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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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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老臉都紅了:“是嗎?謝謝……”停了一會兒後他說道:“這些靈石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東西雖好,可是這都是沉甸甸的靈石啊,杜衡原本覺得自己負債三百, 現在一下負債一萬三千八了, 啊……生無可戀。

玄御深深的看了杜衡一眼:“不用還。”杜衡連忙擺手:“不行不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該還的總是要還的。”何況這還是玄御為他買的酒, 杜衡覺得這瓶酒將會成為他喝過的最貴的酒, 沒有之一。要是用這瓶白酒做菜的話,是不是每一盤菜都會閃爍著靈石的光澤?

牛車不緊不慢的走在街上,玄御道:“買點鋪蓋吧?”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的行為,很多修士夜以繼日的修行, 睡眠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很多人一閉關就是幾十年。若是像普通人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還叫什麼修士?因此高階修士人家是不睡覺的, 疲乏了打個坐休息一下便是。

只有修為不足的修士才會扛不住身體的困頓虛弱需要睡眠, 比如杜衡,根據玄御這段時間的觀察, 這傢伙只要決定睡覺,分分鐘就能躺倒入眠。玄御的洞府裝修風格極簡,他怕杜衡扛不住被凍死,因此提出去買鋪蓋的想法。

杜衡欣然答應,他已經陷入了蝨多不癢債多不愁狀態了,不就是繼續欠債麼,他可以的。

牛車在一家成衣鋪子前停了下來,玄御下了車撐了傘往鋪子裡面走去,杜衡本來想跟上, 卻被玄御一句‘在車裡等著就行’給定住了。沒多久,玄御又撐著他的傘走出了鋪子,看著就像是雪地上的一根小青竹似的,沿街的大姑娘都看直了眼。

玄御上了車,杜衡問道:“買完了?”玄御點頭:“是的。”杜衡又問道:“多少靈石?”玄御緩聲道:“我與鋪子的老闆認識,幾床被褥罷了,不用靈石。”他說的如此的真情實意,杜衡差點就信了。

杜衡此時已經在心裡給玄御打上了好人的標籤,他覺得玄御一定是怕他心疼靈石才故意這麼說的。也罷,等到了村子裡面,他總有機會報答玄御的。

買了鋪子之後,牛車向著南邊走去,沒多久就離開了鎮子。玄御道:“靈溪鎮離村子近,若是回去發現還有什麼缺少的,我們再來便是。”杜衡連連點頭:“好好。”

牛車出了鎮子之後,放眼看去盡是綿延的小山丘,在山丘間散落著鏡子一般的湖泊。因為大雪的緣故,眼前的世界黑白分明,像是一幅可以走進去的山水畫。

行走在路上的妖修並不多,牛車在雪地上行走的時候,世界都像停住了一般。南方的天幕下,有幾座起伏的山巒,看著比周圍的山都要高一些。玄御指著那幾座山巒說道:“過了那幾座山,就到村子了。你看到村口的那棵樹了嗎?”

杜衡眯著眼睛看去,他只看見了綿延的山勢:“沒……沒看見。”玄御道:“沒事,到了村口你就會看到了。”

看著山巒挺近,可是牛車也走了接近一個小時。杜衡看到眼前的山坳間長了一棵奇特的樹。這樹樹幹通體漆黑像是玄玉,葉片卻油亮細長,周圍的樹木早早的落了葉子,只有這棵樹依然蒼翠,看著像是假的一般。這棵樹很大,足有三人合抱那麼粗,它筆直的長在山坳間,完全不像其他樹木一般長個樹瘤歪個脖子。

杜衡從沒見過這麼直的樹,這哪裡是樹,分明是旗杆吧?整棵樹高的可怕,杜衡抬頭看去,總覺得這棵樹比山巒還要高。他算是明白方才為什麼沒看到這棵樹了,因為這棵樹上方隱沒在山腰的霧氣間,從遠處看只能看到漆黑的樹幹。不熟悉的人哪裡能看得出來?

