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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通天教主

楊燁回頭一看,說話者身高過丈,提著弓箭,帶著雄獅頭盔,正是老對頭希臘神話世界的大力神海格力斯。

艾薇爾趕忙出言道:“海格力斯先生,不得無禮,玄源天尊是天主的客人,就算你和他有私仇,也不能現在解決。”

海格力斯冷哼道:“我也是奉天主之命行事,艾薇爾小姐,請不要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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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他將頭上戴著的雄獅頭盔摘落,朝空中一拋,隨即四周景物改變,艾薇爾、羅傑斯和露娜盡皆蹤跡全無,只餘楊燁和他面對面。

楊燁渾然不以為意,淡淡笑道:“兩界分割,自成大千,看來你還真是奉命行事。”

海格力斯大喝道:“你們東方人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有何前因,終究是你殺死我的父親!”

說著話,他彎弓開弦,一箭射出。照理大力神箭術再高,氣力再大,和楊燁比較,都是蚍蜉撼大樹的結果。但此處卻是碧遊宮,通天教主的領域範圍之內,楊燁綜合實力受到嚴重壓制,科技、魔幻、仙法三大體系全部失靈,屬性減少90%,不能使用任何法寶,就只能使用武技作戰。

而且內功失靈,楊燁的氣力,就等於普通的地球人。

故頃刻之間,楊燁就遭遇到進入造化空間以後,最為嚴峻的生存危機之一。

饒是如此,楊燁望著海格力斯的目光,照舊充滿居高臨下的悲鳴,對著這枚聲勢兇猛的利箭,只視若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楊燁的手掌攤開,一股讓海格力斯前所未見,完全不合邏輯的玄奧能量乍然閃現,非武非仙非魔,更不是什麼黑科技。

“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凡聖均體,所未敢安!”

“神滅論”發動,此乃楊燁自創的偽聖之道,流離於十二聖道諸般規則之外,所以通天教主的碧遊宮聖人領域,對於這個異數沒有約束之力。

海格力斯是希臘神話世界中的主神,純粹靠血脈稱雄,因此恰好受到神滅論的剋制,被楊燁輕輕一拳打碎箭矢,然後再被重重補上一擊,只聽渾身骨骼咯吱亂響,霎時就被瓦解了戰鬥力。

“這……這不可能!聖者領域之內,你一個外教之人,怎能任意使用上乘神通。”

“你搞錯了,我的拳頭和神無關,專門打神和滅神!”楊燁一邊冷笑解答,一邊毫不留情補拳,渾然不像方才對付羅傑斯和露娜這般講究仁義。原因在於,海格力斯畢竟是宙斯的兒子,和楊燁的仇恨不死不休,難以調解,或許正因為如此,通天教主才會派他出手,其中自有一舉兩得之妙。

“大力神,我送你去見你的父神!”楊燁殺意旺盛,二次攤開掌心,神滅論蓄勢待發。

“玄源天尊,麻煩手下留情……”危機時刻,女超人艾薇爾藉助午相元辰石化身飛馬之助,及時追將上來,見海格力斯堪要斃命,連忙出言勸阻。

畢竟艾薇爾和海格力斯乃是好友,她的午相元辰石還是海格力斯贈送的,安能眼睜睜看著楊燁將大力神殺死?

女超人艾薇爾和凌曌屬於閨蜜關係,楊燁不看僧面要看佛面,更別說現在還在通天教主的地盤。儘管能猜到聖人的潛臺詞、隱匿目的,但畢竟是來搞結盟,不是來當面打臉的,所以,能夠低調還是低調為妥。 想到這裡,楊燁募地扭轉神滅論的必殺之意,換上另外一門自行領悟的異數偽聖規則特技,參考自燃燒軍團長薩格拉斯黑暗“邪能的德能!

須臾間,言出法隨,渾厚的德能洶湧撞進海格力斯的穴竅,霎時漫溢耳鼻喉口眼,滲透入腦海心靈。大力神吃此一招,身上毫髮無傷,但卻抱著腦袋慘烈呼吼,場面煞是恐怖。

艾薇爾俏面生寒,如非忌憚通天教主佈置的任務,只怕早已和楊燁撕破麵皮過招。女超人的尊嚴,決計不容褻瀆,就算面對著造化空間最優秀的穿越者,她也不能放棄這份驕傲。

楊燁仍保持著沉穩的笑容,風度瀟灑地道:“艾薇爾小姐。你別著急,海格力斯先生沒啥問題,他要復仇,我卻沒有興趣斬草除根,現在只幫他冷靜頭腦。我來拜會天主,君子動口不動手。”

話音剛落,海格力斯的頭疼病隨即平息,眼中的怒火消失,對於楊燁的復仇執念蕩然無存。

“從今天起,他的記憶裡,應該沒有宙斯這個人啦……”

艾薇爾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造化空間有得是洗腦或精神控制的特技,但針對的有效物件,大抵都是凡人,對於神靈或武道高手,這種手段無甚用處。尤其大力神海格力斯乃是希臘神話世界中最偉大的英雄,精神意志強大,滿懷英雄壯志。

海格力斯的品質,可用三句話來評價,就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系標準的大丈夫大英雄,他和楊燁屬於殺父血仇,恨意深入骨髓,意志無可抗拒,就算投入通天教主多次聽經講道,都無法化解。

