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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中秋赴皇約

星星還是那個星星

城還是那個城

橋還是那個石橋喲

兵還是那個小兵

日子眼見中秋節,麥高要和夏青郡主一起上洛陽赴皇約,郡主府不用問路,都說一回生二回熟,麥高來過兩趟了,再說又不是小百姓家。

麥高在郡主府大門口將將一冒頭,橫空裡一聲爆喝:“閒雜人等迴避!”你說你一奴才,使那麼大勁幹什麼?嚇得哥哥我,小心肝顫啊顫,顫的跟個變蛋那樣顫。還沒等麥高掏出夏青郡主當初留給他的玉佩進門證,那兩名衛士的之一便認出麥高的臉相。那衛士上前一把拽住麥高,向同伴喊:“可別讓他跑嘍!”結果另外一位也上來拽,胡扯八拽,生拉硬拽!

那衛士火辣辣的眼神盯住麥高,“唉呀我的娘誒,可算逮著你了,你不那個誰嘛!”

那衛士拼了命的滿腦雲搜尋,“哎呀,對了!你不就是那誰嘛?”

另外衛士趕忙的進行回憶提示:“欽犯?採花賊?江洋大盜?偷看王妃洗澡的那位?……”

那衛士一連串的否定詞,“不,不,不,都不是。對了,是那個百金,魯山國通殺令的那個百金!連升三級的大頭兵!”

兩個衛士同時想起來了,“英雄,麥高,麥高大英雄!”磕磣了老半天,總算想起麥高是誰來了,也真難為了這二位。得虧二位是郡主的親兵,見過麥高的,不過也有那麼一大段時間沒有見了。

哥也開始被崇拜了,麥高這貨頓時漲姿勢了,身形也輕了二兩半,還是舊制的。

那衛士恭敬如斯,“您稍等,我立馬就給您通傳。”

另外衛士說:“咳!還通傳個,……內個什麼呀,直接進府不得了。”

麥高說,認得路,認得屋,你倆忙。

自從離開郡主到嵩山,整整一個夏季恍然跳過,說不想瞎話,想念多了,人都想念陌生了,瞧這陌生的院落,石牆,石牆上的爬藤,爬藤上從未見過的淡淡紫色的花,還有這狗,艾瑪,不知從哪裡躥出一隻狗,如狼,朝麥高兇惡的猛吠!麥高瞅瞅左右沒人管,犯了難。這是大帥狗,不是狗長得帥,它是大帥的狗。

麥高掏兜掏了個遍也沒能掏出點吃食來,他自己還餓著哪,於是掏出郡主的玉佩,說:“哥兒們,自家人,這是進門證,我跟你家主人關係很親的,不信你去問問。”那如狼的狗走近前,嗅嗅玉佩,尾巴搖起來,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當然不是用嘴說,是用尾巴說。

三進院落,正門一個大堂,硃紅的門大敞開,連門檻都漆成硃紅色,不過,過來過去的掉了點漆。

自請自坐,大堂的太師椅上,麥高坐等候覲見郡主。巡視周遭,博古架上塞滿當當的精美文物,有的擺不下,倉促的堆在一個格子裡。麥高發起感慨,多少錢啊值!這小子光想著錢了,就沒想想每件文物的歷史見證,文化內涵,藝術賞鑑和心性的陶冶?唉,都是現實裡和網遊裡差錢給鬧的。

“你還知道來呀?”如沐圓月裡的秋風,人未到音先至。

見郡主款步而來,麥高起身施禮,恭恭敬敬曰道:“末兵拜見元帥!此次前來,特赴八月十五中秋之約。”

夏青穿一身清爽綢衫,走起路來輕盈飄逸,小美女今天打扮很刻意,面白嫩,人窈窕,肩削挺峰滿,腰如約素,翩翩若蝶舞,明眸流盼。麥高心中暗贊,這才對嘛!一個小菇涼家家的,整天喜歡鑽到元帥服裡面去,雌雄撲朔,男女迷離。

夏青繼續散發自己的積怨,“無約就不來找我了?”

