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達和孫尚香的注視下,臉色蒼白的項羽喘著粗氣,大汗淋漓地癱坐在甲板上。
他第一次在這個時空上施展法術的嘗試失敗了,導致他筋疲力盡。
他對魯達說:“如果是在我的那個世界裡,我要是念咒語就不會那麼費勁了。”
魯達說:“但你還是失敗了。”
項羽費了好大勁才站了起來說:“我再試一次。”
他把蒼白的臉轉向天空,閉上眼睛,伸出雙臂.
把自己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又開始施念咒語。
密咒的聲音越來越大,音調越來越高,像一陣狂風的呼嘯。
他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把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召喚上,忘記了跟他在一起的人。
他派他的魂魄出離軀體,呼叫遠在這個時空範圍之外的多重世界。
憑藉一個他祖先和五行元素簽訂的古老協議,現在終於連線上在陌生空間裡面的五行元素之神,此外還有強大的風之精靈。
眾神開始在他的召喚之下,準備為他服務。
慢慢地,貨船的帆開始滿了,船板吱吱嘎嘎地響了起來。
魯達麻利地升起錨,把船駛離了海岸。
他們穿過岩石嶙峋的海港,駛進仍然在奇異的藍色太陽照耀下的大海。
不久,一個大浪在他們周圍形成,把船託舉了起來,帶著它穿過海洋。
魯達和孫尚香對他們前進的速度感到驚訝,而項羽有著紅色瞳孔的眼睛現在睜開了。
但仍舊表情茫然,繼續對他看不見的精靈盟友們低聲吟念著密咒。
這艘船就這樣在海面上飛馳著,直至看不見小島了。
孫尚香根據太陽的位置測算出一系列的航海資料,給魯達提供了足夠的航向資訊,指點著通向緋紅之門的方向。
接著,魯達快步地走到項羽跟前,搖了搖他。
項羽仍然盤腿坐在甲板上,四肢依然僵硬。
“項羽!醒一醒!
我們已經成功駛離了海島,我們不再需要你的精靈朋友了!”
風立刻停了,海浪散開了,項羽氣喘吁吁地倒在甲板上。
他休息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說:
“在這裡召喚幫手要困難得多,這就好像我必須越過比我以前所知道的更大的鴻溝去呼喚。”
然後,項羽就不省人事地倒頭睡著了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涼爽的船艙裡溫暖的鋪位上,太陽的藍光透過舷窗照射進來。
他嗅了嗅空氣,聞到了熱騰騰的食物的香氣。
轉頭一看,孫尚香站在身邊,手裡端著一碗肉湯。
“我剛做的,材料有限,所以先將就一下。”
她重新梳洗打扮過一番,全身更換了一套在貨艙中找到的嶄新淺色羅裙。
長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
她臉上是一雙青春而懵懂的靈珠,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
她微含著笑意說:
“這將改善你的體能,據我所知,我們正接近的緋紅之門的周圍總是波濤洶湧,所以你需要力量。”
項羽愉快地接過她捧著的碗,開始狼吞虎嚥地吃起肉湯來。
她望著他只顧一味地吃東西,感覺他是如此的冷漠。
她說:“我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叫作西施的女孩永遠也不能對勾踐說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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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笑了說:“哦,我告訴你的故事,可能只不過是個民間傳說,有可能只是一些小說家杜撰出來的悽美愛情故事。”
頭頂上傳來一聲喊叫,但項羽聽不清聲音。
女孩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她沒跟項羽說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房間。
項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跟在她的後面走著。
魯達在掌舵,他指著他們身後地平線說:“項羽,你覺得那是什麼?”
項羽望著地平線,但什麼也看不見。
因為虛弱的身體,他的視力變得有些模糊。
但那姑娘用一種平靜的絕望的聲音說:
“那是金字塔的戰艦……”
“你認識這種船嗎?”項羽問她。
“哦,我當然認得,這是勾踐的船,他找到我們了。
也許他在我們的必經之處埋伏著,知道我們必須走這條航路。”
“我們現在距離緋紅之門還有多遠?”
“我不確定。”
就在這時,從船艙下面傳來一種可怕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撞到船上的木板上似的
“聲響是從前面的艙門裡發出來的!”魯達叫道:
“看看是什麼,不過要當心一點!”
項羽小心翼翼地撬開艙門的一個蓋,凝視著黑暗的艙內。
腳步聲和砰砰聲還在繼續,當他的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時,他看到了白馬就在那兒。
它一看見他就嗚嗚叫起來,大概是在禮貌地打聲招呼。
“它是怎麼上船的?”項羽問道: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孫尚香的臉色剎那間蒼白得幾乎和項羽一樣,她跪在嵌板旁邊,把臉埋在懷裡哭泣說
“他會抓住我們的,我們全部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我們還是有機會及時到達緋紅之門的,只要到了我自己的世界,我就可以用更強大的魔法來保護我們。”
她抽泣著說:“太晚了,來不及了,不然白馬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它知道勾踐很快就會到我們船上來的。”
“他得先打過我們這一關,然後才能得到你。”項羽向她保證。
“你沒有見到過他的人!
他手下全是一群殘忍的傢伙!他們不會憐憫你的。
你最好馬上把我交給勾踐,這樣你就可以保全自己了,你保護我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不過我想請你先幫個忙。”
“需要我幫什麼忙?”
“給我找把可以隨身攜帶的小刀,等我知道你們倆平安無事的時候,我就可以自殺了。”
項羽大笑了起來,把她扶了起來說:
“小姑娘!你不要這樣的苦情劇。
我們三個臭裨將可以頂一個諸葛亮,
也許我們可以和勾踐商量商量,談談條件。”
“你有什麼可交換的?”
“然並卵,但他自己並不知道我們的底細。”
“別想矇騙他,他有超能力能讀懂你的想法!”
“我可是響噹噹的方術士之後,我自己也精通巫術。”
“可你不像勾踐那樣魔力強大!他只在乎一件事:就是讓我做他的妻子。”
“能夠成為一名法力強大,又有錢有勢的土財主的妻子,許多女孩會被這樣的財富和權勢所吸引呢。”項羽反諷地說。
她沒有理會他這不合時宜的玩笑,低聲說:
“所以我才那麼怕他!
如果我連選擇愛情的自由與權力都沒有了,我寧願去死!
他也一定知道這一點的!”
【作者題外話】:魯智深,本名魯達,綽號花和尚,是施耐庵所作古典小說《水滸傳》中的角色。
孫夫人,相傳名為孫尚香,吳郡富春(今浙江省杭州市富陽區)人,東漢末年討虜將軍孫權之妹。
為鞏固孫劉聯盟,孫夫人嫁給劉備三年,後來大歸回吳,夾在兩國之間,有著與傳統女性截然不同的桀驁不馴的個性,是有名的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