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門，打了烊，白話到馴化室裡看了一趟，魚箱裡的金魚都活了，沒有什麼意外，如往常一樣，白話吩咐姜婭把魚箱裡的魚放到店鋪裡的魚箱裡去。
總算一天的營業結束，白話躺下睡覺。
……
魚箱裡的魚活了，白話蹲在魚箱裡看著魚箱裡的魚，今晚還不是第七天的晚上，所以許東來不會再來，小青也不會出現，不過白話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著小青的出現，和許東來的到來。
可明天就是了，所以白話必須先準備。
小青，小青在那裡？
白話不知道，此時的小青或許只是一個遊魂，魂在那裡誰都不知道，白話就得去找，可是世界上那麼多的遊魂，那一個又是小青呢？
而小青又沒有出現過，白話從來沒有見到過。
“金烏！”白話自然又打起了金烏的主意，轉身尋找，椅子邊根本沒有金烏的身影，至於上那去了，白話不知道，也沒看見它。
“那條狗呢？”白話問椅子上坐著的徐妍問。
徐妍自然搖頭，因為她今晚也還沒有看到過金烏。
“不知道啊，我沒看見呢！”徐妍只能如實回答白話。
白話搖頭：“好吧，關鍵時候它就不見了，到那去找母狗了！”
白話在發牢騷，徐妍裝作沒看見，白話是無奈了，大概要自己去找了。
白話起身，黑貓玄武蹲坐在獨立的展櫃上高呼起來：“白話，有客到！”
白話轉身，站在門口的魚箱邊上，玻璃門離得近，開啟的瞬間，有一股陰氣吹拂進來，掀起了黑色的門簾，風讓白話打了個寒戰。
掀起的黑色門簾外，站著一位女子，顯然她的等級很低，大概新死，面貌保留著新死時的模樣，很恐怖的面相。她的臉都坍了，一半臉都被撞平了，五官的一半都消失了，鮮血沾滿了整張臉，連頭髮上都沾滿了鮮血，正往發端流，然後一滴一滴往地上落。
穿著居然也是睡衣，看著是紅色的，還好其實是白色的，只是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白話馬上判斷出來了，這個姑娘是高空墜落而死的，死相很慘。
姑娘緩緩地走進寵物店，對，她是走進來的，大概還沒有習慣小鬼的生活，所以不能飄吧。
“你就是老闆，你們……”姑娘大概也並未發現自己的模樣嚇人，直接從白話的身邊經過，直向寵物店裡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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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妍抬頭，看了姑娘一眼，嚇得打了個寒戰，對，那模樣著實很嚇人，但徐妍馬上鎮定下來，因為她也知道這個姑娘是怎麼死的。
“老闆，你們的金魚怎麼買的，我想買兩條養養。”姑娘也不知道白夜寵物店的規矩，好像就進了一家普通的寵物店一樣。
白話笑了，這個姑娘如何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人，性格有些大咧。
“對不起，請問姑娘叫什麼呀？”白話想起了許東來的戀人，於是問。
姑娘笑了，但此時笑起來，比哭都難看，畢竟一張臉都不完整，五官也分不清楚了，所以還是保持著不笑要好看些。
“叫我‘小青’吧！”姑娘笑答。
白話一愣，與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這位姑娘就是許東來的戀人小青，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小青不用去找了，就在眼前。
而此時，門外鑽進來一條金毛，它就是金烏。
“對不起，小青姑娘，我們寵物店今晚不做生意了，明晚再來。”白話回答小青。
白話並不是不想賣金魚給小青姑娘，但這時，如果把金魚給了小青，明晚小青就不會來了，許東來就見不到小青子，那怎麼兌現諾言。
“老闆，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賣我金魚？”小青很困惑，生意人嘛，怎麼會拒絕做生意呢？
“就是說，明晚我會給你金魚，今晚不行。”白話打量著小青姑娘的臉龐，然後皺眉說，“我寵物店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小青姑娘留宿一晚，明晚帶著金魚離開。”
小青姑娘不明白白話的意思，但她往地上看了一眼，寵物店裡的燈光下，她居然發現了自己沒有影子。
“啊——”小青姑娘驚愕，連退了幾步，換了幾個位置，結果都沒有影子留在地上，“我的影子呢？”
“你忘記了，高樓一墜嗎？”白話想著，這件事情早晚都得告訴小青姑娘，現在她既然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那就趁機解釋給她聽，儘管可能她會接受不了，但總比一直懵著好。
“……”小青姑娘皺眉，她似乎在回憶。
“你仔細想想，認真想想……”白話在旁提醒小青姑娘，希望它能想起點什麼來。
小青姑娘，記憶開始漸漸清晰起來，然後斷斷續續回憶起來了：“東來到我家，站在門外與我說，記我忘了他，我受不了，我不願意失去，不甘心，我愛他，然後門外的聲音消失了，我哭著，喊著，但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我向窗戶跑去，往樓下看，我看到了他的人，就在樓下，樓道口，我想見他，想跟他說，我愛他……”
小青哽咽了，似乎才到了真正的傷心處，是永別時。
“最後，我見到他了，他就在我面前，但他的形象在我的眼睛裡開始模糊了，漸漸地消失了……”小青忍不住了，終於哭出眼淚來。
“我死了，我是鬼……”小青哭得像個淚人，肩膀顫抖著，但看不到眼淚，或許混到了滿臉的鮮血中，其實她根本沒有眼淚。
“陰陽兩隔……”小青抽泣，全身都顫抖起來了。
白話抬手，想拍拍小青的肩膀，但人鬼殊途，白話最終沒有把手放到小青的肩膀上，放下手，對小青說：“小青姑娘，你還想見許東來嗎？”
“想想想，我想死他了，做夢都想！”小青連連點頭，大概恨不得馬上見到小青。
那麼鬼會做夢嗎？白話不知道，因為白話沒有死過，沒有做過小鬼。
“那你是想這樣見他嗎？”白話望著小青的臉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