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眼前的徐菲煙，王果凍不由露出苦笑：“徐小姐，我這邊實在是抽不開身……”
這位徐菲煙小姐，自從第一次來到“輪迴”俱樂部時，就點名要王果凍做她的私人教練，錢不是問題。
只是王果凍自己經營這家俱樂部，是將之當成一份事業在做，當然不可能丟下家業去做什麼私人教練。
於是雙方定下約定，王果凍負責為她提供私人教練的人選，哪天這些教練都打不過她了，那王果凍就只能親自上陣。
之前王果凍口中的“老林”，就是俱樂部裡的一名資深教練。
沒想到指導徐菲煙還沒半個月，居然連輸五場，可以說是晚節不保。
徐菲煙神情沒有變化，只是淡淡開口：“王教練，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
以她的身份，就算強迫王果凍給她當半年教練，其實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不願意強人所難而已。
定下君子約定後，如果王果凍想要反悔，那她也不介意動用其他手段。
王果凍對這點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好輕嘆口氣道：“希望徐小姐給我一點時間，俱樂部這邊還需要一些安排。”
“可以。”徐菲煙點點頭，隨即便轉頭離去，從頭到尾都沒看周圍眾人一眼。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徐菲煙轉身離開時，一個易拉罐憑空飛來，撞在她右小腿的內側。
徐菲煙整個人頓住了，場面也一下子陷入了安靜，唯有踢出那個易拉罐的顧南，還保持著平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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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你……”
顧星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連旁邊的王荔枝都下意識退後兩步，似乎想要離顧南遠一點。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居然敢對徐小姐惡作劇……”旁邊那制服教練員，早就看呆了，用無比古怪的目光看著顧南。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徐菲煙沒有因為這個惡作劇勃然大怒，而是停頓了片刻後，才緩緩轉過身來。
她眉頭緊鎖，四下環視一圈，終於將目光放在顧南身上。
“是你踢的？”
“是我。”顧南笑了笑，說道，“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怎麼也躲不開？”
徐菲煙沉默下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腿，用腳尖碾地旋轉兩圈，心中彆扭的感覺越來越盛。
她是先天六段的武者，而且所修內功非常高階，對於聽風辨位當然不陌生。
早在那易拉罐飛起的時候，她就分辨出它會落到自己身上，連落點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當她想要有所動作時，卻感覺怎麼動也不對，對方就好像瞄準了一個死角，讓她無論往哪邊都躲閃不開。
但等她靜下心來，又覺得這很不正常。
明明一抬腿就能躲掉的瞄準，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因為你走路的姿勢有問題。”顧南遲遲沒有等到徐菲煙的回答，乾脆自己開口道。
包括王果凍在內，眾人被他這話說得很莫名其妙，走路難道還有固定姿勢不成？
只有徐菲煙本人豁然抬頭，衝上去一把抓住了顧南的胳膊，原本冰冷的俏臉上，居然透出幾分驚喜：“你來給我做私人教練。”
“給錢嗎？”顧南反問。
“俱樂部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徐大小姐異常豪氣。
於是顧南轉過頭來，看向王果凍道：“王老板，你也聽見了，給我開個幾百萬時薪吧，到時候我分你一半。”
徐菲煙的臉頓時黑了一下。
王果凍：“……”
……
王果凍最終也沒有開出什麼天價，但還是按照俱樂部裡教練的最高待遇，給了顧南一份特殊合同，讓他掛靠在俱樂部的名下，做徐菲煙的私人教練。
掛名是必須的一道流程，否則顧南同學連教練資格證都沒有。
也是到這時候，徐菲煙才知道顧南的底細——這是一個完全沒有教練資歷，甚至還沒被俱樂部“驗收”的臨時工。
當然，只好能給予她好的指導，她才不管資歷如何。
一間私人訓練室中，只有顧南和徐菲煙兩人獨處，後者才緩緩道出經歷。
“我很小的時候，經常右手提著重劍練功，家人都沒覺得如何。有天被一位長輩看見了，才阻止我繼續練下去。”
“他說我身形未定，這樣練功會影響全身平衡，留下致命破綻。”
“十四歲的時候，也有一位前輩指點我練功，他當時也是說……我走路姿勢有問題。”
徐菲煙用很簡練的語言，給顧南塑造了一個勤學苦練，結果弄巧成拙的女武痴形象。
當然她沒有說的是，這兩位前輩全都是資深的超凡強者，連她平時家族裡都難得一見，顧南是第三個看出她問題的人。
顧南輕輕點頭，他前世沉浸格鬥十幾年，眼光之毒辣當然讓不是尋常人能比。
“確實是平衡的問題。你走路時，右側小腿會不自覺收縮，行走就比左邊稍快一些。所以當我瞄準其中一個平衡點進攻，你就無法避開。”
“教練，那我該怎麼辦？”徐菲煙臉上露出幾分急切。
儘管以前也知道這個問題，可她卻沒想到，問題可以嚴重到這個地步。行走速度的差異，居然會被人利用，導致她無法躲避攻擊？
如果顧南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會啞然失笑。
因為即便忽略這個，顧南也能輕易找到她身上幾十個缺點，然後加以利用，只不過右腿的問題最明顯而已。
“要解決也不難。”顧南輕描淡寫地說道。
徐菲煙怔了怔，心說連家中那位長輩都沒說如何解決，到了你這竟然很容易的樣子麼？
“當年你停下還算及時，身形沒有遭到破壞，現在只要在左腿加上負重，重新調整平衡就可以了。”
徐菲煙輕輕點頭，這道理聽起來是很簡單，想了想又好奇道：“如果身形被破壞，那又是什麼樣子？”
“雙腿一條短，一條長。”
徐菲煙嘴角微抽，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們開始負重訓練吧。”
“急什麼？”顧南翻了個白眼，“你知道該負重多少麼？知道應該綁哪個位置嗎？”
“準備好各個重量的負重工具，還有一套測速儀器，明天晚上我再過來。”顧南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