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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第 272 章

衛老爺頂著頭上的殘布, 一臉的迷茫。

最終, 在父親催促的視線下, 他遲疑的從懷中掏出了二百兩。

衛明言一把接過, 耷拉著眼皮子將錢揣進自己懷中, “你那不是還有五十兩嗎?”

衛老爺的確還有五十兩。

要說他日子過得真的緊巴巴, 雖說親爹得了個侯爺爵位,實際俸祿卻並不多,這侯府看似只有幾位主子, 上上下下卻有不少的人口,別的不說,光是給府中弟弟妹妹, 兒子請的先生每個月就要不少的月銀。

這也不能裁剪下人,這些下人都是在祖輩時就給帶下來的, 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又給調|教好了。

只看滿京城,除非是家中惹了事被朝廷抄家,下人們才會被官府送去發賣,否則就是打死了, 也絕不會有人將下人賣出去。

放身契就更別說了, 這不成文的規矩, 若是要放了下人的身契, 不光主子不要錢, 還會賞些銀兩,要是僕從自己花錢贖身,那傳出去整個府中都要成了笑話。

哪有主子要下人的錢的。

別看侯府在京中有產業, 可卻一個比一個生意不好,衛老爺自己是個不善理財的,夫人倒是在未出閣時學了些管事手段,可他們盯了個侯府的名頭,在諾大的京城卻是孤零零的很。

俗稱,表面光鮮。

平民百姓聽了這侯爺的頭銜還覺得厲害,可京城中原本就是個小圈子,父親這侯爺是怎麼得來的?那是當初爺爺豁出臉不要去跟陛下求來的。

他一不是襲爵,二毫無寸功,侯爺這個爵位又不需要日日上朝,除了剛被封時府中熱鬧了一陣,到了後面,人家送禮都只是意思意思,連辦紅白事也懶得遞帖子過來。

倒不能說是勢利眼,畢竟沒親沒故,別人不願意在一個註定到死也沒什麼用的侯爺身上費工夫也正常。

可衛老爺就慘了,他年幼時府中有母親,只要一心讀好書就可,老太太那時候可沒想到自己會早早去世,對兩個兒子只要求上進唸書,根本沒給他們培養一下如何管理府中事務。

等到老太太去世,老太爺撒手不管,府中艱難度過了孝期後,便主張著給衛老爺娶了年輕時一道玩樂的狐朋狗友女兒。

好在雖然老丈人不著調,丈母孃卻是個心裡門清的,將嫁給衛老爺的女兒養的是真真不錯,夫妻兩個這才一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原本以為他選官之後有了俸祿和底氣,府中能好過一點,卻沒想到沒關係沒人脈的衛老爺進了官場就如同耗子進了老貓窩,對上他要送禮,對下又不敢收禮,在外面過的稱之戰戰兢兢都不為過。

他這次外放歸來,一路上是節省了又節省,像是衛夫人擔心的在外面喝花酒是一次都沒去過,也不是說身為男人沒那麼點想法,只是他沒錢啊。

那花樓中的姑娘個個都是有身價的人,他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若是去了,能像是那些沒什麼錢的人一樣摟著姑娘在底下玩樂嗎?

直白點說,衛老爺沒錢。

可親爹要錢,能不給嗎?

最終,衛老爺還是將懷中最後的五十兩掏了出來,遞到了早就攤手等著的父親手中。

將這五十兩收下,衛明言臉上的神色也好看了一點,至少嫌棄的沒那麼明顯了。

“父親,您剛剛說的……”衛老爺生怕這不靠譜的爹收了錢就走,連忙提醒道,“您要告訴我什麼?”

“哦。”

衛明言彈了彈手中銀票,頭也不抬,“為父夜觀天象,你近日命犯桃花,還是桃花煞。”

“近日,你接觸過一女子吧?”

