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尾給顧南的座標是兩個，其中就包括了飛雲領的所在。
所以顧南自然是先去的飛雲領，無論有沒有破界者，先屠殺一空再說——這樣比較省事，否則還要等人家上門，多麻煩？
紅尾的房間裡，白雪笙等人已經退了出去，他們正忙著去確認飛雲領的情況。
以顧南如今的境界，兩面霧鏡幾乎是轉眼就能翻譯出來。
他將兩面潔白的鏡子遞給紅尾，說道：“那個飛雲領，任務員我沒有全殺掉，你找人去接收一下。”
紅尾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心中微凜。她覺得這是顧南在表達他的不滿——不滿於現在過慢的任務完成速度。
儘管她來到白骨界尚不久，任務員也只能在大世界招募，但這些理由顯然不可能說出口。
其實她有點想多了，以顧南看問題的方式而言，NPC根本沒有做得好不好之說，一切都是“本該如此”。
至於他特意叮囑這句，只是因為他正好看了一眼私人副本介面，已經有好幾個接近滿值，再努力一下，說不定就能拿到第二個副本了。
即便是在神國裡，私人副本也是有冷卻的。現在關紅塵等人刷“錦繡世”已經很熟練了，如果能有一個新副本，積分增長速度絕對倍增。
“等等。”顧南又叫住了準備下去的紅尾，“這附近有沒有走投無路，或者有仇難報有意賣身的破界者？”
如果有合適的人選，顧南不介意在當地挑選一些神使。
紅尾露出思索之色，但半晌之後，還是為難地搖搖頭：“就算是白骨界這等苛刻之地，破界者也少有走投無路的……”
她這是實話。以破界者隨意出入各大位面的能力，確實很難有走投無路的情況。
哪怕在一個地方得罪人再狠，只要不死，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跑到其他位面去。諸天世界有多少位面，怕是十三天星主也搞不清楚，從何找起？
除非像錢翰那樣被界級的星主盯上，又有顧南這等能鎖定空間的人在，才不得不選擇臣服。
否則能修習到破界層次的修行者，哪這麼多人樂意給別人做屬下？
像星海閣和左左麾下的“五度碑”，那都是從小開始培養，一生修行都有星主的影子，又在星界內有自己的基業，這才能保證忠誠。
顧南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而對於天外異族又多了些期待，只等那兩位大人物打完了。
不過紅尾隨即卻道：“大人您是要找一些破界級的修行者，常駐在這邊嗎？”
“嗯。”顧南點了點頭。
白霧沒有破界者坐鎮，以後必然還會出事。他不可能每次都自己跑過來一趟，也不可能每次都來得及。
於是紅尾建議道：“大人可還記得月牙世內，有一種武道通神之人？他們沒有破界的能力，但是三四人聯手，也能與破界者抗衡……”
聽到這話，顧南頓時一挑眉道：“他們正合適！”
……
三天後，顧南已經身在月牙世內，而紅尾將白骨界的收尾工作處理好，也隨他一道來了這裡。
“大人，月牙世現有的通神境已經召集完成了。”紅尾拿著一份名單遞給顧南，“不算可能有的遺漏，我們控制下的有十五人。”
“這麼多？”顧南疑惑道。他記得當年來到這邊時，全天下也不過八大門派一家一個，如今居然有這麼多了？
紅尾卻笑道：“月牙世已經過去幾十年的時光。我們給出更好的修煉法門，又沒有內耗，達到通神境界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顧南點著頭接過名單，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麼長時間過去，所謂武道通神的本質，早就被他們研究清楚了。如果說破界者是生靈走到另一個生命層次，那麼武道通神，更像是走岔了路。
由於沒有一個正確的方向，他們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以至於高不成低不就。
成就武道通神，遠比成為破界者容易，甚至戰鬥力也差不了太多，但卻遠沒有破界那種生命性質。
他們依舊沒有脫離人的範疇，壽命依舊不夠長，也依舊對空間無能為力。
不過這樣的存在，確實最適合做“護法”。顧南本就不需要他們去破界，只要貢獻他們的戰鬥力就行。
這群特殊的戰力，顧南起初確實沒有想到。畢竟他是玩家，而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對於月牙世，他當年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沒放在心上。反而紅尾在這邊親自待了近三十年，對這裡更加熟悉。
“天下第一武道會？”將名單簡單看過一番，顧南卻在後面看到了別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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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關於“天下第一武道會”的簡述和賽程，甚至連種子選手都分出來了。
紅尾笑道：“月牙世尚武成風，常有人爭論誰才是天下第一武者，甚至給他們排出名次來了，可見對此虛名的重視。”
“用‘天下第一’的名義，引他們過來比武，最能看出這些人的實際戰力，甚至可能有遺漏鄉野的高手。”
顧南的心智從來不需要懷疑，紅尾簡單一說“天下第一”後，他立即明白過來這其中的好處。
透過這招來給這些武者排出名次，不僅可以摸清他們的底細，更方便以後管理——將來天下第一的待遇，當然要比天下第二強。
真讓顧南自己著手去做的話，未必想不到這樣的主意。只是隨著境界的提升，他現在越來越不關注這些小事了。
這大概也是玩家的毛病之一：當等級超出太多之後，大多數人就懶得再按攻略來了，都喜歡直接碾壓。
“那就這麼辦吧。”顧南隨手將名單交給紅尾，“就說十六強以後的比賽，我也會到場觀看，會挑選一部分人帶去上界。”
“帶去上界？”紅尾楞了楞，隨即反應過來，露出笑容道，“這樣一來，恐怕連那些躲在深山裡的老家夥，也要忍不住跑出來了。”
顧南只是擺了擺手，讓紅尾去多準備一些時間，務必要將月牙世的通神境一網打盡。
反正這邊是六十比一的時間流速，他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