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神明，東方也有神道。
關於諸天世界的力量體系，顧南自然也有過瞭解，更知道東方的神道，跟他記憶裡的神明體系截然不同。
儘管都是藉助信仰之力修行，甚至最終有殊途同歸的意思，但兩者尤其在五階前，有著極大的區別。
神明只有一轉後才是，而神道打從一開始就可以應用信仰之力！
一股莫名的威嚴開始浮現，漸漸將端木念嵐整個人包圍起來，即便是破法之力也無法瞬間破除。
破法屬性不是沒有剋星，信仰之力這類特殊存在，就能讓它的抹除力量變弱。
而這一點點耽誤，在戰鬥中已是足夠。
破法之力沒能將端木念嵐的力量全部破開，她的拳頭帶著瑩瑩的光輝，和顧南狠狠撞在一起。
咔擦！
咔擦！
兩聲碎裂的輕響同時傳來，顧南後退一步，他的手骨已經被轟得粉碎，而對方背後的神像，同樣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端木念嵐面容嚴肅，沉聲道：“只要信仰不滅，我的神道金身就可以自我修復，而你……”
砰！
顧南又是狠狠一拳砸了下來，正中端木念嵐的肩膀，於是神像繼續開裂，而他的手骨也沒有癒合的機會。
“你……”端木念嵐怒目圓瞪，她只能看著一道虛影上下翻飛，拳頭不斷打在自己身上。
到了顧南如今的地步，凡間的武學和搏擊之術已經純粹是個笑話。
四階邪神之軀，再加上他本就是走敏捷路線，他的速度已經快到敵人無法反應，根本沒人能躲開他的攻擊。
短短一個眨眼的時間，顧南連出三百九十二拳，生生把神像打成一地碎渣，而端木念嵐早已鼻青臉腫，身上滿是被巨力打出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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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南的雙手同樣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說已經看不出手的形狀，完全是兩團肉瘤。
但顧南的手正在迅速復原，可碎掉的神像就沒這麼好運了。
端木念嵐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被顧南緊接著的一拳打碎了心臟。
“第一個。”顧南面無表情地計著數，陰影之力灑下，復生法則再次啟動，試圖把她變成影僕。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竟然失敗了……
“復生還能失敗？”顧南忍不住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但眼前毫無動作的屍體，告訴他這並不是開玩笑。
“是實力太強，還是神道的原因？”顧南心中猜測著，但直覺卻告訴他，應該有什麼被他忽略的東西。
……
在實驗室的附近，端木森驟然睜開雙眼，周身恐怖的氣息頓時衝突而起，甚至連空氣中都發出陣陣轟鳴。
“端木閣下？”王郃跟周瀟驚的身影瞬間出現，驚疑不定地詢問道。
這不是他們早有準備，而是端木森突然的爆發太過驚人，想讓人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有人……殺了念嵐。”端木森雙目通紅，語氣中充斥著驚人的殺意，可唯獨臉上的表情還是一點沒有。
“什麼？！”王郃兩人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堂堂一位破界者，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等人眼皮底下？
敵人的實力強悍並不值得驚訝，真正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居然能悄無聲息地殺死端木念嵐……
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方也能暗中殺死自己等人？
不過他們很快就不用擔心了，因為一道陰影已經在周瀟驚身後浮現出來。他們的敵人看來並不打算暗中殺人，而是要明著殺。
處於暗殺狀態的顧南，沒有使用破法之力，那會直接導致他從“潛影”現身。
影之劍無聲無息地出現，置換法則再度生效，無限疊加的顧南虛影一劍刺出，全部命中周瀟驚的後頸。
顧南的記性一向很好，之前和周瀟驚交手的一幕，他記得很清楚。
這個人顯然是空間相關的法則，必須要早點解決掉，否則之後的戰鬥會有不少問題。
陰影法則實在太適合做刺客，而顧南自身也是兼顧了這一方面，於是周瀟驚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身體就這樣軟倒下去。
面對顧南，破界者並不顯得比普通人更難死。
不過破界者有一點肯定是比普通人強的，他們在面對生死的時候，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王郃跟端木森幾乎同時動手，一刀一拳瞬間來到顧南面前。
而同時王郃口中還在高喝：“顧南，你敢跟星海閣做對，整個玄黃星都要受你牽連，你想清楚了麼？！”
但顧南只是面露冷笑，星海閣有多強大……不好意思，他只相信少女無歸這個活著的例子。
更何況，從把端木茵練成影僕的那一刻起，顧南就不可能跟他們和解，只剩下打服星海閣這一條路。
他抬頭望去，王郃兩人的攻擊已經近在眼前。
王郃的刀是看似尋常的短刀，就跟路邊武士的刀沒什麼區別，但顧南卻能感受到上面的詭異氣息。
這是一把直接切割神魂的刀，一旦被斬中，受傷的就不光是軀體而已。
而端木森的拳頭，則跟他女兒幾乎一模一樣，勢大力沉……不！更勢大！更力沉！
神道金身確實不凡，被凝練到極致之後，幾乎無物不破，它最大的缺陷是修成太難。
但是像端木森這樣不知活了多少年，享受星海閣無數資源供給的老怪物，無論時間還是資源，他都不缺！
可就是這樣的兩項攻擊，卻依舊沒有能威脅到顧南。
再強力的攻擊，也得要打得到人才有作用。這又不是回合制遊戲，你只要甩了技能就能打中人！
顧南一個閃擊瞬間消失，身影已經出現在王郃身後，破法屬性爆發，直接破開後者周身的法則。
“這是什麼力量……”王郃比周瀟驚還慘一些，他完全是死在不知名的力量下。
而且在失去法則護體之後，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顧南的拳頭，直接被這一拳打得爆裂開來。
血肉、骨骼橫飛，連具全屍都沒有留下——法則之力可以凝練，來自於軀體的力量卻必然是爆發性的。
而顧南則原地站定，陰影之力開始散佈出去，兩具影僕開始從周瀟驚、王郃的屍體上站立起來。
哦，王郃沒有屍體，說從一堆血肉裡爬出來更合適。
“不是實力的原因，那真的是神道？”顧南看著完全正常的兩具影僕，不由微微皺眉。
他還在想著端木念嵐，她無法被復生的原因。
“驅屍之術？”端木森板著臉，看向兩具影僕道。
顧南對於他的腦補能力只能翻個白眼，同時心中對兩具影僕下令，讓他們向端木森發起攻擊。
“復生法則……是時候檢測一下戰鬥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