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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八月朔

古諺雲,天下行業三大苦,打鐵,走鏢,磨豆腐。

打鐵,日夜在煉爐旁忍受炎熱,特別三伏天,渾渾然一個活地獄。

賣豆腐,三更睡,五更起,做驢子的工作,掙一點點小錢,僅僅能餬口。拉風箱,推石磨,全靠人力,單調且繁重的手工勞動。

走鏢,不比現代快遞,飢餐露宿,孤軍環敵,說走就起,說打就幹,刀口舔血,鬼門關上走鋼絲,腦袋掛褲腰帶上的營生,隨時隨地都有受傷甚至喪命危險。

大早清天,鳥叫蟲鳴,拔營開路。

大家夥都沒睡醒的樣子,一溜人頭廝跟著車篷上的鏢旗往前走。漫山野都充斥著“吱嚀,嘎,吱嚀,嘎,”車軸不膏油的呻*吟。

晨露很重,出發不久便打溼了褲管,布鞋更是溼漉漉的沉。東方剛微微發白,隱隱的傳來公雞的打鳴聲,非越,深藍和麥高都萎靡頓,打不起精神頭,激情燃燒後遺症,懶慵,想思不聚焦。不須時,迎頭一聲棒喝:“呔!此山我開的,此路我造的,我是收費的!”

麥高驚醒,抬頭瞧,滿共仨蟊賊。

賊頭也沒睡醒的樣子,目測剛從哪個山旮旯裡面爬出來,滿頭肩頂的草星子,喊個習慣用語還少了一句,聲帶喑啞。呼喝完,趕腳自己醒了,因為他們看到的不是零星散客,而是一大彪人馬。賊頭於是乎換了個經典詞,“點子麻,扯回家!”話音未落,賊頭帶領眾蟊賊,也就是另外倆蟊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實施了戰略轉移。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麥高招呼趟子手們看好車仗,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空空如也,然後,夥同非越和深藍追進山林。蟊賊入林,恰好比蛟龍入海,八路軍進了青紗帳!麥高三個人三頭六臂六隻眼睛緊著搜尋也找不到蟊賊的半根毛!

“唉喲我的經驗呀!”非越怨婦般怨起。

“唉喲我的大爺呀!”麥高隨腔拿調的調笑非越。

那繼續走吧,劫匪沒劫到麥高他們,麥高他們也沒劫到劫匪。

臨近晌午頭,正想說吃飯的事,一彪黑壓壓的人馬橫列路中,長得黑黝黝的土匪首領高喊道:“留下錢財,饒爾等性命!”

劫*情不斷嘿!麥高押解的“皇綱”就是一塊招惹蒼蠅的臭肉。

趟子手們不是太怕了,主動圍列在麥高後面。非越和深藍,貌像瞬間打了雞血樣,豎刀橫劍,蠢蠢欲上。麥高依然的礦鎬,回頭瞧深藍,炫麗的晶光劍撲撲閃閃,心裡怨念一聲,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再打量黑匪頭,估摸著這貨頂到b裡也就三四級修為到頭了,還真是“人有多大膽,錢有多大眼”。

麥高把礦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亮弧,上兩步,喊道:“留下錢財兵器經驗,饒爾等死的痛快!”

草泥碼的!這演的哪一出?到底誰劫誰呀?憤怒的黑匪頭,領著一菇堆人烏泱泱的湧將上來。麥高站定,默唸要訣,調適身姿,內力注滿,開天!突然一道金光排蕩開去,打得衝在前面的眾匪橫七倒八的。不由心中大喜,終於領悟了橫行八刀第一式!還沒打完哪,闢地!又是一道金光耀眼,排浪滾滾,土匪的陣型頓時錯亂,彷彿檯球的頭球衝碰,繼續,驚雷破!“轟轟轟”伴隨金色光芒的炸雷響過,黑匪頭率先倒地不起,果然的烏合之眾,眾匪除去不能動彈的全都炸窩而逃。