杜衡再一次驚歎了:“這是什麼樹啊?這麼高大”玄御道:“道木。”杜衡:“盜墓?”

玄御道:“上古時期,據說有大能培育了道木,能承託起山川河流,承載萬千小世界。到了我們這裡,道木雖遠不及上古,但是也很罕見。東極山以東,這是唯一一棵道木,所以村子的名字就叫一棵樹。”杜衡松了一口氣:“太好了,幸虧沒叫道木村。”

道木長在山坳間,在它的腳下竟然不是泥土,而是大大小小的石臺,石臺間有數十個深深淺淺的水坑。都這個季節了,水坑中的水竟然沒有凝結,還在潺潺的流動著。

牛車從道木旁邊的小路上走過的時候,杜衡還看到水坑中有魚遊動泛起的漣漪。杜衡剛想仔細看,卻覺得周圍一暖,他的眼前豁然開朗,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世界以道木為分界,像是被劃分出了兩個世界,道木外的世界冰天雪地,道木內的山坳中,卻有幾百畝的土地上籠罩著淡青色的結界。結界內青枝綠葉草木繁茂,一派世外桃源之相。

在草木掩映間,杜衡看到田地外的山腳下散落著三處宅子。其中一座說是行宮也不為過,杜衡沒見過這麼華麗耀眼的行宮。這行宮穩穩的佔據在靠北方的山腳下,金碧輝煌像是廟宇一般。另外兩座宅子就低調多了,一處在行宮的西側,背後長著竹林,看起來分外的清雅。

還有一座宅子在行宮的東邊,和另外兩座宅子相比,這座宅子就顯得破落了很多。杜衡一眼就看到,主宅上還有一個大洞,偏宅都快塌了,連個院子都沒有。

這三座風格迥然不同的宅子放在一起,杜衡不免笑了:“村子裡面的人看來都挺有個性的。對了,我們是置身在結界中嗎?”玄御道:“對,村子裡面有個醫修,喜歡搗鼓草藥,結界就是他佈置的。這裡的田地中種著他的草藥,你以後若是高興,也能種些喜歡的靈植。”

杜衡看向田地中,原主在藥王谷也接觸過一些靈植,有些常見的靈植也是能認得的。可是在這裡,他認得的靈植不多,放眼看去,與其說是靈植田,不如說是雜草堆。藥王谷的靈植田種植得整整齊齊,而這裡的田中,雜草比靈植都要高。

杜衡笑笑:“這位醫修倒是挺隨性的,這是在模擬靈植的自然生長環境嗎?”玄御沉吟道:“這裡的靈植種類挺多的,你若是需要也能隨意取用。”杜衡可不敢隨便取,萬一那個醫修不講道理,他豈不是得罪人了?

杜衡笑道:“你之前對我說村裡只有三戶人家,我本來覺得人少挺清淨的。現在看來也太清淨了。”哪裡有村子的樣子?這裡冷冷清清的,除了他們三人,連個雞都看不到。

玄御解釋道:“笑笑叔叔出去了,醫修估計等一會兒會回來。我們先把東西放下來,晚點介紹你們認識。”杜衡連連點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座竹林掩映的小樓上,以他對玄御的觀察,這座小樓很符合玄御的氣質啊!

玄御見杜衡看的仔細,他便介紹道:“中間那坐宅子就是笑笑叔叔的宅子,西邊的是醫修景楠的屋子,我們的屋子在東邊。”玄御的手指向了那座破敗的房子,杜衡都傻眼了好麼?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牛車帶著他踏過荒草萋萋的路走到了長草的院子前。

笑笑在玄御之前下了牛車,那麼大個的雞跳到了草叢裡面竟然沒頭,連根雞毛都看不見了。玄御隨後下了車,他對著杜衡伸出手:“平日我一人,疏於打理,你莫見笑。”

杜衡站在齊腰高的雜草中實在不好意思說什麼,他瞅著玄御,這麼穩重的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看著風雅斯文的,沒想到宅子竟然走的是這種風格的,真是出乎意料啊。

不過杜衡很快就安慰自己了:“挺好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杜衡昧著良心看著屋頂的大洞:“你看,我們至少還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是不是?”再不濟還有四面牆哪!