麥高再施禮,曰:“在下不敢無端滋擾郡主閣下。”

“你還欠著本帥一門功夫哪!”夏青還真像債權人慣有的樣子。

說話當口,夏禹也來了。

夏禹和藹可親的就像隔壁二大爺,主動招呼過來,“聽報少俠來了,本王,哦,我也很想見見少俠。”

麥高直接報上好消息,“見過郡王!末兵幸不辱命,悟得古武功夫,重骨和輕骨。”

夏禹和夏青父女倆同時問出聲,“重骨和輕骨?兩門絕學!”

麥高解釋說習練“重骨”的逆過程就是“輕骨”。

兩人甚不理解,“逆過程?”

“就是反過來。”這個詞有點太學術,難怪他們不熟悉。

“明白了!”夏禹一拍額頭,“我道此書的來源,總說什麼套書套書的,當時不懂其意,現在知了,果然神奇!”

套書?麥高由不得心中蕩過一串漣漪,還能套出“飛骨”麼?縱身飛起,鳥樣的自由,還能套出“仙骨”嗎?飄渺群山,放屁帶迴音,如果是“無骨”呢?這個,還是算了吧,那不就剩一身純肉了,當個史萊姆?這個不好!

yy無極限。

夏禹郡王張了張口想說,瞧見麥高呆滯個眼神,完全沉浸在自個的臆像中,又閉回口,不說了,等待麥高醒來。

“麥高!”一聲溫馨小提示把麥高從雲裡霧中拉出來。

麥高自己嚇自己一跳,“咣噹”一聲,腦袋撞南牆般清醒過來,郡王不會龍顏大怒,懲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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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對話繼續。

夏禹鄭重其事的交代麥高,“少俠可以到洛陽北邙的鬼谷赴約了,鬼谷子有言在先,解得此書者,有緣再相見。”

哇唔!鬼谷子,真的鬼谷子?沒做夢吧?僅次於神的人,跟莊子荀子墨子諸子等級,國王都請不到的人,請我去?

夏青也是兩眼欣欣的羨慕麥高,哇唔!

有這麼誇張麼?麥高掃眼郡主,郡主正滿目熱情奔放,脈脈含水汪汪。

真心不敢接眼,那種溢情的眼光能淹沒所有孤獨的沙漠,令人瘋狂,到達萬劫不復的地步。

陽光從門道,從窗欞灑進大堂,翻出點點影花,照在郡主夏青的臉上,麥高想笑不敢笑,忍住嘴角。沒想夏青先笑,拽住她爹的袖子,“父王,瞧他樣!”

夏禹瞅瞅麥高,然又瞅瞅夏青,不笑,“都一樣。”

兩人瞅夏禹笑,“還都一樣也!”

麥高把****掌門的天狼弓鄭重交給夏禹,夏禹當即誇誇其談,讚不絕口,“這才叫弓!”夏禹愛惜的看著手裡的弓,把玩不已,也是一個十足十的武痴。

靜候片刻。

“該教我武功了,你可不準負心呀!”夏青生怕麥高賴帳的樣子。

負心?夏禹一雙鋼鑽一樣眼神旋向麥高,恨不能在麥高腦袋上掏出兩個洞,不會吧?這小子和自己女兒除了年齡相當其它都不相當。

負心?麥高心中大駭,意指月門相抱麼,不會吧?抱一抱就要負責?況且又不是自己主動抱的,更不是單向抱的,你也抱了我是吧,頂多了,這叫抱團取暖你懂不?再者說了我動都沒敢動一下,嗨!早知道我悔不該動動了。

夏青眼見面前的兩個男人反應如此強烈,猛醒悟自己說錯詞了,啊呸,呸,呸了自己兩聲後,“我說錯話了,不是負心是負約。”

夏禹長吁一口氣。

你當面坑爹哦!麥高心中暗怨一聲,自己有九條命都不夠你隨口玩的。

“大丈夫一諾千金,郡主這是說的哪裡話。”

“需要擺個紅燭香壇拜師麼?”夏青向麥高眨麻眨麻眼,這哪裡還是元帥相,一副鄰家小女的樣。

紅燭香壇?你這是要拜師還是要拜天地呀!