“衝鴨,殺鴨,經驗鴨!”麥高鼓勵非越和深藍奮勇向前,瞅準機會,往人多地方追殺,土匪們哭爹喊娘,恨只恨大腿太短小腿也太短。其實這幫土匪人數眾多,只要有好的指揮,完全擁有一戰之力,只可惜,土匪只能打順風仗,但凡不利都跑慣個了。

此番戰仗大大便宜了麥高三人,土匪人多錢多兵器多裝備多,連混攤兒的趟子手們都有的分,自然對三人感恩戴德。平時他們戰利品都要上交的,麥高誰呀?所謂鹿城當紅鏢師是自封的,又不真是鏢局的,所以把那些不好看的不好拿的全都給分了。

深藍的經驗值又往上頂了一大截子。非越那就小母牛坐飛機牛b上天了,入級了!1級了!而且升級評價意外的得到一個優,彌足寶貴的四個屬性點。

噢耶!

麥高眼巴巴的等待著非越跳躍過來,親,你怎麼不親了?

非越用餘甩過麥高,┗|`o′|┛喔,激動的自個原地蹦噠,“喔,喔喔,本大小姐,入級了!萬人之下,億人之上!”

非越把自己的名次列到萬人左右,唔,估摸著也差不離。

麥高突然領悟了橫行八刀第一式,開天闢地,系統獎勵了1點精力,可謂功德圓滿,並且引出了橫行八刀第二式,“鋪天蓋地”的殷殷期待。

開啟屬性表:

等級3

生命10

精力17

名望6

【38038/80000】

經驗值充值一樣填充一大截,因了殺敵殺了一大堆,加上那個黑匪頭。流弊,繼續,走著。

於路江湖傳言,本次押皇綱的是一個神秘高手,沒有個10級以上修為的去了都是送死。10級修為?我了個去!不能說在整個大陸橫著走,但側巴著身子沒人敢輕易攔你。

當日免不了又碰上幾股散兵遊匪,基本上是一觸即潰,一潰即散,非越和深藍最喜歡,一路窮追猛打,嬌喝不斷,消滅掉多少土匪沒算清楚,兩人的飄零步倒是提高不小。非越現在最是躊躇滿志,在加了2點生命2點精力之後,已經屬於不會輕易死亡,一看苗頭不好就趕快跑掉的那種。

當趟子手告知非越和深藍,岔開官道六七裡的山樑上,有一個叫做李耳寨的土匪山寨,便死拽活拽非要拽著麥高去攻打山寨。麥高瞧見兩個小菇涼兩眼放出的灼灼綠光,那是欲*求不滿的眼光,那是渴望殺戮的眼光,趕緊潑涼水降火,哄勸道:“咱這是來走鏢的還是去剿匪的?再者說了,山寨裡的土匪和道路上的土匪大不一樣,有依託無退路,那要難打得多。”

兩個小菇涼正在癮頭上,哪裡聽的進,說你不去就等著瞧吧,我們兩個現在去收拾了那窩土匪,拐回來你可別眼熱哦,沒你的戰利品哦!

嗨!打了倆勝仗,不知自己性什麼了!

好說歹說,麥高說,小菇涼家家的缺乏江湖經驗,沒聽兵法有云,窮寇莫追,固匪莫惹,你們欲*求不滿找我沒用,我還欲*求不滿哪,我找誰去。

總算,最後總算把兩個小菇涼勸回正常。

再晚紮營,三人心裡都清楚,這種混賬夜今後絕無僅有,因此心心相惜,還真有點戀戀不捨的味道,畢竟同陣殺敵,生死與共,戰友一場,不提有情無情,只說有心無心。都累了一天了,戰鬥的一天,持續興奮的一天。非越和深藍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剛才提議攻打山寨只是女孩子們常有的心血來潮,早叫麥高一盆子冷水給澆滅了。麥高這當會累的跟頭公驢。扎妥營帳後,三個人有心再廝鬧一回,無奈不給力,於是二女雙*飛*燕,麥高挺中間,雙雙手拉著手扣住手心,倒頭便到天明。

