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墨自然是不放心將希望完全寄託在阿圖姆身上,只能試著能否透過增加己方戰力來打破僵局。
“艾斯德斯!梅路艾姆!”希墨身上的鎧甲亮起光芒,兩道身影緊跟著應聲出現。
艾斯德斯與梅路艾姆對眼前的戰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現身的瞬間就默契地殺向三邪神。
一方是純白的凍氣,寒霜肆意,橫掃八方;另一方則是紫黑色的千臂修羅,千臂齊出,拳如雨下,聲若雷霆。
在二者合力之下,大片黑霧只是眨眼間便被擊潰,很快,天空中短暫地出現了一條通往三邪神所在之處的通道。
“殘火太刀·西-殘日獄衣!”希墨抓住了這一短暫的瞬間,化作烈焰覆於身軀和劍刃之上,猶如披裹著烈陽。
下一刻,烈陽撞入了空間裂縫。
裂縫之後是一片純暗無光的世界。
在踏入這個世界的時刻,希墨就發現了異常。
原本在裂縫之外還可見的三邪神,此刻已經失去了蹤影。
不僅如此,他自身體表外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熊熊燃燒的火光竟然有了暗澹的跡象。
這與左克的能力很像。
左克可以吞噬靠近自身的一切力量,只是單純的散發氣息,就足以令所過之處萬物凋零、生機滅絕。
在逐漸暗澹的火光照耀下,希墨看到了力量流失的問題根源——充斥著整個空間,濃稠如水般的詭異黑霧。
與外界瀰漫的黑霧不同,這些黑霧雖然會被他的火光逼開,但並沒有出現任何被焚滅的跡象,反而依附在火光外,一點一點地蠶食著火光中的力量。
希墨只是打量了片刻,耳畔就隱隱響起陣陣呢喃,似乎有種蠱惑人心,勾起內心深處慾望的魔力。
可當他試圖追尋聲音來源的時候,就發現這些呢喃之聲彷彿是無處不在,又像是直接在他腦海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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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特性……與犬夜叉世界的那個地方有些類似。”希墨回憶起曾經的經歷,“世界之暗嗎?”
不過,這裡顯然比犬夜叉世界的世界之暗更加可怕!
希墨迅速收斂力量,減小力量損耗,同時佇立在原地,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
不出意料的是,黑暗中很快就泛起了無聲的波浪,一股黑潮裹挾著巨力砸下,卻被早有準備的希墨直接擊潰。
但這只是個開始。
巨浪從四面八方湧起,連綿不絕地拍向希墨,彷彿無窮無盡般,每一擊都蘊含著澎湃至極的力量。
相比之下,孤身一人的希墨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傾覆在浪潮的拍擊下。
這些黑潮源自大批生靈飽受痛苦折磨之後的瘋癲意志,它們混亂瘋狂、相互衝突,最後只剩下破壞一切、吞噬一切的慾望本能。
與此同時,更有千萬聲邪異的呢喃,伴隨著永不停息的驚濤駭浪,迴響在希墨的腦海之中。
引誘、吞噬、同化……這個世界正以自身的特性,試圖將擅自闖入的外來者引入墮落的黑暗面。
希墨始終面無表情,但他終究還是感受到了壓力。
即使透過融合各個卡牌人物,在短時間內獲得了豐富的人生經歷和精神心智,但眼下需要面對的,卻是一個世界積累了無數歲月的黑暗。
如果將世界之暗比作是即將噴發的火山,那左克的出現只不過是噴發前的預兆,真正的恐怖還在這裡蓄勢待發。
黑暗深處。
三道龐大的身影漠然地注視著遠方,在那裡,充斥著無窮無盡的黑暗,卻有一點亮光始終未曾熄滅。
“他還在堅持。”
“時間拖延得太久了。”
“不能讓他繼續阻礙的黑暗的蔓延。”
“那就消滅他吧。”
空洞冰冷的聲音響起,三道身影開始有了動作,他們融合在一起,呈現出新的姿態——大邪神左克!
下一刻,一道磅礴的意志降臨了這具軀體,那原本空洞的雙眸中立刻亮起了邪異的紅光。
而在外界與三幻神廝殺的大邪神左克則是眸光一暗,雖然身體依舊還在行動,但卻只剩下了戰鬥的本能。
“神瀾王,今日便是你隕落之時。”大邪神分開黑潮,向希墨走去。
與此同時,希墨心中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但周圍的黑潮卻一反常態地平息了下來。
他看向深沉的黑暗,眼中帶著凝重,“決勝負的時候到了嗎?”
很快,一隻漆黑猙獰的邪龍頭顱衝出黑暗,只是頭顱,巨大的體型就猶如一座小山,兇狠地撞了過來,張開的大口內部彷彿連通著更深層次的黑暗。
“這是......?!”希墨驚異於襲擊者的身份,如果他沒看錯,眼前的邪龍應該是左克下半身的那條。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了,希墨不再收斂力量,揮出巨大的刀狀火焰,斬向邪龍頭顱。
“破道之九十六——刀火葬!”
這是希墨所掌握的破壞力最強的破道,原本是需要以焚燬自身身軀為觸媒才能發動的禁術,對他來說,同樣需要燃燒一部分生命才能釋放。
然而邪龍嘶吼,竟對於即將臨身的攻擊熟視無睹。
不過他也確實有無視一般攻擊的底氣。
堅不可摧的防禦、不死不滅的軀體、永無止境的力量……如果不是擁有碾壓式的力量,就永遠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轟——!
黑暗的深海中爆發出短暫而璀璨的光芒,刀狀火焰破碎,而邪龍的頭顱上也裂開一道狹長深邃的傷口。
但轉瞬間,傷口便開始迅速癒合。
而這份痛楚卻讓邪龍變得愈發狂暴,不等傷口徹底癒合,就更加兇惡地向眼前渺小的敵人發起攻擊。
只是幾個回合,希墨就開始處於下風,甚至連身上由【森羅萬象】幻化的鎧甲都出現了損傷。
更讓他感到壓力巨大的,是邪龍後方高處突然浮現的兩顆血日。
那是左克!
“勝負,已定!”大邪神的聲音響起,作出宣判的同時,一隻恐怖的巨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
巨手抓向希墨。
相對於巨手,希墨的體型簡直渺小如螻蟻。
翻騰滾動的黑霧之潮在一瞬間就陷入靜止,時間被凝固,空間被凍結。
但是,還有一縷光芒仍在綻放。
希墨身上的鎧甲散開,化作萬千道流光在周身盤旋,這是【森羅萬象】的原始形態。
火焰的神力湧入其中,變作赤金的霧氣與【森羅萬象】結合,最終形成一團不斷旋轉的星雲。
巨手落下。
只是一接觸,星雲便劇烈的顫動起來,流光暗澹,赤霧逸散,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星雲中心,希墨的神軀上更是浮現出一道道裂紋。
難以阻擋。
不可力敵。
這才是大邪神真正的力量,降臨人間的左克與身處黑暗世界的左克,完全是兩個不同層面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