫忙給您帶句，之後在橫濱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港口maffia。”
尾崎紅葉朝著利姆露伸出手來，在寬大的衣袖下，有一抹銀色的東西間或在的指縫中閃爍著光澤，被遞向了利姆露。
“港口maffia，願意成為您的量。”
沒有必要同利姆露站在對立面上。
在太宰治交談之後，森鷗外便清楚明白的知道了這一點。
更何況，對方從黃金之王那裡回來之後，這一整片的橫濱便會正式成為綠之王名下的領地，在全部的——至少是在所有明面上，全部都歸屬利姆露所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去同對方站在對立的立場上的，簡直是在嫌自的命太。
而且，初迦具都玄示墮劍的那一幕，雖然外人並不曾得見細節，卻能夠看到從天而降的赤色巨劍，拔地而起的綠色炎域，還有神奈川邊上大海的咆哮。
能夠從那等令天地都一併震動的威能之下將神奈川護下來，想來要鎮守一個橫濱，應該並非是難事？
如果是這樣的。
森鷗外並不介意向著對方低頭，俯首稱臣。
只要能夠交換到想要的東西，那麼這些就全部都是在能夠被接受和交易的範疇內的。
“這是銀色諭令，在港口maffia內部，能夠命令除了鷗外大人之外的任何人。”尾崎紅葉稍微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然，包括幹部。”
“這是港口maffia為您的加冕所所奉上的賀禮誠意。”
利姆露都還沒有說什麼，倒是一旁的太宰治先並不是多麼情實感的“嘶”了一聲。
“森先生這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了嗎？”
他緩緩的舉起雙手來，敷衍了事的拍了幾下。
“還是魄呢。”
“這不是你所希望看見的嗎，太宰？”
尾崎紅葉不惱，只是了，對不置可否。
“唔姆，我明白了。”
對尾崎紅葉和太宰治之間的打機鋒，利姆露並不是特在意。他接過來了尾崎紅葉手中的諭令，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港口maffia的誠意，我確實的收到啦。”
***
極寒之地。
遠東。
“是麼？港口maffia已經向那一位綠之王投遞了誠意？”
烏髮紫瞳、生著有些過分稚氣的娃娃臉的病弱青年低低的咳嗽了一聲，看著自面前的水晶球了起來。
“啊呀……”
“這下子的，可就讓人有些頭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