雞叫三遍,麥高起床,感覺精力恢復不少,還是年輕的好,好的跟驢打滾樣子,據說驢子累了疲乏了原地打個滾就妥了,滿血復活了。

哨兵在帳外頭怯怯的喊,生怕攪了麥高的好事,報告麥鏢頭,軍情急報!正好麥高已經起床,也不用穿衣服,夜個是全服在床,低頭瞧兩個女孩子緊抱一團,令人好生遐想。

豹眼鏢頭派人送信來,大意是講,劫道土匪全都吸引在麥高這一邊,真正的皇綱至今安然無恙,沒遇見任何麻煩,眼看大梁在望,讓麥高一行再走慢點,只要捱過這兩日,生辰綱將安全抵達魏國都城。來人建議說不遠處的桃花村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八月朔日,這是青年男女每年最熱鬧的打情罵俏節,放開無限制,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那還用說,麥高心裡頭癢癢撓。

非越和深藍也醒了,衝出帳房外,嘈嘈說,去,去,了個去!

麥高大喜,情不自禁的腆著個臉說,我是不是該走桃花運了?

非越鄙視眼。

深藍不鹹不淡的說,好啊,你去找桃花由你隨便去找,我倆去找杏樹。

哦喔!麥高噎了個倒嗝,“嗝!”

火!八月朔節日端的熱鬧非凡!同時也是周圍七里八鄉的趕大集日子,一年中最大的集。人潮如湧,如錢塘江外的魚都朝著一個方向湧,攤位如林,如道路兩旁的連排樹林。滿滿登登的人群擠在一起,如,內個,哦,不說內個,如螞蟻群落。有賣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用的農耕的藥草的武器的應有盡有。有說藝的雜耍的賭錢的花枝招展拉客的。許多是現實社會裡相似的,更多是現實世界裡沒有的。

來到偌大的村頭打穀場上,青年男女團在一起,紅紅的臉龐,靈閃的目光,開放的慾望,青春像點燃的火焰,像敖包相會,像大理三月三,像彝族火把節,像傣族潑水日。美麗的秋天,雲彩最多最漂亮的季節,姑娘最美最活潑的季節。

天高出地闊

雁飛知情遠

山明水淨夜

相擁沒語言。

這裡的春節是老頭老婆節,兒童節。八月朔才是正巴版的青年節,成人儀式的節,各種的調*情,各種的幽合,各種的比賽,奧林匹克的原旨,獲勝者是眾女們的想望。

首項比賽,騎馬射箭。

“艹!騎馬就騎馬,射箭就射箭,幹嘛非放一搭?”麥高跟非越和深藍說話,話說完沒回應,奇了怪了,平時這個時候不是非越便是深藍準會發動吐槽或者反吐槽,回過頭才知,倆人早跑哪裡去了。這場所,連美女都不好找,到處都美女,美女的洋洋大觀。

麥高騎馬湊合,射箭還行,加一塊就是湊合著還行。

箭靶是一個大圓鍋蓋,當中間點上紅心,不比現代奧運會那麼規整,距離大概三丈遠是騎馬跑道。麥高注意觀察前面的射手,發現紅心絕不容易射中,不是跑馬快了,就是速度由快到慢變速了,總不能停那裡射,不做數的。大部分人都犯同一個毛病,剛起始催馬揚鞭,得意洋洋,臨到箭靶減速,在減速過程中把箭射出去。開玩笑!這種情況如果能射中,那他就是神了,至少是養由基了。養由基,春秋楚國神射手,加個括號哈。

負加速度,你懂得。

輪到麥高了,好馬都叫人挑走了,剩一匹孤零零的瘦骨嶙峋的灰毛馬,前後左右的瞧都像一匹驢,能禁住自己麼?麥高禁不住懷疑。

麥高梳理梳理黏連粑結的馬毛,拍拍馬屁股,把來前吃剩的小半拉火燒喂它嘴裡,“小灰驢,let’sgo!”