麥高忙推辭,“自古哪有元帥拜小兵的?”

夏禹倒不以為然,捋著絲滑的長髯說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聘請你做王宮衛隊的教頭,你現在身懷絕技,完全有資格做教頭。

噢耶!正合夏青心意。

郡王任命,立即生效。

麥教頭走馬上任,巴望發個神器什麼的,上次三選一,那把寶劍叫什麼來著?哥不挑剔。

去了個去!神器,名劍什麼都木有,任何兵器都木有!不會吧?麥高現在急切需要個趁手兵器,整天揮舞個礦鎬,確實不是長事,原先還沒什麼,現在郡主邊旁,又榮登教頭寶座,不能不考慮了。

麥教頭走馬上任,引起王府內外竊竊輿論。

“啥身份?”

“沒啥身份,大兵一個!”

“多大年紀了?”

“沒啥年紀,嘴上毛都木有!”

“多長軍齡?”

“沒啥資歷,滿打滿算,軍齡不超過三天!”

“那,憑什麼呀?”

“人家上頭有人!”

“誰了?哪個老逼養的!”

“郡王。”

“嘔!你可別告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周吳鄭王四個教頭不服,憑什麼呀?我們灑血沙場,苦練苦功,才爭得現在一席地位,老哥四個羞同毛頭小子為伍,並且公推老大周老虎比武麥高。

夏禹郡王沒有辦法,只能答應。在所有部屬面前,郡王要保持公允,偏向麥高,讓人說麥高吃後門飯,不好聽,偏向夏青,讓人說麥高吃軟飯,更不好聽。

夏青不同意,周老虎多大年齡了,多少級修行了?麥高才多大,不到二十歲,上次打白沙的時候剛剛1級,這不叫比武,這叫大欺小,用強凌弱。

夏禹撓頭,徵詢夏青意見說,要不,咱不當教頭了,咱換個職務?

那更不行,往後麥高還怎麼在王府混!

問題是夏禹已經答應比武,除非麥高不幹教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比武場地選在郡王府的大院,潁川郡的慶事大典都是在這裡舉行。大院視野寬闊,觀座眾多,面臨太乙湖,澹澹波瀾,岸柳成行。王府內外嘉賓,土豪鄉紳,連同轄縣眾官員,芸芸攘攘,交頭結拜,落座臨觀。

周老虎心中得意又洋洋,來吧來吧,相約酒吧,人越多越好,全都別怕給我面子。

中秋豔陽天,白的雲,藍的天。

兩人站立,一人一根齊眉棍,白蠟杆的,開打!

周老虎右手兩指夾棍,垂棍梢點地,有說頭,叫“二仙指路”,大聲喚:“來,來,來!”

麥高一個“白鶴亮翅”,封住門戶,取守勢。

棍,百兵之祖。武語說“槍挑一條線,棍掃一大片”。棍法精髓圍繞一個“雨”字,劈,戳,掄,掃,崩,撥,絞,格,舞花,一招一式,虎虎生撲,活靈藏變,不拘格式,急風帶雨。

周老虎上來發猛,虛招都懶得晃,步步踏實,招招不間隙,圓掄改切,切變線,線拉弧,弧圈套弧圈,大弧圈,小弧圈,側斜邊突現直搗烏龍。麥高的“基礎力學”裡有一篇棍術精要,所謂精要,實際上面面俱到,非精不要。

麥高招架周老虎的凌厲攻勢主要不是棍術,更多是逃術,逃都不好逃。周老虎的一根棍,放他手裡編成了花,遍地開花,空中開花,忽長忽短,行左實右,耍得麥高眼暈繚亂,危機重重,進退不自如。想預判沒門,連周老虎自己都是隨著棍勢,行前或轉彎或突變。麥高只能逃,逃,在逃,再逃,跳起逃,轉角逃,打滾逃。說起來,麥高的“冰泳”功夫還真不是蓋的,但是周老虎擁有等級壓制,又在棍術上明顯高出麥高一截半。麥高逃,周老虎用“纏”,用“絆”,使出“蛟龍出海”緊接“古樹盤根”,棍舞轉起圓圈,白光隱現,時正時偏,“嗚嗚”的破空聲,持續的摧殘著夏青緊繃繃的神經。

