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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飄零心法

生存道,世界主頻道。

鳥,飛來飛去忙個甚?鳥事搞不明白,唯一清楚的是到處找吃的。滿大街的上班人流,行色匆匆都忙個甚?問沒工夫的,唯一清楚的是掙錢。各層官員裡不好官,報紙上電視上頻頻露臉,紅*標頭檔案不知道停的發,忙個甚?看沒工夫的,唯一清楚的是越多的銀子和越年輕的女子。

天下熙熙必為利而來,天下攘攘必為利而去。

如果有誰手拿御製金牌,無論走到哪裡都白吃白喝還做詩,那他一定是李白。如果有誰跑到首都白白居住還容易,那他一定是白居易。如果有誰說沒飯吃不當緊有肉糜,那他一定是皇帝,還是晉惠帝。

麥高沒那個命,現實社會混磕磕磣的,網遊♀星世界裡混,混到遭人追殺,還是現實社會裡雄踞一方的主,秋水涼,紅*色*公主,囂張跋扈慣了的,從小不受氣,容忍度不是零是負值!若不是在網遊裡,要擱現實生活裡,麥高想得罪還得罪不上呢,兩個圈子的人,絕無碰面可能,除非碰車能碰上。

生存不易,兩個世界哪個世界都不容易。

麥高成天到晚的刨礦,腰不是腰,背不是背的。人生不能老彎腰,老彎腰慣了,思想都直不起來了,麥高現在見著誰都覺著比自己礦工強,要不皇帝們老讓人們跪,跪,跪,跪慣了的人不但自己跪習慣了,還瞧不習慣不跪的人。

麥高一直想出去走走,想看看外面的天地有多大,整個♀星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總不會全都礦洞吧,瞧麥高礦工當的,不是屬鼠的非要屬鼠的,除了洞,不知有漢,何論魏晉。

現在,麥高在明,追殺他的人在暗,逼得麥高不得不離開,不管外面的世界精彩不精彩。

金鑫工作室懂隊長來送麥高,畢竟麥高搶來一個大蛋糕,老闆沒賠錢倒大賺,畢竟麥高因為工作室得罪了強*勢人物,畢竟麥高將來用得著。老闆對麥高獨鬥中國兩大幫,印象深刻,如此人物一般小工作室若非機緣是結交不上的,老闆說懂隊長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有個中央級的美女從地球找到♀星生生被他罵哭著走了,這人能簡單麼?老闆說,透過懂隊長的口,大勢*力的事,咱小工作室插不上嘴,人家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咱是丁微弱水,人家是高聳雲霄的山峰,咱是一塵土,人家是大象起舞,咱最多是那只打鳴的小公雞,……麥高攔住說,得,得,你老闆的意思我明白了,看的出來,你老闆還是個文藝老知青。懂隊長囁嚅著說,你懂的,你懂的。

杏花村裡開杏花,紅的樹火紅的花。

麥高今日來虎子家,是向虎子娘倆辭行的,順便把這段時間裡習練“基礎力學”的心得一併傳給虎子,說傳其實就是商詢的說。教虎子功夫,畢竟是師傅嘛,不過,麥高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胡亂教授,且不論自己的功夫如何不怎麼樣,麥高不敢誤人子弟的,一張白紙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白紙上胡勾亂畫,那可罪莫大焉了。所以,平時沒事,麥高寧可和虎子一起玩抓子兒,踢房,跳繩兒,實在虎子求得急了,麥高就背誦一段“基礎力學”的原話,不妄加解釋。

這本“基礎力學”往好的說,是全面概括,解析透徹,高屋建瓴,路線圖清晰。往不好的說就一大雜燴,大環套小環,圈圈繞圈圈,言辭簡單到短句,白話,意思複雜到如同墜入陰霾霧幛,還是十天半個月不颳風不下雨的那種。

你會呼吸嗎?

你會走路嗎?

你會站立嗎?

你會靜*坐嗎?