玄御微笑著:“你若是覺得房子簡陋,今夜就先和笑笑住在他家中,明日我就讓人來重建宅子,你看如何?”杜衡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樣挺好的,不要麻煩不要破費。”玄御已經幫了他太多了,他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啊。

這時候身後的荒草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杜衡一回頭,只見他們來時的路上走來一個身著青衣的儒雅男人。那男人眉眼溫潤身後揹著一個裝著藥草的籮筐,他站在牛車後面未語先笑:“小玉回來啦,找到笑笑沒?哎喲,來客人了呀?”

杜衡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您好,我是杜衡,接下來要在村子裡面住一段時間,打擾啦。”男人笑容滿面:“你好你好,你太客氣了。我是村子裡面的大夫景楠,你喚我原名就好了。”

玄御將青竹傘遞給景楠:“多謝。”景楠眉開眼笑的接過了青竹傘:“沒想到我們小玉會帶人到村子裡面來,真是稀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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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盯著那把青竹傘,那把給玄御加分讓他顯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青竹傘……原來是借的別人的嗎?

大佬,你人設崩塌了知道嗎?

沒一會兒玄御就回來了,他將牛繩遞給了景楠:“老楠,多謝你的牛。”景楠秀氣的眉毛一挑:“小玉,我同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喚我景大夫,再不濟小楠也行,下次再喚我老楠,我可對你不客氣了。你看看杜衡多上道!”

玄御一本正經的頷首:“嗯,好的老楠。”景楠嘴角一抽:“你是在報復我叫了你乳名嗎?”玄御鄭重的點頭,對,他就是這個意思。

景楠嘆了一口氣暗搓搓的影射玄御:“杜衡啊,我和你一見如故。你看看小玉這房子破破爛爛的,他平時一個人住從不打理,家裡的東西肯定亂糟糟,要不你今晚住到我那邊去吧,等他收拾好了你再回來。”

杜衡連忙擺手:“謝謝景大夫的好意,不用了不用了。”杜衡見玄御站在門口,荒草配著他蕭瑟的身影顯得分外淒涼,他腦袋一轉連忙打圓場:“我就和玄御住了,等我們收拾好了,請你來吃飯!”

景楠笑吟吟的:“哎嘿,好,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就住在那邊的院子裡面,你有什麼事情喚我就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忙吧,我回去看看有什麼你們能用得上的。”

景楠轉身離開的時候,玄御突然開口了:“有新鮮的蔬果嗎?”景楠轉過身神奇的看著玄御:“嗯?”玄御對著杜衡的方向瞟了一下,景楠瞭然的笑了:“哈哈哈,放心吧。”杜衡尷尬極了,他都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景楠愉快的收了牛身上的韁繩,然後拍拍牛屁股:“玩去吧。”陪杜衡他們走了一路的牛兒慢悠悠的向著道木的方向走去了,長長的蛇尾甩出了風。

玄御的宅子外表看起來破敗,其實裡面還好,比看起來寬敞多了。杜衡走到主宅,只看到偌大的宅子中竟然什麼都沒有,平平整整一眼就能看到頭。因為頭頂還有‘天窗’的原因,房間看起來特別空曠。有那麼一瞬間,杜衡感覺他彷彿站在數千畝的曠野中,一種孤獨的感覺縈繞在了心頭。

玄御的聲音拉回了杜衡的意識,玄御說道:“平日只有我一人。”這話玄御已經說過好幾遍了,但是這次杜衡竟然聽出了寂寥。杜衡笑道:“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兩個人住啦。”