衛老爺原本半信半疑的神情頓時化為了迷茫。

他是住在官府中的,裡面來來回回全是一群男人,因為囊中羞澀,他又不喜歡和其他官員一同出去喝酒享樂,哪裡來的機會去接觸女子。

然而老太爺卻壓根不在乎衛老爺承不承認,捏著銀兩,自顧自的下了結論,“你與下屬關係不協,上官卻十分看重,在官場上有貴人相助,很快平步青雲。”

用著高深莫測的語氣說完了,衛明言眼皮子一抬,終於捨得看了一眼兒子,滿臉“好了你不用誇了也就是普普通通優秀”的神情,“為父說的可都對上了?”

衛老爺:……

一個都沒對上。

他和下屬關係十分好,若不是這一次他們的夫人都生了女兒而是一兒一女的話,連娃娃親都能結下。

下屬與他一般,都是性情溫和之人,兩人辦事時也是有商有量,從未起過什麼爭執,雖然是上官與下官的關係,衛老爺心中卻已經將他當做了至交好友。

反觀是被老太爺表示看重他的貴人,平日裡便總是對著他板著臉,此次他們一行人因為決堤在偏遠的地方待了大半年,衛老爺雖然沒有與上官同住,但一同處理事務時,卻被他安排的各種雜物弄的焦頭爛額,一旦有哪裡做不到,無論多晚,都會被叫到上官院子裡,絲毫不留情面的當著下人的面狠狠斥責。

就連這一次,三皇子是與他們一道回的,一路上衛老爺都恪守本分,從不主動在三皇子面前露面,直到快要回京的前一天,突然被上官叫去帶去一道見了三皇子,道那天被派去侍候三皇子的侍女正是他安排的。

衛老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未與皇子相處過的他渾身僵硬,見了禮被賜座後就始終低著頭不敢吱聲,等到退下時身上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事後,還是下屬告訴他,那一日三皇妃恰巧在附近莊子上,直到與三皇子撞上後便索性尋了來,正好將那侍女撞了個正著。

三皇妃是將門出身,據說當初與隱瞞身份的三皇子在民間相遇後才嫁入了皇子府,原本該是一樁美事,可惜三皇子在有了嬌|妻後,依舊會時不時地在民間偶遇一些美人帶回府中。

要是別的人也就罷了,偏偏三皇妃是個火爆脾性,每次都要鬧上一場,三皇子又對妻子有真心,也都做低伏小將人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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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皇子愛好美色的名聲是早早就傳出來的,因此在上官要他給三皇子準備美貌的侍女時衛老爺也沒有多想,吩咐下去便接著忙自己的去了。

可這一次,三皇妃定是鬧了一場,否則那天上官為何獨獨叫了他去,還專門告訴三皇子,那侍女是他安排。

那一日衛老爺原本是還懵著,直到下屬告知,才驚覺這是三皇子怪罪,上官推他出來頂罪。

因此,上官與他的關係怎麼可能好的了,要說看重,就更加是可笑了。

還有那平步青雲……

他得罪了三皇子,不被貶官就不錯了,哪裡來的平步青雲。

也許是見著他沒回答,老太爺又眯著眼不耐煩的問了一遍,“莫要吞吞吐吐,快些說,我算的對不對。”

衛老爺心中那絲“我爹原來是高人”的激動隨著這個準確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算出結果一點點消失。

雖然頭頂上還頂著抹了自己血的殘布,衛老爺的心卻一點點的冷靜了下來。

剛才脖子莫名的疼痛,還有莫名的不疼,一定有別的解釋方法的。

反正,親爹是高人這個答案是不可能了。

望向因為他長久不答眼看著要發怒的老太爺,衛老爺心中悲涼,懷揣著“要哄著我那瘋了的老父親”的心情,心口不一道,“算的很準,多謝父親。”

“一家人,何必說這些客氣話。”

衛明言說著,眼輕飄飄的落在了兒子左手大拇指上,“你把這玉扳指給我便好。”

衛老爺:“……父親喜歡就拿去。”