灰毛馬聽不懂後半句,前半句聽懂了,不願意,“咴咴”的直仰脖抗議。麥高說:“好吧,大灰機,叫你大灰機好吧,走起,大灰機!”

大灰機的臉貼著麥高的臉就蹭過來了,還打了個響鼻,“阿嚏耶!”

“阿嚏也!”麥高被感染,接一個響鼻,還是畜生親人,畜生比人親。又掏出一個剛才在路上偷人家的玉米穗,還加上一塊自己都不捨吃的牛肉乾,大灰機毫不客氣的拱掉牛肉乾,照準玉米穗啃起香噴噴。

大灰機瘦,跑不快,好在穩。三丈距離減掉麥高的斜跨出身,兩個胳膊也儘量往前送,近多了,不犯規,彎弓搭箭,果斷出手,正中靶心偏一點,那顆紅心恰恰點的偏一點。

一片喝彩,夾雜大姑娘小女孩們的尖叫。

大佬來了,麥高到底也沒搞清楚到底是村長鄉長還是縣長,大佬眼都笑眯一條縫了,愛惜的審視麥高,“好,好,自古少年出英雄!這是我孫女,非要拉我來見識見識少俠。”

“我黃淮,你呢?”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撲閃兩個大眼問道。

“麥高!”聲音有點誇張,跟公雞打贏了架後的表現。

“走吧!”黃淮伸出手去拉麥高的手,“走火道去。”

麥高感念兩個世界的人怎就沒有絲毫生疏?

在人群裡鑽來鑽去像兩個小泥鰍,麥高不怕走丟了,黃淮的手很有力,又溫潤軟和。

走火道,走炭火燒紅紅的一條長長走道,足有五十米長,看誰走最遠者為勝!

走完全程?沒有人奢望。

麥高看到走火道的人,一個個大張嘴巴,倒吸酸牙,滿臉猙獰的恐怖模樣,感嘆地獄也莫過如此,又看看正好偷眼看自己的脈脈含情的黃淮,覺在天堂裡沒區別,心中思量這裡到底是地獄呢還是天堂?

聽點自己的名,停站在火道起點,麥高撲扇撲扇兩個翅膀,嘔!麥高沒翅膀,麥高胸有成竹,非常希望提前打個鳴!

火道的特點正合了麥高的特點。開跑!眾目注視中,麥高運起飄零步,身輕如燕行,常人五六步才需踏腳一步,常人忍火燙腳他如蜻蜓點水,遠遠望麥高騰雲駕霧一樣。

麥高穩拿第一名,即使後面有人能走完全長也沒有麥高的速度哇!

哇唔!眾人拍手稱快,走完全長?野鴨子一樣,屁股扭扭的過去了?沒作弊吧!沒,沒瞧見炭火道兩邊的欄杆!

“你回來了?”黃淮溫柔的問候道,像多年的媳婦,哦不!像多年沒見的媳婦。

麥高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怨恨的。麥高說黃淮,“傾慕你的人太多了,我怎麼感覺自己光榮的成了桃花村的公共情敵?如果眼光能殺人,那我現在早就是一隻刺蝟了。”

黃淮俏笑嫣然的笑。

接下來摔跤。麥高過五關斬六將,終於來到決賽臺上。對手大個一米九,長得黑粗壯!偏偏名字不叫鐵塔叫朱八。男男女女們都聚集來看重頭戲,高喊加油!絕大部分是喊給朱八的,村社英雄,已經蟬聯三屆冠軍。只有不多的女孩跟著黃淮喊麥高,黃淮平時那麼多的男粉絲們沒有一個犯傻的跟著叫。