笑笑從旁邊的房間竄了出來:“啾啾。”似乎在招呼杜衡,玄御說道:“笑笑說,他已經給你準備好房間了,讓你過去看看。”杜衡將信將疑的走到偏房一看。

好傢伙,笑笑的手筆挺大的,在偏房中有一張大大的千工床,金燦燦明晃晃的,差點亮瞎杜衡的雙眼。笑笑拽拽的跳到床上:“啾啾啾~”玄御說道:“這個房間本來沒人住,笑笑叔叔不在家的時候,笑笑就會在景楠和我家輪流住,這個房間是他自己收拾的。他讓給你了。”

這等情誼,杜衡感動的都快哭了好麼。

笑笑對著杜衡張開嘴巴抖著翅膀:“啾啾~”一看就是在討食吃,杜衡算是明白了,笑笑是拿房間來賄賂他,指望他做好吃的給他哪。

杜衡將簡易的灶臺安置在了東邊的偏房中,在宅子沒翻新之前,這裡就是他的廚房了。他翻了翻儲物袋又看了看天色,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杜衡想要做點簡單易做容易消化的東西。這麼一翻,他看到了麥子和已經磨成粉末的麵粉。

修真界的麥子被手巧的修士磨成了粉,只不過很少有人會吃它。會有愛美的普通婦人將白白的粉末抹在臉上,也會有煉丹師將它入丹爐。會吃麵粉的多半都是普通人,勞作之後做點糊糊湯或者烙成餅子吃。只不過糊糊湯不頂餓不如吃靈米,餅子硬的可以當暗器,因此吃的人不太多。

杜衡舀出了幾碗麵粉放在木盆中添水和麵,來到太虛界這麼久,他終於能安定下來吃點熱乎乎的東西了。現在食材齊全,他想做個肉臊子面。南方人喜歡吃稻米,杜衡從小到大吃麵食的機會不算多,但是每當他不想做飯的時候,煮麵條是最好的選擇。

景楠很快回來了,他的揹簍中放著一堆瓜瓜果果,紅紅綠綠的放了一筐。他走到偏房外,只見偏房的窗戶中冒出了白色的蒸汽,一股肉香和麥香迎面而來。笑笑急的圍著鍋臺直轉轉,杜衡安慰他:“別著急,很快就能吃了。”

景楠跨進了門:“在忙呢?”杜衡轉頭一看就笑了:“景大夫來的正好,馬上麵條就能好了,您等等。”

景楠將籮筐放在牆角,他溜達溜達湊到杜衡旁邊:“這是做什麼哪?”案板上,切好的粗細均勻的手擀麵沾了細細的幹麵粉堆了整個案板。大鍋中寬水正冒著熱氣,眼看就要開了,小鍋中有大半鍋油汪汪香噴噴的雞肉臊子。

景楠抽抽鼻子:“好香啊,感覺很好吃啊。比清溪鎮上的雲煙樓的大廚做出來的還要香!”杜衡笑道:“可別這麼說,我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喜歡吃東西的人,怎麼敢和大廚比。”杜衡其實已經美滋滋的快要飛起來了好麼?

說話間,大鍋中的水開了,杜衡抓起案板,推了一半的麵條入了鍋。用筷子將麵條散開之後,麵湯就變成了乳白色。杜衡看著一鍋麵條,他遺憾的說道:“要是能有點青菜就好了。”

景楠道:“我有,你等著。”景楠身形一下就散開了,杜衡嚇了一跳,這身法也太厲害了吧?沒幾息,只見景楠手裡抓著幾種綠色的蔬菜進來了,杜衡定睛一看,有墨綠色的菠菜,有小青菜,還有幾把薺菜。

景楠道:“不知道有沒有你愛吃的青菜,這是我田中長出來的野菜,我看到雲煙樓的大廚也做過,我想應當能吃吧。”杜衡喜出望外,他伸出雙手接過菜:“可以的可以的!謝謝景大夫。”

杜衡接了菜連忙在聚水符篆下清洗了起來,帶著水珠的青菜就被他丟到了鍋中。蔬菜入鍋之後變了顏色,和白色的麵條混在一起分外好看。沒一會兒杜衡就問景楠了:“景大夫,你愛吃軟一點的麵條還是硬一點的?”