麥高回棍格,正合周老虎心意,把棍搭在麥高的棍上面,隨棍的方向移動,並且往橫側借力推拉,令麥高的棍不由自主變向,更加難擺脫。麥高反棍搗杵,周老虎的棍猶如一根極堅韌的藤蔓,纏住大樹後,任那大樹粗大多少,橫挺直長,休想再脫束縛。麥高不敢糾纏,回身便走,走不脫,顧不上面子,躺地便滾。周老虎的棒,挨地掃去,襲向麥高滾的方向,絆胳膊絆腿攔腰絆,一絆落空,二絆緊跟,綿綿不絕期,不容麥高有絲毫喘息之機,猶如纏住枝枝杈杈的網當間。

拳怕少壯,棍怕老狼。

麥高熱血沸騰一百度,滾了又滾,像一條遊滾的水蛇,更像一團屎殼螂奮力推進的驢糞蛋。麥高的“滾”功夫絕非一日煉成,若論說逃脫武藝,麥高極具天賦。

太乙湖水滾打滾。滾!浪打浪好不好。太乙湖水浪打浪,麥高如同三滾餃子一樣行蹤不測但又不斷閃現。

周老虎速度相當快,截道麥高前方。麥高拐,周老虎拐,麥高逼無奈,掏出金剛飛爪上了湖邊的柳樹。

比武上樹?全場嘉賓一片驚嘖。帶來不帶來?這要看夏禹郡王說了算,嘉賓們遠望大殿上沒表示。麥高上了樹,好比脫了殼的知了上了樹,再想抓不著了。麥高掰斷樹枝短杈做暗器,猶如一支支利箭射向周老虎,周老虎藏頭縮尾護不全身,痛的“嗷嗷”直叫。完全反過來了,剛才周老虎虐麥高滿地打滾,現在麥高虐周老虎大樹下面團團轉。不過程度不同,麥高從頭到尾沒有挨著周老虎實打實的攻擊,僅僅擦邊了兩三棍,現在的周老虎則是遍體鱗傷。

周老虎想逃離樹冠範圍又丟不起這個人,武力明顯比敵方強,萬一逃開判了負,更是冤屈無投訴。觀眾臺上有人開始起鬨,吹口哨,聽不出向著誰。

麥高居樹高頭,俯望滾打滾的太乙湖,好吧,浪打浪,心裡便有了計較。麥高跳下樹,左弓步撩陰棍上,周老虎輕鬆阻擋,心中狂喜,好好的優勢不利用,你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周老虎怕了麥高上樹,所有招式都儘量往上三路招呼,“排雲棍”,“棒打鴛鴦”,“天胡自摸槓”,招招連緊,在麥高的天空管制。麥高“突刺”,進擊,吃了力,退,反搗。周老虎激情自摸,一個明槓後接一個暗槓。麥高躲過明槓沒躲過暗槓,偏頭三分錯,肩膀上重重給擊!一個趔趄沒倒地。

再來!麥高的特點是在打架中學習打架,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在泡妞中學習泡妞。深吸一口氣,加持“重骨”放棍掄去,沒招沒式,打中!沒有想到的事。麥高又運起“輕骨”飄零步,全線提速,“突刺”,“突刺”,“突刺”,高佬莊的“突刺”!

沒用的,平時練太少,臨時抱佛腳,麥高妄想隨便戳搗兩下就悟了“突刺”絕功,純屬痴人做夢,周老虎非母老虎趴那裡不動窩讓你戳搗。

大殿上,夏青春心蕩漾,麥高終於能夠相持兩招了。遺憾緊接著,還沒半盞茶工夫,周老虎又強暴起來。周老虎太明白麥高的棍法,青澀生造而且滿共就那兩招子翻來覆去的用老。周老虎打出自己最拿手的“金鱗十三棍”,開步壓棍,三步悠起,前刺!改臥枕勢,金雞獨立,舞花弄影,葉下藏花,直接衝出一個老僧撞鐘,撞出麥高三丈遠。

哦耶!不是麥高喊的,麥高是捱打的一方,麥高正在忙著揉弄自己的內胯接近要害處。

周老虎打順手了,臥枕,上步悠棍,刺,弓步架,馬步壓,攔腰打截,背後棍,扭身圓切線,中平刺虛晃,跳步踢,白虎攔路,再跳步,換腳踢,踢到麥高迎面骨,當場聽到骨拆響。

哦耶!靠!周老虎在哦耶!麥高在靠!

