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軒一聽他們的對話,整個人如同被雷批中了一樣。
雷得外焦裡嫩!
天哪!
父皇和老陸怎麼這樣對本宮啊!
本宮心裡……痛啊!
看著父皇和老陸君臣和睦的樣子,李明軒的世界頓時灰暗了!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但是他這種表現在仁孝皇帝心裡恰恰是啞口無言的表現。
陸正淵也是苦不堪言哪!
殿下啊!對不住了。
我也沒辦法啊!
是陛下逼我的……
“嘿嘿嘿,陛下英明!”
劉則立馬上來一拱手道。
好個見風使舵!
“嗯……”
仁孝皇帝點點頭。
心裡心花怒放。
看來書院還是好的,居然能有這麼好的效果!
正淵實在是神吶!
居然能把一塊朽木雕琢成一塊不可多得的璞玉!
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既然正淵教學有方,德行高潔,朕欲賜一石碑彰顯其功德,二位愛卿覺得如何啊?”
仁孝皇帝心情大好。
他認為以陸正淵的才能和德行完全配得上。
這古代的石碑就是牌坊,非常人所能賜。
因此十分珍貴!
陸正淵心裡頓時開心起來。
嘿,這可是好東西,放在書院可是一塊活生生的標榜啊!
還能為他陸家爭光添彩!
再說了皇帝御賜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臣謝陛下恩典!”
陸正淵忙不迭的說道。
他趕緊回應,以免陛下反悔。
“陛下,臣倒是贊同,可……就怕朝中那些御史頗多微詞!認為他年紀尚小,德不配位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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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迪一臉擔憂道。
御史就是專門挑人過失的,他就是幹這個的,當然得說。
就是皇帝都敢破口大罵!
什麼?你要降罪?
那正好啊!這不是恰恰說明了我說得對嘛?
你惱羞成怒了!
我雖死,但我的高潔、正直之名將在歷史的書卷上刻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古人最重聲名了,特別是這種朝中的官員,就算死也得留個好名聲!
到時候人們就會說好你個昏君,就因為人家說你的過失就把人家殺了。
這非是帝王所為!
“朕不怕他們說!正淵當得!”
仁孝皇帝卻是擺擺手,滿不在乎。
他不是一個暴君,恰恰是一個仁君,被罵的多了多少有些抵抗力了。
若是突然不罵了,那才是說明你不是一個好皇帝,人人都不敢指出你的過失。
這才是一個國家滅亡的開始!
“臣倒是有一言,可堵住他們的嘴!”
陸正淵略一思索道。
“哦?願聞其詳!”
劉則倒是搶先說道。
他想知道陸正淵有何高見。
一個小小年紀初出茅廬的孩子,卻能屢屢出人意料。
他對陸正淵倒是有很大的期待。
“可否給臣拿筆墨來?”
稍一猶豫,陸正淵問道。
“蕭永!”
仁孝皇帝示意蕭永給他拿。
說罷,蕭永便從仁孝皇帝的書案上拿來了筆墨給他。
陸正淵卻不接過。
“嘿嘿,勞煩哪位幫我執筆?”
陸正淵笑盈盈道。
蕭永有些無語。
仁孝皇帝倒是新奇,躍躍欲試。
“朕親自來!”
將蕭永手中筆墨接過坐在案前。
“怎敢勞煩陛下,陛下這一出手,任臣說的天花亂墜在陛下筆下也是被這妙筆文字掩蓋的暗淡無光啊!”
陸正淵一臉諂媚道。
看的一旁的幾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還是你厲害!!
李明軒倒是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誰叫他剛剛那麼對本宮的!
本宮不高興了!
可立馬被仁孝皇帝眼神瞪回去了。
他只好乖乖俯首。
“行了,少拍馬屁,快說吧!”
“那臣就說了?”
“……”
你說不說啊?
便見陸正淵緩緩開口。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幾人一聽這開頭便是眼前一亮。
妙極啊!
各自都屏住呼吸,靜待下文。
整個殿內只有仁孝皇帝筆走龍蛇之聲。
陸正淵也不停頓,自顧自繼續開口。
“生乎吾前,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
“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劉則差點驚呼出聲。
沒想到陸正淵此次竟有如此高的領悟!
他的書院對於出身貧賤也無要求,這不正是他所說的嘛?
一言一行都暗含深意!
嘶!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
“聖人無常師……”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與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臥槽!
陸正淵此子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啊!
趙雲迪心裡劇烈震動。
又聽他接下來說道:
“趙氏子羨,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不拘於時,學於餘。餘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趙雲迪有些感動的熱淚盈眶!
這如此名篇,竟然是送給吾兒的?
那個不爭氣的小子,竟然能得到陸正淵如此高的評價。
老夫……
“陛下啊!老臣真是……真是無以言表啊!”
仁孝皇帝甩了甩痠痛的手,陸正淵說起來可是一點不慢,抄的他手困。
不過雖然身體乏累,卻掩蓋不住內心的狂喜!
“愛卿啊!朕能理解你的心情!”
仁孝皇帝看著老淚縱橫的趙雲迪,多少也能體會他的心情。
自家兒子如此不成器,卻是被陸正淵調教的如此優秀,甚至於還作了一篇如此文章來嘉獎,這時多麼深厚的師生情啊!
“唉!朕又何嘗不是呢!”
仁孝皇帝嘆了一口氣道。
李明軒之前是怎麼的一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現在至少他看來,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了。
很難想象這一切的背後,陸正淵為此付出了多少的辛苦。
多少個日日夜夜,定是挑燈苦讀,冥思苦想怎麼教導學生。
這才能有今日的成效啊!
劉則在一旁,竟是有些羨慕趙雲迪,但是自家兒子也是陸正淵的門生啊!
有這麼一個恩師,劉恆足以自傲了!
他不由點點頭。
心裡還在回味剛剛陸正淵所說的。
這些文字像是有什麼特殊的魔力一般,飄蕩在他耳邊,久久不能離去!
此文一出,還有誰?
真是千古名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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