景楠眯著眼睛:“我都行啊!”笑笑堅定的啾啾了兩聲,景楠笑眯眯的說道:“笑笑說,他要吃軟一點的。”

杜衡豎起大拇指:“我也愛軟麵條,那就煮軟一點吧。”不過杜衡還想起了一個人:“玄御!玄御!”

玄御聽到杜衡的呼喚聲,他揣著手走了出來:“嗯?”杜衡手中拿著笊籬站在白色的蒸汽中眉眼含笑:“麵條你是喜歡吃軟一點的還是硬一點的?”玄御道:“都行。”

杜衡利落的將麵條盛到大碗中,然後夾上一筷子青菜臥在麵條上。隨後他操起炒勺舀起滿滿一大勺的肉臊子擱在麵條上。他一邊攪和著麵條一邊說道:“要是喜歡幹拌的,現在就能吃了。要是覺得幹,可以添點麵湯。”

杜衡將第一碗遞給笑笑:“小朋友優先~”笑笑跳到了鍋臺上對著麵條啄了起來,雖然他是一隻雞,但是吃起麵條來分外生猛,吸溜麵條比杜衡還利索。

第二碗遞給了景楠:“嚐嚐~”景楠拱拱手端過了麵條,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聞著就好吃!”他挑了一筷子送到口中,只覺得麵條爽滑勁道,肉臊子鹹淡合適滋味鮮美,加上點綴的青菜……景楠一口接一口沒停下來:“我第一次知道,青菜也能這麼好吃……”

第三碗遞給了玄御,杜衡私心的在玄御的碗裡多加了一點肉臊子:“嚐嚐?”玄御端方的接過:“嗯。”

三個大人一隻雞在廚房中吸溜吸溜,景楠讚不絕口:“這個麵條絕了!真好吃啊!再來一碗可以嗎?”笑笑已經在旁邊敲碗了,玄御和遞過了空碗:“好吃。”

杜衡笑道:“那就再來一鍋吧!”

玄御吃飯很剋制,不多不少三碗,而景楠就放鬆多了,他吃了四碗,然後撐得走不動道了。還是笑笑戰鬥力強,剩下的麵條都是笑笑包圓的,連麵湯都給他喝光了。

景楠幸福的摸著肚子:“小玉,你撿到寶貝了。阿衡啊,你這手藝比雲煙樓大廚好多了。哦,對了,我給你帶了一點蔬果,你看看?”杜衡早就注意到牆角的籮筐了,只是他忙的還沒空理。聽景楠這麼說,杜衡笑道:“多謝景大夫。”

景楠擺擺手:“客氣啥啊,都是一個村的人。以後行走在外,要是有人為難你,你就說你是一棵樹村景楠和玄御罩住的人,要是誰敢動你,我們一定饒不了他。”

夏老吃得讚不絕口,山羊鬍子上都沾了湯汁。一碗八個餛飩,他像是品嚐至寶一樣小口小口的吃了半個小時:“好吃,比雲煙樓的大廚都做的好吃!不愧是廚神,以廚藝入道!”杜衡不好意思了:“一般般吧……您還要來一點嗎?”

他並沒有找到姜蔥蒜,所以這次餛飩餡兒肯定差了點味道。而且這個世界沒有味精雞精之類的調味品,杜衡自己吃起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聽到這樣的評價,他只感覺不好意思。

夏老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筷子:“不了不了,老朽已經貪多了。”杜衡瞭然的點頭,年紀大了腸胃功能不好,吃的少很正常。

玄御不動聲色的吃了三大碗,杜衡其實有些失望。玄御的表情太淡定,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每次都是三碗,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景楠今天的戰鬥力沒有昨晚強,他和玄御一樣吃了三碗:“哎呀,好吃。就是不能吃太多了,昨晚可撐死我了。”玄御說道:“若是覺得撐,用靈氣化開即可。”景楠瞪了回去:“那和沒吃有什麼區別?豈不是浪費?”