周老虎臥枕勢,提膝撥棍,單叉劈過,上步架,翻身壓,自轉圈把棍掄起斜圓,籠罩面積大,趁麥高棍力用老,快步絞棍,箭步壓上,僕步劈,偷換上勾拳。這次麥高看的真切,遊身躲過,沒讓周老虎哦耶。

觀眾們都被周老虎的“金鱗十三棍”震出精了!一片一片又一片,兩片三片四五片,不是說雪花,說的是金光。“金鱗十三棍”是周老虎的家傳絕技,平常不大示於人的,今天施展全套出來,一則報麥高上樹使暗器之仇,二則人多顯擺顯擺,整個潁川郡頭面人物都在場,此時不顯何時擺!

兩人對圓,走了兩三步。周老虎用點棍上,星星點點,戳戳點點,指指點點。麥高正點頭暈,周老虎一個點戳到胸口。麥高捉住棍梢,連順帶拽同周老虎一起栽進太乙湖。

“噗通”兩人滾入的水花濺起老高。

入了水,麥高手舞足蹈的像一團魚,順勢拽住棍梢往深水裡遊。武器是武者的命,周老虎撒不丟手。等到周老虎快沒氣了,才想起武器不是武者的命,空氣才是武者的命。說什麼都晚了,想起什麼都晚了,周老虎想不喝,連說不喝不喝不喝,結果越不喝越多。

岸上的人彷彿都點了啞穴,整個靜場,還都一絲不動,泥塑般的,一個個,包括郡王和郡主,全都伸長了脖子往湖裡瞅。雖說會武功的人悶氣時間比常人長,但不會無限長吧,又不是魚。眾人趕腳都一個世紀過去了,黃花菜都開了謝了熱了涼了,湖面上“咕嘟咕嘟”冒出生命的水泡,緊接著兩個人衝出水面。

誰贏了?

周老虎現在是個死老虎,大肚朝天,比將軍肚大,比孕婦肚高,漂浮在水中央。麥高拿雙截棍當船篙,不斷撥弄著周老虎駛向正確的航道。

哇唔!全場人臉上都寫上了“怎麼可能?”

看場的人都看的清楚,周老虎始終不遺餘力把麥高往死裡打,麥高完全沒有必要救死老虎,你自己遊出水面不完了,至於水裡的什麼事,沒有人看的見的。

郡王夏禹宣佈,當然不是宣佈輸贏,比武輸贏已經不用宣佈了,夏禹宣佈的是今晚上舉行的金秋豐收夜宴。

哇唔!夜宴啊!當夏青迴避了所有應酬從大殿上偷跑向麥高,麥高見到夏青無比激動的說:“夜宴上都有什麼好吃的?”

麥高餓了。

三星上灶,說的是傍晚的臨晚時刻,天上三連星顯現。

夜宴開始。

麥高早餓壞了,打架前沒吃東西,打完架,贏了,光棍了,還是沒有人問自己吃了沒有。麥高是真餓了,要不是也不會見到夏青問有什麼好吃的了。到達夜宴門口,衛兵不讓麥高進,說你個大兵身份不可能讓你進的。聽見嘈嘈,左衛門走過來,看見麥高,“哎呀,大英雄,你來了,快快請進!”

正式宴會要唱名的,於是左衛門高唱:“郡主特許,大兵麥高”左衛門是夏青的親兵,知道夏青常唸叨麥高。

二道門要接唱,把句子翻過來,“大兵麥高,郡主特許”什麼,大兵?自己沒喊錯吧,郡王府夜宴,高規格高門檻,別說大兵,多少將領都沒資格!“嗨,左衛門!你有沒搞,錯!”

