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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連連點頭。戲志才淡然道:“正如官雍大人所說,其實賈詡無法判斷司馬懿到底在哪裡,所以最有可能的事情是在我軍此次出戰之後避實就虛,另耍花樣,比如說故作撤軍,表面去追司馬懿,其實去而復返,再攻宕渠。”

眾人面面相覷,武略中郎將杜祺忍不住道:“軍師,賈詡會如此大費周章嗎?去而復返?未免太過麻煩了。”戲志才微筆道:“你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恕我賣個關子,到時候自見分曉。而且你們不要忘了,對於青州軍來說,即使抓不到司馬懿,宕渠也是青州軍的必爭之地。”

正說話間,城外面的青州軍突然變陣,一員戰將宛若眾星拜會月一般策馬而出,身後大旗上面寫著“太史”兩字!

“居然是太史慈!”城上的戲志才等人駭然驚叫出來。

太史慈竟然親自追來,顯然是對司馬懿重視非常。

“戲志才,你可以認得我太史慈?”太史慈端坐在戰馬上威風凜凜高喝道。

戲志才臉上露出微笑道:“太史慈親來,我們應該下去了,列兵出城!”一聲令下,城牆上響起蒼涼的軍號,聲震四野。

城外地賈詡縱馬上前來到太史慈的身邊,含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戲志才自認為可以愚弄我們,親自出城就應戰了。”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郭嘉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接近涪陵了吧?聽說那裡的守軍並不多,守城地人乃是綏戎都尉威孛攵,並非是什麼有名之輩,郭嘉應該可在短時間內拿下涪陵,荀攸現在不過是玩火自焚罷了。”賈詡冷冷笑道:“戲志才根本不知道,現在最想拖延時間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們,誰讓這一次出謀劃策的人並非我賈詡,而是奉孝呢?只這一件事情便可令他錯恨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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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個時候,苔渠的城門大開,戲志才領著眾人衝出城外,擺上戰陣。

太史慈和賈詡對望一眼,這才看向戲志才,冷喝一聲道:“戲志才,快把司馬懿交出來,我太史慈不想妄動刀兵。”戲志才哈哈一笑道:“真是好笑,你太史慈動得刀兵還少嗎?現在你的軍隊就在宕渠的城外,真便是鐵證如山,真不知道你太史慈怎麼說得出口,至於那個司馬懿,我戲志才倒是聽說過,但是對不起,這裡沒有你要找的這個人。”

賈詡卻陰冷道:“青州向來是以理服人,但是對於冥頑不靈者卻絕不會手軟,上古黃帝如此聖賢,尚且執幹戚之舞以罰蚩尤,更何況我主了?司馬懿等人都是大逆不道的叛國之賊,戲志才你不要逆天而動!”戲志才搖頭道:“說來說去,無外乎就是要借機會佔領宕渠,以窺益州,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是誰非圖說無益,還是戰場上見真章吧。”

言罷戲志才一擺手,益州的軍隊緩緩而動。

太史慈和賈詡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戲志才居然會這般積極。

看著戲志才的指揮軍隊蠢蠢欲動,賈詡啞然失笑道:“這個戲志才還真是會裝模作樣呢!”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個戲志才倒是聰明,不給我們開口的機會,誰不知道我們青州尋找開戰藉口乃是天下一絕?若是被我們在開戰錢便弄得鬥志全消,那豈非得不償失?”言罷,太史慈一擺手,身後的西涼騎兵開始緩緩向前移動,蓄勢待發,好似窺視獵物的獵豹,在緩慢的行動中充滿了驚人的殺機。

賈詡點頭道:“主上說得對,不過戲志才也是別有所圖。所謂做戲作全套,既然戲志才想要混淆我軍的視線,自然是弄得似是而非了。”

太史慈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文和退後,待我太史慈來獻給益州軍一個教訓。”

賈詡策馬後撤,卻在耳畔聽見太史慈大吼一聲:“風——!”登時,在賈詡的耳邊響起了千軍萬馬的喊殺聲,好似萬里雷霆在天空掠過,驚天動地般吃徹雲霄;馬蹄的強力踢踏震盪得大地隱隱發抖,好似在臉上塗脂抹粉的年老女人一般,稍有動作,便簌簌發抖。

