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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前往疫區

在阿芙拉的救治之下, 夏佐的病情穩定了下來。

壁爐裡升起火焰,寒冰融化,他肌膚上的青紫色消退, 在聖力的匯入下緩緩變得紅潤。

路加頭戴銀質鳥嘴面具,身穿泡過蠟的斗篷, 他隔著一雙厚厚的白手套, 握住了夏佐的手。

夏佐身形高大健壯, 普通的病床他躺起來甚至顯得狹小。但他現在雙目緊閉,呼吸沉緩帶著雜音,路加還從沒見過他這麼脆弱的一面。

夏佐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 路加屏息, 看到好友緩緩睜開了眼睛。

“路加, 生日快樂。”他眼睛彎起, 緩緩道。

路加眼眶一熱,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很抱歉……沒有趕上你的生日宴會。我盡力了。”夏佐道。

路加嘴唇顫抖:“別說了。”

他的聲音擋在鳥嘴面具裡又悶又啞, 夏佐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 卻能想象到小王子此時為他難過的模樣。

路加為他難過,他卻覺得開心。

“生日……我補給你。”夏佐笑著道, “想去哪裡,怎麼玩都可以。”

路加重重捏著他的手:“等你病好。”

旁邊的阿芙拉道:“塞西爾少爺,可以和我們講講你這些天的經歷嗎?這樣能加快診斷,或許還能幫助更多人。”

“事情是從我接到國王御令之後開始的。”夏佐回想道,“那時我身體有些發寒,但北方向來寒冷,我沒有放在心上。出發後,身體卻越來越冷,我急著趕路回來……最終還是沒撐住。”

路加算了算:“從發病到重症, 只有五天。”

阿芙拉接著問道:“你離開時,城中還有其它人出現這種病症嗎?”

“沒有聽說。”夏佐靜了一會兒,問道:“這真的只是一種病嗎?”

體表結冰……症狀太離奇了。

阿芙拉答道:“這不是普通的瘟疫,也不是歷史記載的任何一種瘟疫。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路加看向窗邊:“蘭斯,我需要你的看法。”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蘭斯一直站在外圍,神情平淡地望著路加。

“是詛咒。”他沒用接觸夏佐便答道,“他體內有過神力的痕跡。”

蘭斯一開口,夏佐才意識到他的存在。窗外照來灰藍色的日光,逆著光線,夏佐看到了一名貴族,衣裝和小王子款式相同。

在他離開的兩個月裡,曾經的奴僕已經成為了路加的契約騎士。

“成為路加的契約騎士”——這一直是夏佐藏在心底的願望。他預備著等路加成年後鼓起勇氣請求路加同意,卻沒想到……

沒想到鴆佔鵲巢,沒想到他拼了命也沒能趕上路加的生日,只能形同廢人地躺在床上,仰視這個搶佔了他珍寶的盜賊。

夏佐眸中劃過一道戾氣,側過頭,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病情又反覆了。”阿芙拉道,“怎麼回事?”

路加以為他擔心北方的父母,連忙溫聲安撫到:“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們再去飲酒作樂,嗯?你離開聖都的這些時光,我都補給你。”

夏佐苦笑。

再也補不回來了。

他垂下眼睛,順著路加的話道:“如果真有什麼,我的父母拜託你了。雖然一個總揍我、另一個總揪著我的耳朵背經書……但他們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保證他們安然無恙。”路加道。

安頓好夏佐之後,他們退出了房間。

阿芙拉掩上門,道:“完全治癒之後,病情仍舊會反覆,這說明……如果真是詛咒,那麼詛咒的源頭並不在他體內。我只能不斷治癒他被損毀的身體,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候在門外的管家稟報道:“殿下,與塞西爾少爺近距離接觸的侍衛也產生了體寒的症狀。”

阿芙拉立刻道:“把他也搬到這間病房來,注意防護,不要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如果府中有任何人也產生體寒的症狀,及時告知於我。”

“詛咒竟然也會傳播。”路加沉道,“他們接觸之後只過了一個夜晚,傳播速度太

快了。”

瘟疫來勢洶洶,他必須趕緊行動。

路加利落地摘下面具,甩了甩頭髮:“阿芙拉,這裡先拜託你。蘭斯,隨我進宮。”

“我也一起進宮……”阿芙拉道。

“不!”路加打斷她。

他嗓音異乎尋常地高,說完之後,他才發覺自己反應過激了。

他怎麼可能不緊張。

羊皮卷裡的阿芙拉,或許就是治癒這種瘟疫而死。

路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握住了妹妹的手。

“請你待在這裡,夏佐需要你。而且如果瘟疫在聖都內蔓延,你留下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阿芙拉深深望著他。

“我知道哥哥一直在害怕著什麼,上次霍克海默部族是,這次的瘟疫也是。”她拉起路加的手,柔柔笑著道,“不管哥哥知道什麼……請不要怕,我會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她向來心思敏銳,已經從路加一次次的失常中發覺了他的心病。