於是老太爺果真毫不客氣的拿走了他的扳指。

失去了兩百五十兩銀票和一個玉扳指的衛老爺被得到滿意答覆的親爹趕了出來。

他甚至還十分感嘆的道若不是兩人是父子,這區區酬勞根本不值得他開口。

衛老爺只覺得心中悽悽涼涼,一邊日常想念著母親還在時正常的老太爺,一邊回了自己的院中。

因為衛老爺沒有妾侍,他是與衛夫人一個房中睡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剛踏上了要回院中的路時,便有一個早就悄悄守在老太爺院子外的丫頭飛快的轉身,一路小跑著繞近道先他一步跑回了院中。

於是,等到衛老爺進屋時,便見到房中伺候的丫頭都被屏退,而他那嫁給他後操持家務,拉扯弟妹,孝敬公公,還生育了一子一女的夫人正趴在床頭背對著他低低哭泣。

衛老爺一愣,他與夫人一道辛苦走過來的,即使當時最難時她也從不怪罪他,反而還一直鼓勵支援,兩人的感情一向不錯,即使在外辦差事,衛老爺心裡也會時不時惦記著懷胎的夫人在府中可有安好,此刻見到足足有將近一年未見的夫人躲在房中哭泣,頓時心疼起來。

“嬌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在哪出受了委屈?”

衛夫人原本是聽了嬤嬤的話,做出傷心模樣好哄丈夫回心轉意,可哭著哭著,想著當初在兩人最難時的濃情蜜意,和他承諾不納妾的甜蜜,這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被丈夫一扶,衛夫人滿臉淚的面容就露了出來,她原本還想擦掉眼淚再哭訴一番,結果等到一雙淚眼與丈夫對視,頓時就是一怔。

“老爺,你,你這是……”

衛老爺立刻想起了自己一脖子的掐痕和頭上頂著的碎布。

不是不知道頭頂碎布看起來有點傻,可一想到那直達心臟的劇痛,衛老爺還是努力的忽視了這塊布。

他不相信父親是高人,和這塊布真的能鎮壓疼痛,並不衝突。

然而剛這麼想著,衛夫人已經淚眼朦朧的伸出纖纖玉手,將那塊碎布拿了下來。

“別……”

衛老爺的阻止聲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字。

糟糕,要疼。

可直到衛夫人滿臉迷茫的拿著碎布在手上看來看去,那令人膽寒的疼痛卻並沒有襲來。

衛老爺先是不敢相信,接著是喜意,然後心中便湧上了一個念頭。

果然是這樣。

父親果真是在哄騙他。

衛老爺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脖子,等到發現還是不疼後,神情便放鬆又無奈了下來。

差一點被父親騙了過去。

只是不知在那邊時,這脖子上的掐痕和那疼痛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

衛老爺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繼續看向妻子問道,“你剛才到底是怎麼了?”

衛夫人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哭訴委屈,一雙美目立刻盈出了淚水來,“老爺莫要管我,只是知曉外面有個妹妹,在哭自己人老珠黃罷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淚水,面上即使寫滿了委屈,也依舊帶著正室的氣度貼心的問道,“您可將妹妹安置好了?不若還是接進府中來,讓妾好好安置了,日後她伺候您,也方便些。”

衛老爺沒被衛夫人的大度給弄滿意了,反而滿是疑惑,“什麼妹妹?夫人在說什麼?”

“自然是老爺在外收的妾侍。”

衛夫人眼中立刻適時又落下淚來,“府中都傳遍了,您也不必瞞著我,妾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只是怕老爺身子壞了。”

衛老爺:“什麼?”

見他還不承認,衛夫人心情好了點,跳過話題,隨意的將手中白布塞到了衛老爺手中,主動問道,“老爺還未告訴我,這白布為何要掛在頭上。”

“還不是父親,今日怕是犯了病,待會給他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吧。”

衛老爺嘆了口氣,接過了白布,“他今日居然還拿針炸我,在這布上……”

他猛地頓住了,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手中的白布。

空白的。

怎麼會是空白的。

他分明親眼看到父親用血在上面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