隨即,看著剛才青默無聲的西涼奇兵化作鋼鐵洪流,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感受著這種催人性命的驚心動魄的力量,彷彿賈詡自己都有化成了一條逆流而上的小舟。西涼騎兵瘋狂而不是冷靜,運用純熟的騎馬技術,純用雙腿夾住戰馬,挺直身軀端坐在馬背上,一個個猿臂輕舒,開弓射箭,雖然在顛簸厲害的馬背之上。可是卻不見動作絲毫的變形,彷彿在極動中有一種極靜。

青州特製的神臂弓的弓弦不時的發出“咻咻”的強勁地崩動聲。一支支雕翎箭劃破長空發出“嗚嗚”的聲音化作一條條細小的烏黑色的閃電直擊對面的益州軍隊。益州軍騎兵不多,而且即便是有騎兵,因為地理條件的原因,騎兵胯下地戰馬和西涼騎兵地戰馬比起來便顯得瘦小得多了,而且益州騎兵可沒有西涼騎兵那麼好的控馬技術。更沒有在顛簸的馬背上能夠保持身體平衡的同時還能夠有如此精妙的弓箭術。

故此。雖然戲志才對此早有預防,僅僅是讓軍隊緩緩而動,在看見西涼騎兵發動衝擊之後馬上調集上來盾牌手用來抵禦,但是效果仍然不佳。青州軍一陣弓箭過後,益州軍隊的騎兵隊形便無法保持整齊。紛紛掉下馬來,弄得前面盾牌手的陣型也相當混亂。太史慈卻看得心中大讚,這個戲志才果然非同凡響,若是換成一般人,見到騎兵衝擊定然調集重步兵手上前橫排戰列,高舉長兵器,用槍林抵擋敵人騎兵的衝擊力。

可是戲志才令太史慈讚歎的事情是戲志才在一早便已經對西涼騎兵有了一個充分的準備,先是軍隊緩緩而動,似攻非攻,似守非守。令己方失去耐性率先發動衝擊,這邊已經把軍隊的損失降到了最低。若是和西涼騎兵比衝鋒地話,那肯定不是對手,即便是調集重步兵,那也會被西涼騎兵直接用弓箭遠端射死一大批,到時連阻擋西涼騎兵衝擊的力量都沒有了。

現在這麼做雖然有一些損失,但是卻好過前兩種。

轉瞬間,西涼騎兵便已經迫近了敵陣,衝在前排的騎兵收起了長弓,拿出了長槍,而在後面的騎兵則換出了小弓,準備在後面進行近射。透過長時間地馬戰,青州軍早就總結出了一系列的馬戰規律,創造了青州馬戰地多樣性,透過沙場征戰,青州軍的將領們發現,騎兵在戰馬上射箭雖然機動性增強,但是真正能夠起到殺敵作用的是每次衝鋒時衝在最前面三排的騎兵,在他們後面的騎兵會因為視線原因和懼怕誤傷的心理耳邊的投鼠忌器。

故此,在戰鬥衝鋒的時候青州騎兵雖然採取了後世蒙古騎兵的戰法“三重兩輕”的突擊方式,但是騎兵們的射箭時機卻做了更為細緻的劃分。就像現在,前方西涼騎兵突擊時便在用神臂弓,而後面的騎兵卻不作任何的動作,到了近前才換出短弓,進行精準射擊。

不過青州軍的各個騎兵部隊在這裡會有細微的差別,因為西涼騎兵的射手們天生有一種射殺敵人的天賦,故此並不像其他騎兵那樣在這個距離內換上在青州軍中日益普及的“損益連弩”,而是用小弓來射殺敵人,這樣才適合他們,最大限度的鼓舞他們的士氣。面對西涼騎兵的衝擊,戲志才的軍中驀地大發一聲,全身鐵甲的重步兵昂然向前,長矛斜指,挺立前方,抵禦著西涼騎兵的衝擊。

這個時候,因為一段時間的衝擊,西涼騎兵的輕重騎兵的速度差異便體現了出來,西涼輕騎兵在此時已經漸漸地超前,找到了理想的射擊位置,菸鹼敵人的重步兵已經出來組成槍林以便抵禦騎兵的衝擊,當下用自己手中的小弓神速射擊,完全開啟敵人的銅牆鐵壁般的防守。一時間,一波又一波的飛箭向敵人射去。

