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沉默了，金烏說的有道理。
“那我下了地獄，還能回來嗎？”白話想，既然金烏敢叫自己下地獄，大概它沒壞到那個程度，是讓自己去死，或許會有辦法。
“這才是你應該問的事情。”金烏笑了，“你已經是幻靈師了，其實一切靈魂，你都可以與之溝通，當然包括地獄裡的鬼差們，只要簡單的過程，你就可以到地獄去走一趟，把事情辦了，回來照樣做人。”
靈魂出竅，這事或許會有，可白話也沒見過，得小心才對。
小鬼和陰靈一樣，活躍的時間在晚上，天黑之後開始，到了午夜時分最為活躍，當公雞開始打鳴的時候，各路小鬼開始躲起來。
下地獄這事，也應該在晚上，最好也是午夜時分，白話於是想。
金色大蟒回到了張天義的寵物劇團，所以他打了個電話來給白話，道謝，並邀請白話去看它的演出。
實話說，白話看過張天義的幾場演出，可這東西，對他來說會膩，而且它知道，所演的都是把戲，都是假的，而白話每天所經歷的，那才叫做真實。
白天的時候，徐妍好些天沒呆在寵物店了，天天往外跑，白話最近也少有時間，所以房子的事情，一直沒有定下來，而事實上，白話大概要處理完手上的兩樁事情，才可能會有閒暇了。
……
寵物店裡，今晚誰都沒有出去，所有的靈寵都呆在寵物店裡，而且金烏照舊趴在椅子邊，黑貓玄武一樣蹲坐在獨立展櫃上，現在白話不須要隱瞞了，可以把自己的靈寵都擺出來，也不怕胖壯兩隻小鬼看見，反正它們已經知道了，現在等同於公開叫陣。
白話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就要結束這樁生意，並送兩隻小鬼下地獄，如果它們願意的話。
白話在寵物店裡坐了很久，寵物店裡都沒有顧客，而那兩隻小鬼也沒有出現，大概它們還在猶豫，或許懼怕白話。
“白話，你說它們會來嗎？”金烏畢竟是欺負過很多次那兩隻小鬼的狗了，就怕它們低頭認輸了，自己就乖乖地下了地獄。
白話搖頭笑了，像那種作惡多的小鬼，作惡習慣的小鬼，是受不得氣的，而且會堅信自己能笑到最後，而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笑到最後，以至於什麼原則，什麼面子都可以拋到腦後，把氣都先嚥下。
所以白話料定，晚上胖壯兩隻小鬼還會來。
老王經歷昨晚的事情之後，似乎更加小心了，老實地呆在冥店裡，一切聽白話的指揮，冥店裡有小紅在，一般的小鬼什麼的，也奈何不了他。
外賣小哥這個季節送來的是橙子，這東西吃起來要費事，弄得一雙手都是汁，糖份很高，很粘手，所以白話到樓上去洗手了。
子午路上，昨晚金色大蟒出現，嚇著了街上的小鬼和陰靈，甚至到今晚，很多小鬼和陰靈都不也回到這裡來，害怕那條金色大蟒重新出現，所以，今晚的子午路並不熱鬧。
兩隻小鬼此時猶豫著步入街頭，向街中望，一處有光亮照到了街道上，那是冥店，而寵物店裡的光，就是沒有玻璃門，沒有黑色的門簾，也照不遠，畢竟那光線不亮，詭異得很。
“真打算去買啊！”胖小鬼的命運大概與八戒差不多，總是要挑擔子，它的背上依舊揹著一大袋子錢，連壯小鬼也帶了些，它們心裡非常清楚，現在去買鸕鷀，已經不是八十萬可以拿下的了，所以帶上了它們所有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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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氣是很難咽下去，但如果我們手裡沒有靈寵，我們以後還要被欺負，連寵物店裡的東西都會欺負我們，而且靈寵我又打聽過了，那怕我們到地獄裡去，也可以帶著去的。”壯小鬼昨晚又吃了虧，所以到處打聽，對白夜寵物店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這是我們全部的錢！”胖小鬼還是擔心，“要不我們到冥店裡買東西，把錢都花光了，然後我們去該去的地方，足夠我們逍遙很久了！”
胖小鬼只是擔心，靈寵出自白夜寵物店，連昨晚的大蛇白話都能掌控，白話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只怕有了靈寵，自己還是吃虧。
“下地獄，你覺得我們下地獄了，有我們的好嗎？”壯小鬼到底是心裡有數，活著的時候作的惡多了，到了地獄裡是要清算的，是要服刑的，刑期可能漫長到無經復加，有沒有來生都不知道。
“……”胖小鬼沉默，它本不是個壞人，但跟著壯小鬼之後，在金錢與享受的誘惑下，它也下了水。
如果沒有死，它們根本不會想起自己到了地獄之後應該受的罪，現在死了，才知道終究要還的，只是換個地方還而已。
“那我們有了靈寵之後呢？”胖小鬼對未來依舊迷茫，路在那裡都不知道。
“別擔心，我們有了靈寵之後，相當於增加了實力，過舒心日子是自然的。”壯小鬼信心滿滿，它不是相信白話，而是相信自己的靈寵。
壯小鬼的夢很美，但它不知道白話的心思，白話根本不會放過它，就在白話得知白臉小鬼的事情之後，白話就已經決心要收拾它們了，在接到它們的定單之後，白話就有了辦法收拾它們了。
小鬼對活人世界的物品感受不到輕重，那怕是背上的錢，它們也感覺不到重量，而且它們已經不須要用腳走路了，決心已定，距離就不是距離，轉眼之間，兩隻小鬼已經站到了白夜寵物店的門口了。
“白話，有客到！”金烏高呼，它是故意的，是表示外面顧客的尊重，又是提醒白話，有東西到了。
白話笑了，抬頭，外面兩模糊的黑色影子站著，或許它們還在猶豫，畢竟白話這裡很嚇人的。
玻璃門感應是不會遲疑的，有東西在，就會開門，冬夜裡的風趁虛而入，吹拂著兩隻小鬼的身體，寵物店裡突然變得陰氣陣陣，還帶著點點的溼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