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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海下

杜學右手撐著牆壁大口喘氣,回想起剛才的遭遇,他就一陣後怕,渾身上下依然還起著雞皮疙瘩。

他和趙茉莉兩個人順著一條隱秘的通道進入到了地下深處,這一路下來原本也稱得上是順風順水。

然而在離開那個有著紅色壁畫的空曠的山腹空間之後,他們來到了另外一條人工開鑿的地下甬道。

也就是在這裡突然遭遇到了如同潮水一樣的鼠群的攻擊,這可把杜學嚇得夠嗆,兩人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才算是擺脫了鼠群的追擊,杜學依然心有餘悸,驚恐並且狼狽不已的。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遭遇到這樣數量的鼠群的攻擊,而且我記得這種鼠群在登陸海島的第一天我們就遇到過的吧,這麼大的個兒,它們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杜學對於剛才襲擊他們兩人的鼠群並不陌生,因為他們之前就曾經遭遇過一次的,記憶深刻。

“對於你這個問題,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們兩個人跑得不夠及時,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後果?”

比較起杜學的慌張懼怕,趙茉莉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顯而易見要鎮定得太多太多,她反問了一句。

雖然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在逃跑這種事情上,她的體力比起杜學來說,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如果我們沒有及時逃走的話……恐怕已經被那些鼠群給淹沒,渾身上下都會爬滿了老鼠,然後……茉莉,你想說的該不會是這些老鼠是吃……吃人肉長大的吧?”杜學起初沒有太聽明白趙茉莉話裡的意思。

他順著趙茉莉的話思索一通,並且大概想象了一下那個悽慘的畫面,突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不管這些老鼠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如何的變異,從本質上來說它們依然是生物,是生物就需要攝入營養才能活動,才能生存,但你之前也看到了,這裡的生態系統根本就是崩潰的狀態,找不到別的食物來。”

趙茉莉白了杜學一眼,看到後者那一副想要嘔吐的表情,她輕輕搖了搖頭,對此不以為然。

“等一下,茉莉,就算找不到別的食物,非得吃……吃那個的話,你也看到了那麼多的鼠群,這種數量,別說我們才兩個人了,就算再來十個,二十個,甚至一百個,都不一定能填飽它們肚子呀。”

“再者在我們登陸這座島之前,它們又是靠什麼生存下去的呀?難道這裡還有別的人活著,並且專注的飼養它們不成?這怎麼想都太過於奇怪了一些。”杜學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不斷的擺手提出疑慮。

雖然在大多數問題上他都是堅定不移的支援趙茉莉,但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是覺得太匪夷所思一點。

“你好歹也是個男子漢,至於怕成這樣一副樣子嗎?我也就嚇嚇你而已,人肉什麼的,它們應該不會排斥,說起來大概算是‘加餐’的型別吧,它們真正賴以謀生的食物來源當然是魚了。”趙茉莉嘆了口氣。

她換了一種說法打消了她這名同事的疑慮,這讓後者總算是定了定神。

“唉?剛才茉莉你只是在嚇我?這種事情不要說得這麼驚悚嚇人啊,你說它們的主食是……魚?”

杜學撫平自己的胸口,他的臉色看起來總算舒緩了不少,剛才他可真是被嚇得夠嗆的。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我們過來的時候經過了不少淺水區,它們也都是循著暗流過來的。”

趙茉莉提醒杜學他們之前穿過的區域,那是一條暗河,暗河上邊搭建有一座十來米長的石橋。

那座石橋平淡無奇,原本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但就是他們兩個穿過去的時候遭遇到鼠群攻擊。

“暗河的話……好像的確是這樣,說起來在我們剛剛登陸的時候,這些鼠群也正是從水下冒出來的。”

杜學仔細回憶,發現真實狀況的確是如同趙茉莉所說的那樣,鼠群總是和水脫不開關係。

“所以我們只要擺脫淺水區的範圍,它們就不會再追來了,它們既然擁有著水下生存的能力,那麼當然是從水中尋找主要的食物,而且還有一點。”趙茉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腦海中計算什麼東西。

“不會再追來我就放心了,不過茉莉你所說的還有一點……”杜學在放心之餘好奇的追問。

“你有沒有計算我們目前行走過程的深度?”趙茉莉尋思一通之後,還是丟擲了她的疑問。

“前行的深度?這個是什麼意思?”這讓杜學愣了愣,壓根兒不明白趙茉莉問的是什麼。

“……我就知道沒問對人,算了,深度就是我們自從進入隧道的範圍之後,始終是往下的,為了讓你能夠容易理解一些,不如將這個詞語替換成‘坡度’吧。”趙茉莉嘆了口氣,還是詳細的解釋給他聽。

“坡度嗎?茉莉你說坡度我就明白了,說起來好像我們的確是一直在往下,很少有往上爬過,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往下走得越來越深,就像是從地下的負一層走到負二層,負三層這種感覺對嗎?”