益州的戰士雖然訓練和作戰素質與西涼騎兵相差甚遠,但是也可以作到視死如歸,面對西涼騎兵的劍弩面無懼色,昂然挺立,巋然不動。

大概因為他們全身鐵甲的原因,所以西涼騎兵對他們的傷害並不大。太史慈剛才還在暗罵戲志才的愚蠢,畢竟在衝擊騎兵的身後還有射箭的騎兵在,弄出重步兵來一樣上找死,現在卻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對方的重步兵還真夠“重”的。

在這之前,與青州軍作戰的敵人中還沒有哪一支軍隊會花這麼大的力氣去打造一支步兵,只有富得流油地青州才會把大把的錢花在自己軍隊地武器裝備上。青州的重步兵也是全身鐵甲,不過因為鍛造水平的提高。重量已經大大的降級了,看看眼前的這支軍隊雖然有力。但是卻沉重的步伐,就可知道他們身上鐵甲地厚度地驚人,由此可知,輕騎兵的近戰射擊對敵人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看來在經過多次作戰之後,敵人已經漸漸的找出了一些對付青州軍各支軍隊的一些方法,並非是像原來一般全無半點還手之力。

彷彿是在證明太史慈的預料一般。那些箭弩射在益州重步兵的身上發出鏗鏘的聲音。一點點電光火花從鎧甲上飛濺出來,對益州軍的重步兵不半點損害。

只有偶爾的一些箭弩射在了敵人的臉上才使得一些敵人仰面倒地,被後面的自己人連拉帶扯地拖了回去,然後他所留下的空位便被馬上填補。看到這種情況,太史慈雖然暗暗吃驚,但是卻絲毫不擔心,要知道青州有無數智者。所謂的智者不僅僅是遇到問題的時候能夠得心應手地解決,真正的智者向來都可做到防患者於未然,在青州軍發明了種種戰術之後,青州的智者們就已經想到了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破解自己的戰術。以免敵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念電轉下,太史慈的人已經在馬背上動了,先是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蹄踏雪”驀地加速,向前衝去,明顯的超越了其他的青州軍騎士。與此同時。太史慈的雙手魔幻般的一抄,本已經受起來的神臂弓再一次出現在了太史慈的手中,弓弦響動處,四道寒光閃電般標出!

一箭四矢!正是太史慈的拿手好戲。

太史慈手隨心動,連連發射,一連五輪“一箭四矢”的絕技,拿手發當正是快逾閃電。

對面的重步兵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只感覺到面門一涼,隨後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青州軍方面卻發出了驚天的喝彩聲。

只見超越在前的太史慈發出的二十支例不虛發,每一支鵰翎箭都是正中那些益州重步兵的面門,而且還貫穿了這些士兵的腦袋,標出了很多紅白的液體。

益州在後面的士兵們手忙腳亂的上前,想要把這些屍體拖到後面去,結果卻被太史慈出神入化的弓箭術射的一個個仰面跌到。如此一來,在太史慈的正前方,益州軍那原本毫無破綻的槍林便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口子,而且還因為後面上來的那些士兵的受傷,這個口子在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太史慈此時已經衝到了益州士兵的面前,一下子便衝進了那個缺口,引得敵人一陣大亂,手中已經換上了自己的長槍,在下一刻,那用力最小、群戰殺傷力卻最強的“雨橫風狂”立刻飈出,向自己戰馬的兩翼的益州重步兵殺去,同時兼顧從那些缺口的後面為了堵住漏洞而正在蜂擁而至的敵人。頓時,益州軍眼前光華大盛,只見一個大光球在己方的陣地上不斷地移動,所到之處無不血肉橫飛。

益州軍方的眾人頓時臉色大變,面面相窺,沒有想到太史慈還有這一手,如此一來,己方精心佈置的槍林完全用不上了。戲志才臉上的輕鬆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喃喃道:“原來如此,我們用青州軍的步兵戰術去對付青州軍的騎兵戰術,不過是為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看看青州軍如何破解自己的戰術罷了,沒有想到這步兵戰術可以用武將的本領來打破戰局的僵持,真是想不到。”(未完待續)