杜衡挑眉:“嗯?什麼意思?”景楠笑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修士們一般是不需要特意的飲食,只要有靈氣他們就不會死。”杜衡點頭,築基之後的修士就能減少吃辟穀丹的次數,到了金丹期,修士們就能靠著靈氣生存了。

景楠道:“因為吃飯是一件耗費時間的事情,而且從食物中汲取靈氣遠遠不如從丹藥中汲取靈氣來得方便。修真界曾經也有依靠廚藝入道的修士,可是當那些修士修為到達金丹期的時候,他們往往就會改變志向,有的會一蹶不振有的則會從頭開始修行。修為越高,需要的靈氣越多,飲食中能提供的靈氣越加匱乏。這是以廚藝入道的修士們難以跨越的壁壘,是不是聽著很絕望?”

杜衡點點頭又搖搖頭:“嗯……好像確實不好受。”

景楠道:“辛辛苦苦做一頓飯,從飯中得到的靈氣還不如服下一粒丹藥。而且食物中除了靈氣之外還有很多殘渣,這些服用下去,要花靈氣消耗掉。往往一頓飯下來,靈氣一運轉後肚子裡面就只剩下了殘渣。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杜衡臉都黑了:“你讓我覺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

景楠笑道:“別啊,那只是對大多數的修士來說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做出來的東西靈氣豐富,殘渣少味道好,而且怎麼說呢……”玄御平靜的對景楠說道:“別說了。”

景楠眉頭一挑:“好吧,那不說了。”杜衡正聽得起勁呢,突然被打斷他都快跳起來了:“哎?怎麼不說了?說來聽聽啊。”

景楠道:“總之你只要記住一句話,你做的東西很好就是了。”杜衡:???這兩人打什麼啞謎?真討厭。

夏老擦擦嘴將空碗放在了灶臺上,他對著杜衡拱拱手:“杜先生,今日能嚐到您的手藝,老朽受益匪淺。”杜衡:……一碗餛飩罷了,你們要不要說的這麼嚴肅?受益匪淺都出來了?

吃過餛飩之後,杜衡洗碗,景楠揹著揹簍去伺候他的那些靈植去了,玄御和夏老繼續去建房子了。

杜衡洗著碗,他看了看正在喝餛飩湯的笑笑:“笑笑,你吃這麼多不難受嗎?”笑笑喝著餛飩湯搖著頭:“啾啾啾。”杜衡揉揉笑笑的腦袋:“別撐著就好。”

笑笑明明只有這麼小的個子,卻比玄御和景楠還能吃,可能他正處於長身體的時候吧。

杜衡看向玄御他們那邊,只見夏老手中靈氣流轉,一塊塊的磚石從他的儲物袋中冒出,杜衡不是建築專業出來的,他也不知那些堆砌的磚石碼得如何,但是他知道,速度極快。

他們不像現代人一樣夯實地基,而是在地下埋了一層符籙,符籙閃著各色靈光,連帶著在符籙上擺放的磚石都有靈光在閃動。磚石一層一層的碼起來,杜衡看的目不轉睛的,他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房子已經建到了第一層。杜衡看了看,房子的格局就像展示的那樣,只是眼前的建築要比展示的模型大了數百倍。以杜衡的能力,他能看到的只有正面的一面牆。

這時候,修士的優越性就展示出來了,修士修行到一定程度,會有神識。神識是意識的投影,能脫離身軀飛天遁地,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杜衡雖然是個練氣一層的小修士,但是他也有蠢蠢欲動的神識。