路加抿唇,上前擁抱了她:“記住你的保證。我走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妹妹和夏佐——他最牽掛的兩個人,然後瞥了一眼蘭斯,帶著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王宮。

路加向國王和諸位大臣如實稟報了瘟疫的情況,這件事在國王會議廳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我已經命人將沿路和他們有所接觸的人隔離,依照阿芙拉公主目前的判斷,瘟疫的傳播方式是肢體接觸。”

“是塞西爾家族將危險帶進了聖都。”宮相佯怒,“陛下,我們不該讓塞西爾伯爵回都城,這是神的旨意。”

“北方的瘟疫事關整個國家,如果沒有提早察覺,放任不管,瘟疫終將會在聖都爆發。”

路加冷下臉,言辭犀利,“宮相大人,事到如今你所考慮的,仍然是如何排除異己嗎?”

然而這位老奸巨猾、在宮廷中混了幾十年的宮相,並不會因為被他戳破了心思而羞愧臉紅。

宮相神色不變道:“瘟疫是神明對塞西爾家族

的懲罰。大家都忘了嗎?他們的祖先可是卑劣的異教徒。”

路加與他針鋒相對:“塞西爾家族歸順我神已有三百年之久,宮相大人惡意揣測神忠誠的子民,該受到神罰的是您。”

“好了好了,不要吵,”國王對路加描述的瘟疫心有慼慼,“當務之急是封鎖國王御道,防止瘟疫南下,以免病人流入聖都,威脅到我們。”

“陛下英明。”一位貴族諂媚道,“只要隔離防護妥當,疫病失去人體的土壤,它們存在不了多久。”

言外之意便是要封鎖城門,讓北方的人民自生自滅,等到死的差不多了,瘟疫自然會消失。

群臣沉默,沒有贊同這種殘酷的舉措,但也沒有公然反對。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最省錢省力,損失最小的做法。

北方本就貧寒,連年遭到蠻族的掠奪,即便人口驟減,對稅收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路加掃視過一張張坐視不管的臉,一陣心寒。

正在這時,宮廷醫生帶著他的兩個學徒匆匆走入國王議會廳。

“陛下,洛比託堡的稅務官三天前的夜裡抵達王宮,抵達時便已重病,我們已經全力施救,遺憾的是,稅務官閣下在剛剛不治身亡。”

洛比託堡是北方臨近塞西爾家族封地的一座軍事堡壘。

“死因是?”路加問。

“全身寒凍,器官衰竭。”宮廷醫生答道。

議會廳一片譁然。

“和夏佐·塞西爾的病症一樣。”路加向群臣道,“稅務官先生在三天前就已重病,瘟疫很有可能已經傳到了聖都,影響範圍不可估量。”

他見宮廷醫生臉色凍得蒼白,凝眉道:“我想這位宮廷醫生也需要隔離看護。”

聞言,醫生周圍的幾名大臣立刻向後倒退幾步,人心惶惶。

“我們必須重視這次的瘟疫。”其中一名侯爵道,“北方的事……”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環視群臣,想要找到一個深入北方疫區的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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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一個被他看到的貴族都躲開了目光。

——畢竟

沒有人想去那九死一生之地。

路加向前一步,以手按胸,行了一個騎士禮。

“我將即刻前往北方,尋找瘟疫的源頭。”少年擲地有聲,“盡我所能,解決這場浩劫。”

群臣轟動。

“萬萬不可!”

“殿下,您可是王位繼承的候選人!”

“殿下身體貴重,怎可輕易涉險!”

他們剛站了小王子的隊,小王子就要急著去送死,這怎麼能行?

也有貴族暗中思忖,小王子向來是一個能創造神蹟的人,每次他都會懷著一腔孤勇,奔向一個在所有人看來不可能達成的目標,然後在所有人的驚嘆聲中創造神蹟。

……或許這一次也同樣。

“狂妄至極。”宮相冷哼。

“眾位大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路加抽|出匕首,一刀划向自己的手腕。

獻血噴湧,他身後一直沉默不言到蘭斯眼中劃過一抹痛色,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聖力融入,傷口瞬間癒合。

路加舉起皮膚光潔的手,向貴族們展示。

“我會活著回來——這就是證明。”

大廳內落針可聞。

路加此舉無異於給所有己方陣營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英勇無畏的王子和他無所不能的聖騎士——路加殿下永遠是貴族們最強大的靠山。