“他是今天,”左衛門做出打架的招式,“那位。”

“噢!眼拙,差點看走眼!”

今年夜宴,夏禹有意讓夏青主持。夏青到底是郡主,見過世面的,舉止大方,款款而談。等到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還不見麥高來,夏青只好借敬酒機會一個桌一個桌的找麥高,結果一直敬酒到了末桌,沒有麥高。

不怨麥高,麥高一個大頭兵,排不上桌,人家尉將,縣令,縣丞的還站那裡呢!麥高不在乎官階不官階的,只在乎餓肚子,需要趕緊聯絡上夏青,夏青在主桌,好吃的吃不完,主桌的人都是吃不多的主,瞧麥高算計的多細!人都說“餓人多精明”,說的是需要腦子清醒的場合,千萬不能吃太飽了,例如考試,特別高考時,秘訣喔。

鄭重場合的規矩是主桌可以到下面串桌,下面不能隨便到上桌去。麥高過不去又不能喊夏青,只有想別的點子。

麥高想掏銅幣卻掏出一枚銀幣,嫌錢大,再掏銅幣沒有銅幣了,麥高艹!這也擱得住艹?不就一枚銀幣嘛,又不是一枚金幣,艹!

麥高暗暗用功,揚手銀幣,打滅正中主燈火,當全場人都抬頭注視的時候,麥高飛爪勾梁,高高躍起,點亮主燈火。

“噢!麥高。”夏青心暗喜。

咦?這不是今天比武的贏家嗎?這不是內個什麼教頭嗎?個個桌上人都出手拉麥高,請麥高。麥高躲,閃,滑,虛晃過人,來到主桌。麥高說:“見過郡主閣下!”

夏青滿臉正經,賞贊道:“本帥,代表郡王,祝賀麥教頭比武贏勝!賜座!”自然不能挨身夏青坐,桌對面末位,不錯啦,已經破格啦。

麥高哪裡還顧得上夏青正在熱情洋溢的看著自己,張了張口想搭話頭。肚皮在打鼓,牙齒在打戰,面前珍饈菜餚一大桌啊一大桌,假如不是人多場合,麥高早撲上去推倒了。

麥高強行忍住自己無比激動的心情,準備開吃!就算天王老子不讓吃麥高也要吃,就算轟雷下刀子麥高也要吃,就算美女來身邊麥高,麥高怎麼辦?美女找到麥高身邊的空椅子坐下,無限崇拜的仰望麥高。這都什麼人哪!這還是人嗎!洋瓷娃娃白淨臉,七仙女下凡啊!不可方物啊!到底吃什麼長大的能夠長成這樣?不會是天天白面饅頭喝牛奶吧?麥高的世界裡也就認知這兩樣。小美女一雙水蓮花的大眼睛打量麥高說:“你好棒喔,我好稀罕你喔!”

麥高飄哇,使勁飄哇!得虧麥高一天都沒吃東西,假使吃飽了飯後,指不定飄哪裡去了。

小美女非常認真的提問:“你在捱打最痛苦的時候都想到了什麼?”

“你滿地打滾的時候,是什麼精神力量在支撐著你?”

“你逃到大樹上施放暗器的時候,你一點都沒有感到臉紅嗎?”

內誰!誰家的孩子亂跑玩,哪裡是什麼仙女,簡直小魔女一個。

看到麥高和小美女非常“和諧”的在一起,夏青過來恭敬的介紹說,這位是七公主,當今皇上最小的女兒,也是最寵愛的一個,古靈精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看來你倆很有緣分,七公主平時不理不睬,不大待見人的。

麥高苦笑,是啊,我都不敢告訴郡主你,我倆緣分有多麼的深!剛沒見面給我吃了一悶鬥,搞不好我倆就是上輩子的冤家夫妻,親親我我的那種。

瞧不是,耽誤時間沒時間吃了。

王府的丫環們把桌子收拾乾淨,換上清茶。麥高的眼睛緊跟著丫環們行走的婀娜身姿,戀戀不捨那一碟又一碟的,還有肉,非要端走麼?不能不端走麼?能給我留倆饃饃麼?麥高肚裡苦哇,肚子裡苦水翻騰到臉上,變成面對夏青和七公主的苦笑。