朱八上來一個天王蓋地虎,欺負麥高不是壯鍋頭。麥高相當靈巧的躲過了。朱八實戰經驗十分還多的豐富,並沒有小瞧麥高,慢慢周旋找機會。麥高也在找機會。

麥高什麼招都試過了,摔打,推搡,虛晃,纏絆,無奈朱八穩如泰山,不急不躁,不上當不受誘*惑。麥高“重骨”上完上“輕骨”,然後,哦,橫行八刀不能上。除了不能上的,都上了個遍,麥高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招式。

朱八趕腳難嗆!麥高黏,麥高滑,黏的軟不唧唧的,滑的抓不住手,上能蹦高偷襲,下可以使絆騙重心。麥高剛剛走火道的飄忽身線,多少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朱八吃硬不吃軟,對付不住遊走的麥高。麥高在黑鐵塔朱八面前硬不起來,就如同飛來飛去找不到縫的雞蛋,哦,蒼蠅!

兩個人虛擬動作太多了,觀眾們甚覺乏味,本來奔著看決賽來的,誰知還不如不決賽來的精彩。連裁判也在看天,不是看時間,而是一直盯著湛藍色天上緩緩東渡的雪白雪白雲。於是一片起鬨聲,有人喝倒彩,有人喊:“誰先摸著誰的鼻子誰贏!”

靠!兒話!

不曾想朱八還真的摸上來了!了個去,麥高心裡話,你傻大個我推不倒你,摸鼻子你還真不勝我,斜轉身,飄零步上,眼看中路重重阻擋,改跳起半空,拿手一個抓冰魚動作,“魚頭摳腮”,緊捏住朱八皮粗肉厚的鼻子,還使勁往旁邊拽了一把。

“瞿”的一聲哨響,裁判大步走過來。麥高得意的拿眼睛四下裡尋找黃淮,人太多沒看到。裁判臺中站定,問麥高,“你叫?”

麥高孔雀開屏時的模樣,把屁股翹的儘可能高,“麥高!”

裁判高聲宣佈:“麥高和朱八比賽平局,……

什麼?麥高心思失落。

裁判:“但是,……

麥高重燃希望。

裁判:“朱八體重大於麥高體重,根據比賽規則,……

耶!麥高勝利在望!

裁判:“朱八勝!”

歡呼聲起。麥高靈臺一片糊塗,有沒搞錯?到底有沒搞,錯!這是什麼狗屁規則?這是哪個世界的規則!平局中體重少者為贏好不好?

人們都在關注冠軍朱八,還有誰去搭理麥高?只有黃淮搭理麥高。黃淮拽住靈臺不靈性的麥高右手,安慰說:“你不差力,論說你還先摸了朱八的鼻子呢,雖然摸鼻子不做數,但是不就輕了點嗎?放心,你住到我們村裡,不消半年,我保證把你養的肥肥胖胖的。”

麥高苦笑,親哪!你填鴨哪!

嘔!有點子歧義,你填日本相撲手哪!果真按照你說的辦,那自己的網遊生命就此拉倒了算了。甭提打架,泡妞事業整個完蛋。很難想象一個中國窈窕美女會愛上一個日本相撲手。甭提現實世界裡美女,甚至泡♀星大陸上的npc美女都難,假設一下再見夏青的情景:當潁川郡主看到一個圓滾滾的肉球向自己滾來並且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麥高!

?你懂得。

再往下還有許多比賽,麥高不參加了。黃淮輕柔的哈麥高,“怎麼啦,生大氣啦?”

麥高解釋說,自己哪有如此小氣,做為一個外鄉人,湊湊熱鬧,點到為止,不好喧賓奪主的。

黃淮點贊麥高,“知禮知理,你跟村裡人不太一樣喔?”

其實麥高話沒說完,“話說哪一個冠軍也不發錢的。”

黃淮本眼就大,再瞪圓,佔了臉上更大比例,“你個傻麥子高,名氣要比錢值錢的多!”

