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依然義無反顧。
就像現在的彭牙子和姜婭，白話從言行舉止上判斷得出來，白話曾想勸說彭牙子，可如今看來，已經沒有必要，彭牙子是個道士，應該比自己更清楚。
午夜的白城，繁華熱鬧的區域就那麼幾個點，捕捉陰靈與捉鬼什麼的，當然不會主動往人多的地方扎。
猶如此刻，白話走在人跡稀少的大道上，前路渺茫。
話說，出來尋找姜婭的肉身，可白話心裡沒點數，方向感都沒有。
“金烏，我們去那裡找？”此時一行，一人，一鬼，一狗，且能彼此間對話，沒有外人，白話就不必遮掩問金烏。
金烏看似也是漫無目的地走著，此時仰頭望去，夜色之下，都市裡，看不到更遠。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怕能指明個方向也好啊？”白話看著金烏的模樣，大概也懵，轉而問姜婭。
姜婭情緒低落，仰頭搖頭。
“她怎麼會知道，被施以邪術，能逃出來，不被封住就不錯了，別指望她能夠提供線索。”金烏知道的永遠比白話多，至少這些白話之前沒有聽說過。
白話望著姜婭，姜婭只感覺委屈，除此也別無他法。
白話已經可以肯定了，想從姜婭口中得知點資訊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弄？”白話掐算著時間，白夜寵物店門上懸掛了牌子，到了時間必須取下，以示店鋪打烊，否則就預設依舊營業中。
金烏低頭，在地上嗅了嗅，好幾天沒有下過雨了，路面乾燥。
“人有人味，鬼有鬼味，我們從她出現的地方開始找。”金烏到底是條狗，追蹤是拿手好戲，不僅僅是靈寵所擅長的。
“公園？”白話想起彭牙子帶回姜婭的公園。
金烏搖頭：“顯然你不夠聰明，從公園找多出多少無用功，幹嗎不直接從丟失屍體的那家醫院開始找。”
“對，有道理！”白話才想到看到過的新聞，但不記得是那家醫院了，於是取出手機，重新找出看過的那則新聞。
“附屬醫院。”白話看到結果後，直接告訴姜婭和金烏。
這個醫院很好確定，新聞上說附屬醫院丟失了屍體，丟失屍體可不常見，尤其是在醫院裡，方向馬上可以確定。
白話沒有交通工具確實是件麻煩的事情，而且午夜並不好打車，用手機APP叫了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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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捨得，在都市裡，隨時都有人為你服務，這就是經濟發展之下的現象。
白話打了車，走趕附屬醫院。
醫院裡是永遠無休的單位，白話他們到了之後，綜合樓，住院樓什麼的都亮著燈，說盜屍，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有難度，除非是自己走出來的，姜婭就是自己走出來的，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醫院，實話說，白話很少來，而醫院裡的停屍間就壓根沒進去過，到了醫院之後，白話又懵了，顯然打聽停屍間不合適。
“跟我走！”金烏低頭在地面上嗅，白話和姜婭跟著它走。
在醫院的一個陰暗角落，果然有所小房子，獨立的，沒有燈光，氣氛陰森。
“就這了，我們進去！”白話也不須要再怎麼驗證了，憑感覺判斷。
“進去幹嗎？”金烏仰頭問白話。
白話捎頭，其實進停屍間是多餘的，金烏是尋跡來的，姜婭進去盜屍，肯定是要出來的，找到其中一條路線，沿著那個路線找去就可以了。
“剛才，我們來時的路上有氣味，但那是盜屍之後出醫院的線路，所以對我們來說沒用。”金烏嘀咕，特意壓低了聲音，以免讓人發現。
原理是這樣的，姜婭原本是只無形的鬼，她從自己的肉身分離出來，來到醫院盜取一具屍體，屍體就像活過來一樣，像正常人一樣走出醫院的。
“那快找！”白話手裡握著手機，不時看時間，離寵物店開門營業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此刻，抓緊時間比什麼都重要。
“應該不會離得太遠！”金烏判斷，其實這也是常理。
白城醫院眾多，估計其他的醫院裡也會有停屍間，姜婭選擇來附屬醫院找宿體，應該遵循就近原則。
姜婭似乎對曾經發生的事情，自己的經歷完全模糊了，現下什麼都做不了，也說不上話，默默地等待，跟著金烏和白話就可以了。
金烏向停屍間的一邊牆嗅去，牆的末端就是院牆，白話馬上意識到有件艱難的事情要做了。
鬼是無形態，或者說無數種形態的存在，它不受形態的影響，沒有重力，翻過一道圍牆，對一隻鬼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果然，金烏一直嗅到牆樓下，然後仰頭說：“翻過這道牆！”
“說得容易！”白話仰望著圍牆，兩米都不止，也不知道醫院裡要這麼高的院牆幹嘛，正常人也不會到這裡來犯事，像姜婭這樣的來，又不管用。
“我也恐怕不行！”姜婭到底是借用別人的身體，可不能隨便傷。
“那等什麼，趕緊跑吧！”白話搖頭，抓緊時間，扭頭向醫院外跑去，姜婭馬上跟上，金烏四條腿到底是跑得快，馬上搶到了前頭。
深夜，到處都人少車少，路上沒什麼障礙，幾分鐘而已，就到了牆外。
金烏又忙碌開了，白話與姜婭在旁等。
“跟我走！”金烏連嗅邊說。
“那得快點！”白話催促。
金烏到底是靈寵，狗鼻子本來就不得了了，更何況是靈寵的鼻子。
白城南面，一片空白區域，有種菜的農田，有養魚的池塘，有散落的幾戶人家，還有一座廟宇。
城市的燈光已經照不到南邊區域，這片也相比荒涼了許多。
白話站在荒涼的邊緣，向昏暗中凝望，什麼都看不清楚，散落其中的幾戶人家，也熄滅了燈火歇息了。
唯獨有幾隻狗正朝白話這邊吠叫。
“哼……”金烏低沉回應，隨後安靜下來，吠叫的狗彷彿一下子睡著了一樣，再也沒有聲響。
“繼續。”白話望著荒涼的一片，一條條小徑通往，催促金烏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