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五行劍圖？”
京城內，位於萬佛大陣核心的七位大羅漢看見懸立於空中的五柄神劍，臉色都是一變。
劍陣一出，四周的空間就一陣震盪，那無處不在的佛光，彷彿被一道道劍意給割裂了，被鎮壓住的空間，也隨之鬆動了。
萬佛大陣，就此出現了一個缺口。
“破！”
白衣陳牧手一指，空中五道巨劍震動了一下，飛起一道劍光，沖天而起，一直到天空的最高處。五道劍光匯聚在一處，凝合成一柄巨劍，往巨佛的頭頂斬落。
那耀眼的劍光，彷彿將整個天空劈成兩半。
哪怕是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清晰地看見那一道從天而降的璀璨至極的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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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的七位大羅漢，還有九十三位羅漢，都知道這是生死關頭，拼命催動體內的法力。另外九千九百名佛門弟子，也跟著壓榨體內的真元。
他們頭頂上的那尊佛祖虛影再次大放光明，另一只手抬起。
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那彷彿能將一切都淨化掉的佛光亮起，迎向了空中那道落下的劍光。
轟！
劍光與佛光碰撞間，瞬間形成了可怕之極的爆炸，天空中，形成了爆閃。
幾百裡外，那些圍觀的人仙和元神們，只覺得眼前一白，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個呼吸過去，可怕的餘波橫掃過來，穿過數百裡之後，那威力讓他們為之心驚，要是離得近一些，光是這餘波，就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圍觀需謹慎，分分鐘都要命。
那些元神都瞪大眼睛，想要知道這一戰的結果。
這道餘波，意味著雙方都拼盡了全力，再也無餘力封鎖空間。
光芒斂去，只見京城上方那個巨大的金佛消失了。
旁邊的五道巨劍，還有變成千丈高的青面獠牙的陳牧也不見蹤影。
難道，兩敗俱傷了？
……
京城內，當天空中那道劍光落下，城中九千九百名佛門弟子都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遭受了重創。
而一百名羅漢，也都是臉色一白，受到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萬佛大陣受到了劇烈的震盪，連佛祖的虛影都被打散了，可見剛才那一劍有多麼可怕。
受到萬佛大陣的保護，京城在剛才那可怕的爆炸中，並沒有遭受損毀。
“死了吧？”
每個佛門弟子都忍不住抬頭看去，想要知道那個幾乎將萬佛大陣破去的人，是不是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灰飛煙滅。
突然，一個身穿儒服的男子出來在上空，身上完好無損，正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他們。
“不好！”
七位大羅漢心中大驚，不顧受損的元神，第一時間催動萬佛大陣，帶動了另外九十三位羅漢的法力，還有在場九千九百名佛門弟子，佛光再度亮起。
天空中，儒服陳牧伸出一隻手，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剎那間，剛剛亮起的佛光再次黯下去。
旁邊，身穿道袍的陳牧出現，手中一根棍子，高高舉起，喝道，“吃俺一棒！”手中的棍子猛然敲下。
轟！
京城上空，黯淡的佛光在這一棒之下，被敲得光芒晃動，搖搖欲墜。
“哇……”
下方，超過一千名佛門弟子吐血倒地，沒了氣息。
眼看著道袍陳牧再次舉起那根棍子，還要敲下。位於萬佛大陣核心的大羅漢心急如焚，在場一萬人，幾乎是佛門全部的弟子了。
他厲喝道，“你難道要將我一萬佛門弟子，盡數殺了不成？你不怕天劫嗎？”
道袍陳牧臉上浮起一絲獰笑，手中的棍子再度敲下。
轟！
那佛光再次劇烈震盪了一下。
下面的佛門弟子，又倒下了兩千多個。
“不——”
萬佛大陣核心的七位大羅漢都是目眥欲裂，眼中幾乎要流下血來。
旁邊，儒服陳牧冷冷地說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當日你毀我書院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旁邊的道袍陳牧的棍子再度舉起。
“你日後，必下阿鼻地獄——”
那名大羅漢話未說完，道袍陳牧第三棍已經敲下，瞬間將已經搖搖欲墜的萬佛大陣敲得粉碎。他也跟著七竅流血，元神碎裂而亡。
整個京城，七位大羅漢，九十三名羅漢，還有剩餘的數千佛門弟子，都隨著萬佛大陣的破碎而死去。
儒服陳牧有些默然，伸手一指，那一百名羅漢的屍體消失在原地，被他送回了西域。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將這些金身煉化。
他對於佛門，並沒有太大的敵意，若不是佛門野心勃勃，非要入侵中原，非要置他於死地，他也不會施展這樣的辣手。