杜學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趙茉莉的疑問並不難理解,只需要稍微回想一遍就能發現問題的所在。

“沒錯,如果是在正常的陸地上邊,這也沒什麼問題,我們生活的大樓都構建有地下的部分,但是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一座海島,周圍是茫茫大海。”趙茉莉點頭肯定杜學的猜測,但同時提出新一點。

“大海……海平面?茉莉,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竟然是處在海平面的下車,我們現在是在海下?”

杜學被趙茉莉提出的這個問題給嚇了一大跳,震驚絕對不遜色剛才被鼠群追趕的時候。

“雖然這個結論不太準確,但我想說的是恐怕真相離得不會太遠了。”趙茉莉的眉頭越皺越緊。

要想讓杜學幫她思考,整理清楚思路是指望不上,她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我們竟然,竟然不知不覺來到海下了嗎?可是海下的話,我們不應該是被海水包圍嗎?”

杜學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立刻環顧四周,確信周圍的的確確是一條看起來挺正常的甬道。

“按照你這麼一說,我們生活的大陸同樣被大海給包圍著,這個藍色的星球之所以是藍色,難道不就是指的海洋的顏色嗎?不僅地球絕大部分被水包圍著,連我們人類本身,主要的成分也是水。”

趙茉莉在知識面上要比杜學專業太多,這讓後者不斷的點頭讚歎。

“這個我知道,不是有句話都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嘛,最早的生命也是從大海中誕生的,可是茉莉,我們接下來要去的究竟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現在,我現在……”杜學經過趙茉莉一提示,一點就通。

他撓了撓頭,不再計較這個問題,但同時他有些難為情的帶著央求的眼神看向他的同伴。

“你現在什麼?”趙茉莉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關於這裡整個地下工程的構造問題,並沒有在意太多。

“我現在有點餓了,我們的食物似乎不太夠,如果不想點什麼辦法補充一下食物的話,我們可沒辦法再前進太遠啊。”杜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後者不失時宜的發出“咕咕”的聲響,這讓杜學不好意思起來。

“沒有食物了?我們在進入隧道之前不是獲得了補給包,從中得到了不少食物的嗎?怎麼全都沒了?”

趙茉莉根本就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情,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杜學,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少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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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背在杜學身上的揹包,現在卻空空如也,不見了蹤影。

“那個……茉莉,你不要罵我,我們剛才在逃跑的時候,我太慌張了,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

杜學面對趙茉莉的質疑,十分沒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你這傢伙,好歹也是個男的,結果因為一群老鼠就嚇得把寶貴的食物給弄丟了?這真是……嗯?前邊有什麼聲音?”趙茉莉被杜學的這一嚴重失誤搞得火起,她正打算再嚴厲的斥責他一通。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聲響,頓時屏住呼吸,警惕的扭頭看向前方。

“茉莉,你躲到我身後去,小心一點,前邊該不會有什麼變異怪物在埋伏著的吧?放心,有我在我就絕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不管是什麼變異怪物,你就儘管的給我放馬過來吧!”杜學下意識把趙茉莉拉到身後。

也許是有為了彌補剛才丟掉食物的重大失策的緣由在裡頭,此時的杜學格外的勇敢。

他氣魄十足的朝著前方走了過去,就要去尋找這個奇怪聲音的真面目,然而當他靠近之後。

“怎麼,都已經被我給發現了,還想在這裡埋伏我嗎?是不是想得有點多?所以就讓我……唉?這個傢伙是個……人?他死了嗎?”杜學剛才被趙茉莉斥責男子漢被老鼠嚇得丟掉了重要的食物。

他這一次原本想證明給趙茉莉看,他是真正的男子漢,才不會怯懦的。

然而還沒等到他大展身手進行表演,他赫然發現前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白痴,如果他死了的話怎麼會發出聲音?他還有呼吸,水呢?快點去找一點水過來!”

趙茉莉跟了過來,察覺到地上這個人後,立即摸了摸他的心臟和脈搏。

確認他還有生命特徵,立刻叫杜學去取水,畢竟他們隨身攜帶的飲水和食物同樣放在揹包裡。

就在剛才被杜學給一起弄丟了,雖說食物在這樣的地下難以尋找到。

然而飲水的話,有地下暗河的存在,尋找起來還是不太費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