……

就差問吃飯喝水,打屁磨牙了。

“跳篇”,“跑篇”,“走篇”,一篇篇小短篇有點曲徑通幽,漸入佳境的趕腳。

“天下第一絕學逃!”絕學誒,可惜不是用來打人的。所謂絕學在這裡只是一個形容詞,並非直正意義上的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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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厚的一本書,裡面內容云云騰騰的一時三刻也看不了那麼仔細,麥高對“暗器篇”倒是情有獨鍾。明火執仗的打,最好結果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在往日網遊裡,生命血值動輒上百上千的倒也沒什麼,可惜在♀星大陸上,生命血值少的太少,還不是相當少,是極少!麥高只能趨其利而避其害,若能玩轉暗器,再加上自己苦逼出來的速度!嘿嘿!那次第,將一個爽字貫徹!

“暗器篇”上中下三篇。

撒豆成兵。甭管黃豆綠豆芝麻穀子或者鍋碗瓢勺擀麵杖,能扔的都能扔!

含沙射影。河沙,海沙,土沙都行。最好的沙是金剛沙,粒硬帶稜,殺傷力大,不過用這玩意兒不像是打架,而是扔金子。最好的塵是石灰粉塵,撒出去,要求點點成線,線線成針,針針見血!

天網恢恢。手裡有東西也好沒有東西也好,揮手間灰飛煙滅,殺敵於無形無聲無影無蹤,不過沒個十年八年的苦熬連門兒都進不去。

二十年後也許能練出一條好漢!

天資不可強求,悟性不能言語,明師不期偶遇,功夫全憑苦練。

只要沒有“欲練此功揮刀自宮”這一說,趕緊著,為了二十年後的天網恢恢,從頭抓起,從娃娃抓起,哦,對了,這個可以教授徒弟虎子,這個可以有,now!

杏花村虎子家。

虎子娘在伙房裡面把個風箱拉的呼呼作響,抓緊時間添大柴禾燒水,生怕麥高萬一早早到來渴壞了。誰知左等右等不來,小茶罐燒了一罐又一罐,虎子娘招呼虎子說虎子你先洗個澡吧。好嘛!燒茶的改燒澡堂子了。

剛跨進門,虎子說哥哥,你真要走嗎?不走不行嗎?麥高立時生出微微的感動,多好的一個小老弟,多好的一個家,雖然是網遊裡,恍若在另一個星球,真實的感情在,真實的牽掛,命運綁縛在一起,錢財和榮辱聯結在一起,難不說是真實的人生?

麥高撫摸虎子的頭,說:“老弟,總有一天你哥哥我學大本事回來的。但是現在不行,你哥哥我幹不過人家,打不起躲得起我。”話說的一點不掉架。

虎子虎頭虎腦的現擺一個打架姿勢,“有誰如此厲害,連師傅都要打,活得不耐煩了!”

麥高笑笑說:“親哪!世界上比你師傅厲害的人多了個去了,兩手帶腳趾頭數都數不清,更有人你師傅我都不遞招。”

虎子感到喪氣,收起架勢,嘆一聲:“唉,都是做徒弟的沒用,我要是全天下最厲害,看誰還敢動師傅。”

麥高噴薄大笑,“到時候甭你師傅,你是我師傅。”

春天的陽光灑落在兩個人的頭上身上,非常亮堂。虎子平常都是補補綴綴,乾乾淨淨的,麥高也不同往常,一身乾淨衣褂,一副洗乾淨頭髮臉的模樣。

“哥哥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小孩子轉話題如同翻燒餅,“好可怕呀!”

誰哥哥了,你我哥哥?“夢見什麼可怕的了,比你還大的老虎?”

“我夢見考試呢!”

“你還害怕考試呀?”虎子之乎者也背得滾瓜溜熟,害怕什麼考試呀。

“還有更可怕的呢!”

“好嘛!”

“夢見自己在考場上睡著了。”

“嘔!那可耽誤工夫了,真夠可怕的!”

“還有更更可怕的呢!”

“別怕,不就是做夢嗎?”

“老學究把我叫醒了,打眼一瞧,不是在家,真的是在私塾課堂上考試呢!”

哇噻!