……
就在萬佛大陣被破之時，西域靈山之上，雷音寺中，兩位羅漢正坐在大殿內敲著木魚，突然都感到一陣心悸，驚醒過來。
他們抬頭一看，只見佛像的眼中，流下血淚來。
“不好，出事了！”
兩名羅漢都意識到大事不好，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緊接著，就聽到外面一陣騷亂，一個年輕僧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
“師，師祖，不，不好了——屍體，好多屍體——”
兩名羅漢聞言，心頭都是一緊，一個閃身，走到外面，只見外面的廣場上，盤坐著整整一百具屍體，都是元神破裂，七竅流血而死。
兩名羅漢一看，差點暈厥了過去。
這次出征的七位大羅漢，還有九十三名羅漢，竟然全軍覆沒。
整整一百人啊……
佛門五百年的積累，就此斷送了乾淨。
這對於佛門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
京城外，數百裡的山峰上，那位人仙境的狐妖見那一戰已經分出了勝負，壓下心頭的震憾，看向身後的幾個山民，有些嘲諷地說道，“看樣子，你們數千年的謀劃，最後也只是一場空啊。”
幾位山民都沉默不語，他們都是元神境，是這一代族中最出眾的人物，自然知道族中的千年大計。
可是，現在的中原，有這樣的人物坐鎮，連萬佛大陣都破掉了。原先不可一世的佛門，這次恐怕會有滅門之危。
族中的圖謀，會不會被那人識破了？
他們幾個親眼目睹了這一戰，面對書院那人，已經沒有了任何信心。
不過，他們雖然憂心忡忡，也沒忘了正事，說道，“走吧。”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將這頭狐妖帶十萬大山。
狐妖沒有反抗，就這樣跟著他們走了。
…………
另一邊，蠻族的幾人都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蠻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狠！一百位陸地神仙啊……”
想到剛才那一戰，書院那人殺了一百個元神，其中，還有好幾位人仙。他的心裡就在發顫。
如今的聖族，元神加起來也不到十位，人仙更是一個都沒有。要是對上那人，簡直就是塞牙縫都不夠。
聖族與中原的實力對比，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值。
即使是五百年前，姜凌霄攻破金帳王庭的時候，聖族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還有好幾位人仙。
現在，如果書院那人要滅掉聖族的話，他們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國師幽幽地說道，“大王，看來，那個計劃，要提前了。”
旁邊一人臉色一變，忙道，“不可，大王突破元神未久，若是強行召喚，很可能引來不測之禍。”
國師沒有看他，而是看著蠻王，說道，“大王，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蠻王臉色變幻了一下，想到剛才被破掉的萬佛大陣，神色變得堅定起來，說道，“沒錯，我們沒有選擇了，本王絕不會讓聖族在我手中斷絕。”
“走。”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原地。
…………
“贏了？”
另外一個方向，姜清河喃喃地說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邊的元玉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贏了！”
在她看來，師兄就是無敵的存在，那個什麼萬佛大陣看起來雖然很厲害，又怎麼難得住師兄？
元玉真並不瞭解佛門的實力，在天瀾星域，也沒有佛門的存在。但她知道天瀾皇朝的六王子有多麼可怕。
連六王子都敗在師兄的手下，什麼佛門，又算得了什麼？
她對於陳牧，有著盲目的信任。
一旁，諸多學院的弟子們聽到她們的話，盡皆歡呼起來。
唯有不死魔帝一人站在那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元玉真說道，“走，我們去師兄那裡。”
突然，不死魔帝說道，“本座就不去了，替我祝賀他破了萬佛大陣。”說完，整個人隨風而散，消失不見。
元玉真奇道，“他怎麼說走就走？”
姜清河卻能理解他的心情，說道，“他害怕了。”
以前，不死魔帝是以俯視的態度，視陳牧為後輩，誰曾想，突然之間，陳牧的實力就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他一時之間，恐怕有些難以接受。再加上書院與魔門之間的恩怨。他不願去見陳牧，也很正常。
姜清河想到這裡，心裡也不由嘆息，這才幾年，陳牧已經強到這種程度，舉世之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不，還有一位。
她轉過頭，望向帝陵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