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尾的報告遞到顧南手上時，後者正第五次嘗試進入仙魔世界。
當然結果是失敗的，世界的排斥之力依舊存在，只是一次比一次弱，等上一段時間之後，想必還可以再次進入。
“星環上有道場的道主，召集了六十三個，還算不錯。”顧南輕輕點頭，“這幫人聽話的話，能省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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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確實需要將玄黃星儘快掌控在手裡，不光是為白霧做遮掩，也是為了儘快找到洛劫、洛菲兩兄妹。
儘管顧南有把握一個照面，就讓這兩人不死也重傷，但現在的問題就是沒法照面。
這世間的戰鬥，終究不是大家亮一下戰鬥力，低的人自殺這麼簡單，想要殺死一個人，首先你得找到他。
曾經顧南也因為這一點，讓很多人投鼠忌器，現在時過境遷，輪到他站在一個強勢者的位置上了。
但顧南和那些大人物有一點是不同的——他從骨子裡，並不在乎勢力的存續。
哪怕真有一天，白霧被人一巴掌拍滅，也不過是費點時間罷了。畢竟翻譯法相關的步驟，已經全在顧南心中。
“那麼，希望你們聽話一些。”顧南嘴角掛起一絲冷笑，一步跨出，已經出現在星環上。
對於破界者來說，空間是可以隨意把弄的東西。
深海之王可以瞬間從中央星域駕臨玄黃星，顧南自然也可以。
……
“他來了。”紅尾望著半空之中降臨的虛影，口中輕聲說道，“你也去休息吧，這幾天有沒有累壞了？”
林芸芸搖了搖頭，她其實挺喜歡做些事情，如果是和人無關的就更好了。
“媽媽，你不去迎接嗎？”
“用不著，那些個大人物，大多不在意這些俗禮。”紅尾卻只是笑笑道。
她自詡看人還是挺準的，尤其顧南這個人，幾乎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想法，向來都是直來直去。
他連白霧的大部分權力都不在乎，當然不會在乎這個。
不過不掩飾，不代表這個人就簡單，就可以利用。
紅尾一生中見過很多聰明人，他們之中有些活下來，有些死了，後者的比例並不比普通人更低。
換句話說，在面對無可匹敵的力量時，聰明不聰明根本沒意義。
紅尾一邊往自己的專屬靜室走去，一邊在心中告誡著自己：一定要注意把握好分寸，絕不能讓自己的權力欲，影響到自己展露出來的忠誠。
她腦子裡想著事，隨手推開房門，卻不由地愣住了。
因為在她的面前，正有一名神色木然的女子，靜靜地坐在她的位子上。
這女子一身明黃宮衣，長髮隨意地散落在兩側，卻絲毫不顯凌亂，反而有幾分奇異的美感。
紅尾瞳孔微縮，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就連對方分明已經現身，也都察覺不到，就好像這人只是個幻影一般。
“你是……”
“你好，我叫薛煙。”女子的聲音很柔和，話語也很有禮貌的樣子，只是語氣依舊木然，“想找你打聽一點事。”
“你好……是什麼事呢？”紅尾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隨手把燈開啟。
潔白的燈光下，終於照出了她想確認的事，只是結果未必是她想要的——這個叫薛煙的女人，沒有影子。
……
“來了。”
“那位大人來了。”
小院中，道主們一個接一個地出現，望著半空之中。儘管什麼也看不到，但那裡起伏的氣息波動，卻瞞不過人。
他們也明白，這是那位有意釋放出的氣息，好讓他們提前知曉。否則一位破界者駕臨，他們又哪裡能提前發現。
顧南自虛空之中緩緩走出，模樣和此前並無分別，依舊保持著凡人時的體貌。
可一眾道主卻齊齊躬身道：“見過閣下。”
顧南只是隨意地擺擺手：“說正事吧。”
乾玄道主潘老先生站在道主們的最前方，他掃了一眼顧南身邊，確認沒有紅尾相隨，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那紅尾以為自己的地位可以高枕無憂……還是太鬆懈了。
一旁的女道主蒼漣率先開口道：“閣下有令，我等自當相從，但有一事在下需先說明。大人相招時間匆忙，尚有十五位道友……”
“隨他們。”顧南打斷道，“我會成立一個新組織，所有人的道場必須搬到一起，統一管控。”
“三天之後，星環上不歸我們的道場，全部夷滅。”
停頓了一下，顧南冷漠的目光掃過眾人：“有誰反對？”
一眾道主中，是令人感到壓抑的沉默。有人變色，有人瞪眼，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潘老先生低垂著雙目，雙手似乎在微微顫抖。
這不是商討，這是通告！
這才是高高在上的破界者嗎？
“這不可能！”青石道主第一個反對道，“道場乃是我等根基，若是輕易遷移，那道主二字豈不成了笑話？”
他的表情，看上去全然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是兩位洛大人在時，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顧南陰冷的目光瞄向青石道主，下一刻，漆黑的陰影在他脖子上輕輕一繞，這位道主級的天才人物，腦袋就驟然掉落下來。
哪怕沒有進階之前，顧南也是殺道主如屠狗，現在更可以做得毫無煙火氣。
“還有誰反對？”顧南平靜地開口。
顧南的話語並不特意顯得冷淡，但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疏離感，還是像一盆冷水，讓道主們開口不得。
潘老先生望了一眼腳下的頭顱，臉色不曾有半點變化，只是開口道：“我等無異議，唯有一點老朽不明。”
“什麼？”
“不知新組織的首領……可是那白霧之中的紅尾？”蒼老的乾玄道主語氣平靜，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
但從他身後那些人的神色中卻不難看出，這一句話才是他們想說的關鍵。
依附一位破界者，這根本不算什麼丟臉的事，反而跟這等人物硬抗才是蠢事。
道主們唯一不想看見的，是紅尾在其中硬加上一環，使得這一位的意圖，無法直接傳遞給他們。
“當然……不是。”顧南隨口說道，“新組織的首領，會是我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