“是哩麼,”麥高撓撓頭皮,瞧黃淮道:“那是你不差錢。”

麥高和黃淮到處跑去當觀眾,當拉拉隊,為自己心儀的比賽選手點贊,給油。特別是黃淮,一聲清亮亮的“加油”,麥高估摸著至少能維持十分鐘的力量+1,精神+2!而且,打小一起的玩伴,都是喊名字的。

一個小夥子急急忙忙過來找黃淮,“求你件事,”有點不接氣,“借你身邊帥哥用一下,只用小會兒。”

喔!舞會上,見過男的向男的借女的,女的向女的借男的,沒聽說男的向女的借男的。

原來桃花村和小李村正在打團體賽,“叼羊”,桃花村大比分落後,眼看要輸了,想起走火道的麥高,急急如律令到處找。

“叼羊”就是兩撥人馬搶一張羔羊皮,誰佔有的時間長誰贏,由兩個沙漏計時。“叼羊”是各村土豪劣紳們最重視的一個比賽,團體比賽,比的是一個村的男人的綜合實力,是一個不受欺負能夠欺負別人的蓋章證明!

黃淮尚未及答應,小夥子拽起麥高的手,跑起。“哎,哎,你鬆開手,我跟你跑就是了。”麥高已經習慣了黃淮的手,不習慣小夥子的手。好嘛!

將將跑到場子邊,麥高被人一把推進了場。將將暈頭轉向上了場,還沒反應,懷裡塞過來一團羔羊皮。大佬有令,不管誰搶到羔羊皮全都傳給麥高!麥高還沒反應,羔羊皮沒了,小李村的一個長像靈長類的小頭長臂人搶過羔羊皮就跑。靠!你班門弄斧,你關公面前耍大刀,你拿高粱杆打孫悟空,少說話,多喘氣,趕緊的。麥高飄蕩起步,晃三不兩下子,追上小頭長臂人,小頭長臂人傳人,人傳人,傳到“大豬頭”手裡。“大豬頭”跑不動抱的結實,料想麥高沒辦法,麥高誰了?正經事不行,歪主意倒行,上前就咯吱“大豬頭”的咯吱窩,“大豬頭”發自非內心的笑,“你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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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高,“賴皮就賴皮,你給我拿過來吧你就。”

麥高拽過羔羊皮,兜圈子逃跑,邊逃跑邊喊問人群,“有邊界嗎?”搞不清誰是桃花村人,也沒有時間禮貌的去問。

“目所及!”

那就好辦了,麥高原以為是橄欖球場地那麼大點的旮旯窩。好嘛!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地大任麥高哇!目所及?麥高跑得風起來,把眾多追隨者無情的拋諸腦後。麥高跑得性*起來,把羔羊皮高高舉過頭頂,如雪的羔羊皮飄揚在藍天裡,像白旗。

麥高撒了歡的跑,目所及,別跑出目所及了,剎住步,回頭望,遠方的人只剩一個點,四公裡!地平線的目測距離,如果♀星和地球同樣大小的話。

麥高止停,到頭了。追隨麥高的人瀝瀝拉拉一溜拉羊屎蛋,前面點的猶猶豫豫追還是不追?後面點的鬆鬆垮垮停還是不停?麥高不是插在遠方的竹竿,比賽場地也不是一條直線,不會等你摸到跟前,人家早跑路了。

時間總是偏愛不著急的那個人。

終於,比賽結束,桃花村敗了小李村!一溜羊屎蛋變成一溜傳聲筒,麥高聽見招魂般的呼喊:“回來吧,啊,啊”空曠的平野竟然也帶回聲。

“回來吧,啊啊,啊啊”

天上的星星睡了整個大白天的,精神飽滿,開始一個一個的掛起天空,在暗藍色的夜幕,鑲嵌上一顆一顆的璀璨寶石。

姑娘們嘻嘻哈哈的來邀黃淮“挖財氣”,中原土著語言,泡妞找情郎的意思,其中不少人是衝著麥高來的,看向麥高的許多眼睛就像秋夜裡閃爍的星星,若不是黃淮在旁,時不時斜眼過來,麥高都能飄起來感覺。

一個長的非常好看的獨辮姑娘十分崇拜的仰望麥高說:“你就是那個差點打敗朱八的老二?”