得到了群臣的認可,路加再次看向國王。

他的父王剛剛吩咐了宮侍去取防護瘟疫的斗篷,現在正縮著胳膊,滿眼狐疑地在議會廳中上下打量,彷彿在尋找空氣裡透明的病毒。

他沒有一絲一毫對兒子即將身臨險境的擔憂。

“去吧,想去就去吧。”國王像驅趕什麼蚊蟲似的揮了揮手。

路加眸光黯然,他垂下眼睛,再次行禮,轉身離開。

“祝殿下旗開得勝。”身後傳來群臣的祝福。

為了最快趕到北方邊境,路加沒有坐馬車。他甚至婉拒了侯爵為他提供的侍衛,只和蘭斯雙人雙騎,以最快速度向北方奔去。

騎行整個

白天之後,傍晚下馬更換馬匹的時候,路加膝蓋一軟,差點摔倒。

蘭斯及時地攬住了他,正想將他橫抱起來,卻遭到了拒絕。

“我自己來。”少年扶著他的手臂,倔強道。

騎馬太久,他兩條腿都像不再屬於自己,渾身痠痛,不聽話地顫抖著。

蘭斯為他用了治愈術,但那並未完全緩解肌肉的疲乏。

“找地方休息吧,殿下。”

“不。我們分秒必爭。”路加堅定道。

他想更早一分為他身後的國土撐起保護的盾,守護身後那些他所珍惜的人。

夜裡趕路,實在困到要摔下馬去的時候,路加便聽從蘭斯的建議,側坐在蘭斯懷裡,倚靠他的胸膛小憩。

生日之夜過後,他該和蘭斯保持距離……但現在國難當頭,路加沒時間講究那麼多。

他如同一朵養在溫室花盆眾的嬌嫩玫瑰,努力支起自己的利刺,面對野外的狂風驟雨。

還好有蘭斯為他遮風擋雨。

就這麼不眠不休地行進了三日,第三天傍晚時,路加下馬時不慎摔下來,就再也沒能站起來。

他額頭冷汗密佈,疼得神智模糊。

蘭斯發現他大腿內側的衣料已經染得鮮紅。

“不……”

拒絕的話語還未吐出,蘭斯便強硬道:“我們今晚必須休息。”

“我還可以……”

“您能堅持,但我累了,殿下。”蘭斯放軟了嗓音,“我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了。”

以他現在的半神之軀無需睡眠,但為了路加能心安理得地休息,他只能這麼說。

“好。”路加妥協道,“辛苦你了,蘭斯。”

蘭斯牽著兩匹馬,抱著少年,找到一處農家,用錢幣換取了飯食和休息的地方。

他放下路加,跪下來就要去檢視他大腿內側的傷勢。

路加按住了他的肩膀。

“直接用治愈術就可以了。”

“血肉和布料黏在了一起,要撕開清理之後才能治癒。”蘭斯道。

路加猶豫了一下,便下定了決心。

“你撕吧。”

他不能讓這些細枝末節耽擱了自己的行程,他還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來面對接下來的危難。

他眼睜睜地看著布料一點點撕離皮膚,露出被蹭得血肉模糊的腿根,疼痛如針扎入腦海。

“唔……”他忍不住一聲輕哼。

爐火蹦出火星,“噼啪”一聲。

少年細白軟嫩的皮膚就在他手下,被粗暴地磨破,流下豔紅的血跡。

他疼得呼吸急促,大腿微微彈動,能輕易勾起他人的施虐欲。

但蘭斯沒有半分旖|旎之心。

他只為殿下感到心疼。

傷口終於完成了清理和治癒,路加換了一條新褲子,忍著殘餘的痛感,在咯吱作響的破床上躺下。

過了一會兒,蘭斯仍然沒有上床。

“你不上來嗎?”路加趴在床上,感到意外。

他以為蘭斯會不遺餘力地靠近他,向他索取人的溫暖。

“我怕擠到殿下。”蘭斯微笑道,“殿下這是在邀請我上去嗎?”

“當然不。”路加立刻拒絕。

越向北方,氣候越冷。聖都的六月已經開始變得炎熱,北方卻仍然要依靠爐火取暖。

黑暗的房間裡一直燃著一團暖黃的火光。

“你還記得你父親嗎?”路加輕聲開口。

蘭斯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正直善良,我永遠無法做到和他一樣。”

“老公爵的德行確實無人能及……國王也是另一個極端的無人能及。”路加嘆道,“我們都與父親不同。”

為王,昏庸無道;為父,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和國王這對父子就像一場鬧劇,他冷眼旁觀國王出醜,面上抱臂嘲笑,心裡卻也被一次次劃得鮮血淋漓。

路加閉上了眼。

漫長的夜裡,爐火漸漸熄滅。

“殿下,”蘭斯在最後一朵火光消失時說道,“此番回去之後,做我的國王陛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蘭斯:不敢上去,怕太興奮了硌到殿下。

對上一章發生了什麼有所不解

的寶們可以去看上一章的話題樓,有詳細的解釋。

寶們,昨天廢物作者因為手痛下午去醫院了,是腱鞘炎,目前正在學習適應語音碼字。

(和夏佐一起躺die)

之前太拼又不懂鍛鍊保護,把手用壞了,以後可能不能日更六千九千了qaq

更慘的是廢了手也想去的榜單因為運氣不好沒有上去,最難過的莫過於此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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