誰料這些刻骨銘心的仇恨,現在卻被處於碧遊宮領域影響之中,無法正常發揮神通仙術和屬性優勢的楊燁,輕描淡寫予以消除,還直接抹掉了關於宙斯的記憶。哪怕是傳聞中最善於精神控制的北區懲戒者首領,腦領域開發100%的超體露西,都萬萬搞不出這等的結果。

艾薇爾由怒轉驚,乍然不知該怎生面對楊燁。然而就在這時,從無盡遙遠處傳來一個不算年輕的威嚴聲音。

“楊燁小友果真不凡,真是什麼考驗,都無法難倒你。適才都是我孟浪失敬,還望海涵。”

艾薇爾愈加驚詫,因為這個聲音並非別人,正是西區當代聖人,祖師通天教主。未料想他作為造化空間的至尊強者,會對後輩楊燁如此敬重。

“上清聖人不必客氣,長者之賜,雷霆雨露,皆屬恩義,所幸晚輩僥倖過關,不至於丟了我們拯救者團隊的麵皮。現在臨近紫芝崖,求當面拜見教主。”

話音尚未終結,就見遠處金光閃閃射來,分成五彩,化作天地玄關金橋,然後就有萬程紅蓮席地鋪來,倏地衍到楊燁的腳邊。

通天教主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友請上此橋。”

楊燁答應一聲,同時只覺碧遊宮的全部領域禁制揭開,使其重新獲得天尊境界,當即運用九轉元功天鵬變,扶搖直上,攀登金橋。艾薇爾和海格力斯也沒有落下,緊隨其後跟著。

耳廊中光風呼嘯,須臾間就如穿梭翻越數百個宇宙空間,楊燁站在金橋之上頗有好處,能隨路觀摩光怪陸離的時空變幻,對造化空間三千世界的十二聖道配屬規則,從而領悟得更深更透,半枚準提聖元的經驗,遂進一步被舉一反三地智慧吸收。 不知行過多少的路程,終於到達終點,那是一座高崖,滿山長滿九天紫芝蘭。這種在蜀山劍俠傳世界中當成稀世至寶的靈藥,到了聖人住所,就變成黃瓜、蘋果般的尋常植物,數量不可計數,隨時生長,隨時成熟,隨時白白浪費的滅亡。

崖定巔峰之處,兩個水火童子左右伺候,旁邊牽吊著一頭上古洪荒神獸奎牛,當中蒲團上端坐著一位神秘道人。

道人頭戴紫金冠,身穿八卦仙衣,腰間佩著一柄通體青色長劍,渾身紫氣環繞,外貌面容難以看明,給予楊燁的第一感覺,是既遠又近,似乎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咫尺;雖無宏大威嚴的精神壓迫,但卻有不可思測的深邃潛威。

毫無疑問,這位就是道門三清之一,又名靈寶道君,封神大戰時期執掌截教,造化空間中教化西區,貫徹“有教無類”理念的通天教主!

楊燁並非沒有見過聖人,曾和如來佛祖的真身對過三掌,又用鴻鈞神丹射傷過無天魔祖,但當時感覺,都不及面對通天教主這般的怪異複雜。

只是氣質看似怪異複雜的通天教主,卻給予楊燁最開門見山、最乾脆利落的態度。

“楊燁小友,你的來意我已盡知。聖選者和拯救者兩大陣容多年爭鬥不休,也該到互相和平共處之時。其實,我們永生天的聖人們,除了無天魔祖之外,對於粉碎劇情世界的獻祭,並無多少迫切的需求,因此,與你、造化小兒和女媧娘娘守護的東西,並無原則性對立。反倒是造化空間五個紀元輪迴一次的終極大清洗時代即將降臨,不光是穿越者、劇情人物、鬥神、半聖、天尊,甚至是我們這些大羅金仙教主都會陷身劫中,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只要你願意,可以選擇離開拯救者陣營,加入我的門下,我可以讓你做西區聖選者之首,羅傑斯盟主的位置,可以讓給你……”

羅傑斯在旁附議道:“祖師說得對,楊先生能力勝我百倍,一定能將西區聖選者領導得更好。

“終極大清洗嗎?”楊燁聽聞通天教主說到這個名詞,猛然腦海中復甦出一段充滿恐怖戰慄的記憶,卻正是準提聖元潛伏於記憶深處。但他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深入,就只言辭拒絕通天的招攬,“轉投教主門下之事還是算了,現在我和造化小兒老闆合作愉快,當拯救者也當得順心,不想學顧鳳鳴專當識時務的俊傑。”

“楊小友,你要想清楚。終極大清洗並非尋常浩劫,造化小兒只能保護自身,卻難以維護你們周全。”通天教主似乎能看破楊燁感想,接著又勸道:“上古聖人先賢的隕落,大多就是發生於終極大清洗期間。佛教的南無阿彌陀接引佛祖、世間自在王佛祖,我們道教三清之師鴻鈞祖師,以及最早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皆傷於此類劫數。穿越者必須站對陣營,才能度過難關,免受屠戮,況且你還是十二元辰之一,地位更是重要……”

“多謝教主厚愛。”楊燁輕輕點頭,然後臉上多出一絲顯得玩世不恭的笑意,“但若真有大廈將傾的災禍,當有個子高的頂,能使聖人隕落的危機,自然該由聖人親自排解,似我這般的小人物,有何資格考慮這等遙遠的浩劫?我還是更關心自己和戰友們的生存狀態,太上道祖的敵意、無天魔祖的殺念,才是迫在眉睫的危急。今天我專程來此,並不想改換門徑,但願意獻出誠意,希望您能成為我們拯救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