嗝!麥高當場噎喉翻白眼,舌頭打圈圈,嗚嚕嗚嚕的說不全話。獨辮姑娘充滿關愛,慰問道:“你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了麼?”

高興個屁丫,我不高興,你全家都高興!什麼叫差點打敗?誰老二了?比賽結果是平局好不好,哦!不對,若按照我們世界的規則,是我贏了好不好,再者說了,咱不提這個好不好,可不可以提提騎馬射箭啦,走火道啦,叼羊也行。

篝火燃起。

紅紅的跳動的火焰照亮一張張紅紅的青春盪漾的臉。人群自然分成兩群,男的一群,女的一群。女孩們圍在黃淮身邊,黃淮是少女們的天生領袖一直到出嫁入了婆門為止。男小夥擁著麥高,好歹麥高是兩個半冠軍加一個團體叼羊,還差點打敗朱八,嘔!麥高抗議!咱不提這個好不好,咱說點別的好不好,例如說說騎馬射箭啦,走火道啦,叼羊也行。

黃淮出陣,起歌,嗓音偏中偏遠,唱的中原梆子調,那叫一個好聽:

八月朔天上彩雲飄

從南方飛來一隻鳥

眾女幫腔:

嘔!一隻鳥

一隻什麼鳥

知不道

不得曉

那邊麥高應戰,唱道情:

八月裡秋風吹樹梢

六月的地壟麥子高

麥高來自嵩山的客

要說鳥也是只好鳥

眾小夥幫腔:

嘔!

說鳥是好鳥

好鳥不叫鳥

男先笑女後笑一片笑,笑麥高做詞還是做詩呢,湊字湊韻,亂彈琴,特別是最末句,不詞不詩,臨時瞎白話呢。

黃淮繼續起聲唱:

打穀場上大笤帚掃

地當間長出一棵草

眾女和:

嘔!一棵草

一棵什麼草

知不道

不得曉

反正不是什麼好草

妥!事先把麥高這只好鳥堵住口。麥高無奈,只好應答:

蒲公英隨風漫天跑

東南西北中任逍遙

瞄準個肥田扎住錨

長出棵草也是名草

眾小夥幫襯:

嘔!

不準說好草

原來是名草

這回女孩子們先笑,又引起哄場大笑,這滑頭,事前說好不是好草,他倒好,比好草還好,人家名草。

黃淮問唱:

秋天高粱比麥子高

紅豔豔臉膛挺直腰

高粱麥子都拔節長

小哥哥今年多大了

嘔?整齊的嬌聲起跳,女孩們的耳朵全都尖起來聽。麥高回唱:

說年紀不大

說歲數不小

說知命太吊

說不惑太早

說而立太少

說及冠太巧

嘔!女孩子們一片吐槽,尖起的耳朵都磨圓了,也沒聽見麥高到底多大。黃淮低低唸叨一聲“孬梟”,中原土話,壞男孩。

天上月明星不明,今天朔,無月,群星翡翠!據老人講,今夜無論幹什麼“壞事”老天都看不見。

歡樂的浪歌繼續向高*潮挺進。篝火,篝火旁的舞蹈,暖風,稍帶燥熱的暖風,星夜,只有距離非常近才能看清互相臉的星夜,情*歌,少男少女心中的共鳴。

聚在一團的青春是生命的發生,無處不在起化學反應。初伊始的同性陣營的兩大集團已經瓦解,變成兩兩小集團,無界限,無極限。

麥高和黃淮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相互輕輕依偎著,相互傾訴著各自的故事,說到傻時還笑,說到笑時還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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