麥高面前的清茶正好般配了麥高的臉色。

夜宴散,回到郡王府客房。

納尼,剛才不是在郡主府麼?麥高倒想,可人家不讓。

殿前比武嚴重刺激了麥高。麥高決定中秋赴了皇約,順路到洛陽北邙山拜訪鬼谷子。能夠學到武學絕招,目前是麥高最大的願望。周老虎的“金鱗十三棍”印象實在太深,至今回想起,麥高心裡都像極了蕭瑟秋風裡搖晃的枯枝,沒葉沒落的。

人們喜歡春天,歌頌春天,那是因為比照著剛剛過去的寒冷蕭殺的冬天,實際上,真正美的季節在秋天。

傍臨中秋的夜晚,天空湛湛藍藍的底色上畫著幾縷活泛的雲和一顆圓潤透明的月。

麥高聽到那天籟之音一波波傳來:

“獎!等級100級,天下第一。

“獎!女媧五彩寶刀,瞬殺世間萬物。

“獎!筋斗雲十萬八千裡,原地滿血復活。

“獎!銀票一張,後邊的零自己隨便填。

……

“通通通”的一通砸門聲把麥高的美夢砸醒。

“誰呀?這大半夜的!”麥高不甘不願的起身開門,嘴裡還嘟嘟囔囔著,“再晚一會會兒,肯定獎美女若干。”這貨人已醒夢還在哪。

門剛開,接著一個渾圓的熟悉的抱,滿香在懷。麥高隱約還夢,夏青卻迅速掙脫開來。

麥高看到夏青霧鎖黛眉,雙目含淚,心思恍惚,什麼情況?還一身白孝衣!

若不是眼前夏青,麥高肯定自己見鬼了。

山崩地裂了?十八級地震了?天火流星砸頭了?麥高用眼神詢問著夏青。

“皇上!皇上駕崩了!”夏青此刻六神無主,貌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嗨”麥高長長舒掉一口氣,“我還當什麼大事呢,哦,對了,你是懊喪我們的赴約獎勵吧,可也用不著穿得這麼隆重吧,還半夜三更的。”

夏青眼睛都瞪圓了,用手指著麥高鼻子,恨恨的質問道:“你,你,天都快塌了,你只記得你自己那點小小的好處?你還是人不?你還是天漢國子民嗎!”

麥高和夏青,道不同,自然無法相謀。麥高解釋說:“郡主,我的好郡主誒,你冷靜點行不?皇上是你們的皇上不是我們的,我生在天漢國是因為身不由己的緣故,當不當天漢國子民那要看符不符合我的利益。”

麥高還想說,你天漢國存在不存在跟我有毛關係,發現夏青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也就忍心打住了。

靜場。

夏青似醒非醒,半懂不懂的小女兒神態惹起麥高的無限憐愛,面前的夏青還是個npc嗎?冥冥中兩人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拉扯在一起。麥高心思,此時此刻,執子之手,不知能否與子偕老?夏青則滿腹感慨,無人訴說。

夏青好似對麥高又好似對自己,用能夠壓的最低的清音說:“父王和皇上是表兄弟,整個潁川郡是父王在皇上的支援下一刀一槍打下來的。父王的意願是讓我這個獨生女將來繼承潁川郡王,可太子劉伯申三番五次催促婚書,總想娶下我,並潁川。我們父女當然的不願意,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爭夫做怨婦!那邊,絕非一個好去處,這裡,潁川是我們自己打下的江山,潁川是我的自由天地,我的一切。那個後宮想想都是生不如死。”

麥高靜靜聽著夏青的娓娓敘說,感到一重無力的虛脫,潁川郡顯然不是整個天漢國的對手,自己也沒有絲毫能力去改變點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不管夏青願意或者不願意,反抗或者不反抗,都必須走進洛陽後官那扇鬱悶無比的硃紅大門?沒有實力,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也許這是一條對任何世界都通用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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