只是和其他大能神識一轉就飛越千山萬水相比,杜衡的神識只能投放不足三米,還不如笑笑他叔叔的行宮的靈光照得遠。杜衡有自己的辦法,他用引木符篆召喚出了一架有三米高的梯子,然後坐在了梯子上用神識慢慢看。

夏老有些為難的看著玄御:“玄先生,您看……”玄御看了看杜衡,而後杜衡眼前一黑,他的神識被一股力量拍回到眼中。神識突然的迴歸讓杜衡身軀不穩,他晃了晃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不過他能感覺到身邊有一股強大的靈氣在支撐他的身軀,不用想就知道是玄御了。

杜衡有些委屈:“怎麼了?”怎麼不讓看了?

玄御緩聲道:“夏老接下來要放置的陣法很強大,會傷害你的神識。”自己是什麼修為不知道嗎?一定要弄得自己七竅流血才開心?杜衡聽到這話只能灰溜溜的從梯子上下來,修真世界比他所在的世界複雜太多了。

有時候神識放出去要是遇到大能的神識,分分鐘弱小的神識就會被大能的神識滅了。要是投放的神識多又被人滅了的話,說不定會變成小傻子。杜衡覺得他還是不看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田裡翻翻,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能吃的東西。

他的葷菜已經告罄了,雞骨頭都被笑笑當零嘴啃掉了。接下來只能找點素菜了,幸虧這邊的東西挺多,聽說好多東西都是景楠從外面找來特意種在這裡的。

景楠正搗鼓一叢通體赤紅的一人高的草,看起來像是紫皮甘蔗。杜衡走過去的時候,景楠樂了:“早就說建房子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和我一起搗鼓靈植。”

杜衡笑著問景楠:“這是甘蔗嗎?”長得太像甘蔗了,只是杜衡沒見過紅葉子的甘蔗。景楠道:“這是築龍草,每過一百年就會生出一片葉子。裡面蘊藏了豐富的靈氣,很多靈丹都會用它入藥。它是火屬性的靈植,對火靈根的修士有幫助。”

杜衡知道五行靈根,靈根是修行的根本,一個人能不能修行,就看他體內有沒有靈根。杜衡原身便是下品木靈根修士,單靈根的修士修行的時候速度快,往往會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比較順暢。但是杜衡原身的靈根品質太低了,若是中品靈根還有可能被藥王谷的修士收成內門弟子,下品靈根只能打雜了。

靈根就像是梯子,決定修士能在修行的道路上爬多高。擁有下品靈根的原主,拿的是一根腐朽的梯子,只能比普通人站的高一點,想要再往上去,靈根不允許,他也會摔下來。

杜衡看著眼前的築龍草笑道:“看起來像是甘蔗一般。”景楠哈哈大笑:“甘蔗?確實挺像的,築龍草吃起來也像甘蔗,不過可不能亂吃。尤其是有些年份的。像我這裡的幾根築龍草,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吃了也會爆體。”

爆體又是另一個修真界的小知識了,所謂爆體,就是指肉身被靈氣撐爆的情況。若是將人的身軀比成一個氣球,能容納的靈氣只有那麼多。若是想要在氣球裡充盈數倍的靈氣,那氣球啪的一聲被撐爆。

杜衡的原身見過被爆體的同門,那個同門貪多服下了一株八百年分的紫靈芝。然後整個人就像是破損的熱水袋一樣倒在了地上,血怎麼都止不住。

杜衡當然不會傻到去啃築龍草,他笑道:“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傻的。”景楠含蓄的點頭,他上下打量著杜衡:“說起來,你應該是上品木靈根吧?怎會才練氣一層的修為?”

杜衡懵了:“上品木靈根?景大夫你弄錯了吧?我是下品木靈根啊。”藥王谷的長老們在入門的時候測過,杜衡在原主的記憶中翻到過。說起來才過了這麼幾天,杜衡竟然覺得發生在原主身上的記憶就像印在了他的腦子中一般,他甚至有一種那就是他經歷過的事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