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怎麼跟千秋說話的?”婦人板起臉,罵道。
錦瑟白了她一眼,靈力輸入綠甲當中。
盈盈的綠光綻放,輕甲收束披來,正好合身,錦瑟施施然轉了一圈,巧笑嫣然:“娘,好看嗎?”
深秋的屋裡春意盎然,正值芳齡的青春少女,在貼身甲冑的襯托下,是那麼英姿颯爽。
“不管你穿什麼,都好看”婦人寵溺地看著她,道。
“我覺得一般。”寧千秋嘟囔道。
“找死!”
錦瑟大怒,一腳踢去,盡顯潑辣。
寧千秋笑著躲開,正待取笑,忽然神情微動,取出一枚傳音石。
“唐老病重,生命垂危,速來!”
蠅頭小楷筆鋒蒼勁,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誰是唐老?”錦瑟好奇地湊上來,問。
“小孩別問那麼多。”寧千秋收起傳音石,微微蹙眉。
上次見面的時候,唐恭權精神矍鑠、體態康健,身體完全沒問題,怎麼短短幾天時間,就危在旦夕了?
但不管有沒有這件事,他本來就打算去唐府一趟的。
從江空帆那裡敲詐來的三千萬靈石,得換成煉丹材料,而且最近幾天煉製的丹藥,也要出手。
寧千秋遂對錦瑟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修煉,莫要出去亂走。還有,趕緊把這套輕甲收起來!”
“哦!”
錦瑟不捨地解除輕甲,將之慎而又慎地收進儲物戒裡,然後取出一粒丹藥,吞下,乖乖修煉了。
寧千秋滿意地轉身離開。
“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身後,錦瑟問。
寧千秋頓了頓身子,眼眸黯然,隨後灑然一笑道:“放心,我會回來的。”
“最好是這樣……”
錦瑟嘟囔道。
正值青春的少女最是敏感,她隱約察覺到了寧千秋眼眸深處的離別愁緒。
寧千秋深吸口氣,離開屋子。
……
洛月城。
寧千秋再度化身潛龍模樣,輕釦門環。
很快,沉重的大門
開啟,馬掌櫃的腦袋探出,喜道:“潛龍老弟!”
他將寧千秋迎入唐府,握著後者的手,邊走邊道:“待會人多口雜,老弟切莫多言,知道麼?”
寧千秋一挑眉:“都有誰來了?”
馬掌櫃低聲道:“文城主、夜統領,還有城中大小勢力首腦,此刻都在迎賓大廳!”
寧千秋哦了一聲,嘟囔道:“那倒有趣。”
唐恭權的安危,竟牽扯到這麼多人麼?
看來今日,會很有趣了。
“唐老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天不是還好好的麼?”寧千秋又問。
“我也不知道,兩天前突然就倒下了,說是中風,然後病情就愈演愈烈,到現在,幾乎滴水不進,已是彌留之刻了!”馬掌櫃臉色微白,心有餘悸地道。
一想到唐恭權的病情,他就感覺滲人。
身為玄境強者,唐恭權當然不可能輕易倒下,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唐恭權不但倒了,而且倒得無比之快!
這幾天,唐府內部風雲莫測,讓他這個寄居之人,亦感心悸。
“老哥今日擅自做主,請你來給唐老問診……唉,唐老連話也不能說,但他應該不會怪我的。”
寧千秋不再說什麼。
二人快步穿過中庭,踏入迎客大廳。
大廳稍顯安靜。
人雖多,但所有人都在自己座位上低聲交談,並不走動。
寧千秋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大廳內眾人的注意,但發現寧千秋只是個玄境中階後,大部分人又都移開了視線。
唯有端坐次位的一名三眼族男子,多打量了寧千秋幾眼,目光中微有冷意。
寧千秋掃過全場,目光多在打量主次兩個位置上的男子,這兩人皆是三眼族,主位上的男子皮膚白皙,表情略顯和善,應是洛月城城主文遠。
而文遠左側下首的重甲三眼族,看向自己的眼睛略帶冷光,想必就是馬掌櫃所說的那個夜統領了。
夜勇邑,羽麟軍團副統帥,是除了統帥雍樵之下的軍團第二人,身負地靈大圓滿的修為,很可能是繼雍樵之後,羽麟軍團的第二名天靈強者,不可小覷!
而其他人,則各個種族都有,皆是顯貴。
他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而唐府這邊,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就這麼把所有客人幹晾著。
馬掌櫃幾次張望側門,神情躊躇,思考著是否進去問問,但轉念一想,自己終究是寄居之客,便即作罷。
寧千秋則怡然自得,站在馬掌櫃身邊,雙眼微闔,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
過了半晌。
側門處足音跫然。
不旋踵,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出。
單劍!
唐恭權的貼身護衛,人類當中少有的地境強者!
文遠等人連忙站起來,關切地問:“聽聞唐老病重,我等日夜南安,今日便結伴過來。單兄,唐老的病情如何了?”
單劍不卑不亢地回禮,道:“多謝各位關心。唐老剛從昏迷狀態醒來,不便與各位相見,各位還是請回罷!待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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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沒說完,文遠便撫須道:“單兄,來,文某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天蠶島的別岐先生。”
一名身著素衣,裸露肌膚上生長出幾片葉子的男子走上前,傲然道:“大家好,我是別岐。”
別岐先生!
大廳內眾人吃了一驚,就連單劍都難掩驚容。
此人可是揚名已久的四品煉丹師,居住於隔絕世俗的天蠶島,等閒不出世,沒想到竟被文遠所請來了!
單劍不敢怠慢,拱手道:“單某見過別岐先生。”
別岐狀似隨意地道:“別廢話了,病人就在裡面?帶我去!”
他話語中有著不容置喙的態度,彷彿在下命令。
但在場,卻無人敢表示不滿。
四品煉丹師的尊貴,堪比天境強者,他們豈會不知?
單劍略微遲疑。
文遠來之前,可沒說過找了人給唐恭權診治,如今突然來這麼一手,讓他下意識感到不對勁。
別岐見他躊躇,眼中精光一閃,拂袖道:“文城主,你叫別某過來,苦等半天就算了,怎麼連病人的面,都見不得麼?難道此人,是什麼人族七雄之類的人物?!”
說到最後,他語氣已是帶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