我們都在做夢,晚上做的夢是黑夢,白天做的夢是白夢。晚上的夢很容易醒過來,白天的夢很難醒過來,能醒過來的夢是真夢,醒過來的叫覺者,醒不過來的夢是痴人說夢,沒有醒過來的叫迷者。

有科學報告說,以現實世界為原點座標,夢裡是虛幻是投影,若以夢裡為原點座標,現實世界是虛幻是投影,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亦假時假亦真。

究竟哪一個世界是真的,僅僅憑人感覺,人在哪一個世界感覺哪一個世界就是真的。現實裡的人死了,那夢也就煙消雲散了,倘若夢首先死了,那人也就行屍走肉了。同理,如果把原點座標放♀星上,那麼♀星網遊世界就是一個真實世界。

寬敞的院落,草木葳蕤,花藤攀爬在牆面和牆頭上,暖暖的薰風吹拂過小村莊,一切都凸顯出山裡頭特有的安寧,和諧。

師徒倆站定,開打。每次都這樣,打完再說話。

嚯!這小兔崽子難不成精了?麥高逮他逮不著,眼看打在他身上的拳力陡然變空,好不容易打實了,也如同打在棉花垛子上。那個身形忽左忽右的總之不在麥高的意料中,唉,糾結中,鬱悶中,恍惚中。

師徒對練雖然不是真刀真槍的幹,但是當師傅的總捱打,面子上也掛不住不是,麥高心裡面這個著急呀,著急如著火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說的就是這些騷*年***們,至於一個百八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太,士別三十日三百日也還那個老樣子。

麥高一個聲東擊西,小家夥不上當,又一個老鷹抓小雞,不曾想老鷹被小雞啄了眼。麥高內個驢技窮,無奈使出最後絕招“餓狗撲食”,發一聲喊,攔腰抱住虎子。

虎子大聲吐槽,“哥哥耍賴,不帶這麼來的。”

也是,如果實戰中這麼著門戶大開,那真是把棒錘當繡花針使(死)都不知道怎麼使(死)的。

“徒弟乖,你這是什麼招數,難不成另拜了什麼高師?且帶我前去,我也要學。”當然後半句沒臉又沒眼瞼的話,麥高給生生咽了回去。

“褲襠裡別根棍,自己抬自己。想自稱高師直說便罷了,何需繞彎子。”虎子滿臉的不屑。

哪尼?蝦米?who?me?

虎子諄諄解釋說:“你不是給我講過力的三要素,力的合成與分解嗎?我是把力的方向分解開,變成若干個不斷變化角度的零碎力,無論刀劍和拳腳步伐都同樣有效。”

“啪!”麥高猛拍自己的腦袋瓜,心說,同樣兩個人,因為不同世界,差別咋就那麼大?瞧瞧人家npc,超高悟性,能舉一反三反六反九,看看自家,能舉三知一能不能?不過說起來,好事呀!以後把熱學,光學,電學,還有那個量子力學,天文學都教給虎子,那還不悟出個絕學中的絕學,頂峰上的頂峰,內褲裡的內褲,嘖嘖,……麥高頓時陷入賣火柴的女孩狀。

“師傅葛格,你口水都出來了。”

“嗤啦”麥高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袖口擦過嘴角。

麥高跟著虎子演練了一陣,逐漸熟習了把力分解開或者把零碎力合成到同一個方向,把一大步分解成幾步走,把一個方向分解成幾個方向疊加,反過來亦可。一個完整的刀槍拳腳究竟打出幾折變向,並無定規,全由當時當場的心念所控。

心念?再加上適度的調息控氣,這不就是心法嗎?媽媽呀,總算擁有了心法啦!這個把月來,麥高每天辛苦練功沒白辛苦啊!

謝天謝地謝徒弟,當然首先要感謝國家。

麥高瞧虎子滿場跑,那叫一個麻溜,那叫一個忽悠,那叫一個曲裡拐彎,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切!怎麼就不會用好點的詞呀?那好,就像醉漢醉醺醺飄飄忽的樣子,這套心法就起名叫做飄零心法,“飄零”可以字尾拳,腳,刀槍什麼的。

“你自創武功的時候系統沒給你提示什麼?”麥高問虎子。

虎子痴迷個臉問:“什麼提示?”

“例如恭喜你什麼什麼的,獎勵你什麼什麼的。”

“沒有,”虎子陷入更大的疑惑,問麥高道:“什麼是系統?”

“噢,內個,……”跟npc解釋系統,那誰跟自己解釋解釋造物主怎麼回事,麥高想了想說:“系統就是天,地,萬物,無所不在。”

虎子似懂非懂“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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